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終於從鍾若尋和許琛的態度上看出,此次前來的這個人,怕是不是什麽好人了,不然這些大佬們態度也不會如此詭異。


    宮玨看著許琛,竟慢慢地走到他和楠竹的跟前。


    楠竹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手裏已經多出了一個白色的紙包,隻等著宮玨一出手,她就將這個紙包裏的東西全部灑在他的身上。


    若不是宮玨逼人太甚,她何至於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他這個曾經的主子?


    或許早就注意到了楠竹的小動作,宮玨似笑非笑的將眼神從許琛的身上,移到楠那裏,若有所思地摸索著自己的下巴道:“用這種東西來招唿我這個客人,會不會太過分了,我隻不過是來給你們道賀的,就這麽不待見我嗎?”


    這話說得好像他又多委屈似的,剛剛還不明就裏的觀眾們,瞬間同情心泛濫,或是疑惑或是憤怒的眼神,齊齊地投向許琛夫婦。


    鍾若尋再也按捺不住了,將身邊的兩個小家夥交到桐舞的手裏,立刻來到對峙的幾個人身邊,冷冷地道:“既然舅舅是來喝喜酒的,那就請這邊坐吧,不要打攪姑姑他們的婚禮了。”


    宮玨溫柔一笑,看著鍾若尋的眼神,還真帶有幾分寵溺,“嗯,就聽你的。”接著,才讓一直站在他的身後,像個影子一樣的隨從走了出來,讓他將手裏的東西交到了許琛的手裏,“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


    許琛接過那個黑色的匣子,隻覺得巴掌大的盒子,好似有千斤重。


    宮玨交完東西,還真的沒有再繼續糾纏,帶著隨從便被鍾若尋的人引到貴賓的座位上坐好。


    這會兒楠竹和許琛兩個人,終於重重地舒出一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宮玨的氣場竟變得如此強大,剛剛他隻是站在自己身邊這麽一下,兩個人都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楠竹按照傳統,被送進了鍾若尋為他們兩個精心準備的婚房。


    楠竹是暫時安全了,鍾若尋不放心,暗中找到顏子軒,讓他用他手上的隱衛,加強新房附近的安全,之後才又迴到大廳裏。


    婚禮之後,許琛必須代表新婚夫婦,給今天來祝賀的客人們敬酒,這也無疑中加重了他的安危。


    宮玨淡笑著坐在一群人的中央,獨特的氣質和氣場,令他和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可是這也不妨礙到他的興致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終於還是來到宮玨這一桌了。許琛舉著酒杯道:“謝謝您今天的到來,許琛這輩子都會記得您的好。”


    這一句真的是許琛的真心話,並不是因為害怕宮玨報複自己而說的。剛剛他因為害怕宮玨送的動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暗中已經先將那個黑色的盒子打開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盒子裏裝的不是什麽危險的物品,而是一尊羊脂玉製成的送子觀音。


    沒有人比宮玨更清楚許琛的心裏,他想要一個和楠竹的孩子,已經想到快要瘋了。這輩子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在適當的年齡和楠竹走到一起。而宮玨正是深知這一點,才給他送了這份禮。


    宮玨如蔥白般的手指撚起酒杯,不多話就將酒一飲而盡。


    兩個大男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平靜地看著對方。


    或許這也是最後一次,兩個昔日最好的夥伴,最後一次靜靜地看著彼此,不參雜其他的情愫,隻是彼此感激對方曾經的付出。


    有驚無險地度過了白天,在送走了所有來道賀的人之後,齊王府將門一關,所有人都累癱地坐在客廳裏。


    顏子勳還是一副無賴的樣子,趴在桌子上喊著:“哎喲,嫂子,人家今天真的是累壞了,今晚就不迴府了,我要住在這裏。”


    鍾若尋抱著已經睡著的瞑兒,交到奶娘手裏,又吩咐身邊伺候的人,連帶著已經在打瞌睡的瑾兒一起送迴房去睡之後,才笑盈盈地對著顏子勳道:“好了,我知道小叔子今天辛苦了,後廚那裏已經燉好了你最喜歡的佛跳牆,喝一碗再迴去吧。”


    顏子勳聽到最愛吃的東西,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笑嘻嘻地道:“我知道,還是嫂子對我最好了。”


    趁著顏子勳到食廳用餐的空擋,鍾若尋才對一直沉默不語坐著的許琛道:“許叔,是不是累了?”


    許琛沒有說話,搖了下頭之後,才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麽了,總覺得心裏好難受。”


    鍾若尋自然知道,他是為了今天宮玨親自到他和楠竹的婚禮上來的事難過。也是,換成自己,就算宮玨再壞,可是他並沒有做出什麽實質傷害到許叔他們兩個的事,還會不計前嫌地出席他的婚禮,換成自己也不好受啊。


    隻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見就隻能是陌路,這一點不隻鍾若尋和許琛清楚,就連宮玨也清楚。


    “已經發生的事還是讓它早點過去吧,許許叔,今天是您和姑姑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您可要好好把握啊。”說完,鍾若尋還衝許琛眨了眨眼。


    許琛老臉一紅,才想起來,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還在屋裏等著自己去揭蓋頭呢,當下由於宮玨的出現,造成那股淡淡的傷感,也被衝刷地差不多了,“那個、那個,我還是迴去了。”


    “嗯啊,快點迴去吧,姑姑肯定也等急了。”鍾若尋甜甜一笑。


    懷著忐忑的心情,許琛激動地朝著自己和楠竹的屋裏走去。


    聽見門的響聲,楠竹再次緊張地喊道:“是誰?”


    她很聽許琛的話,說要等他來揭蓋頭,她就一直等到現在,連察覺到危險的時候,都不曾將頭上的蓋頭掀起來。


    許琛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在看到楠竹那個舉動之後,好像被填得滿滿的,不由得柔聲道:“不要緊張,是我。”


    楠竹暗暗地鬆了口氣,可是瞬間又緊張了起來,放在床上的兩隻素手,死死地抓著被褥。


    “不要再抓了,被子該被你抓破了。”許琛笑著道。


    緊接著,楠竹隻覺得眼前一亮,許琛已經來到她的跟前,就紅蓋頭一掀。


    兩個人帶著些期許的眼神,瞬間都撞進了對方的眼裏。


    雙方終於都等到了這一天。


    許琛傻笑著在楠竹的身邊坐了下來,柔柔地喚了聲:“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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