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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有甄就像是被人攝走了魂魄一樣,完全喪失了自覺思考的能力一樣,重複著練東霓的話,“離開渠域,隱姓埋名……”


    練東霓抓著他的手臂,激動地晃著,“對,師哥,咱們離開這兒,好好過日子,好不好?”她也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幫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莫有甄卻反手扣住她,“初心妹妹在哪兒?告訴我,初心妹妹在哪兒?”


    練東霓看著他,一副癡癡傻傻地樣子,也有些慌了,輕輕地撫摸他的臉,“師哥?師哥你怎麽了?”


    “放開他!”突然,一道淒厲女聲從門外傳來。


    接著,淩憐薇破門而入。


    “你?”練東霓看到來人,臉色變了變。


    淩憐薇也隻是想過來隔著窗來看看莫有甄,她最想念最虧欠的兒子,可是沒想到竟在窗外聽到了這一切。


    她本來就帶著一股子戾氣,因為此時的憤慨,渾身上下都渲染著一些猙獰之氣,她狠狠地瞪著練東霓,深陷的眼窩兒全是不屑,“我知道你是誰?莫道言的大弟子不是?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原來就是你把初心推進海裏去的,怎麽,怕周稽國端王爺報複想要逃跑了?”


    逃跑你幹嘛要拉上我兒子!


    誠然,她這麽母親不夠格,但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跟這麽一個狼心狗肺的女人在一起吧。


    後麵的話,淩憐薇當著莫有甄的麵當然不敢說。


    練東霓見這女人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又擔心莫有甄相信她,也顧不上跟她爭辯,隻是苦苦哀求著莫有甄,“師哥,她說謊,我沒有!”


    莫有甄還是愣愣地,仿佛壓根兒沒聽到她們倆人的對話。


    淩憐薇以為他不信自己,“有甄,我不會騙你,更不會害你,你要看清眼前這個女人,她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練東霓咬了咬牙,氣得小臉兒發白,“是嗎?你讓師哥怎麽相信你,師母?”


    既然這要,索性大家都甭藏著掖著了,她就不信,莫有甄會接受這樣一個母親。或許這雙重打擊之下,他就執意要跟她亡命天涯了呢。


    這聲“師母”,也是叫得淩憐薇心下一驚。


    她是如何知道的?


    淩憐薇下意識地看向莫有甄,既然已經被點破了,她也就別再隱瞞了,兒子怪她也好,怨她也罷,她也不能讓這個小蹄子得逞了的,“有甄,我是你娘啊,有甄,我不會害你是不是,你千萬不能跟她走。”


    莫有甄終於迴了迴神兒,這聲娘,好陌生,又好親切。


    “娘?”他喃喃著。


    “對,我是娘。”淩憐薇哭著想要抱住他。


    莫有甄的手,觸及到她枯枝一樣手指,猛地向後一縮,不可置信地迴了迴神,整個人徹底醒了,“你……你到底是誰?”


    淩憐薇怔了怔,也終於迴過味兒來,“我,我是……”


    他其實聽到了的,但是他不要接受,“你是毛姑。”


    淩憐薇這下也迴過味兒來了,兒子這是不想認她啊,她含淚地點了點頭,“對,我是毛姑。”


    練東霓一看這種形勢,已經完全沒有可能再拐走莫有甄了,若是她再不走,可就走不成了,於是,轉身倉皇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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