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到了十香樓,十香樓這邊的夥計也好,掌櫃也好,顯然都是認識赫連明鏡的,一看到赫連明鏡,全部都迎了過來:“明鏡少爺,您來了?還是老地方嗎?”


    “嗯。”赫連明鏡點點頭,就有小二哥將他們三個人請到了一間包廂裏。


    “既然是你請客,那我就不客氣的點菜了。”赫連明鏡招了招手,十分順暢的報了一排菜名出來。


    “點,隨便點!”根本就不用她花錢的樊期期那叫一個豪爽,一邊的傅笙嘴角都有些抽搐了,這是不是就叫做慷他人之慨?


    他幽幽的道:“隨便點,大不了我留下刷碗。”


    樊期期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當即笑眯眯的道:“那我就放開點嘍,要是真到了需要你留下刷碗的地步,我會每天過來給你送飯的。”


    傅笙目光幽怨,默默的跟著點了兩道菜。


    很快菜品就上齊了,包括一壇寒泉釀,寒泉釀是這邊最有名氣的酒,限量供應,換個別人來,在這種飯點兒,估計一壇都弄不到。


    傅笙親自給他們兩個倒了酒,每個人一杯,不得不說,十香樓的酒菜的確不錯,難怪挺有名氣的。


    樊期期嚐試了一下這寒泉釀,味道果然不錯,但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這具身體,還沒有測過酒量呢。


    每個人的酒量都是不一樣的,酒量這種東西,是受身體來決定的,而不是靈魂。


    樊期期又很囂張的,直接灌了一杯下去,當即臉上就浮現了兩坨酡紅,她這具身體年紀尚小,五官還未長開,又營養不良,顯得十分清爽,加上打扮和性格都比較中性的緣故,很少會有人懷疑她是個女孩子,直到這一刻,因為酒醉而柔和的眉眼,總帶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嫵媚。


    略顯迷離的雙眼仿若含情,微紅的臉頰帶著一些豔麗,傅笙突然下意識的轉過了頭,不是看不下去,而是不敢看下去。


    他居然會覺得樊期期有點誘人。


    “酒還不錯……”樊期期嘟囔道:“就是喝起來有點……嗯……有點……”


    她用手臂撐著自己的側臉,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不對勁,我怎麽有些暈呢?按照我的酒量而言,不該呀……”


    赫連明鏡清了清嗓子,然後道:“你年紀還小,喝一杯就夠了,這個酒度數還是蠻高的,喝多了傷身體。”


    樊期期這個時候已經有些微醺了,為什麽有句俗語叫做酒壯慫人膽呢?因為在酒精的發酵下,人總是能夠做出一些自己以前做不出來的事情。


    當然也有一些人像樊期期這樣,酒後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脾氣比身高還高的狀態。


    “不行!我就要喝!”


    樊期期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我以前一個人可以喝好幾壇,肯定是這個酒不行!假酒!”


    赫連明鏡一點也不在意這個酒樓是他姐夫開的,順著樊期期的話道:“好好好,是假酒,假酒,那少喝一點好不好?我們吃菜。”


    “不行!沒聽過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嗎?我不喝就是不給你麵子!”樊期期一把抓過旁邊的酒壇子,就要往嘴裏傾倒。


    還好傅笙速度快,樊期期又‘身嬌體弱’,竟然讓他搶走了,樊期期上身往前伸,從他手中努力的往迴搶酒壇:“笙笙你幹什麽呢?還給我!”


    “七哥,你真不能再喝了。”傅笙努力的將酒壇子舉過頭頂,樊期期這具身體最大的問題吧,就是矮。


    所以說,她就算掂著腳尖、甚至跳起來,都是沒有辦法夠到傅笙舉在頭頂的酒壇的。


    樊期期:超氣!


    她氣鼓鼓的瞪著傅笙,平日裏或許這個表情還有些許威嚴,現在……就隻剩下可愛了。


    起碼傅笙是這麽認為的,他臉頰微紅的低聲呢喃:“七哥,你不能再喝了……最多……最多可以再喝一杯……”


    “不行!最多隻能再喝半杯……”


    傅笙和赫連明鏡,一個抱著酒壇,一個抱著人,好不容易才攔下了樊期期,為了讓樊期期冷靜下來,傅笙不得不給她倒了半杯酒,真的是隻有半杯,還是小半杯。


    三個人這邊鬧哄哄的,樓下卻突然出了事。


    原來是有人在大堂當中正在吃東西呢,無聲無息的倒下了,還在不停的抽搐。


    當時其他人都嚇壞了,畢竟在酒樓當中遇到這種情況,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菜裏不會有毒吧?


    不管是因為中毒也好,因為自身身體的緣故也好,這個人倒在了這裏,對於酒樓的名聲就是很大的損傷了。


    萬一人要是死在了這裏,那影響就更大了。


    樊期期本來暈陶陶的,聽到下麵亂糟糟,就從窗戶伸了腦袋出去,眯著眼睛往下看,正好看到了底下亂成一團的模樣。


    她打了一個酒嗝,下意識的問:“這是怎麽了?喝多了嗎?”


    說完以後就勾著嘴角,開始肆無忌憚的嘲笑人家:“酒量不好就少喝啊,醉了吧!”


    傅笙怎麽說也是藥坊東家,又久病成醫,依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人多半是一種急性的疾病,突然發作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倒黴的總歸是酒樓。


    可這酒樓是赫連明鏡的姐夫家的,換了其他人家的酒樓,傅笙估計看都不會多看一眼,而如今剛剛被人家幫了一把,他總不能太過冷血,於是小心翼翼的喂給了樊期期一杯溫水:“七哥,你看那人還有救嗎?”


    “有啊,這天底下我治不了的病很少的。”樊期期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大抵是清醒了一些,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了下來。


    下麵已經鬧哄哄的了,倒地那人的同伴正在和酒樓這邊爭吵,準確的說,是他單方麵的怒吼,估計是覺得,自己的朋友居然在酒樓這邊出了事,肯定是和酒樓有關係的。


    所以底氣就格外的足。


    樊期期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從上邊走下來:“都閃開!”


    她在腰間摸了摸,摸了放金針的盒子出來,手指一抹,就從中取了一根金針,然後壓低了聲音道:“讓開一條路,別耽誤爺救人。”


    說巧也不巧,過來處理這件事的掌櫃,之前見到過樊期期和赫連明鏡走在一起,一抬頭正好看到赫連明鏡和傅笙也正在向著這個方向走過來,頓時就稍微鬆了一口氣,讓了開來:“您請。”


    那人的朋友卻有些不願意了,大概是覺得樊期期年紀小,又滿身酒氣,一看就是很不靠譜的樣子,攔著不讓樊期期過去。


    估計生怕樊期期是個庸醫,草菅人命。


    樊期期順手用手中金針刺了一下他的身體,那個人就僵硬在原地不能動了。


    雖然說這具身體又瘦又弱,還沒有內力,但是用金針刺穴,一樣能夠達到類似點穴的那種效果。


    樊期期抬了抬眼皮,然後道:“一邊兒呆著去,不要打擾我發揮。”


    赫連明鏡和傅笙兩個人任勞任怨的走上前來,將這個人抬到一邊去,不要打擾樊期期。


    樊期期就走到了躺在地上那個人的身邊。


    她先將他的眼皮扒開,看了一下瞳孔,又試了一下脈搏,確定是什麽情況之後,拿出放置金針的盒子,裏麵是一卷金針,幾十枚,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排列成一排。


    她手指宛如翻花一樣,從上麵取出了一支又一支的金針,十分粗暴的拉開那個人的衣服,把人扒的上身光禿禿的以後,就開始落針了。


    樊期期的速度極其的快,一根一根金針刺入人的身體,甚至讓人覺得她的手指都形成了殘影一般。


    很快那個男人的胸前,就布滿了金針,最後一根則插入了他的頭頂,這根針插進去以後,樊期期將這個人的上半身扶了起來,猛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那個人身體往前一撲,哇的吐出了一口連痰帶血絲,總之看起來很惡心的東西,然後就睜開了眼睛,不停的咳嗽。


    樊期期又拍了一巴掌他的背,他胸前的金針全部都鑽了出來,隻剩下一小節,還在他的身體當中,也就是個尖兒了。


    “準備一些熱水。”樊期期皺緊了眉頭然後道。


    立刻有小二迅速的去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樊期期將金針一根一根的拔了出來,仔仔細細的清洗幹淨,然後放了迴去。


    她洗了洗手之後,便有些困頓了,估計是因為酒醉的緣故,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還有點慵懶。


    “行了,暫時死不了了,不過記得去一趟長春藥坊,再找大夫給你配一些藥,平日裏少喝酒,少吃肥肉,還是能多活兩年的。”樊期期一邊打哈欠一邊往上走。


    她連這個時候都不忘為長春藥坊打個廣告,真的是很敬業了。


    赫連明鏡都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原來你的醫術這麽好的嗎?”


    “那當然啦,要不然怎麽叫神醫呢?”樊期期笑嘻嘻的道。


    赫連明鏡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有個弟弟,他得了很奇怪的病症,你能幫他看一下嗎?”


    這次輪到樊期期沉默了,畢竟……她沒把握。


    等等!她好像忘了什麽?算了應該不重要。


    樓下被釘住那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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