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沒料到巴公子竟然有點身手,剛才那一腳踢過來的角度挺刁鑽,不為踢到朔銘,隻想把朔銘逼迴去與幾個小混混硬碰硬。朔銘眯起眼睛看過去,這個巴公子是真不簡單,這是個遇事冷靜思索周詳細致的人,不能光看張揚的外表。


    與巴公子四目相對,朔銘猛地迴想起當天在拍賣會上的情景,怎麽都覺得這個巴公子當時豎中指是有意激怒朔銘,咋個今天沒見這小子豎中指呢?


    巴公子笑了笑,再不理會朔銘。朔銘是有點錢,但與幾個混混動手能有什麽身份,就算有身份也落了下乘。真正有身份的人即便是能動手也不會親自上手的,不過巴公子看朔銘是眼神似乎蘊含著其他意思,很耐人尋味,也不知心裏在想什麽。隨後,巴公子看向童燁:“朋友,我也不難為你,交個朋友,把零頭給你抹了。”


    口氣還真是大,四百多萬的東西,即便抹了零頭也是巨款。


    童燁把朔銘鄙視的無以複加,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原本二十萬能解決的事愣是讓朔銘搞成了四百萬。童燁恨不得上手抽死朔銘,就這麽個貨還想著讓自己叫哥?做夢去吧。


    童燁沒辦法,四百萬對自己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但已經這樣了,點點頭剛想答應。一旁的朔銘卻笑了,輕碰童燁:“別急著表態,再等等。”


    還等?童燁可受不了這個刺激。一會再鬧起來變成八百萬了怎麽弄?


    童燁哼了一聲,看向朔銘:“我算是發現了,你不是來幫忙的,你是來找事的。”


    說完,還沒等童燁表示自己給那四百萬,不遠處一輛警車就開過來。朔銘與混混打架的時候不知誰報了警。也算是熱心市民,就當時懂鋼管的架勢不鬧出人命都是好的,見血是肯定了。但誰也想不到,等*來了也隻有領頭的那個小青年額頭上有剮蹭傷,那是被朔銘摔了一個狗吃屎造成的。


    “怎麽迴事?”一個*走進人群,四下看了眼,那幾個混混眼疾手快早把鋼管扔到一旁,隻有朔銘這個沒長眼的手裏還拿著。但*沒上前質問,反而是問:“誰報的警?”


    沒人說話,*又轉了一圈,這才走向朔銘:“這位先生,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命令的口吻,沒有絲毫人情味的感覺。*辦案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跟誰都苦大仇深似的,微笑服務?那是個夢想。


    朔銘用下巴指了指巴公子:“*先生,你應該問他,我隻是在地上撿了一根鋼管。”朔銘抬抬手:“這不算兇器吧,也不算管製物品對不對?我正在找是誰丟了鋼管,我要做一個拾金不昧的好市民。”


    朔銘油嘴滑舌的,吃瓜群眾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但朔銘身旁的童燁在*走來的時候就向一旁站遠一些,他可不想跟朔銘一起進局子錄口供,如果真是那樣可就倒黴了,童衛國不把了自己的皮?


    *轉過頭看向巴公子。後者很陽光的笑笑:“我跟他在這鬧著玩呢,這誰這麽討厭報了警。*同誌,我們是朋友,沒什麽事。”


    雖然巴公子不缺錢,但一旦公了別說打人這件事,那四百萬也沒了。肯定要走正規程序,頂了天也就三四十萬的修車費,到頭來讓朔銘倒打一耙,畢竟是小青年那幾個混混手裏的鋼管。


    現在這社會,隻要是公共環境差不多都有監控,就周圍的幾個夜店,難道沒有監控。一旦查監控,誰也跑不了,到時候巴公子還要惹一身騷。


    *很奇怪雙方的態度,見也沒人打架的樣子,雖然有跟鋼管,但卻沒人受傷。臉色陰沉:“都老實點啊,如果誰違法,一定嚴懲,帶進局子什麽時候出來可就不好說了。”


    巴公子笑了笑,點點頭。朔銘也向前走兩步,很幹脆的把鋼管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跟前。


    *再留下就沒什麽意思了,嘴裏嘟嘟囔囔的走了。


    童燁再也忍不住了,深深的看了眼朔銘走向巴公子。


    朔銘仍嫌事不夠大,卻攔在童燁前麵對巴公子說:“巴公子,有興趣聊聊嗎?其實我們沒必要為一輛車上火不是?你也不差這點錢,何必跟我弟弟計較呢?”


    “你弟弟?”巴公子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童燁,隨即皺了皺眉:“你弟弟好像不太喜歡你啊。”


    朔銘早就看出來了,反正也不喜歡自己,童衛國都一樣得罪,朔銘還怕毛沒長齊的童燁?這小子想對付自己長大了再說吧,雖然童燁歲數也不小了,朔銘也就比他大五六歲而已。


    對朔銘的話巴公子沒表示反對,那就朔銘有談的可能。對一個真正的生意人來說,沒有什麽是一場利益的結合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合作兩次。巴公子隻是在明山市上學,至於學不學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鍛煉自己。而朔銘算是明山市的地頭蛇,巴公子也打聽了,知道朔銘的的那些身份之後反而感興趣,心底也有交好的意思,至於原因還挺複雜。


    朔銘笑了笑,很客氣的伸出手,隻要巴公子願意握手,那就代表兩人摒棄前嫌了。


    而巴公子還真與朔銘握了一下。


    會有人覺得奇怪,無論是巴公子還是朔銘,這麽快就忘了之前動手的事了?巴公子對朔銘沒有絲毫恨意了?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兩人的態度,轉變的有些太大,就像原本是兩個故事硬生生的拚接在一起一樣,顯得非常突兀。


    那是心裏的想法,朔銘與巴公子是一路人,利益為先的人。現在巴公子踩不死朔銘,朔銘更動不了巴公子,與其互相掐還真不如坐下來,沒準有什麽項目就能一起合作。


    朔銘與巴公子握手的這個行為童燁就有些理解不了。差點驚掉下巴,心裏暗道朔銘與巴公子真是能拜把子,都他麽的是沒有尿性的人。不遠處的那幾個混混也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沒見兩人都說什麽,這就和好了?


    朔銘說:“巴公子,找個地方聊聊?”


    “我覺得朔先生一定有好項目。”巴公子笑了笑,也沒反對。


    朔銘還真沒什麽好項目找巴公子談,不過是想拉進一下關係,如果巴公子有興趣,朔銘就胡編亂造幾個沒有影的項目,反正又不是現在簽合同拿錢,給嘴過個生日吹個牛而已。


    巴公子點點頭,向後看了眼:“我在上麵有個房間,一起喝點?”


    與剛才的互相掐判若兩人,就在之前,兩人就像有生死大仇一樣,巴公子看朔銘的眼神就像這小子給他戴了綠帽子。這時候巴公子就文雅多了,一邊說話嘴角還能勾起最和善的笑容。


    朔銘卻暗暗心驚,巴公子看年齡比童燁還要小幾歲,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可這副老成的做派就像一個混跡商場或者搞政治的老狐狸,滴水不漏還演技一流。


    兩人把手鬆開,在這麽握下去就成了領導人會晤了。朔銘看了眼車,很歉意的說:“巴公子,實在不好意思,你看你這車……”


    “這算什麽?以後有的是機會讓朔總給我補償。”巴公子笑了笑,又對童燁微笑。


    童燁雖然心機不多,但卻見的多了。看見朔銘與巴公子兩人這副虛偽的麵孔就覺得惡心。就先看到兩隻冒綠光的大蒼蠅,不分彼此的趴在一坨屎上一樣。


    童燁哼了一聲,雖然巴公子不要他賠償了,也算是朔銘幫忙把事解決掉,但他沒有絲毫感激。陰沉著臉,勉強對巴公子迴以微笑,然後看都不看朔銘:“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天太冷了,朔銘穿得多點還好。海風不停的吹著,無論是童燁還是巴公子,站在淩亂的涼風裏也真是一件受罪的事。


    朔銘有些尷尬,巴公子倒不以為意,他邀請朔銘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計較修車的幾十萬也是有目的的,至於童燁走不走他可不在乎。


    童燁才不管朔銘怎麽想,橫豎對這個人也沒什麽興趣,說完轉身就走。童燁明顯帶著情緒,朔銘的小心思他能看得出來,就算猜不出十成十也差不太遠。對朔銘這種太有心機的人本就沒什麽好印象。


    周圍的吃瓜群眾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很覺得掃興,挨了這麽長時間的凍,你們說不打就不打了?說和好就和好了,而且還是這麽沒有邏輯的和好。最覺得難堪的還是那幾個混混,朔銘駐足,對其中一個混混說:“你老大的老猩猩?”


    能直唿老猩猩的人不多,朔銘既然敢這麽叫肯定是有底氣的,尤其這裏還是明山市區,老猩猩的手再長也不能伸到這裏來。在拍賣會上與巴公子見過之後,朔銘問過老猩猩是怎麽認識巴公子的,當時老猩猩說是自己的小弟跟著巴公子有吃有喝挺自在,朔銘也就記到心裏。能出現在巴公子身邊的混混,八成就是老猩猩說的這個人了。


    混混很懵懂的點頭,能與巴公子並肩站,他也不敢再出言頂撞。朔銘隻是笑笑,轉過身跟著要上樓。


    巴公子突然問朔銘:“你這個弟弟叫什麽?”


    “他?”朔銘迴頭看了眼,童燁正準備上那輛共享電車。朔銘很隨意的說:“童燁,京城的一個小少爺。”


    “嗯!”巴公子點點頭,隨即眼睛一瞪,看著朔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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