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情突然目光一狠,指著殷氏怒斥道:“尹世眉,挑撥離間不是你的長項麽?六年前你是怎麽做的?你親手害死陸惜月,害得我可情表姐與陸醫生關係疏遠。你以為改頭


    換麵,這些事情就可以完全壓製下去麽?”


    殷氏嚇得麵色慘白,“你不要胡說!你若是有證據,就當著陸先生的麵指證我,別在這裏放煙霧彈!風風雨雨我都見過,我會怕你這麽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我胡說?”鍾可情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沒辦法讓屹楠查出真相麽?你們今天對付我的手法,和六年前對付陸惜月的手法一模一樣,我就差沒當麵拆穿了。陸屹楠再怎麽笨


    ,也不至於一點兒都察覺不到吧?”


    殷氏聽得心驚膽戰,“你說六年前……六年前的事,你怎麽會知道?”“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得一清二楚。”鍾可情邪肆地勾起唇角,“當初可情表姐的寵物貓就是因為中了你們下的藥,才會患上‘失心瘋’。你們算好時間,藥效發作的時候,


    陸惜月一個人在家,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為了躲避那隻瘋了的貓,她逃到二樓,最後從護欄上摔了下來!”


    鍾可情將當日的情景,完完全全地講述了一遍。“因為當時沒有人在家,她失足摔下,還是被人推下去的,可就無法考證了。”鍾可情冷冷扯起唇角,惡狠狠瞪了殷氏一眼,“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


    世!”


    “你……你怎麽可能知道得這麽清楚……”殷氏麵上的驚恐之色已經無法掩飾。


    鍾可欣忙拉住她的手,冷嘲道:“奶娘,這不過是她的推測而已,她根本沒有證據。她若是有證據,早就去報案了,何苦跟我們在這裏胡扯?”


    鍾可情輕吟笑出聲來,目光中帶著幽深狡黠之意:“是啊,現在是沒有證據。所以,你們要活得更加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千萬別讓我逮著你們的把柄——”


    鍾可欣原本是想找她泄憤,孰料多年前的殺人案被她翻了出來。她心虛不已,強自鎮定,拉著殷氏迴了房間。


    等到她們二人離開,鍾可情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來,在身側握緊的拳頭也漸漸鬆了開來。


    方才所說的一切,不過都是她的推測而已,但她相信八九不離十。用這件事震懾住鍾可欣,往後鍾可欣和殷氏也就不敢在陸屹楠麵前亂說話了!


    陸惜月既然是陸屹楠的妹妹,那就要陸屹楠親自去查清這件事。她近來心力交瘁,是不想管這些了。


    陸屹楠開車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鍾了,因為有急診,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巡房,便匆匆換上手術服,進了手術間。


    新送來的病人是先天性心髒病,據說是f市某高官的兒子,從f市的市人醫轉過來的,病情十分嚴重,很可能需要進行心髒移植。


    國內的醫療條件有限,心髒移植手術成功的病例並不多,這位病人的家屬完全是衝著陸屹楠這塊活招牌來的。


    陸屹楠看了一眼病曆,病人叫雙贇。


    贇的意思是文武全才,從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父母對他寄予厚望。


    陸屹楠本來已經打算手術,卻被麻醉科的醫生及時製止:“陸醫生,現在還不是手術的時候。”


    “嗯?”陸屹楠眉頭微微蹙起。


    雙贇的父親是f市市長,母親是著名企業家,兩個人現在就在手術室外頭候著,可麻醉科卻突然說不能進行手術,這令他十分不解。“病患的血型是稀有孟買血,oh陰性血,血庫沒足夠的血液,現在手術,病人很可能死在手術台上。”麻醉科的醫生解釋道,“我建議為這個病人組織一次會診,認真商討一


    下手術方案,再進行手術。”


    “孟買血?”陸屹楠吃了一驚,“這樣的病人,你們也敢收?手術成功的幾率,隻怕不到兩成。”


    “哪是我們想收啊……”


    “是啊,這種燙手山芋,誰想收啊!”“父親是市長,母親是企業家,兩個人聯手也不知道撈了多少錢了!雖然賬麵上沒有證據,但大家心裏頭都清楚著呢!但人家兩位家長在高層社會混著,認識得人那麽多,


    我們哪能輕易拒絕?”“是啊!陸醫生,你想想法子吧!九個月前,你不是做了一例成功的心髒移植手術麽?我記得那個病患也是稀有血型,rhob陰性血……最後還不是活了?你一定有辦法的


    !”


    陸屹楠眉頭一擰,眸光中微微泛著寒意,摘下口罩,冷聲道:“送vip病房觀察吧,這事我得和院長商量商量。”


    “可家長在外頭守著呢!”其中一個住院醫師說道。


    “推出去!”陸屹楠語氣堅定,“家長若是有什麽疑問,讓他們來問我!”


    雖說是f市市長的寶貝兒子,但陸屹楠也不能因此兵行險招。鍾可欣和鍾可情那場換心手術的成功,給他在業界贏得的聲譽,絕不能毀在這一例手術上!


    不到十分鍾時間,雙贇的父母便找進了陸屹楠的辦公室。雙贇的母親一身昂貴得職業套裝,長發稍稍挽起,盤於耳後,戴一對精致典雅的珍珠耳環,看上去端莊,但一開口便露出她的精明來。“陸醫生突然撤掉手術,該不會是擔


    心手術不成功,為你的醫療生涯蒙羞吧?”陸屹楠單手叩了叩桌案,抬眉道:“雙夫人,貴公子今天才轉進我們醫院,我作為他的主刀醫生,甚至都沒機會認真研究一下他的病情,就被強拉著上了手術台。你覺得這


    樣做,對你兒子有好處麽?”


    雙贇的母親麵色一變,原本溫婉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淩厲:“那陸醫生想怎樣?拖到我兒子死了才肯手術嗎?”雙贇的父親原本一直沉默不語,見她情緒失控,連忙勸阻,而後又扭頭對陸屹楠道:“陸醫生,我愛人是急性子,你別生氣。先前在a市,好幾家醫院都拒絕為小贇做手術


    ,我們是實在沒轍兒了,才將小贇轉來這裏。小贇的病一拖再拖,原先還能下床走動,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我愛人是太著急了,陸醫生千萬別往心裏去。”


    “我理解你們,但這場手術風險太大,就算是我親自主刀,我也不敢保證能成功。”陸屹楠敞開天窗說亮話。“什麽叫不敢保證能成功?”雙贇的母親眉頭一皺,厲聲威脅,“我兒子的手術,你必須成功!如果失敗,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在a市混不下去,在整個醫療圈都抬不起頭


    !”


    陸屹楠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不語。


    雙贇的父親連忙斜睨了雙贇的母親一眼,“婦人之見,別亂說話。”


    旋即,他扭過頭,對上陸屹楠的視線道:“陸醫生隻需要盡力即可,手術若是成功了,必定成就你的美名,若是失敗了,我們也隻能自認倒黴……”


    陸屹楠朝著他們擺了擺手道:“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認真考慮一下。”


    “好,好……陸醫生你慢慢考慮,我兒子的病就拜托你了。”


    等到這對夫妻出了辦公室大門,陸屹楠這才將抽屜裏的一大遝資料翻了出來。這是鍾可欣鍾可情姐妹換心手術的報告,他費了三個多月時間才整理出來的。


    病人雙贇的病情和鍾可欣簡直異曲同工,可惜的是他心髒衰竭的程度遠遠超出鍾可欣,除了換心手術,已經別的法子能救他。


    叮鈴鈴。


    恰在此時,陸屹楠的座機響了。


    “來我辦公室一趟。”院長的聲音比往常深沉,似乎蒼老了許多。


    “是。”


    陸屹楠合上報告,鎖進了抽屜。


    李院長將雙贇的病情報告遞給他,“這個病人先前出過車禍,曾經大出血,因為血型特殊,血庫沒有足夠的血量供應,險些死在手術台上。”


    陸屹楠眉頭一皺:“院長的意思是……”


    “後來外科為他單獨做了會診,但會診並沒有改變手術方案,居然就出其不意地給救活了。”李院長道,“這個手術是在f市市人醫做的,我想其中一定有什麽端倪。”


    陸屹楠低下頭,思索了片刻道:“或許是找到了孟買型的供血者。”“事情沒你想象得那麽簡單。”李院長微微眯起眼眸,一雙瞳仁裏透著狡黠的光芒,“雙贇在那次車禍中受傷嚴重,缺得血不是一點半點。如果真有人給他鮮血,那這件事肯


    定會被曝光表揚的,畢竟雙贇身份特殊。可是那個供血者非但沒有受到表揚,在那次事件中連個名字都沒在報紙上出現,你說,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難道……”陸屹楠的聲音沉了下去,仿佛已經猜到了答案。


    “就是你想象那樣。”李院長肯定地點了點頭,麵色凝重,“這次流光醫院能不能一舉成名,就要看你了。”


    “院長的意思是,我們這次也這麽幹?”陸屹楠的雙拳不由在身側握緊,目光灼灼地望向院長,“這麽做是犯法的,風險太大了!”“就是因為這麽做犯法,所以我才喊陸醫生過來。”李院長看似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金框眼鏡下的那雙深淵一般幽暗的眸子,灼灼盯著陸屹楠,“這件事,我交給你全權負責


    ,我不管犯法不犯法,雙贇的病都必須痊愈。”


    “喊謝醫生迴來吧,這台手術,我想和他一起做。”陸屹楠慎重考慮道。


    李院長眉頭一擰,“為什麽?這台手術若是成功了,你可以名揚業界,何必與旁人分享這種成果?”陸屹楠淡然扯了扯唇角:“成功了固然是好的,但倘若失敗了呢?有謝醫生一起,就算失敗了,也隻能證明這個病例實在複雜,怪不到我一個人頭上,還有……”陸屹楠沒有


    接著往下說。


    “他遞了辭呈,我讓季醫生替我將辭呈交了迴去,可謝醫生又臨時休了病假,隻怕一時之間,迴不了醫院。”李院長為難道。


    陸屹楠笑了笑:“哦?是麽?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吧。”


    李院長聽他這麽說,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陸屹楠迴到辦公室的時候,瞧見了自己辦公桌上的血樣,這才迴想起來這血樣是從季子墨身上抽取的,於是去了二樓血液檢測中心,將血樣交給值班的醫生道:“被貓咬了


    ,幫忙查查。”


    “小事一樁,陸醫生何必這麽客氣。”女醫生從他手中接過血樣的時候,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條線。f市市長衝著他名號,特意將兒子轉來流光醫院的事,已經在醫院裏頭傳開了。陸屹楠在醫院原本就很有女人緣,現在更是人氣爆棚。哪怕是走路的時候,都時不時有小護


    士上前來要電話號碼。


    下午的時候,鍾可情突然來敲陸屹楠的辦公室大門。


    陸屹楠微微一怔,有些驚詫:“你不是該在家裏休息麽?怎麽突然跑醫院來了?”


    鍾可情莞爾一笑,將手中的保溫壺遞了過去:“你工作這麽累,我特意煲了一鍋湯給你送過來,貼心麽?”


    陸屹楠怔忡片刻,原本一本正經的臉上終於泛起絲絲笑容,抿著唇道:“貼心。”


    “趁熱喝,我費了好大功夫才熬出來的。”鍾可情拿出小碗來,替陸醫生盛了一碗,而後端過去給他。


    陸屹楠忙道:“你也喝點……”


    鍾可情搖了搖頭,雙眸之中滿是蜜意,“我就想看你一個人喝,靜靜地看——”


    她的笑中帶著些許的不正經,因為年輕,不管說什麽輕薄的話語,落在眼前的男人眼中都隻是可愛。


    不知不覺間,陸屹楠竟被她說得羞紅了臉,一口便喝光了碗裏的雞湯。


    鍾可情便立刻給他倒滿。


    就這樣來來迴迴,三碗雞湯下肚,陸屹楠滿頭大汗。鍾可情這才正聲問道:“方才一進門便見你愁眉不展,現在好了,總算是暫時放下心事了。工作上有什麽棘手的事嗎?我也是醫生,你可以和我說說……我或許幫不了你什


    麽,但絕對是一隻萬能樹洞,替你排憂。”


    陸屹楠將雙贇的病曆推到她麵前,敲了敲桌子,道:“你看看這個。”


    鍾可情根本不用多看,便猜到了陸屹楠的難處。今日,她就是因為看見了八卦新聞上報導這件事,心裏頭好奇陸屹楠要怎麽辦,她才來醫院的。


    “院長讓我全權負責。”陸醫生滿麵嚴肅。


    oh陰性孟買血,嗬,鍾可情盯著病人的血型,唇邊不由溢出一絲冷笑。和鍾可欣一樣,也是稀有血型。隻不過不同的是,孟買血型比鍾可欣的熊貓血更加稀有。鍾可欣的手術能成功,是因為有她鍾可情這麽一個活體血庫,這次的手術想要成


    功,那麽也必須找出這麽個活體血庫出來才行!


    鍾可情為難地搖了搖頭:“太難了。”


    “是很難,手術成功的幾率隻有兩成。”或許是因為剛剛喝了湯的緣故,陸屹楠突然對鍾可情推心置腹。


    鍾可情便道:“不過,我相信你,就算隻有兩成的幾率,你也一定能成功。”


    陸屹楠擰了擰眉:“你有什麽看法?”“找血源,隻要找到充足的血液,手術於你而言,不成問題。”鍾可情一邊為他打氣,一邊試探著問道,“聽說這個病患的父親是f市的市長,勢力範圍很廣,應該可以與香


    港稀有血型聯盟打上招唿……”


    “你的意思是……”陸屹楠目光一凜。


    “我沒什麽意思,就看屹楠你是什麽意思了。”


    鍾可情故意話說了一半,留給人無限遐想。


    “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陸屹楠墨黑色瞳仁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切開話題道,“對了,你的手怎樣了?傷口還疼麽?”


    鍾可情莞爾一笑:“吃了些止痛藥,不疼了,沒什麽大礙。”


    陸屹楠忽然一把環住了她的腰身,鼻尖親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曖昧纏綿道:“今天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鍾可情的身子微微一震,忙道:“你別這麽說,不是你的錯。”


    “我不該將可欣留在家裏的。”陸屹楠聲音喑啞。


    鍾可情便忍不住問出聲:“半年前,你就在婚禮上當場拒絕了她,現在為什麽還要將她留在身邊?”餘情未了,還是心懷愧疚?


    陸屹楠倏地環緊了她的腰身,像是怕失去她似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相信我。我對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感情。”


    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感情?


    鍾可情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鍾可情強壓下心頭的那股惡心,迴握住他的手,給予他一記理解地眼神:“我相信你。”


    陸屹楠突然間就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他將鍾可情抱起來,高高舉起,並且試圖親吻她。


    鍾可情下意識地推卻,婉轉解釋道:“別這樣,這裏可是醫院……”


    陸屹楠也不為難她,將她放下來,笑得深沉:“好,那我們迴家再——”


    “你討厭!”鍾可情匆忙撇過臉去,落在陸屹楠眼中,自然是嬌羞無限。


    陸屹楠陪著鍾可情去二樓包紮傷口,剛巧在休息室撞見了關靜秋。


    關靜秋獨自一人來醫院,直朝著血液科走去。


    鍾可情眉頭不由皺起。如今賀遲已經不在了,她去血液科做什麽?“看什麽呢?”陸屹楠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便瞧見了關靜秋的背影。他見鍾可情微微有些失神,意味深長地提醒道:“那不是謝醫生的愛人麽?聽說前不久剛結了婚,這新


    婚燕爾的跑醫院來,怕是做全身檢查,準備要孩子了吧?”


    是的!鍾可情也是這麽想的!


    若是準備要孩子,誰會突然跑到醫院來檢查血液?


    鍾可情的心突然就痛了,她原本以為大家都在演戲,現在才知,隻有她一個人在演戲而已,謝舜名是真的結婚了。如今,他有妻子有養子,還想要一個親生孩子了。


    “要上去打個招唿嗎?”陸屹楠見她看得出神,便道,“我記得你和謝醫生的關係很要好。”


    “不,不用了……”鍾可情幾乎是落荒而逃。


    陸屹楠幫鍾可情叫了出租車,囑咐她安心複習,不要擔心醫院的事,將她送走。


    眼見著出租車駛出視線,陸屹楠立刻撥通了雙贇父親的電話。


    “陸醫生,我發給你的信息,你看到了?你給我電話,是想通了嗎?”


    陸屹楠聲音微啞:“是的。幫忙聯係一下香港稀有血型係統,我需要a市所有oh陰性血主人的資料,詳細到家庭地址、工作和性格。”“陸醫生果然是聰明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嚴謹。你放心,你要的資料兩天內就會傳到你的郵箱,我希望我兒子能在一周內做手術。隻要你能救活我兒子,你想要什麽盡管開


    口,我盡可能滿足你。”


    “一言為定。”陸屹楠的眼眸眯成一線,眼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精光。


    鍾可情坐上出租車之後,立馬轉了道,直接開向反方向的市人醫。


    市人醫屹立於a市市中心的另一個角落,對a市醫療的貢獻也是舉足輕重的。


    鍾可情邁出的步子有些打顫,她不由握緊了拳頭。這是她最不願來的地方之一,若非逼不得已,她絕對不會找到這裏來,來見那個人。


    進了市人醫,鍾可情舉足不前,她突然間才發現,她對那個人的了解,竟然僅限於姓名和幾年前的一場矛盾。


    她不得不去前台,對前台的小護士溫和一笑,彬彬有禮地問出聲:“請問,沈讓沈醫生是在這裏辦公嗎?”


    小護士頓時樂嗬嗬地轉過頭去,對著另一個“長相就很八卦”的老護士笑道:“何姐,今天湊滿二十個了,我又賭贏了,下班後請我喝星巴克!”


    鍾可情聽得一頭霧水,怔怔問道:“賭什麽?”另一個小護士捂嘴解釋道:“小楊和何姐打賭,若是今天來找沈醫生的女人滿二十個,何姐就請我們喝咖啡。其實剛才已經湊滿二十個了,隻是最後一個年紀超過了五十,被何姐賴掉了,幸好有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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