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的長椅上,春天的風吹到世界各地,吹醒了大地,令萬物都散發著生機勃勃,哈爾濱的早晨已經沒有那麽冷了,可她還是習慣了月亮依偎在她懷裏的溫暖。

    應該是習慣或是依懶,仿佛隻要能聽到它的心跳,感覺到它的休溫,她的心也可以隨之平靜下來。

    順著它的毛發,她輕輕的梳理著它的背脊,但靈魂似乎早已經飛到了九霄去外。

    “星星說她很想你,給你打了幾次電話都是轉接到留言信箱,你有沒有跟她迴電話?”

    熟悉的聲音和味道將她拉迴到現實,轉過頭,晉格淵一身運動裝出現在她的旁邊,他該不會是跑步過來的吧,從他家到這裏開車可都要半個小時呢。

    撇了他一眼:“你出來跑步啊?”

    “是啊。”

    大步坐了下來,他拿起身上的水和毛巾擦了擦。

    抬頭看了看,不遠的地方,一群身穿紅色運動裝的男生正靠在一車跑車旁邊,她會意的點了點頭:“大少爺就是大少爺,做起事情來原來是這麽任性。”

    “會將親人好友拋下獨自去流浪的人就不任性了嗎?”

    “你……”

    “那天真的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那我是怎麽出來的?”

    早知道她不相信,還好他早有準備,拿同事先跟李劍道簽好的合同遞給她的手裏:“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但是看到你這麽不相信我,最後還是決定拿出來讓你看看,嘿嘿,他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不是要錢,反而要西郊的那塊地,是商人都知道那塊地將來的價值,青龍幫還真是說到做到,讓我們都付出了慘痛了代價。”

    “對不起,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

    “隻是什麽?”

    迎上他熾熱的眼神,似乎他早就知道她的躲避並不是因為她不相信她能全身而退一般,直覺告訴他,她的離開絕對不會單純,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她應該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到傷害,那麽選擇逃避就隻有另一個原因,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很想知道,她離開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跟他感受到一樣。

    他的堅持讓她有一些招架不住,心砰砰砰的狂跳,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一樣。

    月亮應該是感覺到她的不對勁,從懷裏跳了出去,這才驚醒了她的意識。

    起身抱起月亮,她正準備馬上離開,但手臂卻被他死死的鉗製住:“再多陪我說說話,好不好?看在我為你付出慘前代價的份兒上。”

    “我從不受威脅。我會叫專家去估算那塊地的價值,然後做出相應的賠償。”

    “為什麽?”他閃身搶在她的麵前,緊握著她的肩膀:“為什麽你還是對我那麽冷淡?難道這麽久以來你還不明白我為什麽一直都這樣對待你嗎?哪怕是你次次拒絕我,狠狠的打擊我,告訴我說你有多討厭我,多恨我的多管閑事,可是我始終對你是不離不棄,你一有困難總是我在保護你,為了你我都可以放棄我的未來,為什麽卻得到你的任何一絲迴應,你的心難道是鐵做的嗎。”

    她輕笑兩聲,笑聲裏帶著不屑,看他的眼神也變得冷漠,絕情起來:“看來你很清楚現狀嘛,知道我討厭你,恨你的多管閑事,那你幹嗎還要纏著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像你們這樣的有錢大少爺,自認為長是帥就可以操控一切,本小姐今天沒有心情跟你玩遊戲,呆會兒把地估算好之後,我會叫律師把合同準備好的,不過我發現你沒有腦子,那條項鏈的價值根本比不上你那塊地,哎,算了算了,吃虧就吃虧一些吧,這點小錢鮮氏集團還是出得起。”

    怔了怔,看著她的眼神變得無力了許多:“一定要這樣嗎?”

    “怎樣?我不想跟你扯上關係,是你一直纏著我,現在一次說開了反到是好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顯然你是沒有看清楚。”

    晉格淵大吼一聲,自信的語氣傳進她的耳朵裏,將她已走出三步的身體又訂格在那裏,扶了扶手中的瓶子繼續說道:

    “這塊地初步價值是一億美金,折合人民幣也是六七億,依鮮氏集團目前的財務狀況能拿得出這麽多錢嗎?就算拿得出來我看鮮氏集團也就準備著易主吧。”

    “你什麽意思?”

    轉過頭,聽他的話裏似乎有誌在必得的味道。

    “流失掉15%的股份,再損失六七億,鮮曜揚在鮮氏集團的地位不保吧,董事會一定商量將你們鮮家踢出董事局,到時候鮮氏不是隻有一個爛灘子了嗎?”

    “你到底想怎麽樣?”

    一個箭步衝到晉格淵的麵前,她橫眉怒目的盯著他,難道真的想讓她說出心裏話嗎,還是想讓她在他麵前妥協軟弱的求他在這個時候放過鮮氏集團一馬,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了能保住爸爸的心血,又不會傷害到瑞斯,她願意選擇後者。

    從來沒有低過頭的鮮思語,卻在這個時候需要求一個她又討厭,又愛,又恨的人。

    心裏似有一把尖刀正狠狠的刺向她的心髒,她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我求……”

    “我隻想幫你。”

    她的話還咽在嘴裏,但耳裏去迎來了晉格淵溫柔的語氣,不帶一絲的冰冷,不帶一絲的不屑,卻讓她聽出了真誠和心甘情願。

    抬起頭,她驚訝的盯著他,眼睛大的像一對牛眼。

    “我隻想幫你。”

    他再一次堅持的說道,微笑掛在臉上,仿佛要給她最堅定的信念一般。

    “為什麽?”

    “因為我……”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把‘愛你’兩個字放在心裏,笑了笑,他接著道:“因為我習慣了,從認識你到現在,一直都是我在幫你,這一次看到你有困難,要幫你也是很正常的。怎麽樣?晉氏金控可以幫助你們起生迴生哦。”

    三天之後,在鮮氏娛樂公司的大樓裏,鮮氏集團跟晉氏金控簽訂了合作意向書,晉氏金控將投資鮮氏集團的娛樂事業,未來的三年之內,鮮氏集團旗下藝人的任何演出經費都將由晉氏金控出資主辦,讓股民們又新對鮮氏集團重拾了信心,雖然因此流失掉了15%的股份,可這樣一來,麵對最大股東鮮曜揚的50%便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客廳裏晉格淵成了鮮家最大的功臣,鮮曜揚更是以正裝接待,爸爸堂堂一個公司董事長以正裝接待很正常,可為什麽她也要聽從爸爸和瑞斯的安排穿上禮服啊,搞得跟相親似的。

    呸呸呸,什麽相親?

    撇了撇嘴,他挽得父親的手臂往客廳走來。

    一身白色的小禮服,長長的直發垂順直後腰,幾絲腰帶不聽話的飛舞,好似一個墜入凡間的仙子,雖然她沒有驚豔的外表,但她卻有一種讓人想在靠近的魔力,溫柔的笑容裏沒有了以往的固執與冷漠,青絲散亂在她的胸前卻更多了一些嫵媚與清純。

    在她一步一步笑臉迎上他時,他的腦子裏不斷的重複著兩個相識至今的種種片段,溫柔的,單純的,怒氣的,開心的,鬥嘴的,霸道的,固執的,和堅強的,脆弱的。她就像一個魔術師,可以隨意在這些情緒世界裏任意遊走與變化,就好像現在,嘴角淡淡的酒窩卻顯得她的悄皮與可愛,如果這些情緒發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他一定會認為那是狡猾的本質,可是在她的身上,卻隻能與完美來形容。

    “你好。”

    鮮曜揚客氣的伸出手與之握了握,兩人笑臉上迎坐了下來。

    “爸,你們先聊,我去看看晚餐準備好了沒有?”

    “思語,還是我去吧。”

    “我去。”

    攔下搶在她身前的瑞斯,她將她推到晉格淵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你是鮮氏集團的股東之一,程靖哥哥是鮮氏集團的頂梁柱,隻有我,什麽都不是,你們在這裏淡論公事我又聽不懂,還不如去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我跟你講。”彎下腰,她將嘴吧湊到瑞斯的耳朵旁邊:“這可是一個跟他拉近距離的好機會。”

    “思語我……”

    阻止她進一步的說話,她衝她怒瞪了一下便轉身往廚房走去。

    她的腳步很輕,很慢,似乎帶著沉重的托負一般,瑞斯看出了她的故意,晉格淵看到了她的本意,就連程靖和鮮曜揚都看到了她的傷心與心痛,就隻有她不敢承認。

    晉格淵眼神裏一閃而過的失落與疼痛被鮮曜揚盡收眼底。笑了笑,他拿起茶壺熟練的衝起來。

    “晉總經理真是年輕有為,把晉氏金控打理得如此出色,由此可以看出晉總經理的精明與能幹,來,我以茶代酒先謝謝晉總經理。”

    接過茶杯,他輕品了品,然後滿意的笑了笑:“好茶,伯父,您不要叫我晉總經理,還是叫我晉格淵吧,您是我的前輩,要跟您學的地方還很多,將來請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當。”坐真了身子,他抬眼正色地看著他:“你幫了我們這麽大一個忙,我沒有什麽好感謝的,但我鮮曜揚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

    拿出包包裏的一份文件,遞到晉格淵的手裏:“你看看。”

    “股權讓度書。”他有一些驚愕,打開一看,裏麵的股份製更讓他震驚:“這……”

    “格。”拿出筆,瑞斯遞到他的麵前:“你就簽吧,這個20%的股份是我們跟據你融資的情況來合算的,伯父要將這20%的股份讓給你的決心很大,所以你就不要拒絕了。”

    “可是我沒有想過要涉足到鮮氏的董事會裏,當初隻是純粹的想辦思語的忙,我沒有想到……”

    “叫你收下就收下,那麽多廢話。”

    一旁的程靖不悅的抬眼看著他,盡管他很討厭他,可他隻是公司的一名普通的員工,無法改變他是他老板的事實。隻是加上曾經的積怨,他似乎很難排除前謙跟他一起共事。

    “那好吧,我就收下,將來有機會我會還給思語的。”

    滿意的笑了笑,鮮曜揚高深莫測地看著晉格淵,打趣的說道:“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誰知道將來的事情呢。”

    踩著堅難的高跟鞋,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迴到客廳,扭屈著臉,要不是因為爸爸和瑞斯的強烈要求,她才不會穿這個高達五厘米的高跟鞋,真不明白,她們穿那些足有十公分的鞋是怎麽走路的。

    怒氣坐到程靖的旁邊,她用力的捶著小腿。

    “怎麽了?”拉起她的肩膀,看了看她的腿擔心的問道。

    怔了怔,她猛然的抬起盯著坐在前麵的晉格淵:“喂,我可以不可以不穿成這樣來見你啊,這跟我根本就理搭調,穿高跟鞋痛死了。”

    “可是我覺得這樣很好看啊。”笑了笑,他第一次看到她茫然無措的表情,就算是麵對公司的困難,他都沒有看到她流露過任何一絲軟弱的表情,沒有想到,卻被這一雙高跟鞋打敗,他可要好好欣賞一下,她因為得不到釋放而痛苦的表情:“而且你今天這樣的打扮很漂亮,這樣才服合你音樂家的氣質,我覺得你應該多這樣打扮打扮自己,將來站在舞台上才不至於茫然失措啊。”

    不悅的衝他嚕了嚕嘴,她轉身低下頭去,雙眼盯著高跟鞋,不知道有沒有那種穿上又顯氣質,但又不會痛腳的高跟鞋。

    “來,轉過身來。”搬過她的身體,一旁的程靖附下身去:“把鞋脫了吧,在這裏又沒有外人,沒有人會笑你的。”

    “對哦。”想到這裏,她大手大腳便把鞋甩了開去。

    站起身,她光著腳在客廳裏歡快的亂跑著,銀鈴般的笑聲穿透著整個客廳。聽在程靖的耳朵裏,似乎隻有這樣他才會開心,在失去愛情之後才可以得到一些心慰。

    但似乎在另一個人聽來,這好像就是他陷入困鏡的魔咒一般,他總是很輕易的就陷入她快樂的笑聲裏,原來脫離了她自私世界的生活後,她的本質是這麽的快樂。

    收起笑容,鮮曜揚看向晉格淵,剛想問他什麽,卻看到他的眼神緊跟著思語的身影,在客廳裏遊走,正色之下,他又將眼神收迴到自己的身上。

    心裏一陣的感歎之後。

    “格淵,我想知道以你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是怎樣經營起晉氏金控的,一定花了不好心思吧?”

    “哦,不是。”他輕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其實是我家父一手打拚下來,在他過世之後我繼承他的產業。”

    “哦,那令尊是……”

    “晉家其。”

    怔了怔,他似乎有一些不敢相信的抬眼看著晉格淵,腦子裏原本深藏的迴憶瞬間被拋了起來。

    以前的晉家其,現在的晉格淵,曾經的家饒集團,現在的晉氏金控,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繞來繞去隻不過最後又都迴到了原點。

    …………

    ……

    “我不愛你了。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楊溪慈撕心裂肺的吼聲,將她麵前的晉家其推得越來越遠,那是她深愛的晉家其,那是她用生命去愛的晉家其,可是當生命之花無法怒放的時候,也正是她該放手的時候吧。

    “為什麽?你一直都深著我,我也一直都深愛著你,為什麽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卻要選擇一個你不愛的人結婚,這是為什麽?”

    迴憶裏,晉家其的怒吼衝斥著站在楊溪慈旁邊的鮮曜揚,當他反問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時,兩片熱唇吻上了他的唇,愛在這一刻被釋放,當他感覺到她的真心時,他終於不再反問自己這樣做對還是錯了。

    而她的選擇卻給了晉家其慘痛的答案,也涼成了下一代悲劇的產生。

    ……………

    ………

    “爸,爸。”輕搖了搖他的身體。

    思緒被她從迴憶裏拉了迴來。正色地看著她。

    “你怎麽了?”

    搖了搖頭,他抬眼環顧了一個眾人,最後把目光停在晉格淵的身上:“你們幾個跟我來。”

    不解的互相對望一眼,四人便跟著鮮曜揚往樓上書房走去。

    叫人拿來梯子,鮮曜揚將它搭在高櫃前試了試。

    “爸。”拉過他的身體,她緊張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我來吧,你要拿什麽?”

    指著最頂上的那一層的紅色木盒:“就拿那個。”

    小心翼翼的將木盒拿了下來,剛想打開,卻發現被上了鎖,不解地看了爸一眼,到底是什麽東西還用鎖上啊,從小她便在家裏見到過這個木盒,她一直以為都是一個普通的裝飾於是也就沒有多問。

    打開鎖,裏麵躺著一個小布娃娃,一雙舞鞋,還有一些照片和兩隻黑白琴鍵,分別刻著‘揚慈’兩個字。她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小布娃娃是她五歲那年,媽媽離開她之後,被她狠狠的扔進池水裏的那個,她一直以為被仆人撈起來扔掉了;還有那雙舞鞋,是她第一次吵著要學跳舞,在大冬天的一個下雪的晚上媽媽跑出去為她買的,也是在她五歲那一天扔掉的,沒有想到事隔這麽多年,爸爸卻幫她保存的那麽完好。

    棒起小布娃娃和舞鞋,她的眼睛有一些濕潤的抬起看著爸爸:“這個…這些…”

    “這些都是我最珍貴的財富。”拿起琴鍵,他的眼神裏仿佛又看到當日與妻子的恩愛場景:“這兩個琴鍵分別我和你媽媽最喜歡的兩個音,那架鋼琴壞了之後我們就留下這兩個琴鍵留作紀念,還有你的小布娃娃和舞鞋,也是那天你扔掉之後我撿迴來的,就在小屋的水池裏,小布娃娃上有你媽媽一針一線的成果,為了縫這個娃娃連手指都紮破了,還流了血在娃娃的身上,還有這雙舞鞋,也是你媽媽在下雪天的時候冒雪出去幫你買迴來的,這些都應該是你和我最珍貴的迴憶。”

    “爸。”淚流滿麵,她伸手環抱著爸爸的腰,那種心底的散發出來的愛,讓她感覺到全身的火熱與幸福。原來,她一直都在忽略著心底的那份最強烈的感覺。

    他們父女之間的感覺影響到了周圍的人,身為孤兒的程靖一臉的黯然,爸爸媽媽在車禍不幸去世的瑞斯眼底閃著淚光,隻有晉格淵,仿佛這世間所謂的親情都與他無關一般,轉動著眼珠子,最後他的眼睛訂格在木盒裏的一疊照片上。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伸手拿出那疊照片,他一張一張的翻看著,燦爛的笑容,豪氣的壯誌,都一個一個的刺擊著他的身體。

    為什麽,他從來沒有見過眼裏的他有對他這樣的笑過?為什麽他從來沒有見過眼裏的他有對他說過曾經的豪情壯誌?原來他並不是什麽都不想的,隻是不願意在他的麵前想嗎?

    “那些照片都是我和你爸爸還有溪慈的照片。”拍了拍思語的身體,她輕輕的放開他,陪著走到晉格淵的麵前:“那個時候我們都是大學裏的同學,是很要好的朋友。”

    “是嗎?”他忍耐住心裏的憤怒,平靜的反問道,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你鮮曜揚又怎麽會橫刀奪愛,是好朋友,你難道會不知道當年的楊溪慈與晉家其有多相愛的嗎?

    “嗯,後來溪慈嫁給了我,家其受不了這個打擊於是就與我斷絕了聯係,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家其也愛上了溪慈,當我跟溪慈求婚的時候她便立即答應了我,隻是我沒有想到這樣就破壞了我和家其的感情。以至於後來我們兩個發展到井水不泛河水的鏡地。”

    看著他的眼睛閃過一絲邪氣,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故意騙人,或許是想在女兒下屬的麵前保全自己麵子,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不知道?多麽可笑的詞,把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當成是第三者的闖入,破壞人家的幸福卻說的自己那麽無辜。晉格淵在心裏輕笑一聲放下照片。歸於平靜的看著他。

    “愛情本來就不是免強的。”手裏把玩著小布娃娃,思語無心的說道:“晉伯父應該知道啊。”

    “嗬嗬嗬。”晉格淵一陣輕笑,看著思語的眼神也變得有一些怒斥:“原來你也知道愛情不可以免強啊?”

    聽出他話裏的弦外之音,看他的眼神也躲躲閃閃,最後幹脆走到瑞斯的身後小聲的說道:“如果當初媽媽和晉伯父在一起了,那這個世界裏會有你會有我嗎?愛情本來就不可以免強,愛情是唯一一個自己能控製的幸福,怎麽可以由別人來免強來呢?”

    “哼哼……”輕笑一聲,他毫不顧及的抬眼盯著她,就算隔著瑞斯的身體,她仿佛也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熾熱的眼神刺向她身體上每一根神筋的感覺:“是嗎?愛情是唯一一個可以受自己控製的幸福,那為什麽我卻感覺到自己的愛情正在受別人的控製呢?”

    聽到這裏,一旁的鮮曜揚和程靖等人也都有一些尷尬,連忙伸手搭過晉格淵的肩膀,笑道:“總之謝謝你不計前嫌這一次肯出手相助,有時間的話我想去你的父親墓前拜拜他。”

    機械的點了點頭,平複了一下剛才紛亂的心情跟著鮮曜揚往樓下走去。

    書房裏隻剩下她一個人,靜悄悄的,剛才晉格淵的話還讓她心有餘悸,有一種痛痛的感覺,而且他熾熱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利箭一般,插在她的心頭久久不能拔去。

    為什麽她會心痛?是因為愛情讓她不受控製的愛上他卻不能愛的痛嗎?

    為什麽她會看到他的心痛呢?是因為他的愛得到她的迴應嗎?

    枕著手臂,她趴在書桌上,小布娃娃被她抱在懷裏,眼神空洞的自言自語道:“我真的可以愛嗎?幸福真的被握在手心裏嗎?”

    “當然。”

    聞聲,她立即起身,鮮曜揚的身影站在書房的門口,送走了客人,她便獨自一人坐在了書房裏,相處下來,就算他再怎麽不在意,可他仍然是過來人,怎麽會看不見幾個孩子眼神傳達的心事呢。

    “爸,你怎麽會來?”

    笑了笑,他走到她的麵前坐下:“我聽見有人在自言自語,心裏有煩心之事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所以上來開導開導她。”

    轉過身,她不好意思的躲過爸爸堅持的眼神,否定的說道:“我哪有。”

    “還嘴硬。”他低罵一聲,開始在茶幾上衝著茶葉:“告訴爸爸,你跟晉格淵是怎麽認識的?”

    “怎麽認識?”

    說到這裏,她的思緒迴想起那天他的談話,惹不是他自說出來,她還真的就忘記了原來那天救下她的人就是他,不過,想想自己還真是夠忘恩負義的,竟然不說一聲謝謝反倒揮了人家一巴掌。

    迴憶就在這時開始,她一點一滴的向爸爸講述著他們之間的發生的故事,從一巴掌到鬥音樂,從騙她進交流會到騙她說出秘密,從孤兒院告訴她什麽愛到別墅奮不顧身的救她;從她的堅持到放鬆,從她的固執到博愛;從他的討厭到霸道,從他的多管閑事到肯為她付出生命。不知不覺間,原來兩人在共同打鬧,共同討厭,共同吵架的時候已經經曆了這麽多共同的迴憶,愛應該就是有這個時候開始,或許更早一些,或者從他們第一次去孤兒院時他的溫柔與博愛,或者從他們第一次去看日出時她因為睡著而他為她錄下,或者是從他們第一次一起湊樂開始。愛本來就是一種內心深處的感覺,什麽時候開始的或者她自己都不是清楚。

    聽著她的迴憶,看著她的睛神,鮮曜揚的心裏多少為她高興,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長大了,懂是什麽是愛情,但卻為她痛心,因為他看到了她在迴憶的時候總是有一些希望她觸及,但又不願觸及的脅迫,那麽那種脅迫到底是什麽呢?

    “你愛上了。”聽完她的敘述,鮮曜揚得出這樣的結論:“但你不敢愛他。”

    “爸。”轉過頭,她驚訝的看著他:“爸,你怎麽會知道?”

    起身,她拉過他坐到自己的身邊,拍著她的手臂:“是因為瑞斯,所以你不敢愛?”

    聞聲,驚訝的呈度再次升級,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透明人一般,無力的垂下眼睛,她嘟著嘴道:“爸爸,你是會讀心術嗎?怎麽什麽都知道?”

    輕笑了笑,他搖了搖頭,伸手將她的頭攬進自己的懷裏:“爸爸不是會讀心術,隻是比平常人看得仔細了一些,你是我的女兒,你的心思我當然明白,你說?你認為你媽媽跟我結婚,她幸福嗎?”

    “當然啊。”她很堅定的迴答道:“爸爸那麽愛媽媽,而且媽媽每次都是有著甜甜的笑容,當然幸福了。”

    她記得,每次見到媽媽時那甜甜的笑容總是讓她感覺到生活到處都衝滿了陽光一般的有活力,隻要一看到媽媽的笑容,她就總覺得什麽煩惱都沒有,可是她這一認定卻在得到鮮曜揚的一陣搖頭被冰封了下來。

    “你答的不對,你媽媽隻有麵對你的時候才會露出那種甜甜的笑容,其實她跟我嫁給我並不幸福,因為她並不愛我。”

    抬起頭,她緊緊的盯著他,剛剛他不是還在晉格淵的麵前說他們是相愛的嗎,而且媽媽麵對她時的笑容,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她是幸福的啊,怎麽可能是騙人的呢。

    望著他,她不相信的搖著頭卻迎來爸爸堅毅的眼神:“是的,我是以第三者的身份闖入了溪慈和家其的愛情,那個時候要不是因為我的堅持,再加入你爺爺又幫助了你媽媽的娘家,因為感激所以你外婆和外公堅持將你的媽媽嫁給了我,拆散了他們兩人我是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你的媽媽,雖然給她錦衣玉石,公主般的生活,可是我卻無法給她心靈上的幸福,直到你的出生,她的臉上才有了笑容,而當背著你麵對我的時候,我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心裏的笑。”深唿吸一口氣,這一切都是他心底的痛,沒有想到今天揭來這個傷疤盡然是為了教育自己的女兒,笑了笑,他正顏道:“你也懂得愛情不能免強,我是經曆過愛了卻得不到幸福的感覺,我不想你步爸爸和媽媽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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