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智彬坐上桌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到齊了。


    見宋智彬到來黃四郎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表示歡迎,滿臉笑容,似乎他和宋智彬的關係非常好一樣。


    宋智彬不以為意,把目光看向了坐在另一邊的高大漢子,徑直走了過去。


    心中了然,這就是張牧之,傳聞中的張麻子,現在的鵝城縣長(偽)了。


    “想必這位就是縣長了吧,果然英雄氣概,我一見之下竟有惺惺相惜之感,莫不是縣長早些年曾入過行伍?”


    “將軍目光如炬,張某的確當過兵,隻可惜受不得苦,便花錢買了個縣長當當,這不,剛上任黃老爺就被黃老爺請客上門了。”


    兩人一握手,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光芒。


    “哈哈,難得黃老爺請客,今晚我可要好好的吃上一頓了。”一聲大笑之後宋智彬直接大步走到黃四郎的位置上坐下。


    留下麵麵相覷的黃四郎和把手藏在身後不住顫抖的張牧之。


    “還等什麽,上菜啊。”


    宋智彬倒是不客氣,直接把自個當主人了,一點也不給黃四郎麵子,但黃四郎也隻是臉色一變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朝著外麵大喊一聲。


    “還等著幹什麽。沒聽到劉將軍的吩咐嘛,上菜上菜。”


    一份吩咐後便在宋智彬左手邊坐下,無比自然。


    至於張牧之嘛,見到黃四郎坐下他便也裝作什麽也沒發生一樣,走到宋智彬的右邊坐下,湯師爺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亦步亦趨的跟在張牧之身後。


    “這個劉將軍真殺過人。”他湊近張牧之身邊小聲的嘀咕。


    “廢話,當兵的怎麽能不殺人呢。”


    張牧之倒是沒有湯師爺那麽大驚小怪,剛才的握手讓他明白了宋智彬和其他的軍閥並不一樣,至少他打不過。


    “我是說他真的上過戰場殺過人,見血的那種。”


    “殺人還能不見血嗎?”張牧之就像是聽不懂湯師爺的話一樣,根本不搭理他。


    他當然知道湯師爺話裏的意思,這年頭,有錢什麽辦不到,有錢有糧就有兵,想做什麽官就做什麽官,沒上過戰場殺人的將軍他們誰都沒少見。


    沒過一會兒,菜上齊了,宋智彬衝著兩人舉碗:“你們兩位隨意,我一路奔波在外吃的盡是些野菜樹根,今天就不等你們了。”


    話畢,宋智彬便自顧自的大快朵頤起來。


    那群兔崽子因為不上桌早就吃過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快活呢,偏偏他作為長官居然要來摻和這兩人的破事。


    見宋智彬這種姿態,黃四郎和張牧之再一愣,相互看了一眼。


    “要不咱們等劉將軍吃飽了再說?”


    張牧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向黃四郎問道,在他看來宋智彬不就是被黃四郎請來對付他的嗎。


    什麽時候不來,偏偏在自己到鵝城後沒兩天就碰巧路過了,說出去誰信?


    不過他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今天宋智彬進城的時候他正在處理其他事情根本沒有見到過宋智彬手底下的弟兄,他對自己有信心,對自己帶來的那些弟兄也很有信心。


    今晚黃四郎請他赴宴,湯師爺事先就分析過這是鴻門宴,要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黃四郎拉進來一起撈錢,這樣誰也不得罪誰。


    可張牧之是來撈錢的嗎?


    不是,他就是來打擊土匪惡霸的,所以他拒絕了。


    雖說他在外也是個土匪,外號麻子之。


    可是,他臉上壓根就沒有麻子。


    所以說,土匪和土匪是不一樣的。


    他早些年也算是年少有為,曾經跟隨過鬆坡將軍,隻可惜。


    現在嘛,不當兵了,改行當土匪學古時候的大俠們劫富濟貧。


    他是來鵝城掙錢的,但他打算從有錢人手裏搶錢,根本不屑從窮人手裏騙錢。


    雖然他不知道宋智彬和黃四郎之間出了什麽幺蛾子,但是他不能露怯,還要表現出一副我可以等你的從容姿態。


    但宋智彬是何許人也,他隻是在吃飯又不是沒耳朵。


    “不必,我這一頓可能要吃過兩三天,吃飽喝足後就走,你們不必搭理我。”


    宋智彬不知道為何張牧之就一口認定自己是來幫黃四郎的,自己和一幹兄弟今天剛進的城,之前和這黃四郎耳根就不熟啊。


    再說了,黃四郎何德何能,也配指揮他。


    所以他之前握手的時候才給了張牧之一點教訓,讓他掂掂分量,別狗急跳牆了找到自己來。


    話裏話外無不表明,老子才是過江龍,你們愛幹嘛幹嘛,別招惹我就行,你們的破事我不管。


    聽得宋智彬的話,黃四郎和張牧之心裏都是一鬆。


    他們對自己都很有信心,既然宋智彬不插手他們也就放心了。


    第三次眼神對視,這下子終於可以進入正題了。


    第一迴合,黃四郎率先出招。


    “六爺的死,壯烈!今天請縣長來就是想當麵為六爺討迴個公道,如果真的是黃某指使的,那我就像六爺一樣,當眾剖腹自殺。”


    說著,黃四郎站起來從架子上取出一把長刀:“我不但自殺,還請縣長當我的介錯人,砍下我的人頭,高掛豔陽頂樓。”


    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著張牧之的表情變化。


    介錯人是什麽?


    在日本流廣泛流傳的自殺方法切腹中,介錯人就是自殺的人找來幫忙砍頭的助手。


    宋智彬聽得直好笑。


    從所周知,切腹壓根不會立刻死亡,而是會越來越疼,越來越疼,直到切腹的人體內的血流幹人才會死亡。


    也就是說,切磋人其實在幫自殺的人解脫。


    那麽,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那個人想要死得壯烈一點所以選擇剖腹,可是因為剖腹後太過折磨,所以才會依賴被人來幫忙減輕痛苦。


    忍受不了疼痛就別裝爺們啊。


    而張牧之呢?


    他沒開口,等著黃四郎把話說完。


    “萬一不是我,那就是辱我名聲,欺騙縣長,你們自裁。”


    他把簾子一拉,露出了五花大綁跪在簾子後的三個人,三人麵前分別還固定著三杆長槍箭頭。


    從左到右分別是黃府團練教頭武智衝、買粉的老板、黃府的大管家胡萬。


    “要麽三命抵一命,要麽隨時告發我,我隨時死。”


    宋智彬抬起頭,嘴裏還掛著半截魚頭。


    和印象中一樣,沒啥變化。


    又把頭低下,安心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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