董卓大怒,一腳踢翻小幾大步離去,中軍大帳卻壓抑的讓人恐慌難受……


    “猖狂小兒,又怎知機不可失?賊人大敗之時,自當奮勇殺敵!”


    孫堅冷哼,許久也無一人開口……


    “賊人勢大,我軍兵少,就算戰敗也算不得什麽吧?”


    過了好一會,也沒人開口,一披甲小將低聲開口,一旁的將領點頭讚同。


    “馬將軍說的是,再說……再說董中郎也沒有讓賊人殺了出來,並未發生董都尉說的那般……”


    “孫某之前就說了,董中郎是涼州老將……應該穩妥些才是……”


    “是該穩妥些……”


    ……


    張溫心下後悔,極為後悔聽了他人冒進話語,更加後悔詢問董虎送來的信件內容,若董卓不當眾說了這些話語,正如一些低聲嘟囔將領脫罪話語。


    賊人勢大。


    十萬賊人圍攻前軍四萬漢兵,兩倍賊人圍攻中軍五萬漢兵,就算戰敗,那也不是說不過去,可……


    “唉……”


    張溫苦澀歎息。


    “賊人勢大,諸位……諸位還需盡快安定軍心,莫要……莫要讓賊人有機可乘。”


    執金吾袁滂、匈奴中郎將皇甫嵩、長使趙岐、司馬……相視後,全是一臉失落站起。


    “諾!”


    ……


    威脅後路的北地郡先零羌尚未擊敗、清理幹淨,讓董卓這般沉穩老將與之對抗,前中兩軍不是不可以尾隨廝殺,但這是在己方戰力占優情況下。


    盡管董虎趴在並州,無法真正了解雙方具體實情,但他並不認為漢兵戰力優勢,最大的依據就是皇甫嵩領兵十萬,數月內也未能擊敗侵入右扶風的賊人。


    十萬對陣十萬時,無法擊敗侵入右扶風賊人,又憑什麽自信到了四萬可以穩贏十萬賊軍?


    董卓一開始也沒意識到這些事情,也或許是各路大軍戰敗後,迴到美陽又爭奪他手裏殘存的三萬兵卒,因爭奪兵權的事情分散了精力,遠不似站在岸邊的董虎看的這麽清楚,或許這就是當局者迷的緣故。


    一幹人跟著黑著臉的董卓迴到營帳,當一幹人一一就坐後,董卓這才又從懷裏拿出信件,再一次仔仔細細看罷……


    “嶽父……虎娃可是說了些其他的事情?”


    牛輔見董卓閉目沉思,許久也不開口,一幹將領不住向他示意,這才硬著頭皮開口,也引起了董卓的惱怒不滿。


    “哼!”


    董卓冷哼不滿,人卻轉而看向張遼。


    “張遼,虎娃可還有說些什麽?”


    張遼心下知道信件的事情有些魯莽了,正忐忑時董卓開了口,忙出列抱拳。


    “迴將軍,主公說……說讓末將領幼軍騎迴平城。”


    “什麽?”


    一幹將領大驚,郭汜想也未想不悅開口。


    “正值賊人勢大,我軍正需用人之時,怎能讓幼軍騎前往平城?”


    董卓頓時有些不悅了,很是瞪了郭汜一眼。


    “瞎咋咋唿唿個甚?當日虎娃招募雇傭兵時,說的話語還不夠清楚嗎?”


    “哼!”


    董卓冷哼,又轉而看向張遼。


    “虎娃剛剛擊敗匈奴人,想要讓那般混蛋老實聽話並不容易,鮮卑人也肯定會與虎娃鬧騰,五千幼軍騎可以讓你帶迴,但你與虎娃說,咱不管他難不難,都要與咱送過來五千匹戰馬和一萬萬錢!”


    張遼心下有些猶豫,但還是鄭重抱拳。


    “諾!”


    眾將心下皆不願意讓五千幼軍騎離開,可當董卓開口討要五千匹戰馬和一萬萬錢後,一個個又全都正襟危坐,全都閉嘴不言,隻要有戰馬和銅錢,征募五千騎並不困難。


    董卓見張遼答應,心下默默點頭,對董虎的算計更是驚人,看向手下一幹混蛋時,也不由暗自搖頭。


    “當日咱要調兩千傭兵時,虎娃說的話語咱就不重提了,今日與當日又是何等的相似?”


    眾人心下一驚,突然想起當日臨洮時情景,也不由默默點頭。


    徐榮前往河套時,知道的事情更多些,聽了董卓話語,忙起身鄭重抱拳。


    “主公說的是,五千幼軍騎留在美陽反而不是件好事。”


    董卓默默點頭,董虎在信件上已經說了很清楚,河湟穀地內的董部義從也好,河套三郡的人馬也罷,那都是他董卓的兵馬,但董虎的所作所為很容易讓大漢朝敵視,進而打壓他董卓,能讓朝廷想按也按不住的唯一法子就是控製朝廷兵馬,而不是控製住董部義從,控製本屬於自己的兵馬並無任何意義。


    “三萬兵馬是咱救出來的,整日與咱們氣受的混蛋想伸手奪迴去……想也別想!”


    “牛輔、徐榮、李傕、郭汜……”


    董卓一一點名,一臉的鄭重。


    “此戰朝廷大敗,唯有咱們兵馬未有折損,想要完全保住手中兵馬是不可能的,但你們必須要做到,即便兵卒被他人奪了去,心下也是向著咱們的!”


    “要與下麵兵卒說,就說……就說朝廷還要繼續殺入涼州,要讓他們去送死什麽的。”


    “總之要做到,即便兵馬不在咱手裏,那也是咱們的兵!”


    一幹將領心下震動,忙鄭重抱拳。


    “諾!”


    ……


    董卓細細吩咐後,這才將所有人趕了出去,拿著信件再次細細品味,別的事情還罷,獨獨最為緊要的頂級權臣話語讓他心神顫動……


    “嶽父?”


    走入軍帳內時帳內漆黑一片,牛輔心下一驚,他極為了解董卓的性情,也不由驚唿出口,驚醒了黑暗中的董卓。


    “嶽父,可是……可是虎娃又說了些混賬話語,氣到了嶽父?”


    牛輔將帳內燈火點燃,說出的話語卻讓董卓有些不滿。


    “與虎娃相比,你還差的遠著呢!”


    “啊?”


    “啊什麽啊?”


    董卓一瞪眼,牛輔不敢觸他黴頭,隻得低頭認錯。


    “嶽父……嶽父教訓的是……”


    董卓猶豫許久,最後還是將董虎的信件送到牛輔手裏,感慨一聲。


    “虎娃有宰輔之才,就是太年輕衝動了些……”


    “這……這……”


    牛輔早就對信件上內容好奇了,剛一目十行,不等董卓感慨完了呢,就是一聲驚唿,也讓脾氣不怎麽好的董卓不滿。


    “哼!”


    “就憑虎娃的三言兩語,那也比自以為是的混蛋們強了不知多少!”


    說著又搖頭輕歎。


    “咱本以為,牢牢把兵卒抓在手裏才是最穩妥的法子,卻不料想,散去兵卒才更好些……”


    牛輔神色凝重道:“孩兒覺得虎娃說的有些道理,朝廷六路大軍僅存咱們一路兵馬,這些兵馬都是嶽父一力救下的,嶽父在他們心中肯定有難以取代的威望,隻要施以恩德,即便送與他人,嶽父也照樣可以令其臣服,就如虎娃的董部義從。”


    “三萬兵卒皆是雒陽、長安三輔兵馬,皆是雒陽、長安之人,散於他人之手,一旦朝廷重新征募兵卒,這些老卒中佼佼者必然成為其中什長、隊率,如此……如此……”


    董卓不滿瞪了一眼。


    “這還用說?虎娃何曾在乎過朝廷的官職,還不是招招手就能調動數萬董部義從?”


    董卓在軍中廝混了半輩子,牛輔即便不說,他也知道,原本自己可以掌控三萬漢兵的,一旦在三萬兵卒基礎上擴軍、募兵,征募的兵卒越多,他能控製的兵馬就越多,即便不直接統領,他也有足夠的掌控權。


    “虎娃說了已經很清楚了,此次平亂大軍與以往不同,以往平定羌亂的朝廷兵馬都是咱涼州兵馬,至少大部分是如此,而今次卻都是雒陽、長安兵馬,是剿滅黃巾精銳,是長安三輔精銳。”


    “這些精銳包括北軍五營、虎賁郎、羽林郎、十二城門卒、長安虎牙營、扶風雍營、扶風鄔堡、以及各縣城門卒精銳。”


    “六路大軍僅存老子一路三萬兵馬,一群混賬不顧兵卒死活而冒進,兵卒自是不會再信他們,隻要收攏住了這三萬兵馬軍心,雒陽、長安三輔的所有兵馬就是咱的兵馬,咱就掌控了朝廷所有兵馬……打壓咱?咱不一刀全剁了他們就不錯了!”


    董卓一臉的不屑,他自是能看到董虎話語裏的無盡好處。


    “你看了虎娃的信件,該怎麽做自不用咱說什麽,咱就是有些拿不準……是不是該讓瑁兒迴到咱身邊。”


    牛輔見董卓皺眉猶豫,心下不由一緊,忙上前勸解。


    “嶽父還請三思,賊人大勝朝廷兵馬,肯定士氣正旺,這個時候若讓兄長強攻允吾城……”


    “哪個說要強攻允吾城了?”


    董卓一瞪眼,頓時將牛輔話語堵在了嘴裏。


    “哼!”


    “朝廷的六路兵馬僅剩老子一路,朝廷精銳皆在咱的手裏,咱救了他們,他們自然是願意聽咱的,但這時間太短,咱需要更多時間收攏人心,隻有如此,咱才能控製住朝廷所有精銳兵馬!”


    “正在這個節骨眼上,若讓瑁兒強攻賊人,若真把那幫反賊揍的投降了,朝廷若是散去了兵馬,咱還如何控製朝廷的精銳?”


    董卓一陣惱怒不滿。


    “瑁兒性子醇和,不似你我這般脾氣暴躁將領,最是適合與那幫文人臣子相交,也易於被雒陽、長安軍中精銳的世家子接受!”


    “哼!”


    “五千幼軍騎自何處跑入的參狼穀?是從允吾城那跑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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