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天烈緊張的扶住她的身體:“米米,聽話,別動!好好休息!”


    米晴靠在他的身體上,喘著氣,眼淚卻不聽話的流了下來:“我爸爸他,到底怎麽了?”


    南風天烈一見她流淚,心就慌了,趕緊拿起紙巾給她擦著淚水:“沒事,沒事,爸爸挺好的,已經醒過來了,你身體好點了,我就陪你去看看他老人家。”


    米晴不相信的瞪著他,他說的是真話嗎?那他剛才情緒怎麽那樣激動呢?


    她推開南風天烈的身體:“我現在就要去看我爸爸。”


    南風天烈一把抱住她,眼睛盯著她,欲言又止。


    “我爸爸到底怎麽了?”米晴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心裏更加慌亂起來,爸爸一定是出事了。


    南風天烈下了很大的決心,拉住她的手:“米米,爸爸真的沒事,可是,我有事,而且是天大的事情。”


    米晴驚慌的心終於安穩下來,隻要爸爸沒事,就好!


    又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感覺湧了上來,她一下子捂住嘴巴,臉早已憋得煞白。


    南風天烈懊惱的把她摟到懷裏,女人懷孕原來是終於痛苦的一件事情。如果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做了呢?


    這樣的想法一有,他自己突然間笑了起來,在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情況下,他又怎能控製住呢,就是讓他穿上那小衣服,他都不肯,更何況讓他麵對這自己的女人無動於衷,如果真要是那樣子,還不是要了他的命啊!


    他摟住米晴,聲音帶著歉意:“米米,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米晴被南風天烈那反常的舉動搞糊塗了,這家夥,是不是哪根神經有了問題,一會哭,一會笑的,一會深情款款,一會又滿懷歉意,看來,他今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受到了刺激。


    她反握住南風天烈的手,眼神變得溫柔:“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我能幫的上嗎?”


    南風天烈的心瞬間就被那狂大的興奮衝擊得暈頭轉向,此時的小丫頭多像是一位深愛著丈夫的妻子啊,是的,她就是他這世界上最親的親人,和他血脈相連的,他最最心愛的妻子!


    他身體顫抖著把米晴抱進懷裏,用腦袋不停的摩挲著她的肌膚,像一個撒嬌的兒子依偎在母親身邊。


    女人的母愛最容易泛濫,米晴現在對南風天烈所有的反感都沒有了,她突然想要保護這個無助的大男人,她用手慈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希望能夠讓他的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


    南風天烈把自己的手搓熱,然後拿起她的小手,溫柔的放到了她的小肚子上麵,來迴的揉著,撫摸著。


    低下頭,把耳朵貼在米晴的肚皮上。


    米晴對他的古怪行為越來越是不解:“你幹什麽?”


    南風天烈猛的抬起頭:“噓!”然後又俯下身,認真的聽著。


    這時候,米晴的肚子突然間叫了起來。


    南風天烈的身體一下子顫抖一團,他抬起頭,抱住米晴,語無倫次的說道:“他說話了!他說話了!”


    米晴心裏恐慌起來,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冰涼的,沒有發燒啊!


    她不由得問道:“誰說話了?”


    南風天烈一把摟住她:“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剛才說話了!”


    米晴看著南風天烈那因為驚喜而顫抖的身體,歎了口氣,這家夥,一定是瘋了,大白天的,他說著胡話,真是的,做起白日夢了來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讓他醒過來。


    她拉住南風天烈的手:“剛才,那是我肚子叫呢,我餓了,餓的咕咕叫呢!”說完,卻忍不住笑了。


    “不是的,米米,那是我們的孩子在叫呢,我們的孩子,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有孩子了!”南風天烈再也控製不住,抱住米晴狂吻起來。


    米晴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他說什麽,有孩子了?怎麽可能呢,和他在一起才兩天的時間,怎麽兩天就有孩子呢?


    他一定是想孩子想瘋了,可是,要生孩子也輪不到自己的份啊,他有自己的未婚妻,而自己怎麽可能給他生孩子呢,私生子,一個萬人唾棄的私生子,一生下來,注定是悲慘的命運,自己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可是,有權利選擇孩子的出生,她和他這輩子注定是沒有孩子的,她寧願這輩子孤獨終老,也不會給他生一個私生子。


    南風天烈狂喜的心瞬間冰封住了,他吃驚的看著米晴,有了孩子,本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情,可是,她的臉上卻是一副絕望不相信的表情,難道,她懷了我南風天烈的孩子,讓她感到恥辱嗎?


    他立即黑了臉,抱著米晴的手,不覺就鬆了下來。


    米晴感覺到南風天烈周身冷冷的氣場,這家夥,怎麽說生氣就生氣呢?


    心裏發堵,不過,怎麽可能懷孕呢?和他在一起,也是這兩天的事情,米晴雖然在男女事情上啟蒙比較晚,可是也知道懷上孩子絕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


    她猶豫了一下,看著南風天烈訕訕的笑了笑:“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


    南風天烈眼神淩厲起來,該死的丫頭,她懷了他的孩子,竟然說他搞錯了,難道,他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清楚嗎?


    心裏立即氣憤起來,他瞪了她一眼:“上次我們在一起是不是有一個多月了?”


    米晴的心猛的一沉,一個月前,他強要了她,一想到那次,她身體就情不自禁的發抖。眼睛一酸,內心立即難過起來。


    南風天烈看到她那痛苦的表情,滿腔的憤怒一下子就飛得無影無蹤了,反而自責起來,用手撫摸著她的頭發,聲音很柔軟,但是帶著深深的內疚:“米米,不要記恨我了,那一次,我也是情不得已,是我錯了,你怎麽懲罰我都行!可是,你再仔細想想,這段時間是不是你的生理期還沒有來?”


    血一下子湧上了米晴的臉,這家夥,怎麽連這女人生理期都清清楚楚,閉著嘴,說不出話來,可是,心裏卻猛的一沉,經他這樣一提醒,她突然間記起,生理期都過了一個多星期了,還沒有動靜,這段時間因為爸爸,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就算過了時間,那也不能證明什麽,也許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太緊張和勞累打亂了內分泌影響了自己的身體。


    生孩子哪有那樣容易的事情,煤礦食堂的張姐,兩口子要了十多年,就是到現在孩子也沒懷上,自己和他就那一次,就懷上了,怎麽可能呢!


    她仍然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南風天烈歎了口氣,他抱起米晴,放到自己的腿上:“米米,你真懷孕了。這件事情,王院長不會弄錯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查一查。”


    米晴知道,王院長是不會騙他們的,她的心突然間感到特別的傷心,低著頭,不說話,可是眼淚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下來。


    南風天烈的心立即就緊了起來,王院長說,她現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他趕緊抱緊她:“米米,別哭,乖,別哭!”他就像哄著一個孩子。


    米晴的眼淚此時流得更兇了,那源源不斷的淚水,早就讓南風天烈的心都碎了。


    他手足無措的抱著她,一遍遍的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可是,他的小丫頭居然越哭越猛烈,照這樣下去的話,非得把身體裏的水分流幹了不可,可是,她的肚子裏還有孩子啊!


    他一急,握住米晴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米米,在哭,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這一招還真管用,米晴的身體哆嗦了幾下,立即止住了哭聲。


    她的手呆呆的在她的小腹上撫摸著,小腹平平的,這裏會有一個新的生命嗎?


    她突然間想起了她的媽媽,她還沒來得及看媽媽一眼,媽媽就永遠的離開了她!可是如今,她也要當上了媽媽,她的肚子裏正在孕育著一個鮮活的生命,那是她的孩子!


    她突然恐懼起來,基因是可以遺傳的,自己的體質一定和媽媽的非常相像,當年的慘劇也許會再一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死亡她並不害怕,可是,一想到她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會沒有媽媽,她的心疼得四分五裂。當年,她雖然失去了媽媽,可是她還有愛她的爸爸。那麽,如果沒有了她,那麽她的孩


    子呢,他什麽都沒有,隻是一個令人唾棄的私生子而已!誰來撫養他,誰來保護他?


    一想到她的孩子將要受到傷害,她的心竟然已經沒有了唿吸的勇氣。


    她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南風天烈:“我不能生孩子!我生不了孩子!”聲音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南風天烈渾身一下子哆嗦起來,他所有的快樂瞬間就被她那水汪汪的可憐的大眼睛給粉碎了,他的心裏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她不愛他,一點都不愛!她不願意成為他的女人,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一股熱血突然間湧上了他的腦袋,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腦袋,慘叫一聲。


    “天烈!”米晴驚恐的抱住他的頭,“大夫,大夫!”她大聲喊叫著。


    “不要喊,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南風天烈皺著眉頭,拉住她的手,眼睛裏瞬間就布滿了血絲。


    他的身體後退著,那樣子,已經似米晴如洪水猛獸。可是,他不甘心啊,他那冒著血絲的眼睛盯著米晴那驚恐的小臉,猛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了搖:“以後,不許說那種話,你是我的女人,你必須給我生孩子!”


    米晴的心好疼,南風天烈那一聲慘叫,把她所有的自尊和堅強都粉碎了,那一刻,她的眼睛裏隻剩下他了,她竟然在心底裏發著毒誓:如果他死了,她絕不會獨活!她愛他,愛到骨髓裏。


    她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天烈,如果在孩子和我之間選擇,你會選擇誰呢?”


    南風天烈一下子怔住了,他定定的望著她:“選擇你!”


    米晴癟了癟嘴,她現在有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自己本是他花錢買來的契約情人,可是,到了如今,卻能聽到這樣驚天動地的話,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她把頭緊緊依偎在他的懷裏,那寬闊的胸膛溫暖極了,從來沒有過的安心讓她緊緊閉上眼睛,如果什麽都不想,就這樣躺在他的懷裏到死那該多好啊!


    這輩子,她注定和他不能相守,相交的直線一旦離開了相交點,隻能是越來越遠。


    也許是上天看她可憐,在自己的心遊移的時刻,送給了一個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


    她咬咬牙,心裏突然間做了一個決定,既然上天垂憐自己,那麽,就是拚勁全力,她也要留下這個孩子。


    真到了離開的那一天,她失去了他,可是,她卻擁有著他們的孩子,孩子,將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希望,唯一的財富。


    就是用生命做代價,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生下他!


    她摟緊南風天烈,緊張的盯著他:“天烈,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嗎?”


    南風天烈心一酸,抱緊她:“傻丫頭,隻要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想要!”


    米晴咬著嘴唇,她相信他說的話,孩子是他的骨血,他沒有道理不喜歡他,可是,他喜歡有用嗎?他不會給他一個名分,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一個私生子,他的媽媽,是見不得人的小三,是他的爸爸用一紙契約買來的契約情人!


    他想要又能怎麽樣呢,他能給自己的孩子一個溫暖的家庭嗎?心裏悲憤,眼神看起來很是淒涼。


    南風天烈的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團,他緊緊摟住她,他真想告訴她,他要馬上和她舉行盛大的婚禮,給她們娘倆一個安穩舒適的家。


    眼睛盯著遠處,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他現在必須提前執行計劃,他不想等了,也來不及等了。


    特護病房裏,米光耀虛弱的斜靠在床上,看到女兒進來,臉上立即露出驚喜的神情:“晴······兒······”伸出手,試圖拉住米晴。


    米晴快走幾步一把扶住爸爸的身體:“爸爸,感覺好點了沒有?”


    米光耀看著女兒,怎麽臉色這樣蒼白呢,顫抖著伸出手,摸著女兒的臉蛋,眼淚掉了下來。


    米晴眼睛一酸,趕緊低下頭,過了幾秒鍾,抬起頭來,笑嗬嗬的拍了拍爸爸的臉蛋:“老米同誌,你看這是什麽?”說著兩隻手放到腦袋上,不停的動來動去。


    米光耀看著女兒那活潑快樂的樣子,用手擦了擦眼睛,哆哆嗦嗦的拉住女兒坐到了他的身邊。


    南風天烈眼裏泛酸,他大步走上前:“爸爸,我叫南風天烈,晴晴的男朋友!”


    米晴嚇得“騰”的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南風天烈緊張的臉都變了色,小姑奶奶啊,她肚子裏可是有孩子呢!趕緊抱住她的身體。


    米晴的臉立即就紅了,該死的家夥,怎能當著爸爸的麵這樣做呢?兩隻手死勁的掰開他的手,狠狠的照著他的腳就踩了下去。


    南風天烈也不氣惱,嘴角邊露出了笑意,根本就不顧米晴那又氣又惱的神情,摟著她坐到米光耀的床邊。


    米光耀的臉上立即露出欣喜的笑容,他的嘴唇顫抖了幾下,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南風天烈。


    米晴這個氣啊,根本就不想帶他來,可是他堅決保證隻要把她安全護送到爸爸的病房,他立即就走。這下好了,看爸爸的樣子,一定是誤會了。


    米晴不安的看向爸爸,爸爸怎麽又哭了?


    都怪他,她恨恨的瞪了一眼南風天烈,拉住爸爸的手:“爸,他,他隻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說到最後,自己都沒了底氣,剛才那家夥已經直白白的把稱唿都改了,自己現在越描越黑。


    南風天烈臉上立即露出了不悅:“爸,是男朋友!”


    他不說話,怕噎死啊?米晴這下可真是憤怒了,站起身,對著南風天烈黑著臉:“出去!”


    米光耀皺起眉頭,這丫頭,怎變成這樣不講道理呢?他顫抖著向南風天烈伸出手。


    南風天烈完全忽視米晴那要殺人的目光,一把握住米光耀那已經骨瘦如柴的胳膊:“爸爸,沒事的,晴晴就那個脾氣,一會就好了。”


    米光耀兩眼閃著淚花,他雖然口齒不清晰,可是,他的神智並不糊塗,從南風天烈進來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這個帥氣,渾身散發著霸氣的這個小夥子,尤其是看到他緊緊追隨著晴兒的那緊張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他非常的愛著晴兒。


    米晴簡直就暈了,聽南風天烈的話語,好像自己在和他鬧脾氣,而他,大人大量,不和自己一般見識,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


    她決定忽略他的存在,看到爸爸向自己伸出手,她感覺抓住了爸爸。


    米光耀顫抖著握住女兒的手,費力的抓緊,哆哆嗦嗦的想要舉起來,往南風天烈的手上移動著。


    南風天烈一把抓住米晴的手:“爸爸,是這樣嗎?”


    米光耀虛弱的鬆開了手,臉上露出了笑容,虛弱的靠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米晴的心哆嗦了一下,條件反射般的想要挪開自己的手,可是南風天烈緊緊的抓住她。


    抬起頭,正看到爸爸滿臉欣慰的衝著她傻笑,她眼睛一酸,刻意對爸爸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南風天烈心頭一震,一隻手摟緊米晴的身體,讓她靠到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卻用力握住米光耀的手:“爸爸,放心,我會保護晴晴一生一世的!”


    “嗯!嗯!”米光耀不住的點著頭,他的眼睛裏早就蓄滿了淚水。


    米晴身體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她緊緊咬著嘴唇,可是碰到爸爸那因為喜悅泛著紅光的臉,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咽了下去。


    一把抓住爸爸,臉上陽光明媚的對著爸爸笑著說道:“爸爸,大夫說了,這次手術很成功,您身子弱,還需要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


    米光耀一聽到還要繼續在醫院住下去,臉立即就急紅了,他想要坐起來,掙紮了幾下,又無力的躺在那裏。


    南風天烈和米晴同時間扶住米光耀的身體,當他們的手碰觸到一起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


    南風天烈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眼裏滿是寵溺和疼惜。


    米晴不由得呆了呆,隨即低下頭,對著爸爸柔聲說道:“爸爸,您就安心在這裏養一段時間,家裏······”


    她本來想說,家裏一切都好,可是,話到嘴邊說不下去了,自己哪裏還有家啊?隨即改口道:“不用擔心我,我現在能吃能睡,身體倍棒,吃飯嘛嘛香!”說完,怕父親不相信,還舉起自己的小胳膊。


    南風天烈盯著米晴那佯裝快樂的麵容,一陣心痛遍布了全身。


    米光耀急了,支吾著,語無倫次的說著:“晴······錢······”


    南風天烈趕緊握住米光耀的手:“爸爸,不用擔心晴晴,也不用擔心錢,我會安排好一切的,相信我,爸爸!”


    米晴眼淚瞬間就迷住了她的眼,她悄悄轉頭,生怕爸爸看到她那落寞的神情。


    從米光耀的病房出來,米晴任憑著南風天烈拉住她的手,一句話都不說。


    南風天烈感覺到她的手冰冰涼,心疼的把她摟到懷裏:“爸爸會沒事的!”


    米晴把身體往他的懷裏靠了靠,她現在真的感到好冷。


    爸爸雖然清醒過來了,可是,她清楚的知道,爸爸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連最簡單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敢想,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她沒了爸爸,她還會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肚子突然間翻江倒海般的疼痛起來,她臉色煞白的捂住了肚子。


    南風天烈嚇得早就靈魂出竅了,他猛地抱住米晴的身體:“米米!”飛也似的衝進了病房。


    南風天烈膽戰心驚的站在王院長的身邊,見他沉著臉,嚇得他不敢說話,不敢喘氣。


    許久,王院長抬起頭,一臉嚴肅的盯著米晴:“米小姐,剛才由於情緒激動,已經動了胎氣,流產的征兆更加明顯。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的話,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必須靜養,安心保胎。”


    米晴眼睛裏突然間湧上了淚水,是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她現在還有她的孩子,孩子,她的手撫上她的小腹,內心一下子安靜下來。


    她對著王院長笑了笑:“王院長,謝謝你!以後我會注意的。”


    南風天烈瞬間狂喜起來,她這是答應給自己生孩子了!


    他哆嗦著走上前,握住米晴的手:“米米,謝謝你!”


    米晴的淚水終於止不住了,她不好意思的別過腦袋:“傻子!”嘴裏悄悄吐出兩個字,嬌嗔的瞪了南風天烈一眼。


    南風天烈完全處於狂喜之中,他緊緊抱住米晴,弄得她喘不過氣來。


    米晴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傻子,你要悶死我們娘倆啊?”


    南風天烈身體一下子被電流碾過,一下子鬆開米晴的身體,可是兩隻手卻緊緊抱住她的肩膀,看著她一個勁的傻笑著。


    米晴“撲哧”就笑了,這個家夥,現在怎麽越來越像個孩子一樣呢!


    望著深情款款的兩個人,王院長嘴角不知不覺掛滿微笑,輕輕的帶上門,悄悄退了出去。


    早上的房間裏充滿了陽光,米晴睜開眼睛,情不自禁的看向床的一邊,旁邊空空的,南風天烈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了。她伸出手,撫摸著南風天烈睡過的地方,那裏還有他的體溫和體香。


    她的心立即失落起來,睜大著眼睛,淚花閃閃。


    這幾天,聽從王院長的建議,米晴安安靜靜的待在家裏,就是吃飯也是讓人給送到房間裏。


    南風天烈特意從國外請來一個生育專家,每天陪在米晴的身邊,現在就連吃的飯菜也是由這位據說是權威的生育專家來規劃。


    米晴很不習慣被人伺候的日子,可是,反抗了幾次,南風天烈隻要一涉及到孩子的事情,一點都不妥協。


    除了特別重要的事情,南風天烈居然很少去公司上班,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裏。


    兩個人一下子多出那麽多相處的時間,米晴一下子適應不過來,隻要他一在自己的身邊,就會如坐針氈,恨不得他離得自己越遠越好。可是,隻要他離開一分鍾,她又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他。


    房門被推開,南風天烈手裏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興致勃勃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米晴看著眼前的男人,剛才失落落的心頓時感到特別的溫暖,可是,隨即對上他那身火紅的衣服,米晴張了張嘴,想笑,可是怕他生氣,硬是沒讓自己笑出聲。


    這幾天不知道聽誰說的,紅顏色能避邪,尤其對保胎效果特別靈驗,這下可好,非要把整個房間都換成紅顏色,米晴再三抗議,這才放棄。


    一想到他對自己的好,米晴的心立即就酸楚起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和她終究還是有分別的那一天,一想到這些,米晴就有一種世界末日來臨之前的恐怖感。


    她一遍遍的在心底裏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現實,每強化一遍,她的心就增加了一分恐慌。


    南風天烈看著她那瞬息萬變的表情,笑著拉起她:“寶貝,看看,這玫瑰花漂亮不?”


    隨即又自言自語說道:“網上都說了,每天睜開眼睛,讓孕婦看到漂亮的東西,孩子也會變得漂亮。”


    米晴看著他那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裏不覺歎了口氣,不可一世的南風天烈竟然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麵!


    接過花,火紅的花朵上還帶著亮晶晶的露珠,玫瑰花的香氣帶著早晨泥土的芳香讓她的神經立即一爽。


    她衝著南風天烈露出燦爛的笑臉,接過花,放到嘴邊盡情的嗅著。


    南風天烈看到她這幾天臉色紅潤了很多,整個人雖然還是有點柔弱,但是已經精神了許多,心裏高興,摟住她的身體:“米米,喜歡嗎?”


    米晴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裏,這幾天,她對他已經不那樣的排斥了,甚至有點貪戀他身上的味道。


    南風天烈低下頭嗅著她的體香,這幾天,雖然每天晚上都陪在她的身邊,可是,他隻能緊緊的摟住她的身體,任憑自己體內波濤洶湧,也隻好咬著牙。


    王院長已經向他發出警告,如果他不節製的話,不但孩子不能保住,就是大人也會有生命危險,他聽得毛骨悚然,除了抱著自己的小丫頭,再也不能有任何動作。


    他不由得歎了口氣,為什麽女人要十月懷胎呢,一想到,這才剛剛一個月的時間,他的心裏就煩躁不安,這漫長的十個月他將怎麽熬過去呢?


    米晴聽到了他那深沉的歎氣聲,心裏一疼,每天晚上,她都知道他輾轉反側,有時候,竟然爬起來去衛生間衝冷水澡。


    其實何止是他那樣呢,她又何嚐不是呢,躺在他的懷裏,她也是一動不敢動,他那粗粗的喘氣聲,讓她的熱血在身體裏沸騰。


    有時候,她真要妥協了,可是,她不敢,她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的生命,她不能做出任何傷害孩子的行為。


    她悄悄的握住南風天烈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南風天烈身體顫了顫,把頭放到她的耳邊:“你說,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米晴沉默了一會,喃喃的說道:“我希望是個男孩。”


    南風天烈好奇的看著她:“為什麽希望是男孩啊?”


    米晴轉過頭來,眼睛直視著他:“男孩的承受力比女孩要強大的多,我希望我的兒子堅強快樂。”


    南風天烈佯裝惱怒的樣子:“米米,那是我們的兒子!”轉而卻笑了:“米米,我希望你給我生個女孩,像你,那該多好啊,我有一個大米,還有一個小米。”


    好像又想起什麽:“光生一個還不夠,我讓你給我生許多,比如,高粱米,黑米,黃米······總之,五穀雜糧你都得給我生出來。”


    米晴被他給逗樂了:“天烈,你想轉行開米店嗎?”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


    南風天烈不解的看著她,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米米,你老公是不是很有才啊?”


    米晴的心一驚,這長時間以來,他是第一次以老公相稱,難道,他想娶自己嗎?不過,這好像隻是一個不好玩的笑話而已。


    心裏立即酸楚起來,低下頭,掩飾著內心的痛楚。


    有人敲門,是新雇傭的大嬸,端著飯菜走了進來:“少爺,夫人,吃飯了。”


    南風天烈接過飯菜,米晴皺起眉頭,這幾天怎麽老是這種魚湯啊,連一點鹽都沒有,已經吃得她有點反胃了。


    她看了一眼南風天烈:“我不想吃,吃不下。”說完,忍不住又幹嘔起來。


    南風天烈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吃飯怎麽行啊,這可是育兒專家特意給開出的食譜啊!突然間靈機一動:“米米,一會你指揮,我給你做飯如何?”


    米晴也來了興趣,這個家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難道他還會做飯嗎?


    興奮的衝著他點了點頭,拉住他的手,奔著廚房跑去。


    南風天烈嚇得緊緊跟著她的腳步,生怕一不小心,有什麽閃失。


    廚房裏,南風天烈忙得焦頭爛額。米晴洋洋得意的坐在藤椅上大唿小叫的指揮著。


    南風天烈拿起一條剛剛收拾好的魚,還沒等米晴發號施令,迫不及待的就扔到了燒的滾熱的油鍋裏,隻聽見“呲”的一聲,冒起一股白煙,嚇得米晴一聲尖叫。


    南風天烈緊張的扔下鍋,一把抱住米晴的身體。油鍋瞬間就傾倒了,熱油和那條魚一下子傾倒出來,隻聽見“忽”的一聲,火苗子瞬間就竄了上來。


    南風天烈反應倒是很快,立即用濕抹布蓋住米晴的鼻子,抱著她以火箭的速度竄出了衛生間。


    全叔進來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廚房的火苗子在蹭蹭的往上竄,他那不可一世的大少爺正腰間係著一個碎花圍裙,懷裏還抱著晴晴小姐,看到全叔衝了進來,喊了一聲:“這裏交給你了。”便飛奔下樓。


    等到廚房的火被撲滅的時候,全叔走下樓來。


    南風天烈蹲在地上,米晴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紙巾,給他擦拭著頭上的汗水。看到全叔下樓,米晴的臉“騰”的就紅了,不安的叫了聲:“全叔!”


    全叔趕緊扶住米晴:“你坐,你坐,千萬別動了胎氣!”


    南風天烈迴頭,看著全叔嘿嘿就笑了:“全叔,今天本來想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沒想到變成了烤黑魚了。”


    米晴撲哧就笑了。


    南風天烈懊惱的瞪了她一眼,她還有臉笑,是她告訴他,油燒開了要放魚的。


    米晴無辜的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他腦門上沁出了汗珠,隨手拿出紙巾,給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南風天烈順從的低著頭,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全叔一下子就呆在那裏了,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房間的落地窗前,米晴兩隻手捧著膝蓋,情緒落寞的看著外麵的白玉蘭樹。


    這幾天米晴的妊娠反應好了許多,臉色越來越紅潤,人也好像胖了。


    南風天烈手裏端著一個水果盤,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坐在她的對麵。


    拿起一顆鮮紅的櫻桃送到她的嘴邊,米晴很乖的張開嘴。


    南風天烈臉上立即堆滿了笑容,兩隻手捧著米晴泛著紅光的小臉蛋,滿意的親了幾口。


    米晴沒有躲閃,可是,她的臉上看起來很是落寞。


    南風天烈心裏發慌,趕緊拉住她的手:“米米,怎麽不高興了?是不是咱兒子不聽話,這臭小子,等他出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米晴撅起的小嘴,瞬間就憋了下去。


    南風天烈心一疼:“怎麽了,是不是我哪做錯了?”他一臉的緊張和惶恐。


    米晴靠向他的身體,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裏:“想你了!”


    聲音很低,很輕,但是卻讓南風天烈渾身立即顫抖起來。


    他驚喜的摟緊她:“昨天晚上,陪一個客戶很晚了,怕吵醒你,所以就沒迴來。”見米晴沒說話,又解釋道:“在夏威夷酒店1111房間睡的。就我一個人!”


    米晴撅了撅嘴,這些天每天晚上他摟著自己,一覺睡到天亮,可是,昨天晚上,他不在自己的身邊,幾乎是一夜未眠。


    這種感覺讓她的心發慌,一想到終有一天她將和他分離再也不能相見,她就難過得想要死去。


    她摟緊他的身體,把頭往南風天烈的胸前蹭來蹭去。


    南風天烈的身體突然間驚鸞起來:“臭丫頭!”他一聲低吼,怕壓住她,側著身子把米晴摟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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