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順利的除了快樂美食間,還有上海的服裝店和股票。一放暑假,塗玉泉就親自飛上海,這次同行的,還有何黎。


    上海已經開了三家艾上服裝的分店,那邊沒有製衣坊,供貨方麵一直是由北京和夔城聯合完成。上海店開起來後塗玉泉就去了一次,這次過去主要還是為了股票。


    當初投進去二十五萬,本著一定會漲的信念,其實還做好了虧得血本無歸的準備的。事實上,他的意外在大千世界裏,什麽都算不上。


    北京的報紙上幾乎沒有上海股市的動態,塗玉泉就托淩冬關注股市的消息。


    股票還是如他所知道的那樣蹭蹭蹭往上漲,而且是處於有價無市的狀態。股價見天的漲,持有股票的股民都牢牢握住,堅決不撒手,沒買到股票的人天天排長隊,有關部門甚至出台了“不拋出就不準漲價”的政策,似乎也沒什麽效果。


    這些影響不到塗玉泉,反正隨大流,不拋便是,但現在那二十五萬究竟變成了多少,他其實不知道。這次來上海,就是為了熟悉熟悉流程,明年,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淩冬從來不是安分的主,股票這麽難買,他依舊投了兩萬塊錢進去,所以上海即使沒太多事兒做,他也賴著不走,周祝美可是在店開好就迴了夔城的。


    盡管來過一次,塗玉泉在上海依舊是人生地不熟,何黎也沒好到哪兒去,有熟人接應,感覺真的很舒坦,特別是這個熟人還懂得你所有要辦的事。


    二十五萬,每天即使隻增長百分之零點幾,每天增長的數也是普通人的月工資。開始幾天,塗玉泉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對著證券時報上的點算自己的股資。多算幾天就煩了,股價時時在變,而自己辛辛苦苦算了一整天的結果又作不了數,於是知道個大概數額後,塗玉泉幹脆的玩樂去了。


    一直以來,何黎都覺得塗玉泉不會享受,動的腦筋都在賺錢上,賺的錢又拿去生錢去了,這次塗玉泉這麽放開的玩,他當然樂意奉陪。淩冬好歹呆了半年多的時間,毫無懸念的成了向導和陪遊。


    塗玉泉果斷覺得自己土豪了,不然幹嘛要去那傳說中最好的酒店住一晚,去最貴的飯店吃一餐呢?幹嘛要去動物園看一點兒都不稀奇的動物,三個大男孩還傻兮兮的去遊樂園?大街小巷找特色吃食,圍觀稀奇玩意兒?一邊嘩啦啦的花錢,塗玉泉一邊痛心疾首自己的敗家行為。


    何黎收迴錢包,就看到自己身邊塗玉泉那一臉糾結表情,伸手擰了一下他的臉蛋。


    “怎麽了?”


    “唔~”塗玉泉扭頭避開,“我覺得我這樣好敗家,像傻子一樣給別人送錢……”


    何黎一聽就笑了,媳婦兒有了和自己是一家人的覺悟了,“沒關係,這不算敗家,再說,你高興就好!”


    塗玉泉聽到何黎的話也覺得體貼,同時也更加不好意思了,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土豪的資本,都是何黎出的!塗玉泉瞬間臉紅了。


    淩冬雖然經商操持這麽些年,在外人麵前不像以前那麽話少,可在塗玉泉、何黎這樣的少年朋友麵前,他的話僅限於哪裏有什麽、聽說怎麽樣,雖然不是沒有存在感,但很多時候都被選擇性遺忘了。


    看著塗玉泉和何黎之間的交流,淩冬總覺得不得勁,可一時又說不出來為什麽。看著前麵兩人的相攜笑鬧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


    對於一個商人,或者一個設計者來說,任何體驗都不會是浪費。


    塗玉泉上輩子學設計,這輩子做商人,怎麽會不去分析某某酒店為什麽會被說成最好,某某飯店的飯菜和格調怎麽搭配;即使隻是小吃,他也會想為什麽會賣得這樣火,換個地方可能會有什麽效果;上海人都喜歡什麽樣的穿衣風格,什麽最流行,中分的發型,□□鏡,皮帶紮在衣服外麵……


    這天三人都不太餓,又到了飯時間,塗玉泉幹脆提議去吃西餐。塗玉泉沒有去過那種很正式的西餐廳,今天逮著機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新體驗。通常塗玉泉提的意見,何黎不會反對,淩冬拿著塗玉泉的工資陪遊,自然也不會反對,況且他也很想知道高大上的西餐究竟什麽玩意兒……就這樣,三人一拍即合,就近的進了一家西餐廳,塗玉泉還特意看了一下招牌上的名字,他唯一能看出來的就是——不是英文,好吧,也不是中文。說是進了,其實也是因為這家餐廳的門童站在裏麵,他們剛進門就被攔住了。


    理由很簡單,三人沒有著正裝。不過門童的話實在太難聽了,“衣服都穿不起的就不要來這兒丟人了!”咬字不清的普通話,硬是要學外國人的語氣,聽著實在讓人不舒服。


    淩冬非常惱火!什麽玩意兒嘛,老子又不是給不起錢,你說咱們衣服穿得不好看就不讓進索,這大熱天的,進你們這兒吃飯讓你們賺錢還要捂著西裝領帶,這都是他媽的什麽狗屁規矩!虧你還是中國人,學著外國鬼子拽得二五八萬的,還不過是條看門狗。


    淩冬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氣憤,難道是因為西餐在自己心中長久以來形成的高大形象被毀於一旦,還是那個看穿著的門童的難聽言論?


    淩冬氣一下子湧到臉上,然而他還沒發出來,塗玉泉就跟何黎兩人把他拉走了。雖然被羞辱何黎也覺得不舒服,尤其是在媳婦兒麵前,連帶著媳婦兒都被羞辱了,不過看淩冬的樣子,又是在外國餐廳,識時務為俊傑,自己確實有沒考慮周到的地方。


    淩冬被拉走,迴頭狠狠的盯了那餐廳一眼。


    被西餐廳嫌棄,幾人幹脆打車去了南通大飯店,據說這是上海最大的飯店了,你嫌棄咱們的穿著,好吧,咱去咱中國人的飯店吃!


    據說,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硌牙。


    西餐廳的事就是一個小插曲,雖然不會這麽快就忘了,但塗玉泉也沒放在心上,南通大飯店的格局和飯菜都是他的新關注點。


    三個人吃不了太多,點了個招牌菜後,就隻加了一個涼菜,一個素菜,再加一個葷菜和湯。盡管菜少,價錢也是不小一的筆了。


    三人靜默著等待上菜,就聽著隔壁桌的人嬉笑打鬧。那一桌人不少,男的女的,隻不過塗玉泉他們聽著不爽,有心換個桌子。


    隻是人不找麻煩麻煩自找人。塗玉泉他們換桌提議還才提出來,那邊的一胖子就過來了。這胖子看著年齡也就二十多歲,他腆著肚子走到塗玉泉他們桌前,衝三人說:“我馬子說你們三小白臉長得比老子好看,讓老子好好瞧瞧!”


    說完,胖子也不管他們什麽反應,迴頭衝那邊桌上嚷嚷:“兄弟們,你們看,老子跟這三個小白臉比,哪個好看?”


    那邊的幾個男人女人立即起哄:“胖子,他們好看,你他媽醜死了!”


    胖子得了迴複,轉頭衝麵色不好的三人說:“咋辦,他們說你們比我好看,可大爺我最不喜歡的就是比我長得好看的人了。”說完還順手就近摸了一把塗玉泉的臉,“媽的,比老子馬子臉還滑!”


    話剛說完,胖子就是幾個趔趄,撞到對麵的桌子上。


    這胖子過來挑釁時何黎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還對塗玉泉動手動腳,哪裏還忍得住,當即暴起一腳踹了過去。


    所有人都懵了,除了淩冬。那胖子趴在桌子上正要起身,就被淩冬一把抓住了衣領,扯過來,再一拳砸到他臉上,頓時鼻血如注。


    胖子的慘叫聲喚醒了所有人,淩冬還在繼續,何黎也絲毫沒放鬆。原來胖子桌上的幾個女人尖叫著,男人拿著酒瓶衝了過來。周圍其他桌上的食客自動散開看熱鬧,服務員不敢過來,叫保安去了。


    酒瓶砸過來,何黎輕鬆避開,順勢抓住手臂,一拉一扭,慘叫聲響起,塗玉泉估計是脫臼了。塗玉泉不會打架,但不代表他就傻傻站著任人打。衝他來的第一個人還沒近身就被何黎攘開了,這一下,對方似乎也看出來了,這邊三人塗玉泉最弱,於是聰明的就專挑塗玉泉下手。對方一共六個男人,妥妥的二對一。


    塗玉泉何黎遇到對手,兩人打得難舍難分的,塗玉泉這邊沒人看顧,那人以為他撿了漏,拿酒瓶衝過來時塗玉泉就舉起手邊的椅子,“哐——”砸了下去。


    不知是這一聲太大,還是因為飯店拿著警棍的保安來了,所有人都暫停了動作,看著被砸的人拿的酒瓶碎在椅子底下,腦袋上慢慢流下鮮紅的血……


    “啊——”原本躲在一邊的女人尖叫一聲,保安隊伍加入了拉架的混戰。


    何黎一見保安的粗魯動作,立即帶著塗玉泉退到後麵,淩冬可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他被保安摁住後,沒被拉住的借機就給了他一拳,然後,那人也被拉住了。


    接下來,打電話報警的,叫救護車的,何黎掙脫限製,在服務台撥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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