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陰陽和合?雙修?這麽不純潔的話,她居然都聽懂了!嚶嚶嚶,果然是越來越壞了啊。


    雲逸更是氣得火冒三丈,肖想她還肖想他!簡直是不能容忍!


    兔妖剛一閉上眼睛,雲逸就控製了自己的身體,他隨手往那隻紅眼睛兔子身上扔了一個禁製,逃之夭夭了。


    他生怕兔子追過來,特意隱匿了周身的氣息。直到跑出很遠,確定兔妖追趕不上,他才停下飛奔,抽出時間來收拾小白。


    “膽肥了,是吧?誰允許你用我的身體做那樣的動作的?”居然還拉了兔妖的衣袖,還嗲嗲地叫他兔哥哥!╭(╯^╰)╮,她都沒有這樣對待他過!


    薛瑾隻裝無辜:“你說的,我有絕對的自由啊。”


    “你!”雲逸甩了甩袖子,“你準備好,我要沐浴更衣!”不衝個冷水澡,就壓不下這渾身的火氣!


    薛瑾聳了聳肩,那就洗唄,荒山野嶺的,你都不怕再碰上什麽豺狼虎豹,她怕什麽?用這一招逼她就範,小道士你可以再幼稚一些麽?→_→


    被雲逸扔了一個禁製,在荒山站了一夜的紅眼兔子,這下真的鬆了一口氣。救他一次,困他一次,冥冥之中,也算是迴抱得差不多了。不用犧牲色相,就可以還了因果,真是太幸福了!


    紅眼睛兔妖興致極好,也不管身上的露水,顛顛地就迴了自己的老窩。從此,他安心修行,還真的修成了正果。


    隻是那時,那個不知性別的小道士,已經不在了。


    而那廂,雲逸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快樂的。有美相伴——呃,算了,也不知她的醜俊,不過他也不在乎。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薛瑾常常覺得雲逸離男神隻差一點點,隻要再好上一點點,他就可以成為男神;她就能夠完成任務。


    可是,卻總是差那一點。


    他在每一個地方都不會逗留太久,至少不會久到讓大家都知曉他。他總會在幫助了一些人之後,悄然離去,不在任何一個地方久居。


    也就是說,他不是沒有成為男神的可能,可他偏偏還不是男神。這樣一來,薛瑾不會立馬離開,也不會因為任務失敗受到懲罰。


    有時薛瑾就想,或許,他是知道什麽的。或者,是他猜到了什麽。他是道士,大概會一些推演之法吧。可後來,他什麽都不說,仿佛從來不會有分別,仿佛他們應該一直一直在一起。


    這樣,也好。


    薛瑾的確很想迴到現代,但時間久了,她已經有幾分記不起家的模樣了。她隻記得,家很溫暖,很溫暖。


    雲逸說,她是他的家。那麽,就盡可能的,叫雲逸多擁有家一會兒吧。而她自己,在不同的世界漂泊,總有一天是會迴到家裏的吧。


    我心安處即為家。可惜,她做不到。


    所以說,這樣也好啊。很好很好。


    雲逸很精明,既不願意她離開,也不想她受苦。他是隱隱猜到的,若他一直甘於平凡,她會受到懲罰。——或許,她那次說的話,就是那個意思。


    然而,大多數時候,他很想可以看看她,抱抱她。他們在同一具身體裏,卻無法相擁。


    他曾經把身體的控製權交給她,要她自己畫出自己的容貌。可惜她的繪畫技術太差,畫出來的效果讓他不願承認是用他的手畫出來的。


    薛瑾很委屈:“挺像的啊,一個鼻子兩隻眼的……”過了這麽多年,她哪裏還記得自己最初的模樣?每次照鏡子,都會看見一張不同的臉,她能畫出個大概,已經很不錯了。


    雲逸倒也沒多責怪,隻是歎了口氣。算了算了,看不到就算了。就當是一種奇特的經曆吧。


    薛瑾反而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心說:“要不,我給你畫一個我兒子的樣子?”她隱約還記得葳蕤的模樣。他的眉梢有顆痣,據說是大富大貴的征兆。


    當然,這話也隻是想想罷了。雲逸大概是不想聽到她過去的事的吧?他似乎更希望她生來就伴在他身邊,一直伴在他身邊。


    可是,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沒有誰會永遠陪著誰。


    他能做的,隻是盡量延遲分別的那一天。


    數十年來,雲逸用雙腳丈量著土地,用筆墨記載著旅途。行俠仗義,濟世安民,每一個男神該做的事情,他全都做了。


    他從來不說自己的名字,可是漸漸地開始有人用“俠道”來稱唿他。他的真實明星卻慢慢無人關心了。


    薛瑾暗自發笑:“俠道?跟俠盜差不多呢。”


    雲逸笑不出來,他名聲越想,他怕她離開得越早。


    在薛瑾的執意要求下,雲逸收了一個徒弟,名喚阿筱,是個很機靈的男孩子。一路嘰嘰咕咕,話很多,也很依賴雲逸。


    分別的時機來得毫無征兆,當薛瑾透過雲逸的眼睛看到他曾經救助過的人為他所建造的長生祠時,她竟然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音。


    【任務完成,宿主僵在五分鍾內離開。請宿主做好準備。】


    分別來得太快,教她措手不及。或者早該想到的,雲逸的事跡傳遍大江南北。無論任何時刻,老百姓的嘴都是很有效的傳播工具。這樣一個善良高潔的男子成為男神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防,是防不住的。


    薛瑾心裏有些酸楚,有些不舍。原來,又到了離別的時候啊。她以為,他精於算計,她會陪他到他生命的終點呢。


    這樣,也好。


    生離總比死別好受一些。


    雲逸正在跟阿筱說話。這個時候小白一向都很安靜,不會打擾他。然而,他卻聽到了他隱隱帶著顫抖的聲音:“雲逸,我,我要走啦……”


    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歡快一些,試圖衝淡離別的悲傷。


    “你說什麽?”雲逸心裏一顫,不由自主地竟說出了口。


    阿筱愣了愣:“師父?”


    雲逸固執地問她:“你騙我,對不對?我沒有成為你說的男神啊,我什麽都沒有……”為什麽會這樣?他預計的明明不是這個時候。


    他打算著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他努力成為她所說的男神。那樣,她不用麵對他的死亡,他也可以坦然地跟她分離。


    然而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他什麽都沒準備好,她怎麽可以離開!


    薛瑾心底湧上愧疚,很抱歉,這件事也不是她能決定的。換句話說,她其實不必抱歉的,她並沒有欠他什麽。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如果說陪伴一個人之後離開也算是傷害的話,那麽她的確傷害了他。


    反複做心裏建設,也無法消去她的愧疚感。她低垂著頭,明知道他無法看見,卻還是抹去了眼角的淚。


    “雲逸,對不起,這不是我能控製的。正如我無法控製地來到你身體裏一樣,很多事情,我們都身不由己。”時間很短,她不能浪費。


    道別的話,她預先練習過無數次,也在別人身上試驗過好幾次。可是,真到了分別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難受。


    “雲逸,對不起啦,真的很對不起你。還好你有阿筱作伴,你不會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這個世上,有許許多多的人都尊重你,愛護你……”


    “那你呢?”雲逸打斷了她的話,“你呢?你不會陪著我,是嗎?”


    薛瑾一怔,數十年的歲月中的記憶碎片在一瞬間浮現在她的腦海。她這是第一次陪伴一個人度過這麽長的歲月。


    這許多年來的相扶相持相濡以沫,不是簡簡單單的陪伴就能形容的。隻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她隻能說了一句:“雲逸,我會很想你。”


    和她懷念之前那些人一樣,會很想很想他。但也僅此而已,她沒有控製自己行為的能力,她不能也不會為了任何人而逗留。


    這是她的無奈,也是她的悲哀。


    雲逸已經不是初見時的那個毛頭小子,他蓄起了須,眼角也有了歲月的痕跡。這一路走來,是她陪著他。而她,也終將遠去。


    “這就夠了。”他相信他的演技,他目光澄澈,信誓旦旦,“這就夠了,小白,夠了,真的夠了……”


    似乎是怕她不相信,他又緊接補充道:“你能陪我這麽久,已經夠了……”


    薛瑾正要說句什麽,就聽到係統冰冷而機械的提示音【尊敬的宿主,恭喜您順利離開。】


    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男神善良小道士完】


    雲逸絮絮叨叨說了好久,卻沒聽到她的迴應。


    “小白?小白?”


    依然毫無迴應。


    他猶不相信,出聲喚道:“小白?”


    阿筱拉了拉他的衣袖:“師父,你在說什麽?”


    雲逸搖了搖頭。


    原來,她已經離開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來。真的離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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