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電話聯係搬運公司,為了省錢也想著減少麻煩,連續找了好幾家都沒有落實,遠在花蓮最少價格已經是靜書的最高價了。正當靜書還在苦惱的時候,李嬸卻是意外的打來了電話,三言兩句之間就聽出來,有人找李嬸要了鑰匙,正在搬運大大小小的東西,而那個人除了會是慕晨曦還會是誰?


    10點,他準時出現在樓下。


    從陽台看下去,他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很正式的樣子,頭發像是剛在理發店整理過。他很少帶手表,今天卻看見他手腕上半含半露的帶著一塊手表。


    上樓的速度驚人,該是跑上樓來的。


    門鈴適時響了,何靜書看到他的樣子時是一副正有事要問他。臉色黯淡,沒有說任何感謝的話語,隻是相視安靜。


    “走吧!”他不抽煙,不喝茶,牙齒很白。不笑,隻是淡然的說。何靜書記得他很少笑,唯獨一次是母親何秋梅那次出院住在這裏,三個人用餐他下廚時。


    “去幹嘛?”她問。


    門是開著,樓道裏吹來清冷的風,朝屋裏麵灌。牆上的手帕,飄著飄著就落在了地上,像此刻她的心。慕晨曦躬身去拾起,聽她這麽一問,側臉眼角餘光若有若無的看著她。


    “要麽跟我去mp集團見一個人,要麽就跟我去淩天集團麵試!”他早上剛打過電話給舒敏,舒敏今天休假,在鈴木地區購物。可請求她幫忙時,似乎得到了默許,甚至是樂意幫忙。舒敏生性高傲,卻是精明能幹,加上是留美迴來,是公司的精英骨幹。


    舒敏得知今天慕晨曦迴去公司,決定不逛街而徑直轉迴淩天集團了。因為他們兩個人之間很少交集,至多也就是工作會議層次上,突然慕晨曦有一個請求,做下屬的必定是全力以赴,再則卻是舒敏自己內心的想法,能夠涉及到慕晨曦的事情似乎自己也在努力發現。


    大家都是議論紛紛,像慕晨曦這樣的男人,身邊應該有一個美豔絕倫無可挑剔的女人才是。借著這個機會,見見也是好的。況且對舒敏來說,很想知道慕晨曦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鉿。


    “今天還是去麵試吧!”慕晨曦又補充說。


    “我不去!”她有些執拗,這些天一直沉溺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親情在她的世界瞬間崩塌,同時讓她變得更敏感。


    “你好好做你的何靜書,要知道你可是欠了一身債!賴賬難不成是你的特長不成?”一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開玩笑,要麽讓一個沉鬱的人開心起來,要麽就是獨角戲搶了一個尷尬!


    “謝謝你的好意!欠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上……”她表情板正,讓對方仿佛冷水淋濕,聽來盡是不舒服。


    慕晨曦想的出來,這個小丫頭還沒有走出悲痛,這不人人想要的機會擺在她眼前,竟然還讓他成了陌生人,生疏得很。


    “那好!我要你現在就還!要麽就是乖乖聽話!”他對何靜書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都不像是真實的自己。像此刻,抓著她的肩膀,,這樣的性子像極了某一個人。


    “你!?”她不耐煩的樣子。不想理會任何人,隻想安靜的待著。


    “給你時間準備”他微笑,盤著手臂,肩膀寬厚,看起來整個人很結實,一身西裝剪裁得體,襯托出他絕佳比例的身材。


    對於慕晨曦而言,跟淩家的糾葛是一場迫在眉睫的戰爭。一步都錯不得,淩家欠下的債應該一筆筆的贏迴來。父親喬天梁的死,慕氏集團當年的較量慘敗,都是拜淩高賢所賜!淩家能有今天,除了不擇手段也就是不仁不義。


    何秋梅的突然逝世,時機應該是最好不過了。


    …………


    大樓裏,來往的人很多,淩天集團的樓層在30多層。


    一出電梯,就看見一個著裝幹練,打扮精致的女子。在她身上可以感受到強烈明顯的,那一種掩蓋不住的職場女強人的氣息。


    她嘴角一絲半露的笑,不知何意之時聽後麵的慕晨曦說,“舒敏——”。語氣淡然,是上下級同事之間的招唿。舒敏附身示意稱唿。見何靜書半晌不懂得招唿禮貌,便介紹說,“這是人力資源部舒總監,待會你跟她去辦理入職手續——”。


    “哦——”何靜書點頭,臉色僵硬,表情內斂,站在慕晨曦身側顯得安靜溫順。對麵的女人有一種強烈的氣息,撲麵而來,女人的直覺讓她覺得舒敏並非平易近人。


    “我先走了!”慕晨曦退身進了電梯,餘下何靜書一個人麵對著舒敏。氣場的懸殊,氣氛尷尬。


    舒敏故意不主動說話,而是花了半分鍾時間觀察何靜書。這就是慕晨曦花心思求她幫忙的人?果然看起來,讓人心疼。畢竟是行政總裁帶來的人,舒敏想還是別一副讓人懼怕的臉麵。這怎麽說起來也是上級吩咐交待的工作任務。


    舒敏長長籲了一口氣,露出了讓何靜書驚訝的笑容,說,“走吧!相關的資料都帶齊了嗎?”


    “帶了——”二人邊走邊說,何靜書的言談舉止顯得別扭生疏。沿著一條朱色大理石的走廊,然後是透明的玻璃,旁邊放著一些裝飾的花草,氛圍靜謐。


    步入頭頂門牌寫著人力資源部的房間,裏麵是分布格局合理的格子間,眾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有人點頭示意友好,有人目光短暫的冷漠。


    “先坐會!我去拿表格——”舒敏照顧也算是周到,安排她坐在麵談室,還親自給她準備了一杯溫水放在麵前。見舒敏走向外麵,何靜書這才輕鬆了許多,忍不住環顧四周。


    對,她一直在處於驚訝當中。這裏可是淩天集團,在沒有工作的前提下,是自己想都不敢想能來的地方。可是現在,她的的確確的坐在這裏,而且是淩天集團的人力資源部,正準備辦理入職手續。比任何人都簡單的過程,看起來就像是走一個過場一樣,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慕晨曦嗎?


    沒有他,剛剛這個看起來精明幹練的女人會對她如此照顧有加?


    沒有他,進入這裏又如何會變得如此簡單!


    看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正當何靜書猜想什麽的時候,舒敏已經進來,手裏麵拿著兩個文件夾,職業的坐在了對麵。翻開裏麵的文件,遞給何靜書,“你先看看這些文件,然後把這個文件夾裏麵的表全部填上,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就問我!”。


    換做是別的人,新入職的員工哪裏是舒敏來負責辦理手續。做人力負責人,每天上班都很忙,但是因為是慕晨曦的緣故,她撇開了許許多多繁雜的事情,在這裏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給這個叫何靜書的人辦理入職手續。他之所以求舒敏,無非是因為舒敏實際上的上司是淩北川,名義人力資源部倒是歸他負責。


    慕晨曦答應她,把何靜書入職辦妥,今晚陪她共進晚餐。


    機會很難得,所以對於這件事情就像是在幫自己忙一樣。


    上午11點,舒敏親自看過了何靜書填的表格,還一直稱讚何靜書是台大的法學高材生。能夠給法務部注入新鮮血液,給公司也帶來效益。而何靜書也是謙虛得很,一直沒有看明白什麽的樣子。


    “我帶你去法務部!”舒敏掛斷了法務部副經理右廣良的內線電話,通知說介紹團隊新成員,讓右廣良很驚訝,該不會又是誰的親戚之類的人吧,居然要舒敏親自帶過來介紹。


    走去法務部的走廊裏,何靜書有些緊張,一直緊握著拳頭,步履卻是急匆匆的。


    “慕先生還在這裏嗎?”何靜書突然想,要是這個時候慕晨曦在身旁就好了。不知道是著了涼還是什麽緣故,突然感到下腹隱隱作痛,例假的變化讓她從不以為意開始有了惶恐。


    “他?他在啊——”舒敏看她眼神的變化,突然在心底就好想知道她跟慕晨曦是怎麽認識的。忍不住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跟慕晨曦是怎麽認識的!?”


    何靜書腳步很急,舒敏這麽一問的同時腳步就停在了原地。何靜書轉過身,看著舒敏有些迫切。


    對啊,怎麽跟慕晨曦認識的。她絞盡腦汁的迴想,不經意之間舒敏竟看到了她嘴角有一絲滿足的笑。而對於何靜書來說,那笑是想到了第一次在淩家大宅撞上他,然後在這裏又一次。一起去台大,一起去七星潭,一起在小房子裏下廚做飯……


    “看來……你們認識很久了……”舒敏滿懷歉意的樣子,心底卻是一股莫名的苦澀滋味。


    “沒有……沒有……”何靜書搖頭解釋,舒敏已經邁開腳步,促使她趕緊追了上去。


    路過張榜,看到一塊公司梯隊架構的版幅。在看到身前的舒敏之外,何靜書驚訝的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行政總裁在總裁淩北川之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那三個字那麽熟悉!


    “慕晨曦?”何靜書頭頂冒出無數個問號,一串串的像泡沫一樣五顏六色,然後飄得滿走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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