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死小吳?”鍾可情冷笑一聲,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會睜眼說瞎話,“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麽要害死她?”小薛有些緊張地縮到警察身後,目光怯怯弱弱的,不覺讓人心生同情。那表情,像是被鍾可情嚇得不輕。小薛素來在心內科人緣好,她這麽一說,很快就有人以異樣的目


    光打量著鍾可情。


    “據我所知,季醫生和小吳姐原本就有些矛盾……”人群之中,有人小聲為小薛說話。


    警察看向鍾可情的目光也變了變,像是逮到了犯罪嫌疑人似的,他們的眼眸之中泛著精光,目光狠厲,想要盡快解決這起案子似的。


    兩個年輕的水警下了水塘,在岸邊其他警察的幫助下,將小吳的屍體撈了上來。


    “是中毒身亡。”法醫做了初步的鑒定,“麵部皮膚呈血紅色,血色鮮紅。看表象,應該是氰化鉀中毒。”


    氰化鉀?鍾可情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可是劇毒之中的劇毒,比起砒霜、鶴頂紅絕對不差半點!不管是吸入、誤食,甚至隻是觸碰都會中毒,隻要幾秒鍾的時間,中毒的人就會像被


    電擊了似的,瞬間窒息身亡。


    下毒的人選擇這麽狠的毒,足可見她有多恨自己!


    “她!”小薛再次望向鍾可情,牙關緊咬道,“我親眼看到她在自己的衣服上下的毒。先前,我以為那隻是按摩用的珍珠粉……誰知道,誰知道……”小薛的聲音哽咽住。


    珍珠粉?鍾可情扯了扯唇角。這丫頭還不算腦殘。氰化鉀確實是呈白色粉末狀,與珍珠粉倒有幾分相似。


    小薛情緒激動,“我親眼看到她剪壞了小吳的泳衣,起初我沒在意,直到她假裝好心好意地將自己的泳衣送給小吳,我都還蒙在鼓裏——”


    嗬?


    鍾可情挑了挑眉,有些無奈地望向她,“我怎麽不知道,我還剪壞了小吳的泳衣?”


    去搜查小吳包廂的警察正巧趕了過來,將手中的證物遞了過去:“在死者的衣櫃中發現了一件破碎的泳衣,確實是被人剪壞的。另外,在地板上我們還找到了一根長發……”


    警長將那根長發拿在手中比劃了一番。


    發端微微卷起,發色偏金色,卻不是那種色素染出來的效果,與鍾可情的天然黃特別接近。


    趁著大家專注地看著那根發絲的時候,小薛不經意間冷冷睨了鍾可情一眼,嘴角彎起自信的弧度,朝著她勾起一抹笑意。


    “這……這不能作數吧?”科室裏也有支持季子墨的醫生開了口,“這些都隻是表麵現象。”


    “確實不能作數。”小薛自信得很,“送去做個dna鑒定,你們就知道我沒有撒謊了。”


    人群中頓時議論紛紛。


    是不是自己的頭發,鍾可情還是認得出的。她忽的站出來,冷冷啟唇道:“不必了,這確實是我的頭發。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麽。”


    “確實不能說明什麽。”沉默許久的莫醫生也開了口。


    小薛有些不屑地瞟了她一眼,麵色一變,露出一副苦相:“莫醫生,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你若是知道了,你一定不會這麽說……”


    莫醫生一直急著找自己的孩子,根本沒想太多,迴眸問道:“什麽事情?”


    “你不想知道小莫玧現在在哪裏麽?”小薛怯弱地望了鍾可情一眼,像是見了鬼似的,又朝後退了一步。


    “你什麽意思?你知道我兒子在哪兒?”提到小莫玧,莫醫生的情緒當即激動起來。“你問問你身邊的季醫生就知道了!”小薛怒瞪了鍾可情一眼,直指她的鼻頭,“我是親眼看見她將小莫玧按在木桶裏溺死的!我猜,一定是小莫玧看到了她殺人毀屍的場景


    ,所以她才會殺人滅口!”莫醫生的麵色瞬間煞得慘白,有些難以置信地迴過頭,一把揪住鍾可情的雙臂,瞪著她的眼睛,厲聲質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麽?我兒子在哪兒?你都對他做了些什麽?


    ”鍾可情被莫醫生晃得頭暈,越發覺得小薛可怕。若她沒有一早救活小莫玧,隻怕現在她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兩條人命,再加上事先設計好的罪證,鍾可欣這次是想


    讓她在監獄裏呆上一輩子麽?


    “查到了查到了——”這時又一個警察闖了過來,手上拎著的是鍾可情剛剛在包廂換下的拖鞋,“我將所有人的拖鞋與竹林裏的鞋印對比過,那鞋印確實是季醫生的,也就是說她曾經和一個孩子


    在竹林裏單獨相處……”


    “我兒子在哪裏?”


    一瞬間所有的苗頭都指向了鍾可情,“罪證鑿鑿”,令她無法反駁。莫醫生更是發了瘋似地衝上前去撕扯她的衣服,“他隻是個孩子,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麽要……”


    小薛麵上的緊張之色終於稍稍緩和,冷銳的目光掃過鍾可情的側臉,厲聲指責道:“她就是想殺人滅口!小莫玧的屍體一定是被她藏起來了!”


    鍾可情見她說得越來越帶勁兒,就連原本不相信小薛的人都漸漸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以一種厭惡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她嘴角含笑,唇邊微微勾起一抹輕佻地笑意。


    “天呐!這個時候,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小薛怔怔望著她,再次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你……你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鍾可情輕哼了一聲,眉梢微微上揚,“你口口聲聲說我可怕,我到底做了什麽事,還能比你更可怕?你說我殺了小吳,人證呢?”


    “人證就是小莫玧,你把他也給殺了!”小薛的雙手緊張得在身側握成了拳,狐狸一般狡詐的眼神緊緊注視著鍾可情。


    “哦?我殺了小莫玧,人證呢?”鍾可情麵露不屑。


    “人證就是我,我親眼所見!”小薛一句不讓。


    “你親眼看到我殺人,你也不阻止?”鍾可情咄咄相逼,“不阻止也是犯法的,你難道不知道麽?”


    “我……我趕到的時候,小莫玧已經沒有唿吸了。”小薛被她一句話嗆住,漸漸開始語無倫次。“你到場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唿吸,就是說,你並沒有親眼看到我殺死他?”鍾可情三言兩語,便將她給堵了迴去。好歹前生也拿過辯論賽的名次,論口才,小薛這個無


    名無氣的小醫生,怎麽跟她比?就是比見識,她也比小薛大兩三歲,多了兩三年的閱曆!


    “不!我是親眼所見,隻是來不及施救。”小薛有些被她逼急了,說話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小臉漲得麵紅耳赤。


    “哦。”鍾可情鄭重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確定以及肯定我殺死了小莫玧?”


    “是的。”


    “如果小莫玧還活著,就說明你現在在說謊?”鍾可情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之中,閃著智慧的光芒。小薛一怔,有些愣住了。兩個阿姨很確定的告訴她,那個小家夥已經被處理掉了,就算季子墨那丫頭有通天本領,難不成還能讓死人複活。約莫思考了三十秒,小薛很篤


    定地點了點頭,“不錯。”


    她話音剛落,鍾可情便“啪啪啪”自顧自地鼓起掌來,“既然你已經自己認罪了,倒也替警方省了一番功夫。”


    小薛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季子墨,你不要血口噴人!”“不是血口噴人,我來這裏其實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我找到小莫玧了,他一直藏在謝醫生的包廂裏。”鍾可情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可惜你們一直在這兒興師問罪,都沒有


    時間讓我解釋。”


    “你胡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分明已經死了!”小薛的麵上漸漸浮現出驚恐之色,一雙手不安地攪動著手指。“小薛姐姐,你這麽確定他死了,莫非小莫玧口中那個想要溺死他的壞阿姨就是你?”鍾可情上前一步,伸手輕飄飄地敲在小薛的肩膀上,“哦,不對。或者是你的同夥也說


    不定。”


    她這樣的話說出口,小薛心中的疑慮已經越來越大。


    方才哭得渾身無力的莫醫生猝然睜開眼睛,瞪著鍾可情問道:“你說什麽?”


    鍾可情淡然轉身,“莫醫生,小莫玧現在好好的在謝醫生的包廂裏休息著呢,有謝醫生陪著,旁人是動不了他的。不信,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去包廂探個究竟!”


    周遭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靜。鍾可情一迴頭,正巧看到了一旁警察手中握著的拖鞋,淡然接過來,笑道:“瞧,我的拖鞋半個小時前失蹤了,我一直找都找不到……”她不經意間一抬頭,目光掃過小薛的


    臉,言辭冷厲,“原來是被有心人偷去做文章了!”


    一眾人聞言,相繼低頭去看鍾可情的腳,這才發現她是赤著腳一路走過來的。她的腳原本嫩白細膩,方才玩殺人遊戲的時候,還被不少組員誇讚過,所以大家的印象尤為深刻。可是,眼下這一雙嫩腳,分明是在粗糙的青石板小道上走了許久許久,


    不去看腳掌,腳邊上都磨出了少許水泡,叫人心疼不已。


    “你……你在胡說!”小薛見形勢發生了很大的逆轉,整個人都變得不淡定了。


    恰當此時,一線硬朗至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究竟是誰在胡說,一看便知。”


    一眾醫生護士們紛紛轉身,隻見謝影塵穿一身休閑衣裳,懷裏抱著個孩子,緩緩朝著人群這邊走來。


    莫醫生一眼便認出了小莫玧,知道是虛驚一場,一顆乍驚乍喜的心總算安定下來,衝上前去,將小莫玧緊緊摟在懷裏。小莫玧有些緊張地探出腦子來,對著人群中的鍾可情指了指,小聲道:“媽媽,就是那個大姐姐救我的。我看到小吳姐姐被小薛姐姐害死了,心裏好害怕,就拚命地跑,拚


    命地跑。跑到那邊的小亭子時,絆了一跤。有人將我拎起來,按進木桶裏,想要溺死我,幸好那個大姐姐及時趕到……救了我。”莫醫生先是對著鍾可情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隨即又轉過頭來,對著小莫玧嚴肅道:“你平安無事,為什麽不第一時間通知媽媽?媽媽差點兒急死了,你知道麽?”她這話


    雖然是朝著小莫玧說的,其實鍾可情心裏明白,這是說給她聽的。莫醫生是在怪她跟她兜了個大圈子。


    小莫玧一本正經道:“大姐姐說了,度假村裏有壞人想要殺我滅口。如果警察不出現,我直接來找媽媽的話,我和媽媽都會有危險的……”一直怔愣在原地的院長隱約明白了什麽,滿含深意地望了鍾可情一眼,挑著眉問道:“所以,小莫玧明明沒有失蹤,你卻故意瞞著,為的就是把小吳的屍體搜出來,順便拎


    出真兇,是嗎?”院長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鍾可情心裏清楚的很。若是她的迴答不恰當,很有可能被院長冠上“利用”這兩個字。鍾可情心下微微一沉,目光在院長麵上掃了掃,又看了一


    眼他身後的幾名警察,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拎出真兇,我怎麽敢居功?若不是院長察覺形勢的不同尋常,並且及時報警,這件案子根本不可能這麽快水落石出的。”


    她四兩撥千斤,將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院長。原本看似悶悶不樂的院長,緊蹙的眉頭終於微微舒展開來。被警方控製住的小薛見形勢不對,麵色立馬煞得慘白,整個人都慌了,一邊掙紮著,一邊喊道:“不是我!是有人指使我這麽做的!她說過,一旦東窗事發,她會承擔所有


    責任的!”


    小薛艱難地掙脫警察的束縛,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手機來,按了免提,播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鍾可情目光眯成一線,耳朵豎起,凝神聽著。這個時候,實況手術的現場應該已經亂成一團了吧,她倒是很想聽一聽鍾可欣那焦急難耐的聲音呢!


    嘟嘟……嘟嘟嘟……


    鈴聲都沒有響起,電話那端便傳來忙音。


    眾人麵麵相覷,小薛仍舊不死心,像是握著救命稻草一般,又摁了一遍,依舊是忙音。


    鍾可情不禁在心底冷哼一聲,看樣子鍾可欣遠比她想象中聰明,或者說有老謀深算的殷氏在身邊謀劃著,鍾可欣不會輕易露出馬腳。


    “什麽有人指使?我看分明就是她自己幹的,虛構這麽個人出來,不過是想擾亂視聽!”


    “是啊!她方才還騙我們說是季醫生殺了小莫玧呢!這女人肯定是瘋了,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


    因為方才鍾可情對小薛的多多逼問,導致小薛在大家心目中的恬靜形象毀於一旦,完全淪為謊話精。“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把人帶下去!”帶頭的警長注視著院長的不耐煩,聲音一凜,吩咐手下將小薛拷迴去問話,並且囑咐道,“這個小護士不過是流光醫院的編外人員,隻


    是在實習而已,還沒有轉正。對外發布的消息,不可以提到流光醫院四個字!”


    說罷,他迎著一張笑臉望向院長,“院長,您看這件事……”院長正愁著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會對流光的聲譽造成影響,自然樂意得很,“這件事就依你說的辦。我現在就宣布開除小薛,我們流光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是以救人為己任的


    ,是絕對不能和‘殺人放火’四個字沾上邊的!”


    “院長說得是,說得是……”那個警長還不如繼續拍馬屁。現下這個年代,人們的工作越來越繁重,人均患病的比例在增加。正因為如此,醫生的社會地位越來越高,就算是警察局的警長,他的親人也會發熱頭痛,完全沒必要得


    罪醫學界的翹楚。鍾可情淡然望了一眼,心知這件案子隻能到此為止,想要查出鍾可欣,已經不可能。但,她抬頭看了一眼度假村正中央的建築大鍾,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拉鍾可欣下


    水算什麽?這個點,是該看另一場好戲的時候了!


    下午三點,實況手術準時開場。


    陸屹楠作為這場實況手術的主刀醫生,一早就進了手術間準備,手術間安裝了兩台閉路電視,以方便整個會場的醫學教授和主任醫師們看清手術的全過程。


    因為院長不在的緣故,到訪的專家由心外科的傅亦教授接待。心胸外科作為整個醫院最核心的科室,一直以來配備的都是最高學曆的人才,光普通的住院醫生中,百分八十都出身c大,更有不少海歸學者。因為人才眾多,心外科主任


    一職又懸空多年,競爭一直都很激烈。在各位主刀教授當中,陸屹楠和傅亦算是領軍人物。陸屹楠率先拿到實況手術的名額,傅亦的心裏必定是不快的。傅亦與陸屹楠年齡相當,同一年進入流光醫院,一個是留美的海歸,一個是c大的尖子生,一個專業知識更為


    紮實,一個臨床經驗更為豐富,兩個人本就不相上下。


    代替院長接待醫學界專業人士,傅亦雖然失去了向大家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但卻握住了一大筆人脈。院長這麽做,也是想要他們相互製約,不能一方獨大。手術開始之前,陸屹楠依照慣例檢查了病人的病史,吩咐血液科備足血袋,又囑咐麻醉科主任盡快到位,帶著手下的兩名住院醫生檢查了儀器,並且讓醫局長死死看守著


    病人的生命體征。


    這個病人在病床上已經躺了很久,為了等那顆即將移植給她的心髒,她幾乎已經熬到了油盡燈枯。


    陸屹楠最後進入手術室之前,接到了鍾可欣的電話。


    “我現在有手術,不方便跟你說話。”陸屹楠的聲音裏透著些許不耐煩,急著想要掛電話。


    鍾可欣就坐在角落裏的位置,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我想見你。”


    “我現在脫不開身。”


    鍾可欣的聲音裏含著輕佻的笑,“你不用脫身,你隻用轉身就好。”


    陸屹楠微微一震,下意識地迴頭,撞上鍾可欣視線的刹那,他的心髒不由漏跳了半拍。


    陸屹楠今天要做的是心髒移植手術,同樣的手術,他曾經在鍾可欣身上也做過。鍾可欣見他看見了自己,滿臉堆笑地起身,緩緩走到他跟前,仿若老夫老妻一般,替他理了理衣領,握著他的手,撫到自己的胸口,鼓勵他道:“聽到了麽?這顆心髒,因


    為你的手術刀而跳動。相信我,今天你一樣能成功。”陸屹楠能感覺到掌心下的雀躍,明明是強勁有力的撲通撲通聲,可落在他耳中卻極其刺耳。他的手隻是她的胸口停了十秒,便觸電一般甩開,像摸了燙手山芋似的,與其


    同時他的麵色煞得慘白,如同醫院裏的天花板。


    “謝謝。”他聲音沉悶,麵上含笑,漆黑如墨的眸子裏卻冷冽如冰,毫無感情。


    鍾可欣像是聽出了他的敷衍,無奈地笑笑:“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後支持你的。畢竟,我的命是你救迴來的,我的這顆心髒是因為你而跳動的……”


    提到她的心髒,陸屹楠的臉上刹那間閃過一抹悵然。如果那顆原本屬於可情的心髒真的是因為他而跳動,就好了。“我相信你,可以像救活我一樣,救活那個病人。”自打鍾可情死後,鍾可欣的性格日漸扭曲,已經鮮少露出這樣溫婉的一麵。但,她在陸屹楠麵前總是克製的。她沒有什


    麽特別在乎的人,隻是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可以好好的。


    “借你吉言。”


    陸屹楠走開兩步,深吸一口氣,忽的轉過身來,對鍾可欣道:“婚禮的事,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鍾可欣聞言,微微一愣,唇瓣翕動了兩下,還想說些什麽,陸屹楠已經進了手術間。


    手術開始,整個會場頓時安靜下來。兩個大屏幕上同時播出了手術間裏的情形,每一個細節都被無限擴大,就連陸屹楠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都在接受著鏡頭的檢驗。陸屹楠是抱著不讓病人死在手術台上的想法,接受這場實況手術的,明明是信心十足、勝券在握,可是當鍾可欣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刹那,他覺得他的手在顫抖,甚至有


    些不敢拿手術刀。


    “陸醫生,陸醫生……”手術已經開始,可陸屹楠卻愣在原地,動也不動。一邊的醫局長忍不住喚了兩聲,陸屹楠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mass。”陸屹楠直起了腰身,麵冷如霜。


    r1一聽,立即機械般地將手術刀遞了過去。


    “我要動手了,準備好抽血。”


    r2也精神緊繃,手頭上的器具握得死死的,這個動作像是已經對著鏡頭演練了好多遍。陸屹楠接過手術刀,當刀片對準了病人的胸腔,他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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