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玉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了。


    何黎已經買迴了早飯,溫熱的海鮮粥,引得他口水直流,肚子適時的一陣咕嚕。


    聽到他獨自的響聲,何黎崩不住一陣笑。屋裏很暖,何黎便扶著塗玉泉坐起來,披著大衣,拿被子偎著,然後端過海鮮粥,一勺子一勺子的喂。


    塗玉泉也不管自己既沒有刷牙也沒有洗臉,隻顧著飯來張口。


    喂完粥,何黎放下碗,給塗玉泉擦擦嘴巴,“飽了嗎?沒飽我們一會兒出去吃。”


    早餐塗玉泉一般都吃得不多,何況這麽一大碗海鮮粥都被他吃完了,哪裏沒飽?他點頭:“飽了,給我揉揉腰吧。”


    塗玉泉腰又酸又痛,想到昨天還約了那幾人一起去結算,要早點起床,不得不讓何黎給自己揉揉了。盡管裝作很隨意的吩咐何黎,但說完自己卻不爭氣的臉紅了。想到昨晚自己近乎放-浪的表現,再一抬頭就撞進何黎略戲謔的眼裏,塗玉泉色厲內荏的狠狠一瞪。


    果然自己不能太過火,何黎笑著搖搖頭,默默把手伸到塗玉泉的腰上,駕輕就熟的揉按,除了腰,背和頸部也照顧到。


    “我出去的時候遇到淩冬了。”一邊給塗玉泉揉腰,何黎一邊嘮嗑。


    “淩冬?”


    “對,我出去買了海鮮粥迴來時,淩冬正好出去。”


    塗玉泉一皺眉,“他在這裏幹什麽?”


    “誰知道呢,”何黎把塗玉泉往右挪了挪,好按左半邊。“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昨晚也住在這裏麵。他出去還問我海鮮粥在哪裏買的呢。”


    “你怎麽說?”塗玉泉的八卦因子完全被調動起來。


    “我告訴他出門街對麵往右走,去一家‘灣仔粥記’買。”


    “不是,你沒問他是跟誰住在這兒的?”


    塗玉泉嗬嗬一笑,手揉了塗玉泉腦袋一把,“你覺得呢?你會這麽問嗎?”


    “也是哦。”塗玉泉有些懊惱。


    何黎覺得這人肯定是腦袋短路了。“這個問題還用想嗎?肯定是跟曾家樂啊,今天買粥估計也是給曾家樂啊。”想到淩冬那被欠錢一樣的冰山臉上春風得意的那個樣兒,何黎又說,“估計曾家樂現在就跟你一個狀態呢。”


    塗玉泉現在很想很想過去看看……


    同一家酒店相鄰的另一套情侶套房內。


    曾家樂剛被淩冬喂完粥,又被橫趴著抱在腿上,一雙大手就襲上了腰。


    “喂喂,你幹什麽?”曾家樂被淩冬弄得酸脹的腰又癢又軟,完全沒力氣抗爭。


    淩冬看著大唿小叫的小孩兒,寵溺的一笑:“給你揉揉,舒服些。”


    曾家樂乖乖的趴迴去:“哼哼……算你有良心!”


    “我們什麽時候去結算?”曾家樂被按得舒服,哼哼唧唧的嘴巴還不閑。


    “不用著急。”


    “為什麽?”曾家樂不解,“哎喲,就是那兒,用力點兒!”


    淩冬:“……”昨晚某人好像也是這麽叫的,然後……某處似乎有覺醒的跡象。


    “別亂叫!”淩冬警告一聲,然後暗示性的在曾家樂屁-股上揉了一把。


    曾家樂不想屁-股花兒才開又再度開花,於是乖乖閉嘴。


    “塗玉泉跟何黎也在這家酒店。”淩冬講八卦,一點八卦的感覺都沒有,就像在陳述一個很簡單的事實,但卻對曾家樂有無比的誘惑力。


    “你怎麽知道?”


    看著曾家樂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淩冬壞壞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曾家樂簡直呆了,淩冬、淩冬竟然會這麽笑!他毫不猶豫地勾下淩冬的頭,給了他以及響亮的啵兒!


    淩冬滿意的點點頭:“我出去的時候碰到何黎,買粥的地方還是他給指的。”


    “哇塞,你知道他們住哪間不?我要去看看!”曾家樂一臉興致勃勃。


    “不知道。”淩冬恢複了冷冰冰的臉。


    “唉……”曾家樂歎氣。


    淩冬不忍,不過昨天我們兩撥人來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我去登記處查查應該可以知道。


    那邊……


    何黎說:“我有辦法,去酒店登記處查一查,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塗玉泉:“聰明,賞!”


    於是,何黎被拉下脖子獲得一記響亮的吻。


    何黎眉開眼笑,讓塗玉泉趕緊洗漱,自己哼著歌兒出門。


    於是,走廊外出現了這樣一幕:


    何黎:“……”


    淩冬:“……”


    這兩隻小攻都是一手關門,一手揣在褲兜裏,隻不過一隻嘴裏哼歌,一隻嘴角翹起而已。顯然,對視中,兩人都明白了對方的企圖。


    然後……


    兩隻淡定帝二話不說,開門,進門,關門,動作一氣嗬成,默契十足。


    兩間臥室內:“他們就在隔壁。”


    塗玉泉剛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就聽到了門外砸門的聲音,不過很快,砸門的聲音變成了敲門聲。


    何黎打開門,把咋咋唿唿的曾家樂讓進來,淩冬也跟著進來。


    “哎呀,泉哥,你也在這兒啊,哈哈哈!”這孩子可勁的抱著塗玉泉的手臂,完全是老鄉見老鄉,就差兩眼淚汪汪了~~~


    可惜很快他就被迫放棄那隻手臂了。何黎看不慣有人這麽親密的拉著他媳婦兒,於是搶迴他媳婦兒的胳膊……自己抱著了;淩冬看不慣他媳婦兒那樣找到知音親人似的抱著別的男人的手臂,即使那個男人已經是別人的媳婦兒了也不行,於是一把將曾家樂拎到自己懷裏,摟著不讓其亂動。


    還好,曾家樂認親完畢也沒說其它的,就問問結算的事兒,已經快十一點了,上午還去嗎?那三個人怎麽聯係?


    上午去時間肯定不夠,何黎一排板:“下午去。”然後掏出大哥大聯係盧洋。大哥大是過年的時候別人送的禮物,放著也是白瞎,況且移動電話對任何年輕人的誘惑力都不止一點兩點,即使被媳婦兒嫌棄醜也毫不猶豫地用了。


    那三人的情況比他們還糟糕,昨晚近乎通宵的俱樂部生活,這時候三人都還半夢半醒的呢。


    既然決定下午去,何黎又打了申銀的電話,預約了一下。那邊接到電話很是熱情,能不熱情嗎,這群人隨便拉出一個來都是百萬戶,更何況還有過億的超級大戶。


    下午三人組和四人組會麵,盧洋悄悄留意這邊的兩對的舉止,仔細觀察。果然,雖然表現得跟正常朋友一樣,但那些疏離都是裝出來的,而習慣性的親昵從不經意間就顯露出來。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麽久,而且兩人睡一個屋,大多時候同進同出,自己竟然毫無所覺,盧洋罵自己以前難道是瞎子嗎!


    申銀的經理親自來負責他們七個人的賬戶銷號以及現金交割。


    今天股市裏雖然指數依舊沒什麽變化,但誰都看得出它搖搖欲墜的趨勢,不是傻子的人都開始套現。


    這幾個大戶要走,經理必須笑臉相送。無論是這幾人的背景,還是他們手裏的財富,都足夠讓他必須以禮相待。


    這麽龐大的數字的現金,塗玉泉不可能帶走,於是把它分成幾部分存到多個銀行裏麵。上海渣打銀行、中國郵政、建設銀行、工商銀行。


    於是,塗玉泉有了四個銀行的四本支票簿。想想上輩子看到的電視裏麵,富豪用支票砸人的感覺、“給一張空白支票,多少個零你自己填”的感覺……塗玉泉承認,他飄飄然了。現在就像給何黎一張支票,數字你隨便填,但一輩子都要賣給我,哈哈,好爽!可惜再怎麽爽也隻能是心裏想想罷了,哪能真的這樣幹。


    揣著一兜銀行卡和支票的暴發戶們又迴到了小公寓,一起——懷念那些年一起炒股的日子……


    三月十六日,上海鐵血市長出台各項調控股市的政策時,大盤一路下跌,無力迴天,割肉出局者有,高入者套牢有,早拋額手稱慶者有……


    暴發戶們在塗玉泉的組織下,來了個自助火鍋。買菜,洗菜,熬湯底,燙菜涮肉,吃得渾身舒爽。按照曾家樂的話來說,是“裝到喉嚨了”。


    股市的飄零大家都看到了,一直跟著塗玉泉,賺了大錢,都承他的情。


    塗玉泉要去跟化妝品品牌談代銷的事情,能幫到忙的就很多了。


    曾家樂這個上海市公安局的小少爺自不必說,盧洋和梁少華也想靠自己的力量還情。文蘊韜和淩冬,即使作為壓場子用也必須帶過去。


    塗玉泉親自擬好策劃書,以及自家公司的介紹書,謝絕了那幾位的好意,親自上場,何黎也被帶著當保鏢壓場子了。


    首先要去的是雅芳化妝品上海分公司。


    雅芳□□on於1886年創立於美國紐約,是世界十大品牌品牌,世界上最大的美容化妝品公司之一,入駐上海的這些年,經過多方發展,雅芳在上海以及一些周邊大城市都有相當的影響力和市場占有率。


    這是一塊大骨頭,啃到了就一定會有肉,大塊兒的。


    塗玉泉要得不多,不是品牌的獨家代理,隻是分銷權而已,這對急於拓展中國大市場的雅芳而言,無異於是睡瞌睡遞枕頭的好事。


    塗玉泉帶著五個人去,除了何黎三人,還有兩名律師,全都西裝革履,頭發上的發蠟向後打,一副精英人士的派頭。


    這邊的人聽說來人是艾上實業有限公司的總經理親自到訪,為了表示尊重和重視,雅芳來洽談的也是他們中國分公司的經理。


    對方是個外國人,塗玉泉正失策沒有帶翻譯,就聽人家用中文說“歡迎”,字正腔圓。


    那人自我介紹叫鮑勃。塗玉泉很輕鬆的跟他握手:“塗玉泉。”


    “你可真年輕!”鮑勃很熱情,對於塗玉泉的年齡也毫不保留的誇讚一番。塗玉泉見對方那大腹便便並有禿頂趨勢的外形,很機智的給了個閱曆豐富、睿智的誇獎。


    隨後,塗玉泉便介紹了身後站著的人的組合:秘書文蘊韜、兩名律師,而沒有介紹的那兩位黑西裝身材結實的站在最後麵的人,理所當然的被鮑勃理解為保鏢。


    鮑勃很誠意的誇獎:“塗,你很俊,你的秘書和保鏢也很俊!”成功的讓何黎黑了臉,而兩名中年快禿頂的律師秉著認真對待工作的原則,保持緘默。


    鮑勃很直接,塗玉泉也不是喜歡繞彎子的人,兩人對代銷一拍即合,很快就討論起具體細節來,兩位律師盡職的記錄雙方的條件。


    代銷沒問題,商榷的主要是權限和價格。


    塗玉泉很實誠的把自己將要銷售雅芳的專櫃設置規格以及密集度以及將要投入的資金亮出來,秘書文蘊韜便立即呈上己方的策劃書。鮑勃看完後同意了塗玉泉提出的權限要求:產品銷售對其它所有分銷商必須晚於艾上半年,但艾上必須全力配合雅芳的原來產品銷售以及新品上市銷售;雅芳對艾上置辦的實體店城市、數目不限製,艾上繳納給雅芳加盟費一百萬,有效期限為五年。


    但雙方的進貨價沒有談妥,按照塗玉泉的要求,雅芳產品進貨價必須低於市場價的二分之一,但雅芳咬定五分之三不放鬆。無法談妥的雙方隻好約定下次再談。


    臨走時,塗玉泉說:“我方一切資料備齊,律師也備齊,帶著十二分的誠意前來求共贏,若貴公司不能拿出你們的誠意,相信願意與我們合作的化妝品牌能排到街道那邊去。”


    一直溫和實誠的塗玉泉笑眯眯的說出這威脅的話,讓鮑勃睜大了雙眼。


    “期待我們下次的會麵。”塗玉泉笑得一臉無害,然後轉身走人。


    “為什麽?”文蘊韜是不懂就問的好孩子。


    “嗬嗬,”塗玉泉一笑,“對方其實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與我們合作,但是,誰不想多掙點兒?況且,他們不了解我們公司,不了解我們,總要給點兒時間讓他們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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