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充滿勃勃生機的男人,隻是不知道何時,那寬闊平坦的額頭已經深深印上了生活的烙印,看上去是那樣令人心痛。


    這些年,為了自己,狗蛋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自己總是迴避他,甚至都吝嗇於給他一個溫暖的微笑。


    在自己的心底,這個男人占有著和爸爸一樣的地位,也許,這就是愛吧。


    “狗蛋······”米晴有點恍惚,曾經堅硬無比的冰凍的心正一點一點的開始溶化。


    抬頭看向車窗的外麵,已經快到市區了。


    道兩邊那高聳的密密麻麻的大樹遮住了陽光,米晴的心一下子又沉到潭底,皺了皺眉頭,怎麽又走上這條路了?


    前麵已經到了拐彎的地方,一個高大的身影好像就站在路邊那棵高大的樹下,衝著自己嘲諷地微笑,那如惡魔般的聲音就耳邊迴響:“丫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米晴頓時抖成一團,肩膀上那一排牙印的地方隱隱的痛著,緊緊地閉上眼睛。


    “姐,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我好像有點暈車。”米晴無力地說著。


    “那你閉上眼好好躺一會,帝國大廈馬上就要到了。”


    “帝國大廈······”米晴的心底又生出無限的恐懼,兩個重疊的人影在眼前來迴地晃動,分不出真假。


    “狗蛋,一會你陪我進去好嗎?”


    “姐,你不舒服你就在車上待著,我自己上去把錢給他們。”


    “也行!”米晴無力地答應著,不見麵是最好的了,不知道為什麽一想起要麵對那個總裁心底就說不出的恐慌。


    悍馬緩緩地停在了帝國大廈的門口。


    王富有站在那如皇宮般高大雄偉的建築前,不由得嘖嘖讚歎:“這裏的氣派可真大啊!”迴頭看著米晴那虛弱的樣子,扶住她的身子:“姐,我再幹上幾年,也準備開一家大一點的公司,自己當總裁,到時候你就是那裏的總裁夫人。”


    米晴看著那輝煌的帝國大廈,眼裏看不出任何的羨慕與嫉妒,她平靜地看著王富有:“狗蛋,我更喜歡你在家鄉時候的樣子。隻要你平安,不論富貴與貧困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姐······”王富有緊緊擁住米晴,巨大的幸福緊緊包圍著整個身心。


    南風天烈站在電腦的監控錄像前,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拳砸向電腦。


    總裁辦公室的外麵就是秘書們的房間,米琪琪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進來。


    “總裁······”看著南風天烈黑著臉站在那裏,電腦的碎片稀裏嘩啦的散了一地。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米琪琪膽怯地看了南風天烈一眼,蹲下身子,一聲不吭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


    南風天烈審視著地上那個嬌豔的女人,得體的淺白色西裝套裙緊緊包裹著豐滿的身體,那翹得圓滾滾的屁股,還有胸前那兩個高聳的山峰形成一副絕佳的美女圖。由於蹲在地上,露出了白白汝溝,一塊翠綠色的玉如意正靜靜地躺在那裏。長長的波浪,染著淡淡的金色,妖嬈地披在腦後。


    身上散發著茉莉的芳香,雖然濃烈但是並不令人討厭。


    米琪琪站起身,看見南風天烈正盯著自己,臉上頓時飛上了紅暈。


    “你叫什麽名字?”南風天烈剛才的暴怒明顯地平息了不少。


    “米琪琪”聲音纖細而溫柔。


    “米——琪——琪,你也姓米!”


    南風天烈審視著她,眉頭皺了皺:“去叫張舞進來。”迴轉身盯著窗外一動不動。


    米琪琪抬起頭,看著寬敞的落地窗前那英武高大的男人,心神一陣恍惚,定了定神,眼裏剛才的羞怯與溫柔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微微笑著,一副誌在必得的神情,悄悄地退了出去。


    “總裁,您找我?”張舞緊張地走進總裁辦公室,這裏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昨天自己突然被提升為總裁的特別助理,歸總裁直管。雖然是高升了,可是心裏總是那樣忐忑,如履薄冰,說不準哪天就會被打進十八層地獄。


    “我讓你做的事都做完了嗎?”南風天烈陰沉著臉,眼睛還直直地盯著遠處,頭也不迴。


    “今天市聯合執法的人就要下到煤礦檢查,剛才聯合執法隊的薛隊長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城郊的燎原煤礦,正對那裏的幾家煤礦進行突擊檢查。”


    南風天烈攥緊的拳頭不知不覺就鬆開了。


    “總裁,主管經濟的劉副市長正在會客廳等著您呢,您看······”


    “好,我馬上過去。”


    “還有把那個叫米晴的女人帶到會客廳旁邊的休息室。”


    南風天烈那幽深的眼眸頓時看不見底。


    帝國大廈的門口,保安攔住米晴和王富有:“對不起,沒有預約你們不能進去。”


    “你以為我願意來你這破地方呢,是你們總裁讓我們來的。”王富有瞪著那雙暴戾的眼睛,一把推開小保安就要往裏麵闖。


    “狗蛋,別鬧!”米晴一把拉住他。


    張舞正從樓上下來,看到被保安攔截的兩個人:“米小姐,你跟我來。”


    王富有擋在米晴的前麵:“姐,我去。”


    “你不行,我們總裁見的人是米小姐。”張舞一把橫在他的麵前,冷冷地說道。


    “憑什麽不讓我進去?”王富有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一個炸雷在大廳炸開了。


    “狗蛋,要不,你在這等我一會,我把錢還上就下來。”米晴無奈地說道。


    “姐,不行,我不放心!”狗蛋還沒說完,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有屁就放!”狗蛋不耐煩地拿起電話,衝著裏麵的人發著火。


    “礦長,不好了,市聯合執法隊的人來我們這檢查了,你快迴來吧!”電話裏傳來驚慌的聲音。


    “沒事,查就查吧!我一會就迴去,你先頂一下。”王富有皺著眉頭,一把關掉了電話。


    “狗蛋,你迴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一會我還完錢自己坐車迴去。”米晴已經聽見了電話裏焦急的叫聲,那是狗蛋的鐵哥們也是煤礦的副礦長馬大哥,這馬大哥平時穩重,煤礦好多的事都交給他打理,沒有天大的事情,他不會這樣慌亂的。


    “姐,不用擔心,小事一樁。”


    還沒等米晴說話,電話又響了起來,王富有臉上的怒氣更重了:“我不說了嗎?有事我迴去處理?什麽?他們要封礦?”


    米晴一把搶過電話:“馬大哥,你先頂一會,狗蛋馬上就迴去。”


    “趕緊迴去!”米晴臉色有點凝重,這煤礦可是狗蛋這些年辛苦打拚的所有成果。


    “姐······”


    一咬牙:“好,我馬上迴去,姐,有事給我打電話。”深深地看了一眼米晴,大踏步走進車裏。


    米晴跑到車前,伸出手摸了摸狗蛋的臉:“保證,迴去不要打架,要慢點開車!”


    “嗯!”狗蛋一把抓住米晴的手,放到嘴邊,猛親了幾口。


    車子飛奔而去。


    米晴怔怔地站在那裏,心裏彌漫著深深的不安和焦慮。


    “米小姐,請吧!”張舞看著米晴那憂鬱的麵容,心裏泛起一陣憐憫。


    “謝謝你,張舞!”米晴迴過頭,衝著他微微一笑,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電梯在三十層停了下來:“米小姐,我還有事,不能奉陪了,總裁讓你在這裏等他。”張舞客氣地推開房間的門。


    推開虛掩的門,米晴驚訝地張大嘴,房間裏隻有兩種顏色,黑和白。


    純白的大理石地麵,雪白的牆壁,輕柔飄逸薄如蟬翼的乳白色紗簾,而在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套純黑的檀木沙發。


    整個房間都是用白色做底,家具則是那種沉悶陰冷而又酷酷的黑色。


    米晴目瞪口呆,這簡單的顏色居然給人如此強大的衝擊力,就像是一股清新的風迎麵撲來,隻是這個房間給人太過僵硬和冷漠,絲毫感覺不到一絲溫暖的氣息。


    米晴忍不住抱住雙肩,一股寒意從心底油然而起。


    膽怯地坐在那冰冷堅硬的沙發上,一陣陣暗香襲來,米晴一激靈,這是非洲黑檀木特有的芳香。伸出手摸著這冰冷堅硬的棱角,磨砂過的表麵泛著久經歲月沉澱的黑色光芒,難道這個沙發是非洲黑檀木做的嗎?。


    米晴細細打量著這套沙發,記得剛來煤礦那一年,為了能進煤礦的食堂,王富有帶自己去老礦長家送禮,書架上就擺著一個泛著暗紅色光芒的的筆筒。


    米晴好奇地拿起那個筆筒,堅硬的木質,泛著淡淡特殊的香氣


    礦長夫人看見米晴注視著它,驕傲地告訴米晴,這是非洲黑檀木做成的,這黑檀木生長極其緩慢,需要上百年才能成才,並且生長環境惡劣,現在已經瀕臨滅絕。這黑檀木年頭越久遠,顏色越黑,隻可惜這樣的黑檀木太難得了。


    摩挲著那堅硬的而光滑的木頭,聞著那特有的香味,看來這真是一套年代久遠的非洲黑檀木製成的沙發。


    米晴歎了口氣,這樣一套價格不菲的沙發如果換成人民幣資助山區那些失學的孩子,將要改變多少孩子的命運啊?可如今,它無生命的放在這裏,最多隻能表明他的主人身上的銅臭味有多麽的濃烈了。


    一陣說話的聲音傳了進來,米晴慌亂地站起來,看向門口,房門緊緊地關著。她環顧四周,聲音好像從那套黑色沙發前麵的那麵牆上傳來。


    米晴好奇地走上前去,一把拉開掛著的白紗簾,臉色頓時煞白,趕緊匆忙的後退。


    南風天烈正坐在一個大紅的皮沙發上,嘴角向上翹著,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睛此時竟然閃著笑意,正注視著自己。


    他的旁邊坐著一個中等身材,體型發胖的中年人,正笑米米地坐在那裏。


    米晴認出,那是經常在電視裏出現的劉副市長,他曾經來到礦區視察過工作,聽狗蛋說,他是主抓工業的副市長。


    米晴的心忽悠一下,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前麵隻是一麵投影牆。


    看來這個房間是為了主人能夠更好地監視員工而設計的,心裏不由得一沉,這樣的公司就像是一個監獄,員工就像是犯人一樣,時刻被人監視著。


    那個叫南風天烈的總裁真不是一般的bt啊!心裏暗暗慶幸,還好自己不是他的員工,否則真不知道如何能在他的淫威下生存呢!這樣的一個人還是越遠離越好,趕緊還掉錢,和他撇清關係。


    畫麵裏傳來劉市長有點奉承的聲音:“南風總裁,這次真的謝謝你,如果你不透露給我消息,明天省監管局的人到煤礦檢查,我可就被動了。”


    “劉市長您見外了,我們帝國大廈在宛城發展還要靠您的大力扶持啊!”南風天烈收迴目光,微笑著看著劉市長。


    “宛城的發展還要靠帝國大廈的鼎力支持!南風總裁,聽說在海外你們家族生意涉及非常廣,這次,國家想要整合小煤礦,南風總裁有沒有興趣往這方麵發展啊?”


    “我還真有興趣,不過,宛城的小煤礦太多,而且都不成規模,安全隱患更成問題,我怕這些燙手的山芋要把我燙傷啊!”南風天烈微笑著,眼光卻玩味地瞅向前方,就好像注視著米晴一樣。


    米晴的心一驚,國家整合小煤礦,那不就是要關閉那些小煤礦嗎?也許整合就是把小煤礦合並在一起,那麽這樣對於小煤礦的發展也許是件好事。


    眼睛直直盯著前麵的畫麵,心裏有點緊張。


    “劉市長,據我所知,宛城近郊的那些煤礦都沒達到國家要求整合的條件,所有的煤礦都要關閉。”


    “不瞞你說,這正是市政aa府惆悵的地方,如果一下子都關掉了,還真於心不忍,畢竟他們對宛城的經濟做出了貢獻啊!”


    南風天烈冷冷地笑著,眼裏露出了不屑。


    “南風總裁,我們市政aa府出麵適當的整改一些問題嚴重的煤礦,然後您出資整合在一起,您任大股東,這樣對於我們宛城和貴公司的發展都有好處。”


    南風天烈臉上仍然掛著微笑,隻是嘴角微微翹起,端起茶杯:“劉市長,來,喝茶,嚐嚐大吉嶺茶。”


    “啊?大吉嶺茶?茶中香檳!”劉市長臉露驚喜,忘記了剛才的話題。


    “看來劉市長也是懂茶的人!”南風天烈臉上露出讚許。


    “我隻是聽說而已,還沒有真正地品嚐過。今天,借南風總裁的光,我就不客氣了。”


    端起茶杯,陶醉地看了一眼,吸了吸鼻子:“色澤金黃,香氣超凡。”輕輕抿了一口:“好茶!好茶!”


    劉市長白胖胖的臉上閃著金光,微閉著眼,一副深深陶醉的模樣。


    “聽說大吉嶺茶出產於印度北部的喜雅拉馬山脈,那裏蘊藏著茶葉生長最完美的成長因素,這種茶喝了之後,真是令人神清氣爽,就連我這萎靡的半老頭子現在也精神一振啊!”


    劉市長歎息一聲:“隻可惜這好茶世界出產太少,聽說都送給了歐洲的皇室做了貢品,南風總裁,能弄到這樣極品的茶,真是佩服佩服啊!”


    南風天烈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他輕輕拿起桌上的電話:“進來!”


    門被打開了,一個美麗的女人手裏捧著一個青綠的瓷器走了進來,這瓷器有色翠潤,如冰似玉。


    米晴直勾勾地瞅著進來的女人,那妖豔豐滿的身體,那微黃的波浪頭發,這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可是那張臉,竟是那樣的熟悉。


    “米琪琪”米晴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消失了六年的米琪琪如今竟然在帝國大廈工作,隻是這六年來她變得很多,進門的那一瞬間,米晴都不認識了。


    心裏一陣悸動,有點高興,有點悲傷,米晴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這六年來,曾經的嫉恨已經被自己淡忘了,忘記了小時候那個所謂的妹妹曾經無數次欺淩自己,忘記了自己最為難的時候,她和她那狠心的媽媽帶走所有財產置自己於死地而不聞不問。


    這六年來想得最多的,不是對她們母女的仇恨,卻是常常牽掛那一對孤兒寡母的生活。


    米晴死死盯著米琪琪,看來她生活得很好,那得體的衣著,漂亮得令人嫉妒的美貌,一切都彰顯著她生活的順利和幸福。


    隻要幸福就好,米晴心裏默念著。


    “總裁,這是您要的東西。”嬌媚的話語聽得人渾身酥麻麻的,那雙嫵媚的丹鳳眼撲閃著,勾人魂魄。


    劉市長癡癡地看著,就好像獵人麵對著心儀已久的獵物,兩眼噴著火。


    “劉市長,這一罐是地道的大吉嶺茶,剛從泰國空運過來,都說寶刀配英雄,我看好茶要配好主啊!禮物雖輕,但是禮輕情意重!請劉市長不要推辭。”


    米琪琪風姿妖嬈地扭著細腰走到劉市長的麵前:“劉市長,請您笑納!”


    “好!好!”那張白胖胖地臉頓時變成了一尊彌勒佛。


    “衣冠禽獸!”米晴看著劉市長色迷迷地盯著米琪琪,那樣子好像一下子就要把她活吞了。嘴裏氣憤地罵著。


    米琪琪在劉市長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間,房間裏又靜了下來。


    劉市長咳嗽了一聲,頓時又恢複了衣冠楚楚的模樣:“南風總裁,要不,這樣吧,所有近郊的煤礦都歸帝國大廈掌管,自主權由你們自己決定,我們市政aa府各個機關部門協助你們整合,怎樣?”


    “劉市長真是個爽快人,宛城的發展就需要您這樣為民著想的父母官啊!這是我們帝國大廈整改煤礦的計劃書,麻煩您簽個字。”


    “剛才那位小姐是······”


    “辦公室的秘書米琪琪。”南風天烈站起來,臉上掛著微笑,隻是那雙眼睛卻越來越陰沉。


    “對不起,劉市長,今天中午我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就不能陪您吃飯了,不過我已經訂了一家最有特色的酒店,就讓我的秘書米琪琪小姐陪您,您可一定賞臉。”


    “好,以後宛城的發展還要靠南風總裁這樣的青年才俊啊!那我就先告辭了。”劉市長大筆一揮,在計劃書上簽上自己的大名,興衝衝地跨出了大門。


    米晴頹然地坐到冰冷的椅子上,心裏憤恨地想著,這些拿著老百姓的血汗錢不幹正事的官員們,就這樣把大好的國家資源賣給了這些資本家們。蛀蟲,國家的蛀蟲啊!


    牆上的大屏幕突然關閉,房間裏又恢複了寧靜,置身於這冷冰冰的房間裏,米晴惶恐地茫然四顧,不安和恐懼緊緊包圍著她。


    南風天烈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如今他居然輕而易舉地擁有了宛城的煤礦資源,那麽像狗蛋那些小煤礦將何去何從呢?關閉嗎?被收購嗎?


    那些煤礦人已經把煤礦當成了自己的家,那麽多的人要依靠煤礦生存。如今煤礦就要麵臨著整合,甚至要關閉。米晴不敢想象,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又有多少人麵臨著滅頂之災啊!


    這幾年下崗的浪潮就像是海嘯一樣席卷了整個宛城,當年那些國有的企業紛紛改製,那些曾經令人豔羨的國有工人一夜之間成了無業遊民,有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人掙紮在生活的最底層。


    她難過的閉上眼睛。


    可是這裏,米晴臉漲得通紅,憤怒地睜開眼睛,瞪視著房間的一切。


    這裏的人生活在高高的天上,他們從來不知道人間的疾苦,就連這無生命的沙發,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辛苦掙幾輩子也買不起啊。


    她突然覺得人生真是不公平,同一片藍天白雲下卻有著不同的世界。


    她輕輕走到落地窗前,拉開那薄如蟬翼的白紗,眼前一陣開闊,燦爛的陽光,藍天白雲下,整個世界竟顯得如此清澈和光明。


    突然想起了曾經讀過的一首小詩:


    你改變不了事實,但你可以改bt度;


    你改變不了過去,但你可以改變現在;


    你不能控製他人,但你可以掌握自己;


    你不能預知明天,但你可以把握今天;


    你不能左右天氣,但你可以改變心情;


    你不能樣樣順利,但你可以事事盡心;


    你不能延伸生命的長度,


    但你可以決定生命的寬度!


    米晴輕輕地吟誦著,充滿憤怒和厭煩的心情頓時如雨後蕩滌一新的大地煥發著新鮮透明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這是一首不知名的小詩,沒有華麗的辭藻,可是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能震撼著米晴曾經脆弱無比的心靈。


    米晴握緊拳頭,暗暗地對自己鼓勁,我不可能選擇我的出身,但是我可以選擇我自己的人生,無論參天大樹,還是路邊的野草,同樣沐浴著上天給予我們的陽光和雨露。在上帝麵前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每個生命都值得尊重。


    米晴就這樣呆呆地站在落地窗前,沐浴在金色的陽光,藍天白雲的世界裏。


    身後傳來了敲門聲,米晴那神遊的思緒頓時迴到了現實,她驚慌地迴頭。


    南風天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房間裏,房門緊緊關著,敲門聲是從外麵響起。


    南風天烈的臉突然陰沉似水,就好像美夢被打斷,惱怒異常,猛地打開門:“滾遠點!”


    一陣淩亂的腳步慌亂地離去。


    “砰”地一聲,門被緊緊關上。


    米晴忐忑的站在那裏,剛才他的那一聲怒吼嚇得她渾身發抖,她哆哆嗦嗦地看向他。


    南風天烈嘴角掛著微笑,隻是眼裏卻有著說不出的寒氣。


    米晴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竟然有點恍惚。


    南風天烈看著眼前因為害怕緊張而有點慌亂的女人,心裏隱隱泛著疼痛。


    剛才進來的時候,那個丫頭居然沒發現他,孤零零地站在落地窗前,那披散下來的黑發,還有那單薄得令人心痛的身體使自己那本來帶著怒氣的心沒緣由的緊縮起來。


    南風天烈有點惱怒,為什麽每次麵對她,自己那顆心總是那樣的焦慮和厭煩。


    這個小丫頭,她總是不把自己放到眼裏,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在他的麵前,她永遠都是那樣的清高和觸不可及。


    剛才她居然讀了一首詩歌,那夢囈般的聲音,還有那聖潔的容貌,南風天烈承認,那一瞬間,他覺得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米晴,而是一位來自天堂的天使,來到人間拯救自己那多災多難的心靈。


    他就這樣癡癡地盯著她看,嘴角的微笑已經凝固。


    米晴猛然清醒,她的臉色一紅:“南風總裁,這是五十萬,賠償您的車損。”說著把一袋錢放到了桌子上。


    南風天烈眉毛一挑,眼裏閃著陰霾的光芒,大踏步走到米晴的麵前,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裏,俯下頭:“米小姐,還真是守信用,這樣的人我最喜歡。”


    兩個人臉對著臉,聽得見彼此急促的唿吸聲。


    米晴奮力掙紮著:“南風總裁,請您自重!”


    南風天烈手一鬆,米晴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南風天烈冷冷地看著,臉色越來越陰冷。


    米晴剛才由於用力過猛,這下子摔得可不輕,渾身好像散架一般,從骨頭縫裏泛著疼。她掙紮著站起來,黑溜溜的眼睛瞪視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魔鬼,抓起錢袋:“還你錢,我們兩清了。”踉蹌著向門口走去。


    “米小姐,你就那樣急著見你的情夫嗎?既然你這樣著急,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不過,你可不要後悔,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米晴的心突然緊張起來,推門的手不知不覺地縮了迴來。


    看到米晴緊張,南風天烈的眼裏閃現著笑意,隻是那種笑容,讓人看起來陰森森可怕。他拍了拍椅子:“我不喜歡別人站著和我說話。米小姐,請坐。”


    米晴迎著他那深邃的目光,心裏越發慌亂,牙一咬:“不耽誤您的時間了,南風總裁,再見!”


    南風天烈嘴角扯的更深了,這個小丫頭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好吧,錢你就放在這裏,不過,我想明天你可能就會後悔把錢留在這裏了。聽說廣源煤礦被查封了,而且由於在技術改造期間違法操作,當事人已經被依法拘留,而且不止拘留這樣簡單,巨額處罰還在後麵。”


    南風天烈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隻是在米晴看來,麵前那張酷極的臉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妖孽。


    米晴的心一下子掉入無底的深淵,廣源煤礦,那不就是狗蛋的煤礦嗎?剛剛才和狗蛋分開,怎麽轉眼他就被拘留了呢?


    不由得停下想要逃離的腳步,顫抖著拿出電話,飛快地摁著那熟悉的電話號碼,可是哆嗦的手撥了半天,也沒打出去。


    南風天烈冷冷地看著,那張臉好像掛上了霜。


    終於撥出去了,米晴顫抖著把手機放到耳邊,可是裏麵傳來“你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米晴腦門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她趕緊撥打副礦長馬大哥的電話號碼,電話一直在占線中。


    米晴緊緊握住電話,心一直往下沉,就像掉到一個無底的深淵,漫無邊際的恐懼緊緊包圍著她。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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