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馬沙一時興起,直接上了樂隊所在的舞台,又來了兩首歌,然後他發現經驗值增長在遞減。


    ——難道這個還有防沉迷?到一定時候就減少經驗值?可是我成年了啊!


    馬沙本來還想繼續唱新歌來測試,結果發現勞倫薩姆臉色不太對。


    他猛然想起來自己在這裏唱新歌,反響再熱烈也一個金鎊都沒有,等於浪費錢。


    最重要的是,萬一被勞倫·薩姆識破了自己薅他羊毛的企圖,那可就不好了。


    至少等本周日的音樂會薅完羊毛再說。


    而且搞不好演出的時候經驗值的多少,和觀眾數量掛鉤,音樂會上表演,收益更高。


    現在馬沙的經驗值已經填充了一半了,升級在望。


    要是現在沒有危機存在,馬沙就可以放手去享受穿越生活了。


    右下角的進度條——現在幹脆叫它危機條好了,馬沙總覺得它又變短了。


    馬沙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麽解決危機——他連這危機是啥都不知道,就知道安德裏亞的前未婚夫要搞自己這個假未婚夫,還和死了兒子的何塞家族攪到了一起。


    至於他們要怎麽搞自己,馬沙完全不知道了。


    “夏亞?”安德裏亞的聲音把馬沙從思緒中拉出,“你怎麽了?上一首歌已經結束很久了。”


    馬沙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自己在唱完上一首歌最後一句就發愣,整個尾聲都是樂隊即興發揮的。


    現在音樂已經停下,連安德裏亞都上了台來關心他的狀況。


    馬沙脫下吉他交給本來的吉他手——這哥們現在換了個專管搖晃沙錘的無聊工作。


    “您不演奏了嗎?”樂手一臉遺憾的說,“其實我不在意的。”


    馬沙:“不,我覺得我還是把吉他練好再說吧。我有點累,接下來交給你了。”


    說完他就往舞台旁邊的台階走,安德裏亞立刻跟上來,摟住馬沙的胳膊。


    她小聲說:“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不能被人看出來問題。”


    馬沙“嗯”了一聲。


    他在觀察威利阿爾瓦。


    這家夥圖謀失敗之後沒有離開會場,而是跑到偌大花園的角落,一波一波的和西裝革履的權貴們見麵。


    ——難道威利·阿爾瓦會用自己的影響力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會是這麽沒有緊張感的陰謀,不對,陽謀嗎?


    這時候安德裏亞小聲對馬沙說:“有點奇怪,威利·阿爾瓦是個蠢貨,除了好色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等一下,你這個表述好像好色是個優點一樣。”馬沙吐槽道。


    “……別在意這種細節!”安德裏亞拍了馬沙一下,“以我對托馬斯阿爾瓦的了解,他不會把在西部重鎮拓展勢力這種事交給自己的純兒子。實際上,托馬斯·阿爾瓦想讓他兒子娶我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看上了我的能力。”


    馬沙皺眉:“是想你輔佐他兒子?”


    “是啊,他甚至直接跟我說:‘我死後你就算把整個通用都據為己有我也無所謂,能搶就搶吧。’


    “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他這麽說是真心的,還是純粹隻是在誘惑我。要知道通過自己的手腕把整個通用實驗室聯合企業據為己有,對我誘惑非常大。”


    馬沙咋舌:“聽起來這個托馬斯,是個老狐狸啊。”


    “沒錯。他很謹慎,很狡猾,造了很多和自己一樣的替身魔像,他的競爭對手多次試圖暗殺他,最後發現打爆的隻是魔像。”


    “這樣啊,”馬沙感覺自己的認知又被拓寬了,“所以他被刺殺過很多次了嗎?”


    “對啊,他的工廠也被炸了很多次。他的還擊手段,就是把競爭對手的工廠全都送上天。”


    馬沙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感歎格萊昂聯邦民風淳樸,還是該感歎不愧是這個時代。


    安德裏亞一邊說話,一邊拉著馬沙向旁邊的休息區走去。


    這時候樂隊開始演奏舞曲。


    這本來就是舞會,剛剛隻是馬沙在唱歌,所以達官顯貴們都在聽。


    安德裏亞突然說:“你休息好了,我教你跳舞怎麽樣?”


    馬沙迴頭看了眼翩翩起舞的先生小姐們,發現他們跳的全是安德裏亞之前跳過一次給馬沙看的那種舞蹈。


    記得那個舞蹈有個動作馬沙是要把頭埋在安德裏亞胸口的,當時安德裏亞說“不喜歡就用手按住額頭”,不知道現在她還會不會按額頭。


    然而馬沙根本無暇想這些,他的注意力全在威利·阿爾瓦身上。


    他剛剛唿叫自己的烏鴉過來,打算悄悄落在威利·阿爾瓦周圍,偷聽一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安德裏亞:“問你話呢!”


    “啊,什麽?”馬沙茫然的問。


    安德裏亞歎了口氣:“你到底有什麽心事啊?”


    “沒什麽,我隻是累了……我看找什麽地方躺一下吧。”馬沙說。


    隻要躺下裝作小睡的樣子,他就能用烏鴉進行偵查,搞清楚危機的正體。


    知道了是什麽危機,就可以著手應對。


    可不能像這晚會上一樣,被人突然襲擊了。


    安德裏亞看了看周圍,忽然笑了:“你想休息是吧,跟我來。”


    她鬆開馬沙的胳膊,拉起馬沙的手,拉著馬沙就向花園深處走去。


    馬沙:“這,不會打擾到別人嗎?比如那邊有位漂亮的小姐和英俊的先生正在……”


    “你盯著人家看才是不禮貌呢,別看了,裝沒看見。”


    “哦,這樣啊。”馬沙迴應,他都不知道還有這個禮節。


    安德裏亞拉著馬沙,徑直進了花園裏的樹籬迷宮。


    她用手摸著左邊的樹籬牆壁,看來是打算用所謂的“摸牆法”走出迷宮。


    這時候馬沙的烏鴉到位了,所以馬沙把烏鴉調動到頭頂,俯瞰迷宮。


    “你要去哪裏?”馬沙問。


    “嗯?中央的亭子啊。”安德裏亞迴答,“你知道路?”


    這個樹籬迷宮其實並不複雜,馬沙從天空中俯瞰一下子就找到路了。


    他指著左邊的岔路:“這邊走,跟我來。”


    然後換他拉著安德裏亞前進。


    片刻之後馬沙拉著安德裏亞走進迷宮中央的涼亭。


    “然後?”他問安德裏亞。


    女孩鬆開馬沙的手往涼亭的凳子上一坐,拍了拍自己的腿:“你不是要小睡嗎,把我腿當枕頭吧。”


    馬沙雖然現在滿腦子都是“偵查”“找出陰謀的關鍵”,卻沒能拒絕這個邀請。


    他在涼亭的長凳上躺下,頭枕在安德裏亞的膝蓋上。


    為了不讓注意力全集中到遮擋月光的“頂棚”上,他閉上了眼睛。


    ——終於可以認真操控烏鴉了。


    ——真的!


    就在馬沙要接手烏鴉的控製時,安德裏亞輕聲說:“睡吧,可以一直睡到晚上的捉迷藏遊戲開始的時候。”


    馬沙睜開眼睛:“什麽捉迷藏?”


    “就是年輕男女在這個花園迷宮裏追逐的一種遊戲。”安德裏亞一邊摸著馬沙的頭發一邊說。


    “追逐,然後呢?”


    “然後……就追逐囉。”


    馬沙突然想起費玉清的名言:“你追我……那啥那啥……”


    而且還是在這種樹籬迷宮裏追逐,在某個角落旮旯裏追到了能做的事情可不多——總不能是來一場緊張刺激的神奇寶貝對決吧?


    安德裏亞:“別想了,快睡吧,反正我們不參加捉迷藏。”


    馬沙再次閉上眼睛。


    他正要掌控自己的烏鴉,卻突然想到應該仔細的看看烏鴉在去碼頭搞薯條之前看到的場麵。


    尤其是那個紅衣上校拉窗簾之前,何塞公司發生的事情。


    想到就做,馬沙馬上再次迴看烏鴉送來的畫麵。


    這一次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何塞公司在拉響午休的汽笛後,有一輛馬車進了何塞公司的側門。


    那個側門看標記,是用來出入貨運馬車的。


    這其實不奇怪,可能馬車在路上耽擱了。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這個時代馬車交通都已經開始堵車了。


    但是這輛馬車進入何塞公司後不久,紅衣上校就在公司三樓的會議室拉開窗戶,一副結束了密謀的架勢,馬沙的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聯係。


    難道,這輛馬車運送的是什麽大人物,來和德龍何塞商議?


    結合剛剛看到德龍何塞跟威利·阿爾瓦的關係,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啊。


    可惜馬沙的烏鴉這之後就去整薯條了,擅離職守,所以沒看到這輛馬車離開的時候。


    最關鍵知道了這些,也沒辦法推理出對方的意圖。


    馬沙停止迴想,直接切換操控天上盤旋的烏鴉。


    他已經輕車熟路了,結果控製權之後就操作烏鴉離開花園,飛到了會場上空。


    他降落在威利阿爾瓦和德龍·何塞附近的樹上。


    這個距離聽不太清楚對話,所以馬沙操作烏鴉開始步行,在樹杈之間跳躍,盡可能的接近。


    他不敢直接飛起來接近,那樣搞不好會被紅衣上校發現。


    終於,他接近到了可以聽清對話的距離。


    正好這時候一名大叔正在問威利:“小阿爾瓦少爺,您剛剛說那位加斯多寧小姐,是您的前未婚妻,這是怎麽迴事?”


    威利·阿爾瓦迴答:“我爺爺和加斯多寧小姐的爺爺是摯友,本來兩位老人頂下了婚約,安德裏亞的父親也是承認的,可惜她剛出生,她父母就在冒險中死了。把她就出來的懷特瑞德心懷鬼胎,貪戀加斯多寧的美色,就謊稱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婚約……”


    馬沙差點沒忍住俯衝下去啄家夥的狗頭。


    馬沙雖然和白瑞德相識不久,但是相信白瑞德絕不是這樣的人。


    因為白瑞德對安德裏亞的媽媽才是真愛。


    威利·阿爾瓦還在誇誇其談:“現在她又被這個不知道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夏亞阿茲納布勾走了魂。這個女人,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你們知道她以前有多麽傾慕我的才華嗎?”


    馬沙感覺不能繼續聽了,再聽下去血壓要炸了。


    但是他看了眼右下角的進度——危機條,強迫自己留下來。


    如果能聽見敵人的計劃,那就賺大了。


    就在這時候,馬沙忽然發現安德裏亞的標簽又更新了。


    他沒忍住好奇展開來看了下,發現寫的是:安德裏亞好像覺得無防備睡著的我很可愛。


    ——原來這種我暫時“睡著”的時候的情報也會更新嗎?


    不過覺得我可愛……


    這是母性泛濫?


    馬沙沒來由的產生奇怪的聯想:我用的假名是夏亞阿茲納布,高達裏的夏亞阿茲納布最渴望的是母愛,他的名台詞之一就是:拉拉是我的母親。


    難道安德裏亞——


    馬沙正胡思亂想,突然一句話引起他的注意,把他從胡思亂想中拉出來。


    “阿爾瓦少爺,通用聯合這樣的巨頭,在這種時候來拓展我們這裏的市場,是不是代表著北佬已經打算向我們妥協了?”


    馬沙一個激靈。


    他聽到了“北佬”這個帶有一定輕蔑意味的詞,這是南北戰爭的時候南方稱唿北方的,出現這個詞,加上這句話的內容,馬沙聞到了戰爭氣味。


    這可比戀愛的酸臭味帶勁多了!


    女人哪兒有戰爭有吸引力?


    馬沙再次把被女人分散的注意力集中到偷聽上。


    威利·阿爾瓦笑道:“戰爭的事情,和我們商人有什麽關係呢?就算將來南北真的打起來了,我們也是可以和南方做生意的嘛,通用實驗室聯合有很多先進的量產裝備,可以提供給南方軍隊呀。”


    怎麽著你們還想當死亡商人兩邊賣武器?


    這時候德龍何塞插進來:“關於這個,我們可以換一個地方再詳細聊。畢竟這裏人多眼雜。本周日,我會給大家發去大劇院觀看歌劇——哦,據說現在改成了音樂會,我會給大家發去看音樂會的邀請函,我們在大劇院三樓vip貴賓包間詳談好了。”


    馬沙心想:看來這個會議才是重頭戲,不知道烏鴉有沒有辦法潛入去偷聽。


    唉,這種時候就體現出老鼠動物夥伴的好處了,可以隨便潛入進去偷聽。


    他忽然想到那個魔女的貓——不知道那貓能不能當竊聽器。


    如果周日晚上,魔女大姐姐會去大劇院的話,試著拜托一下她好了。


    這時候,馬沙突然感覺背後寒毛倒豎。


    他立刻利用烏鴉幾乎全向的視野觀察危險所在,然後發現那紅衣上校正盯著藏身樹葉之中的烏鴉看。


    ——我草這你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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