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啊,你這戲真是演的讓人轉不開眼,又甜又酸,看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娘娘說著,看向三位青衣女子,“青鵹,青鳶,青鸞,去把蟠桃端過來,與兩位仙姑品嚐。”

    話語剛落,何仙姑和雨女一起做了萬福,“謝娘娘。”

    何仙姑又道:“娘娘,下凡演戲這事兒,也太辛苦了,凡間的吃食粗糙不堪。早知道我也像雨女一樣,派個仙寵下界就好了。”

    “不好,你這樣有意思,我也好久沒有看這麽有意思的戲了。陽逸這小子也算癡情了,不過他下界找尋墨漆玉之事,四值功曹那裏睜一眼閉一眼知道得並不真切。真正知道此事的隻有地官還有你們二人,萬萬不可聲張。”戴勝女子告誡二人。

    “是,娘娘,”二人同時答道。

    “最初的兩片碎片,由你們二人控製,可是從第三片,開始就連我都不知道會從哪裏,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了,但願陽逸那小子能經受住考驗,把墨漆玉重圓。”娘娘不知道是在自語還是對這二人說著。

    “娘娘,第一戰,由我的禦雨蜘蛛與陽逸一行相鬥,雖然迎戰的隻是禦雨蜘蛛的傀儡。但是能在一斬之下解決禦雨蜘蛛傀儡的,戰力亦不容小覷。何仙姑第二戰,雖說是主要給娘娘解悶兒,但是也能看出他們這一行人都是有情有義之人。娘娘應該放心才是啊。”雨女寬慰道。

    “是啊,娘娘,我也覺得陽逸他們定能勝任。”何仙姑也應和道。

    說著話,青鵹青鳶青鸞三位仙子已經端來了蟠桃和各色點心,“娘娘,剛剛的故事還未結束,還有續集,咱們一邊品嚐仙果,一邊欣賞吧。”說著示意雨女撐開雨幕。

    雨女雙手變換手型。銀色的小蜘蛛順著手臂爬下,身形逐漸變大,在不遠處撐開兩隻長腿,水汽開始凝結。不一會兒,一張水幕再次形成,水幕中是陽逸、璃煙一行人所住的賓館。

    陽逸似乎剛剛迴到住處,璃煙和遲野坐在他的對麵,星燦也恭敬地站在一邊。氣氛莫名的沉悶肅殺,璃煙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好多事情都還沒有個結果呢,小何就走了。這是不是就算是結束了?不過小何這樣走了,也算是淒美浪漫。”

    陽逸沒有迴答她,對星燦說:“試著用你的墨漆玉碎片把這片碎片也召喚走吧。”星燦答應著走到近前,將漂浮在陽逸掌心的墨漆玉碎片接過去。

    璃煙以其女人的敏銳感覺到,陽逸說話冷冰冰的,似乎對星燦完全沒了感情一樣。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能裝得跟木訥的遲野一樣。

    星燦將碎片置於右眼眼前,墨漆玉碎片周圍的七色光彩像是被磁場吸引一般,變換了形狀。星燦琥珀色的瞳仁上有同樣的七色光彩泛出,像是彩虹化成的煙霧。煙霧相互糾結纏繞,星燦手中的墨漆玉碎片開始快速地抖動,然後突然一震,就在原來的位置上消失了。七彩煙霧稍晚一步,也盡數收入星燦的右眼中。

    “不管怎樣,第二片碎片已經煉化了,星燦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開始多多練習。早些適應新的力量強度。”陽逸說著轉向了璃煙和遲野,“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啟程迴發大財。”

    說完,沒有等大家迴話,陽逸就徑自起身出了門。

    當夜,星燦做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夢:

    “老何,老何!生了,是個千金!”聽到叫聲,一個男人,就是親臨信中出現的那個男人,急匆匆地跑進產房,看了一眼孩子,就抱住了產床上的女人。

    這個女人眉目清秀,跟小何有幾分相像。男人握著女人的手,嘴裏一直念叨著:“不該啊,實在不該……”女人幾綹頭發粘在濕潤的前額上,虛弱的臉上卻全是微笑。

    轉眼孩子已經七八個月了,在母親懷裏不安分地坐著,看見爸爸迴來了,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伸手要抱抱。

    男人抱過孩子,跟女人說:“歇會兒吧。”

    女人說:“我不累,想多看看你們。”

    突然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進來,“何大哥,何大哥!師傅,師傅要來取孩子性命!”

    “師傅怎麽知道的?師傅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

    “我也不知道啊,別問了,快逃吧。”

    外麵冰天雪地,爸爸媽媽把孩子先裹好,連棉衣都沒有穿好,就倉惶往門外跑。結果還是被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堵在了大門口。

    二人一見老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師傅。”

    “我沒有你們這樣的弟子,我甄山教明令規定,弟子之間不可婚配,你們不僅私生兒女之情,還生下了孽種!”老人怒不可遏,對二人咆哮,上來就給了被稱作何大哥的男人一個耳光。

    “您老人家何必苦苦相逼,我已經退出教門,隻是一介平凡女子,我喜歡何振,我們兩人完婚有什麽不可?我就想跟他過一般人的日子不行嗎?不行嗎!”女人哭得聲嘶力竭,嚇得懷中的嬰兒哇哇地哭泣。

    “你退出教門?當初喝了甄山符水,留下了一紙退教申請就算是退教了?你真當我這甄山教是兒戲麽!”老人絲毫不能通融,“你二人都是喝了甄山符水的肉體,一旦相交就已經折損陽壽,僅餘半百壽命!”

    老人說著竟然留下眼淚,語氣也轉為心痛:“女兒啊,你為了這個男人,真的值得嗎!”

    女人也由嘶吼變成哀求:“事已至此,您就放過我們吧!我不敢奢求再喊你一聲父親,我隻想跟何振過一般人的日子。”

    何振嘴角滲著血,連連叩首,“請師父成全!”

    “你們可以走,孩子必須留下!”老人的語氣又變得強硬。

    “什麽?不行!絕對不行!”女人把孩子抱得緊緊的,母愛已經讓這個女人瘋狂,她起身就跑,卻被門口的教徒擋住出路。她跌倒在地,孩子在她的保護下,沒有受傷,但是繈褓卻鬆散了一地,女人趕緊把孩子裹起來,倉促間發現孩子的心口多了一顆黑痣。

    耳邊傳來老人的話:“我今晨卜卦,算出這個孽種陽壽不足三歲,卻能在二十二歲妖化能魔,這樣的命格我百思不得其解。她就是妖魔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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