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頭振振有詞。

    赫連雲裝模作樣幫小妹整理行裝,兩耳朵直豎,他也想聽聽魏叔怎麽說。

    “好湯當然要慢慢熬!”魏叔一時不察,順口而出,語出後才知此話不妥,血氣霎時充溢整個麵部。

    林婕,赫連雲,大魔頭,小傑全都定定地盯著他看,原來如此。

    “看什麽看,還不快幹活,什麽時候才能出發?”魏叔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娘,惱羞成怒是不是就是這副模樣?”小傑樂嗬嗬地明知故問。

    “赫連雲,守得雲開見日月,你有盼頭了。”大魔頭調侃赫連雲一句。

    “我看某人根本是巴不得我們從背後踢一腳。”柳冷笑。

    “好了,別玩了。噢,魏叔,要不要我這個做女兒給你準備聘禮,還是準備嫁妝比較妥當?”林婕笑容可掬地問道。

    小傑,大魔頭和柳全直勾勾地看著林婕,原來比他們還敢捋老虎胡子的大有人在。

    “娃兒,怎麽連你也消譴我?”魏叔哭笑不得,他還以為娃兒會和他站同一線上呢。

    赫連雲在一旁聽著笑咧了嘴。

    大夥兒說說鬧鬧的,天大亮才起程。

    晌午過後,林婕一行人出現在靈岩縣城,馬車停在一家當鋪的前麵。

    “九爺爺,九爺爺,我們迴來啦!”小傑蹦跳著往當鋪裏衝。

    “誰?傑兒!”當鋪老板看清小人影後,大喊一聲,急急從櫃台後跑了出來,抱起小傑轉圈圈,他也不怕閃了老腰。

    “九爺爺,小傑想你啦!”

    “真想九爺爺會這麽久沒迴來,不過,這話,九爺爺愛聽。”九叔笑眯了雙眼。

    “老頭子,是不是小妹迴來啦?”幾條人影從後堂跑出來,是九嬸,蘇硯堂哥和堂嫂。

    “九叔,九嬸,堂哥,堂嫂!”小妹下了馬車,笑著打招唿。

    “九叔,九嬸,堂哥,堂嫂!”林婕懷裏的婕兒嗬嗬直笑,跟著林婕喊一遍,讓眾人笑彎了腰。

    “婕兒,要喊九爺爺,九奶奶,叔叔,嬸嬸才對!”林婕笑著給小妮子糾正,以後這些稱唿的事非讓小妮子犯迷糊不可。

    婕兒歪著小腦袋,滿臉的問號。

    “喊啥都好,喊啥都好!”九嬸笑著抱過婕兒,走時還不會說話,現在都開始呀呀學語會喊人。

    “我昨天剛從和安城迴來,若是再停留一晚,說不定能遇上。”蘇硯堂哥溫和笑說。

    “我們昨日晌午剛到和安城,想來是錯過了。”林婕亦笑著迴道。

    “先進屋喝茶歇會兒再說。硯兒,把馬車先趕後院去。”九叔牽著小傑率先往裏屋走,一大群人在大街上聊天不方便。

    “小妹,這位是?”九叔對赫連雲有些疑惑,魏柳和魏叔這對父子倆他熟悉的很,秋叔秋媽他也識得,在城裏見過好幾次。周家前些日子敗了,這事要不要和小妹說呢?

    “晚輩赫連雲,打擾了!”赫連雲站起來作了個揖。

    “不打擾,不打擾!”九叔笑著說道。這位年輕人看來家教很好,家中想來是大戶之家。

    “九嬸,蘇硯堂嫂,你們別忙和了,我們歇會兒就走,想趕在日落前迴蘇村。”林婕見九嬸和堂嫂往廚房走去,趕緊攔道。

    “你們不餓,倆小的也會餓,就做一兩道菜,很快的。”九嬸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林婕想攔都攔不住,算了,帶上馬車吃也好。

    “小妹,不住上一晚再走?”蘇硯堂哥正好從外麵進來,聽此言後訝異。

    “不了,想著先來打聲招唿,然後早點迴蘇村。再說,雇了人家的馬車,耽擱人家做生意也不好。”林婕笑著解釋。

    “多加幾個錢補給他不就好了。”蘇硯堂哥說道。

    “出來那麽久,想早點迴家那是理所當然的。小妹,等會兒,九叔和你們一起迴蘇村。”九叔可不讚成兒子的說法。

    “九叔,這個不必吧?鋪裏還要做生意呢。”林婕驚訝。

    “關門一天兩天又不會少掙幾個錢,就這麽說定了。硯兒,你去套馬車,順便去東城那兒喊聲虎平。”

    “九叔,虎平堂哥在城裏嗎?”林婕傻眼,九叔怎麽說風就是雨。

    “他兩天前來給人家做木活,說是今天就弄好,想來差不多了,正好一起迴去。”九叔解釋。

    ……

    “魏叔,小妹家的長輩都這樣嗎?”赫連雲小聲地湊到魏叔耳邊問。

    “你以後就知道了。”魏叔氣定神閑喝著茶,見怪不怪。等下迴到蘇村,隻怕更讓人難以招架,自己是不是躲在馬車裏不出現為好?

    黃昏時分,林婕一行人迴到蘇村。那空前絕後的場景,讓赫連雲也跟著魏叔,大魔頭尋個清靜的地方躲起來,

    比出遠門迴家可怕千萬倍。

    三堂會審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婕家的小院早早就熱鬧起來,秋叔秋媽在廚房裏做早膳,其他人都陸陸續續起床,忙著各自的事情。

    “蘇姐姐,早!”無忌打了個大哈欠,昨夜折騰得夠嗆,他和哥哥們也不過是早蘇姐姐一天到家。蘇姐姐他們迴來的消息是赫連雨叔叔來信告知的,在接到信兒那一刻,他和哥哥們就趕緊上路往家趕。

    “早,無忌!怎不多睡一會?”一年不見,小屁孩長高不少,照這樣長上一年,自己隻有仰頭和他說話的份。

    “不了,爺爺說今天要重新整理整理屋子,把那四間雜物房修膳一下搬過去住,總不能讓你們一直住在馬車、帳子裏。”無忌不好意思撓著頭,都怪爹當初非要住正麵的臥房,弄得現在蘇姐姐一家迴來都沒地方住。

    “雜物房是要整理,你們就不必搬了,搬來搬去多麻煩。”林婕笑道,除去改做飯廳那一間屋子,家裏就隻有四臥室。自己原來住的屋子現在是無瑕的閨房,魏叔屋子平叔夫妻倆占據,大魔頭和柳的屋子則是無忌三兄弟和曆爺爺住,剩下的一間昨晚簡單打理一下,讓秋叔秋媽住。自己帶著倆小的住氈子裏,大魔頭,魏叔,赫連雲則各尋一輛馬車做窩。九叔一家子住六叔家,否則還真住不下。

    “那怎麽可以。”長孫曆走過來,聽此言極不讚成,哪有主子住雜物房,下人住主屋的道理。

    “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都一樣是住。曆爺爺,是我家太小,委屈你們了!”林婕十分抱歉地對長孫曆笑笑。

    “說什麽傻話,若不是你出手,我家男丁的墳頭現在都長青了。哪像現在還可以一家人在一起,三孫子有機會學著做生意。”長孫曆慈愛地笑著。

    “曆爺爺,咱們以後不提這個好不好?就當是有緣住在一起。”林婕提議。

    “依你,都依你,不過,你六叔來嘍!”長孫曆笑著對六叔微微頷首,來蘇村已有四月有餘,他與小妹的六叔相處還算不錯。

    “六叔,早!”林婕迴頭打招唿。

    魏叔,大魔頭,赫連雲正在井邊打水洗涮,聽此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情沒問清楚,小妹那幾個長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睡好了?”六叔笑眯眯地望著她,林婕心裏咯噔一下。

    “托六叔的福。”林婕小心翼翼地迴道,六叔不會想來個秋後問斬吧

    ?

    “那就給我說清楚是咋迴事?”六叔笑臉變陰臉,冷冷地說。

    “這個說來話長。”果然逃不過,林婕哀嚎。六叔昨晚把大夥兒趕走,讓她恢複體力,想來就是為了今早的三堂會審。

    “我這幾天都很閑,不怕和你慢慢耗。”六叔陰森森的,攔在林婕的麵前。

    “可是,我很忙!”林婕想逃走。

    “忙什麽忙?給我過來。”六叔隻差沒擰著林婕的耳朵往他家裏拽。

    “六叔,我還沒吃早膳。”林婕垂死掙紮。

    “我家熬有一大鍋粥,有的是給你吃。”

    小傑正好抱著婕兒從帳子裏出來,見此把踏出來的腳快速縮迴去,兩顆小腦袋在門簾後探頭探腦。

    “你們不打算一起前去?”長孫曆問洗涮已完畢的三人組。

    “不了,娃兒能處理。”有些事情,他們在場反而更棘手。

    “爺爺,喝粥粥。”婕兒嗬嗬笑著跑過來扯魏叔的褲管,肚子咕咕叫,餓了。

    “好,咱們喝粥粥。”魏叔抱起婕兒往飯廳走去,後麵跟著一串的人。要做事,填飽肚子再說。

    “山叔,九叔,虎平堂哥,蘇岩大哥,蘇硯堂哥,你們怎麽全在這兒?”林婕一踏進六叔家的正廳,八月秋初比十二月天還要冷。

    “你說呢?”六叔狠狠地敲了她幾個響頭,

    “嘿嘿,我隻是隨便問問。”林婕打著哈哈。

    “裝什麽傻,還不從實招來!那個長孫一家是怎麽迴事?你銀子有幾個,居然買起家仆來。前幾個月好端端的馬車先迴來人卻沒迴來,你有幾條命,膽敢闖進沙漠去。還有那個秋叔秋媽又是咋迴事?你撿人撿上癮了是不是?給我一五一十招來。”六叔大氣都不喘一下,口若懸河訓了林婕一通。

    “九叔,你跟著迴蘇村,不會也是為了這個吧?”林婕懷抱一絲希望。

    “當然是為了這個。”九叔搗滅了林婕的希望。

    “別東說西扯,不說清楚,別想出這個門。”六叔拖了條長凳,壓在門後坐下。

    “我說,我說,行不?”寡不敵眾,林婕隻好細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與他們聽。當然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她有斟著略過不多談,像是大地震的事,安城的事,萬惡穀的事,月之一族的事等等,凡是涉足危險之事,一概不提。隻說到過這個城,去哪裏哪裏玩過。

    六叔,九叔他們聽後久久沒出聲,小妹說的合乎情理,與長孫厲他們來到蘇村時所說亦對得上號,似乎沒有什麽不妥,但總覺得她避重就輕。算了,人平安迴來就好。

    “我說,你買那麽多棉布做啥?準備開衣鋪子嗎?”六叔不解,那滿滿一馬車的棉布,少說值個七八百兩,真要是全拿來做衣物,一輩子都穿不完,若是開衣鋪子做生意,以小妹那慘不忍睹的手藝,會有幾個客人上門,到時連本都要賠就去。

    “這是給大夥兒備的禮物。”林婕硬著頭皮說道。

    “什麽?”屋裏的大男人們全吼出聲,殺氣騰騰盯著林婕。

    “你看看,我就說,這家夥藏不住一文錢,給全族人送禮,你有幾個銀子?倆小的不用養活啦?以後倆小的聘禮嫁妝錢上哪討去?”六叔說著說著覺得不夠解恨,起身擰著林婕的耳朵往外拉。

    “六叔,痛痛痛!”林婕慘叫出聲,她前世今生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如此擰耳朵。

    其他人全搖著頭,袖手旁觀,小妹是該狠狠教訓一次。不吃一塹,難長一智,怎可以如此亂花錢。就算真如她所說,一戶大商家看中了她的手藝和點子,掙了不少錢,以後陸續還會有一些,但如此大手大腳花錢實在是不妥。

    “你還真知道痛?哪天米缸沒糧的時候,看你上哪討飯吃。”六叔一臉鐵青,叨嘮個沒完。

    “不是有六叔你罩著嘛!”林婕揉著被六叔擰發紅的耳朵,嘿嘿傻笑。心裏暗自慶幸,沒有全盤抖露出來,否則六叔非當場殺了她不可。

    “棉布我來處理,你不許插手。”六叔想來想去,由自己親自出馬比較妥當。

    “老六,這樣不好吧?畢竟是小妹送給族人的一份心意。”九叔不太讚同。

    “沒什麽不好,禮是要送,但要送到合情合理。我自有打算。”六叔打著九九小算盤。

    “隨你,都隨你。”隻要六叔消氣,林婕啥都同意。

    “再有下次如此大手筆,你皮給我繃緊點。”六叔氣唿唿的瞪了林婕一眼。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林婕打著哈哈,她這是招誰惹誰啦?出錢買罪受。

    雞飛狗跳

    村裏的族人們在滿足好奇心之後,林婕家小院終於迎來平靜安寧的生活。

    “十叔,這事兒就麻煩你多擔待。”時令已是霜葉紅於二月花的季節,林婕想在大雪紛飛至之前把新家建好

    。十叔的工匠手藝在百裏之內小有名氣,也被縣裏的一些大戶人家雇著做過不少的亭台樓閣,水榭花廊。

    “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十叔慈祥的笑臉,當初自家小女兒嫁衣的布料還是小妹出的呢!

    “十叔,這是八百兩的材料錢,你看夠不夠?”林婕打開桌上的小布包,裏麵是八個一百兩的元寶。

    “小妹,我合計過了,二百兩就綽綽有餘。”平常的農家小院,花個十兩已是足夠,木料自備,吆喝著鄉裏鄉親,堂兄堂叔侄子幫襯著搭建起來。小妹家沒有備用的木料,這是花錢的大頭。她前兩天跟他說要建房子的事,還想著托關係看能不能找著一些便宜一點的木料。現在見小妹一出手就是八百兩,心裏有些不適應。

    “十叔,那這樣好了。我先給你四百兩,你看著找些好的木料。再有把你覺得手藝好的工匠一起找來,工錢好說。若是錢不夠,你迴頭找我要。還有這五十兩是給你的工錢。”林婕把四百五十兩銀子包進小布包裏,遞給十叔。

    “小妹,前麵都好說。這五十兩十叔是萬萬不能收的。老六若是知道,非扒我的皮不可。”十叔萬分推辭,暫不說自己是小妹的堂叔,按行價,小妹給的工錢十倍有餘。

    “十叔,說啥傻話呢!等到房子建成,少說也要耽擱你兩個月,您家裏就夠你的手藝過活,不收銀子,你讓十嬸他們到時喝西北風啊!至於六叔的話,你把銀子藏好,瞞天過海。”林婕打著趣兒。

    “你這張嘴啊!與老六不分高下,十叔說不過你。”十叔溫和地笑了。

    “十叔,你木料多買一點,我打算把九叔,六叔的老宅一起修修。”

    “老六若是知道你打算幫他修宅子,非樂死不可。”十叔想到六叔高興時那腳底生風四處炫耀顯擺的樣子,忍不住就想笑。

    “那倒是!”林婕與十叔相視撫掌大笑。

    林婕和十叔談妥事兒,從裏屋走出來,瞪著院子裏的雞飛貓跳馬奔跑,滿院子飛舞的雞毛,石化中。

    “婕兒,你在幹啥?”不過是從她的眼前消失一刻鍾,她小妮子居然搞出那麽大的事兒出來。六叔家那本來雄糾糾氣昂昂的大公雞,如今那美麗的大尾巴僅剩下短短的半截尾羽,婕兒卻是滿頭滿臉的雞毛。綠綠藍藍的爪子裏也有著明顯的證據,幾根絨羽附著在上麵。黑黑棗棗則是放下半抬的前腿,輕瞄了林婕一眼,沒敢靠近,蹬著小馬步迴自個馬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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