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第三夜,天黑請閉眼。”


    如今場內僅剩二號苗聆、三號蕭悅芙、五號龍浩、九號趙子哲。倘若我們狼人隊伍殺錯玩家,選中平民,那麽遊戲將不會結束,紀須岩是假預言家的身份暴露無遺。


    如此看來,隻能賭一把了。


    “狼人請行動。”


    我睜開眼睛,指著趙子哲,心中認為他是獵人的幾率非常大。


    紀須岩和夏金靈對視半秒,動作默契的按下九號鍵位。


    “天亮了。”係統提示:“一號玩家、七號玩家、九號玩家死亡。”


    我震驚的目瞪口呆,再看看已經被淘汰出局的紀須岩,他也同樣難以接受。


    出乎預料,第三夜居然同時淘汰夏金靈、紀須岩、趙子哲三名玩家!


    而且,遊戲並未結束!


    苗聆驚愕的說:“難道……我毒錯人了?”


    我吃驚的望著她,始料未及,原來苗聆才是真正的女巫!


    我們狼人隊伍全部都猜錯了,管東渚根本不是女巫,他隻是想替女巫擋過一劫。


    淘汰掉的其他人麵麵相聚,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苗聆輕咳一聲,坦白道:“好吧,既然僅剩四個人,可以直接拍身份打了。我是女巫,第一夜刀口在六號,我沒有救。第二夜刀口在七號,我救起來了。但是第三夜刀口在九號,狼人並沒有殺害預言家,所以我認為真正的預言家是四號,於是直接把七號毒死了。”


    龍浩補充:“所以九號是獵人,把一號帶走了。”


    “嗯。”苗聆說出自己的觀點:“如果我沒猜錯,十號佟學妹應該是最後一隻狼。從之前的票形可以看出,她一直站在七號假預言家那邊。”


    我咽口唾沫,強行鎮定的說:“苗學姐,僅憑借這一點是不是太牽強了?好人也有站錯邊的時候,況且三號芙蓉也一直相信七號哥哥是預言家。”


    蕭悅芙緊張的聲音顫抖:“那個,我,呃。”


    苗聆主持大局:“九號獵人,四號預言家,我是女巫,神職牌位已經占滿。一號剛才充當女巫身份掩人耳目,大概是想今天把我推出去吧。”


    龍浩表示:“在場剩下的都是平民,萬一驅逐錯誤,全盤皆輸。”


    苗聆點頭同意,“沒錯,隻要遊戲沒結束,夜裏我倒牌,神職全死,好人就輸了。”


    蕭悅芙慌慌張張的急於撇清自己的嫌疑:“我、我真的不是狼人,我隻是一個村民身份……”


    我略強勢的說道:“芙蓉,你不能貼臉發言。三號全程順風草,既沒有盤邏輯也沒有講明白自己的想法,我認為三號是最後的狼。”


    蕭悅芙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大大的吃個啞巴虧。


    大家沒有遵從發言順序,嘰嘰喳喳吵鬧不停,各有說辭,誰都不甘示弱。


    發言時間終止,我們被迫要投驅逐票。


    我按下三號按鈕,如今隻能栽贓陷害給不太會玩的蕭悅芙了。


    投票結束,我麵前的南瓜燈突然熄滅,遊戲告終,好人陣營獲勝!


    想不到苗聆、蕭悅芙和龍浩無一例外全部都投我。


    液晶屏顯示大家的真實身份——


    平民:三號蕭悅芙、五號龍浩、六號葉清風、八號管東渚。


    狼人:一號夏金靈、七號紀須岩、十號佟丙丙。


    女巫:二號苗聆。


    獵人:九號趙子哲。


    預言家:四號白柯橋。


    “哎呀~,”夏金靈感歎道:“我真的以為管東渚學長是女巫呢!”


    苗聆哈哈大笑:“驚喜吧?”


    趙子哲默默後腦勺,感慨萬千:“苗學姐真是深藏不漏啊!”


    白柯橋依舊鬱悶:“唉,好不容易拿到預言家,開局就被驅逐了……”


    龍浩看著他,笑道:“怪你自己玩的太菜。”


    蕭悅芙還是不明白:“你們都是大神呀!我尋思,女巫夏小姐,預言家紀學長,獵人海蜇子呢,結果遊戲沒結束,我直接蒙了。”


    “小芙蓉~,有時候呢,不要太過於相信別人的說辭!”趙子哲幫她解析:“其實很簡單的,當管學長說出自己是女巫的時候,夏小姐接著反駁他,我當時就覺得夏小姐有問題,所以被殺害的時候,我開槍帶走她了。不過沒想到,繼續演真的是狼人。”


    紀須岩默默的保持微笑,搖搖頭,沒有開口。


    不得不說,苗聆是個厲害的人物,扭轉局勢,力挽狂瀾,憑借出色的直覺判斷能力,幫助眾人贏得最後勝利。倘若好人隊伍沒有她,估計早就敗的一塌塗地了。


    “餅子,你也隱藏的很深嘛,講話基本沒有破綻紕漏。”趙子哲揉揉我的小腦袋瓜子,笑道:“不錯嘛,上道了哈!”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嘿嘿傻笑:“哪裏哪裏,低調~。”


    很快我們又開始第三把狼人殺桌遊,一直玩到傍晚天黑才結束散夥。


    非常過癮,幾乎把我最近一年的腦細胞全部燒沒了……


    離開桌遊店,天邊繁星閃耀,夜間城市燈火闌珊,霓虹五彩絢麗。


    我打個哈欠,揉揉咕嚕嚕叫囂的肚子,一行人沿著美食街尋找吃飯的餐館。


    6號步行街大部分都是麵積狹小的店麵,坐不開十個人,隻有幾家路邊攤燒烤適合拚桌。


    迎麵冷風吹,街道人群喧嘩,遍地塵土飛揚。


    拚湊四張燒烤桌子,我們圍坐在一起。


    隔壁桌幾個油光滿麵的禿頭大漢暢快淋漓的喝酒,時不時罵幾句髒話,素質堪憂。


    紀須岩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帶著勞力士水鬼手表,身穿versace的黑色毛衣,donnakaran淺色褲子,louisvuitton褐色風衣。從頭到腳全是名牌,價值不菲,像行走的人民幣,衣著低調內斂不失氣質出眾。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總覺得他和我們這群人坐在一起非常的有失形象。


    他本人倒是並不在意這種小細節,主動幫大家撬啤酒,舉止優雅紳士,甚至為身邊的夏金靈和苗聆倒茶水。


    隻有這點我很欣賞紀須岩,他雖含金湯匙出身,但並未疏遠大家,也沒有瞧不起任何人。他很接地氣,思想過於成熟,單單看上去並不像一個三年級的醫學生。


    “哥哥,燒烤你吃得慣嗎?”


    畢竟是我讓趙子哲把他喊出來玩桌遊的,多少也得照顧一下他的心情……


    紀須岩轉頭看向我,左眼角下方的美人痣似夜空中一顆明亮的星星。


    “嗯,挺好吃。”他遞給我一串馬步魚,溫柔的笑道:“小妹,多吃點兒,你太瘦了。”


    我點點頭,接過食物,指間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麵,如觸電般局促縮迴,一串馬步魚掉到地上。


    “啊,抱歉!”


    我和他同時彎腰撿拾烤串,兩隻手沒由來的再次接觸於一起。


    我極度不自在的坐直身子,躲避他灼灼的視線。


    苗聆咬著羊肉串,奇奇怪怪的緊盯我們。


    我若無其事的拿起麵前茶杯,喝口水鎮壓心底的慌亂。


    豈料,苗聆嘴裏吃著肉串,吐字不清的說道:“趙學弟啊,你女朋友茶杯沒水了,趕緊幫人家續上啊?”


    紀須岩驚愣片刻,不敢置信的望著我。


    趙子哲正在和葉清風、管東渚兩位學長談笑風生。


    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出疑惑:“啊?”


    苗聆用下巴指指我手邊的白色茶杯,善意提醒:“給你女朋友續杯啊!”


    蕭悅芙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眼底滿是驚訝。


    我差點忘記,自己在烹飪營養係學長學姐麵前,扮演的是趙子哲女友身份!


    他不想以後參加聯誼聚會,出此下策。憑良心說,我真不該答應趙子哲的損招。


    趙子哲提起茶壺,湊到我麵前開心的笑道:“來~,寶貝,我幫你倒茶~。”


    我勉為其難的端著茶杯,望著漸漸倒滿的茶水,一陣心虛不已。


    蕭悅芙眼中的驚訝融化成一灘失落的苦水,她移開視線,捏著一串雞翅磨磨唧唧的小口吃飯。


    我暗想,完蛋了!


    紀須岩誤會沒關係,自己應該怎麽向蕭悅芙解釋我和趙子哲的關係啊?


    估計我怎麽說她都不會相信,反而越描越黑。


    坐在對麵的白柯橋沒聽清楚,他眨眨天真的大眼睛,問道:“哎?什麽?佟姐姐不是須岩哥哥的女朋友嗎?”


    我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好家夥,醫學院的朋友們還一直認為我和紀須岩交往並未分手,而烹飪學院的前輩們卻以為我和趙子哲處於熱戀中你儂我儂!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尷尬的事情麽?!


    我倍感頭疼的捏捏眉心,含糊其辭:“呃,事情有些複雜……”


    “我和小妹一年前就分手了。”紀須岩出聲打斷我,他語氣平靜的說:“很抱歉沒有告訴你們。”


    白柯橋略感意外,賠笑道:“佟姐姐,對不起喔,我、我不清楚。”


    我搖搖頭,“沒事……”


    “雖然已經分手,但是現在我和小妹是朋友關係。”紀須岩主動化解尷尬的氛圍,幫我找台階下。“看到她現在過得很幸福,我當然祝福他們。”


    “啥啥啥?”苗聆像聽見不得了的消息,再三確認道:“也就是說……佟學妹一年前和紀同學交往過?”


    “嗯。”我無法否認,隻能硬著頭皮說:“都是過去式了。”


    “天啊!”許久未出聲的夏金靈麵露驚悚,猜測道:“所以紀喬於分手是因為你移情別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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