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齊睿恍然下達密詔,急召我入宮。


    白千夜帶著密詔來找我的時候,我正跟虞景熙討價還價讓他畫幾幅畫來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我這人雖然記性不咋地,但是記仇這一點卻是相當好的。


    腳心現在還痛著呢。


    雖然憑借這事兒來忽悠虞景熙不怎麽地道,但是決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壓榨他的機會。


    原本我是想讓他畫三幅的,但是虞景熙笑著不肯鬆口。正巧白千夜進來,給了虞景熙停歇的空當。


    白千夜擔心我的身體,不太想讓我去。可是在這節骨眼兒上,稱病不去會惹齊睿擔心;沒理由就是不去,又惹他猜忌。


    而且我的毒似乎沒什麽大問題,該吃吃該喝喝,除了無甚力氣渾身乏力也沒什麽其他的問題。


    “一幅就一幅!”臨走前我抱著虞景熙的胳膊敲定下來,生怕迴來的時候虞景熙反悔。


    一副也是萬金啊,不要白不要。


    白千夜無語撫額,沒臉再看:“辛爺,臉是個好東西……”


    這次白千夜倒是逃得挺快,不等我找到襯手的東西扔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哼,會輕功了不起啊!


    半個時辰後我來到禦書房的時候,齊睿還在低著頭批著折子,聽見聲響頭也沒抬。


    “坐。”他疲倦地揉著眉心。


    我規規矩矩地坐下來,等他發話。


    齊睿並不急著說話,我望著他放下胳膊重新低下頭審理折子,直到批完最後一個,方才抬起頭來。


    “餓不餓?”他問我。


    我老實地點頭。


    齊睿啞然失笑,“餓不早說,你這喜歡吃夜宵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嘴上雖這麽說著,卻也喚薑總管進來傳夜宵。


    其實我並沒有吃夜宵這毛病的,隻是有段時間齊睿常常熬夜批折子,他扛得住我扛不住,一來二去被禦膳房的小宵夜把胃養刁了,也就隻吃禦膳房做的宵夜了。


    “阿辛,你這幾日去哪兒了?”我正吃著玫瑰花糕,齊睿陡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我也沒有隱瞞,“池清宮。”


    齊睿能這麽問就定然知道我沒有迴府,更是一直都沒有離宮。而皇宮是齊睿的地盤,齊睿要是想知道我在哪兒,問問南池風就知道了。


    更何況這幾日,他可一直都沒去再找他的“瀾瀾”,大抵是知道了我在的緣故。


    “住在池清宮做什麽,瀾瀾知道你是女的了?”


    我答得含糊不清:“反正他知道我倆是同性的,這幾日相處覺得挺聊得來。”


    同性……嗯,虞景熙以為我是男的,這沒毛病啊。


    齊睿歎氣,“也罷,你沒有什麽姐妹,接觸的女子又少之又少,能有個朋友也不錯。但是你是女子的身份暴露地太輕易了,也不怕被有心人利用使絆子。”


    囉嗦起來的齊睿像個老父親,我點頭應著,默默啃著精致的夜宵。


    “對了,這幾日張太醫老出入池清宮是怎麽迴事?朕聽聞那日楚妃跟你起了爭執,瀾瀾沒受什麽傷,難道是你?”齊睿疑惑,“池風沒說你受傷了啊。”


    呃……


    我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沒什麽,就是前幾日殺了人晚上做惡夢睡不著,讓張太醫給我開幾副藥調一下。”


    齊睿白了我一眼,“瞅你那點兒出息。”


    我偷眼瞧著齊睿,他神色如常應該沒有憋著火氣。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我那樣對你的愛妃,你……不生氣?”


    “是她有錯在先。”齊睿合上折子,“更何況她針對的是你。”


    沒心沒肺慣了,可他這話還是讓我的心狠狠一揪,感動地稀裏嘩啦的。


    我委屈地撇撇嘴:“那你還躲著我。”


    “朕可沒躲你,不過是得知段恪宿在你府裏,怕知道朕不想知道的答案罷了。”齊睿傲嬌地輕哼一聲,“你……真不喜歡段恪?”


    我暗自腹誹,還說我沒出息……


    擔心知道我真的叛變就不見我,如果我真的背叛了他,逃避又不可能改變事實啊。


    不過心裏倒是鬆了口氣,吃著禦用的夜宵也格外地香。


    “他太嚇人了,我喜歡小白兔那類可撲倒的。”


    譬如……虞景熙就不錯。


    “那就好那就好。”齊睿舒了口氣,“朕還擔心如若你真的看上他,可讓朕怎麽辦。”


    於情,我是齊睿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於理,我僅僅隻是他的一個臣子。我不明白齊睿為何如此糾結,而眼底深處的慶幸是做不了假的。


    若不是很清楚明白他看我的眼神不是愛慕,我都要懷疑這貨是不是看上我了……


    莫名其妙。


    不過,這種有人擔心有家人的感覺,可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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