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坤身上一陣血肉模糊,劉天星那是興奮不已,覺得就如同自己手刃了仇人一般。

    但劉豔明何等眼力?

    好歹也是天人合一之人,這小子雖然血肉模糊,看上去重傷嚴重,其實不過都是皮肉之傷,根本沒有大礙。

    看樣子,尊上還是有所偏頗啊。

    自己還是要多謀算一番,才能把這小賊弄死阿。

    而大牛等人本想前麵兩條赦免了,那接下來也就沒什麽了。

    都鬆了一口氣。

    不成想,第三條卻是真真的觸犯了軍法,然後就被打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自家營正還能不能撐過去。

    眾人心裏一片黯淡。

    軍法官看到行刑結束,走上前查驗一番,便道:“行刑結束。”

    總算沒被打死,大牛看著假裝奄奄一息的徐坤,不知此時該如何是好。

    隻能祈禱,徐坤能過了這一關。

    緊結著,軍法官又道:“乃父退伍後,私自存留軍中戰甲,是為私盜,而你做為其子,你可知?”

    徐坤繼續裝著一副快死的樣子,看了看徐濟安,輕聲道:“我知。”

    “那你知道此事,還穿進軍營,招搖過市,可曾想過歸還戰甲?”

    “不曾想。”

    軍法官沉吟片刻,本想幫下這青年,但沒想到這人如此找死,便也不再多說,直接宣布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知法故犯,再加一等。建議廢除其修為,趕出軍營,永不錄用。”

    隨著軍法官的話語落地,營地內頓時一陣喧鬧。

    先登營眾人,口喊不服,欲要上前與軍法官理論。

    還沒到軍法官麵前,便被一旁的李先一喝退:“成何體統?再進一步,斬。”

    而劉家父子此時卻覺得舒暢無比。

    等此人被趕出軍營,無人庇護,看你到時誰能救你。

    兩父子看像徐坤的眼神,就如看死人一般。

    大牛和老隊長此時已是無法言語。

    撲通一聲,向徐濟安跪下。

    “我等不求尊上饒恕,隻求尊上給徐營正一次機會,上陣戴罪立功,哪怕戰死。”

    先登營眾人接著也紛紛向徐濟安跪下,齊唿:“求尊上讓徐營正戴罪立功。”

    徐濟安看著先登營眾人,心中也是一陣安慰。

    沒想到這小子到先登營沒多久,就能讓部下如此擁戴,嗯不錯,不虧是我兒子,估計還是自己基因好。

    軍法官此時迴到徐濟安身邊,迴複道:“四條罪責已審,二條已立,望尊上定奪。”

    “尊上,此人目無軍法,不可饒恕啊。”劉豔明馬上勸道。

    開玩笑,要是還留在軍中,萬一戴罪立功,自己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徐濟安嗯了一聲。

    暗自考量了一番,便想軍法官問道:“若其父,還是軍中鎮守,留其甲傳與其子,這條罪責是否便不成立?”

    軍法官思索片刻便道:“尊上所言無錯,但此人父親已廢,斷不可能再為鎮守。”

    劉豔明聽到立馬上前道:“尊上,目前並無徐姓鎮守,無罪之說並不可能成立。”

    徐濟安轉過頭,冷冷的看向劉豔明。

    緩緩的從坐位上站起。

    “那你當本座不存在咯?”

    徐濟安話一出,劉豔明就冷汗淋漓。

    暗道我怎麽把尊上忘記了。

    立馬跪道:“屬下不敢,尊上乃是人中之龍,豈是他那廢物父親可比。”

    徐濟安緩緩走到大牛身前,輕輕拿起徐坤脫下交給大牛的戰甲。

    一陣細看,撫摸。

    如同對待自己戀人一般。

    徐濟安的動作讓旁人都摸不著頭腦。

    過了片刻,徐濟安才緩緩開口道:“受難日5年,我20歲,即為天人合一,聖城伺我此甲,命我鎮守紫荊。我隻身到紫荊,和獸族大戰兩年,身上傷痕無數。”

    “受難日7年,神山蛇王親自攻城,我等死戰不退,我陣斬10萬全身戰甲浴獸血,成此顏色,但不敵,城破。此後我被廢,迴曙光,一過就是二十年,我兒成年之際,我送此戰甲於我兒,望我而承意誌上陣殺敵。”

    “那我且問,諸位,我而第四條罪責是否成立?”

    在徐濟安慢慢道來之時,劉豔明便知道不好,待聽到這是他的戰甲之時,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你丫不是麻子是坑啊。

    你老爹都是道體尊上了,你還裝什麽裝啊?

    坑人好玩是吧?

    劉豔明心中一陣呐喊。

    口中卻高聲喊道:“不知是公子在臨,望尊上贖罪。”

    背後冷汗琉璃。

    而劉天星已經是昏死過去,因為此時他總算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禍事。

    軍法官也是愣在原處,但立馬喊道:“無罪,此乃尊上之甲,徐公子無罪。”

    先登營眾人更是覺得是不是在做夢?

    他?徐坤?尊上之子?

    他爹是尊上?假的吧?

    但是尊上的話,讓他們知道,這不是假的,這是事實。

    徐坤,人族道體尊上之子。

    身份尊貴無比。

    大牛此時隻知道,自己要發達了,自己牛大發了,尊上之子是自己兄弟。

    誒,那以後自己見到尊上是不是要叫叔叔了。

    隻有老隊長悠悠的想到,誒我剛才是不是還想為尊上養老送終來著?

    東海城的人心中隻有一句話:“神之子,我們跟的是神之子。”

    此時場上之人,個個臉上神色不一。

    有懊悔的,有欣喜的,有淡定無比的。

    徐濟安把自己兒子扶起,手上一陣光亮,全身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愈合。

    然後走到劉豔明身邊,冷冷的看著這對父子。

    “本座是不是廢物,不是你說了算,本座的戰甲,也不是你能覬覦的。既然你兒與我兒賭鬥一場,要不咱兩也賭鬥一場?”

    劉豔明此時恐懼無比,全身顫抖,口中一直念到:“屬下不敢,屬下萬死。”

    還賭鬥?就說話的一瞬間,你那股天威一般的氣息就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了。

    拿什麽賭鬥?

    送死嗎?

    看到劉豔明如此不堪,於是便轉向軍法官問道:“強闖軍營,挑釁主官,栽贓嫁禍,為何罪?”

    “當斬。”軍法官簡明道。

    劉豔明聽完,立馬不斷磕頭,生怕自己死於非命。

    “誒,我這人不喜歡殺自己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劉豔明父子,廢其修為,永不錄用吧。”

    說完,手上一揮,拍向劉氏父子。

    一身修為就此被斬去。

    徐濟安知道,這年頭,死很簡單,比死還難受的是讓一個人失去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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