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謝小桃轉頭,重新走迴到秦楚衣的身邊,準備檢查小女孩的情況,才發現原來對方的身子也是燙的嚇人。燒成了這樣,能堅持這麽久時間也屬不易。謝小桃緊緊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臂,借機來幫她診脈,然後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小女孩雖然陷入了昏迷,但好在情況和她哥哥一樣,隻是發燒了而已,醫治起來並不難。


    謝小桃倒出一顆藥放進了小女孩的嘴裏。這時,秦楚衣忍不住好奇地問:“錦兒,你給她吃的什麽?”


    謝小桃抬起了頭,看向了秦楚衣,餘光剛好瞥見一旁的秋月,也是如同秦楚衣一般疑惑的樣子,定定地望著她。她解釋,“這是上次你發燒剩下的藥材,我把它們做成了藥丸。”說的是那樣的自然,叫人一點懷疑都沒有。當然,這句話也不單單是同秋月和秦楚衣講的,更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說給那女人聽,畢竟是孩子的母親,見著陌生人給自己的孩子喂藥,怎麽可能完全不懷疑呢?


    經此解釋,秦楚衣笑了起來,“還是你考慮周到,懂得把它們做成藥丸,既不浪費,又可以隨時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秦楚衣是這樣想的。她們現在是在山上生活,吃穿用度都要省,特別是草藥,已經不可能像以前一樣,想什麽時候藥,就什麽時候要了。


    “哪裏?這也是看師父這麽做,我也想到的。”謝小桃答。以前,淨空師太的確愛這樣做,不過為了達到治病的效果,在製作的時候還會混入其他的藥材。謝小桃也是這樣做的,至於混了什麽,卻是不方便同她們說。


    “四小姐天資聰穎,隻可惜沒有來得及跟著淨空師太學習,便離開了庵堂,倘若再多個兩年,一定會學有所成。”秋月開口道,同時也在為謝小桃感到惋惜,好好的一個孩子就因為蘇紹和陳玉珍的一點點私心而被帶到了烏煙瘴氣的侍郎府。秋月雖然同情謝小桃,但心始終都是向著侍郎府,向著蘇老太妃的。她還記得太妃曾經私下裏和她說過的話。


    那時太妃的病還沒有那麽嚴重,卻是陷入了極其矛盾的處境中,一方麵想著要如何把謝小桃趕出去,而另一方麵則是在想當被趕出去以後,謝小桃要如何活下去。


    憑心而論,太妃還是心疼謝小桃的,隻可惜因為那段放不下的仇恨而注定對立。她時常對秋月說,一定要改變蘇家和謝小桃的命運,就算是遭天譴,她也要去努力而且義無反顧!


    太妃還說:“哀家隻是不想看著整個蘇家在她麵前衰敗,不想死後沒有臉麵去見蘇家的列祖列宗!”


    盡管太妃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但秋月還在,作為一個忠心的奴仆,主子的意願便是她自己的心願!


    “孩子病得很嚴重,若是再這麽拖下去,恐怕會燒壞腦子的。”謝小桃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兩個孩子還這麽小,又燒得那麽嚴重,誰也不能保證再耽誤下去會是怎麽個狀況。


    謝小桃的認真叫女人不由得害怕起來,一雙憔悴的眼睛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隻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她便是掩住了臉麵,放聲大哭,洪亮的哭聲絲毫不亞於外麵雨聲,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藏了多少委屈,也沒有知道這一路上她帶著這一對雙生子走得是多麽的艱難。


    看著她痛哭不止的樣子,謝小桃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相比之下,秦楚衣卻是沒有謝小桃這般淡然了。如果此時此刻,她的腳沒有受傷,一定一定會跑過去安慰那女人的。她拽了拽謝小桃的衣袖,偷偷把手帕塞進了對方手裏,“錦兒……”


    謝小桃搖頭拒絕,她明白,這個時候,那個女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發泄,一種感情的宣泄。


    不知哭了多久,女兒的哭聲漸漸小了,最後也隻剩下時斷時續的抽泣。她用那一雙哭紅的眼睛看著謝小桃,“如果可以,誰不想給他們看病呢?試問這個世上,有哪個母親會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生病,卻寧肯拖著,也不願意給他們治病的?”


    “這裏距離村莊並不遠,為什麽不可以給他們看病?”秦楚衣忍不住問道,問過以後便開始後悔了。


    “看病?能嗎?他們是雙生子,又長得那麽像,若是被這麽帶出去,別說是治病了,恐怕連命都沒有了。”女人解釋,說著說著,又有兩行清淚順腮滑落,“為了避免別人發現這個秘密,我們娘仨兒都是趁夜趕路的,還總是挑偏僻的地方走,可是後來我們遇見了山匪,身上的錢被劫走了,孩子們也因為受到了驚嚇病倒了。”說到這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能麵對那段慘淡的過去。


    “所以你們才會躲在這裏的嗎?”秦楚衣試探著問。


    女人點了點頭,“是。我原本想去給孩子們找個大夫迴來的,可是走到了半路下了雨,我擔心孩子們害怕打雷,便有跑了迴來。”其實,她並不全是擔心孩子害怕打雷,更多的則是放心不下。她將懷中陷入昏迷的小男孩擁得更緊了,“他們兄妹倆都是我的寶貝,叫我如何忍心把他們放在這間破廟獨自麵對危險呢?真要是出了什麽事,叫我如何向他們死去的父親交代?”


    就算孩子們沒有事,單憑她一個弱女子來帶著這兩個孩子,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謝小桃沒有明說,緩步走到了女人身邊,把秦楚衣的手帕遞給了她,“好了,先擦擦吧,你這樣哭下去,會嚇壞孩子的。”說的同時,她將手裏的白瓷瓶也一並遞了出去,“這個也給你,但你還是要盡快帶孩子們去看病。”不管他們將要麵對什麽,孩子的病情總是耽誤不得的。


    謝小桃相信,在大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的鐵石心腸,特別是醫者,都到醫者父母心,總不會全都把那些荒誕無稽的傳聞當真的吧?畢竟雙生的孩子也是生命,而且是兩條鮮活的生命。


    女子遲遲沒有接手帕,“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抓住謝小桃的裙擺道:“小姐,我知道你是菩薩心腸,能不能再幫我一次?”


    謝小桃身形一僵,想要將其從地上扶起來,奈何對方的那一雙膝蓋竟然像漆在地上似的,無論如何使力都是紋絲不動。“夫人這是做什麽?先起來說話。”


    女人搖了搖頭,搖出了兩顆滾燙的淚珠,“小姐不答應,我就不起來了。”


    謝小桃無奈,“既然你是有事相求,總要告訴我是什麽事吧?若是我做不了的,就算勉強答應了,也依然是幫不了你。”她說的是實話,同時也希望女人能明白,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跪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求的,疾病亂投醫的結果很可能是遇見庸醫。


    女人依舊是跪在地上,仰著頭,淚光淒然地凝視著謝小桃,“還請小姐帶我的孩子去看病。”


    “嗯?”謝小桃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完全沒有料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如此大膽,就這樣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了一個才剛剛見麵的陌生人!然而,她並不清楚,當一個人真的是走投無路的時候,哪怕是隻看見了一根稻草,也是要拚盡全力去抓住的。


    “小姐是好人,求您看在我孩子的份上就幫幫我吧。”女人再次請求。


    與其求別人,為什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呢?謝小桃疑惑,“就因為他們是雙生子,所以你才會這樣躲躲閃閃的,但你怎麽就沒有想過,將兩個孩子分開,單獨帶到鎮子上去看病?”兩個孩子隻要不一塊兒出現,誰又能知道他們是一對見不得光的雙生子呢?


    “不瞞小姐說,之前我也想過這樣做,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叫我把誰先放在一邊呢?”女人的聲音顯得益發的悲痛起來。正是因為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心肝寶貝,所以才不舍得把他們強行拆散的。


    “錦兒,要不你就幫幫他們吧,給孩子們治病才是最重要的。”秦楚衣在一旁忍不住替那母子三人求情道。她明白謝小桃是因為有自己的顧慮才沒有答應的,同時也相信謝小桃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秋月想要阻止,奈何秦楚衣已經把話說完了。


    秋月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楚衣是沒有看見,但謝小桃卻是看得真真切切。她向秦楚衣問:“可是你呢?雨停以後,我還要扶你迴去。”


    “是啊,你呢?”秋月附和道。


    “我?”秦楚衣有了片刻的遲疑,“我不是還有嬤嬤了嗎?再說了,隻是去帶著孩子看病,我們在這裏等她也是一樣的。”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謝小桃不由得感喟道,不知是太妃將秦楚衣保護得太好,還是因為秦楚衣一直都是住在深宮中的,並不了解世間的險惡,才會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的。


    謝小桃這樣想著,卻是沒有打算拂了秦楚衣的好意,“也好,一會兒雨停了,你就和嬤嬤一起迴去,而我則是帶著孩子去看病。”她這樣安排也是不希望秦楚衣和秋月出事。


    如果麵前的這母子三人真的隻是普通人,那謝小桃便會盡心盡力地幫助他們。可如果這三人的背景不簡單,在雨停以後,將秦楚衣和秋月送走,未嚐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雨總算是停了下來。如同事先計劃的一樣,在親眼送走了秦楚衣和秋月離開以後,謝小桃便抱著那個小女孩向著山腳的市集走去,而那名女子則是帶著她的兒子去往了另一頭的村落,兩人約定迴來還在破廟裏碰頭。


    與上京城相比,山腳的市集很小,卻是應有盡有。謝小桃一邊尋找著藥鋪,一邊認真地記著路,同時也在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


    “姐姐,累嗎?”可能是因為感覺到了不舒服,原本還昏迷著的小女孩幽幽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認真地凝視著謝小桃,想要伸出手去擦掉額頭上滲出來的細密汗珠,“我給姐姐擦擦。”


    謝小桃微微一笑,“你自己都這樣難受了,怎麽還想著照顧我呢?”


    “難受?”小女孩不解。


    謝小桃耐心地解釋,“你自己都發燒成這樣了,難道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嗎?”


    小女孩也是笑了起來,笑得幹淨而澄澈,任誰都不舍得玷汙,“發燒?姐姐,發燒的是我哥哥,我很好。娘親時常說我強壯的像草原上的大耗牛。”


    奇怪,她連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嗎?謝小桃認真地打量著小女孩,“老實告訴姐姐,你是不是因為要幫著母親照顧哥哥,所以才故意說自己沒有生病的?”


    “姐姐,我沒有……”


    謝小桃嚴肅地挑起了眉梢,“說謊可是要被大野狼叼走的,到時候你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母親還有哥哥了。”


    聽到這話,小女孩兀自垂下了眼簾,“姐姐,我不是故意說謊的。這些日子,母親為了哥哥生病的事情可是沒少操心,我就經常看見她一個人偷偷抹眼淚。我不想娘親傷心,就沒有告訴她,我自己也生病了的事情。”


    難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懂事的想法。謝小桃在心底默默地誇讚著小女孩,不是所有人都有她這般乖巧的樣子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真的出了點什麽事,你娘一個人該如何麵對?”謝小桃質問道。


    小女孩不知道如何迴答,隻把頭垂得更低了,努起了小嘴巴,道:“姐姐,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娘親?”


    “隻要你乖乖的,我便答應。”謝小桃道,說著,看了看不遠處的黑色牌匾,確認無誤道,“好了,先進去。一會兒記得不許哭鬧啊。”


    在經過大夫的診治以後,謝小桃執意要小女孩在藥鋪喝完了湯藥才走,深褐色的藥湯聞著就很苦,可小女孩卻是倔強的往嘴裏猛灌,不肯多抱怨一句。


    看著小女孩乖巧的模樣,謝小桃會心一笑。這個孩子真是可愛,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


    見藥喝完了,謝小桃把買來的糖葫蘆遞到了小女孩的手上,“小懷,姐姐去給你抓藥,你在這裏老實坐著。”


    小懷是小女孩的名字,不過卻是個乳名而已,謝小桃猜測他們兄妹倆一定是有個外族名字,隻是礙於是在大越的緣故,所以才會以這樣的名字示人。


    “姐姐,可不可以幫我再買一些半枝蓮?”小懷拿著糖葫蘆,祈求一般地看著謝小桃,大大的眼睛裏閃爍著認真的光彩,任誰都不忍心拒絕她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半枝蓮?”謝小桃好奇地停下腳步,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小女孩要它作甚,“那你能不能告訴姐姐,你要半枝蓮做什麽?”


    小懷從椅子上蹦了下來,走到謝小桃的麵前,小聲說:“哥哥的腿上長了壞肉,以前的時候娘一直用半枝蓮給他熬水擦拭患處,後來遇見了山匪,劫走了我們的錢,我們就再也沒有錢買藥了。”說著,小懷落寞地垂下了眼簾,不知是在為了她哥哥,還是他們的遭遇而感到難過。


    “原來是這樣啊。”謝小桃做恍然大悟狀,沒有深究小女孩的哥哥究竟是怎麽樣的症狀。她隻是笑著向小懷詢問:“那你除了半枝蓮外,是不是還需要其他的藥材?”


    聲音落下,小懷原本黯淡的眸子立刻變得光亮起來,夾雜在那雙大眼睛裏的哀傷竟是被驚異取代,她有些受寵若驚地問:“還可以要其他的嗎?”


    謝小桃微微頷首,“當然。”


    隨即,小懷便一口氣說出了四五種草藥。謝小桃雖有疑惑,但還是笑著幫她把藥抓了。


    約莫過了一刻鍾,見小懷的精神恢複了一些,謝小桃便牽著她的手,緩緩走出了藥鋪。


    不得不說一句,小懷真的要比其他孩子懂事許多,明明還生著病,卻是執意不肯要求謝小桃再像來時那般抱著自己了。


    “小懷,若是覺得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訴姐姐。”謝小桃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白色的小瓶子,遞到了小懷的手中,“這個也吃了,一顆就夠了。”


    小懷沒有多想,乖乖地倒出了一顆,放在了嘴裏,然後咧嘴笑道:“姐姐,你的藥吃完以後很舒服,還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蘇四小姐。”這時,她們的身後忽然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隻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叫謝小桃立刻便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個聲音,恐怕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不是那個時常在深夜用噩夢驚醒她的瑞王爺儲沂燁,還能有誰?


    謝小桃沒有轉頭,而儲沂燁卻道:“還真是你,沒想到我們在這裏居然能遇見了。”


    “是啊,的確是太巧了。”伴隨著這清亮的嗓音,謝小桃適才緩緩轉過了身子,對著儲沂燁勾起了一道優雅的微笑,淺淡的笑容似夏日山崗裏隨處可見的蒲公英,風一吹就散了。


    “原本本王還以為大越很大,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小。”儲沂燁繼續道,根本沒有注意到謝小桃眼底浮出的那一抹仇恨的幽光。


    “是嗎?”謝小桃臉上的笑意變得深邃了幾分,細細辨認,還有些許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是大越太小,還是王爺的處心積慮才會出現在這小小的戚川啊?”說完,她又不忘補充了一句,“我是因為要為太妃守孝,那王爺呢?”


    儲沂燁對著謝小桃也是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的居心叵測,他並沒有介意謝小桃的那句“處心積慮”,毫不避諱的對謝小桃解釋,“本王也是因為公事。”說是公事,倒不如說是另有目的,至於是什麽,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清楚。他打量著謝小桃,笑得益發的虛偽,“原來蘇四小姐來戚川是為了給太妃守孝啊?”然後,很是應景地皺起了眉頭,“怎麽?蘇四小姐不好好在西皇陵好好呆著,跑出來做什麽?倘若本王把今日遇見你的事情說出去,恐怕蘇四小姐就要掉腦袋了。”


    “真是這樣的嗎?”謝小桃反問,漾在唇角的笑容立刻多了些諷刺的意味,“難道我朝有規定說,在守孝期間不可以出來采買日常所需?”她定定地凝視著儲沂燁,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泛著晶亮的光芒,裏麵卻是根本沒有映出對方的影子——哪怕是在看他,她也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瑞王爺大可去和別人說,我相信其他人一定不會像王爺這樣為難我的。”說的時候,她故意咬重了“像王爺這樣”五個字,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儲沂燁卻是恬不知恥地彎下腰,向著謝小桃湊近了幾分,近到可以感受到從她的鼻子裏唿出的氣息,“蘇雲錦,你還真是牙尖嘴利。可你別忘記了,這裏是在戚川,而不是上京城。”言外之意,是在告訴謝小桃,天高皇帝遠,若是他想動手殺了她,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


    殺她……不知為何,每一次見到謝小桃的時候,儲沂燁總是忍不住好奇的向前,準備好好逗弄她一番,不曾想換來的卻是一張冰冷的小臉,以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針鋒相對。在與謝小桃對峙的時候,他總是敗於下風。不甘於隻做一個小小王爺的他,又怎麽會允許自己總是這樣的被一個庶女奚落?


    看著謝小桃益發得意的樣子,潛藏在儲沂燁的心底的那股怒火又一次不可避免的被燃燒了起來,叫他恨不得立刻了結了對方。奈何理智大於情感,他總是在關鍵時刻忍了下來。


    這話要是說給謝小桃聽,她一定會笑著迴答:這就是賤,有一種人生來就隻會犯賤!


    “王爺,這是打算要殺我?”謝小桃毫不避諱的直言問道,對待儲沂燁這樣的虛偽小人根本就不需要拐彎抹角,越是迴避,反而是叫他越來越猖狂。


    見自己的心思被戳穿了,儲沂燁便道:“蘇四小姐認為呢?本王最是討厭有人同本王對著幹。”說話間,眼底已是寒芒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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