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曉楠聽到這,崩潰大哭,敖修文也同樣濕了眼睛。


    看著躺在病床上,戴著唿吸機,光是裸露的手臂上就有三塊彈痕的爺爺,敖修文的心如同刀割般難受。


    很難想象,小時候那個經常和他們講年輕時參加抗倭戰爭的爺爺,那個如同老虎一般強壯的爺爺,那個仿佛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能將他打倒的爺爺,此時竟無助的躺在病床上。


    他爺爺敖國華已經一百多歲了,當初倭國人入侵夏國,他也算是第一批跟隨領袖參加抗倭的士兵。


    艱苦奮戰八年,大大小小的戰役敖國華打了一百多場,身上也全是彈痕,鐵片。


    每到陰雨天氣,老人疼的直哆嗦,可是他依舊笑著和他們將當初在戰場上與倭人對戰的英勇場景。


    老人直到現在也還是穿著衣服睡覺,因為那個時候士兵們要隨時警惕倭人的進攻和偷襲。


    不脫衣服就能在第一時間投入戰場,這能為自己與戰友爭取一點生還的機會,都要在這種細枝末節上爭搶時間,可見當初抗倭的艱辛。


    老人一直和他們說夏國的好,看到夏國蒸蒸日上,老人臉上也一直掛著自豪的笑容。


    敖修文也是受老人的影響,對夏國有了深深的感情,毅然從軍,一直到現在的z市國安分區局長。


    而此時,他竟被告知,他一直敬愛的爺爺最多隻有七天的壽命,對他的打擊可謂不大。


    “爺爺!”敖曉楠看著敖國華的眼睛睜開,驚喜的叫到。


    敖修文也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爺爺的手。


    病房內守著的醫護人員也時刻待命,準備實施救援。


    敖國華嘴巴微張,此時的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可是敖修文知道老人說的是什麽。


    江!


    江寧!!


    江寧大屠殺是爺爺一生的痛,自勝利以來,爺爺走遍了夏國每一個地方,卻唯獨沒有去江寧,因為他不敢!


    倭國入侵江寧的時候,他的爺爺也在場,可是他剛好接到了組織的任務,提前離開了江寧,並沒有參加江寧保衛戰。


    結果,江寧被破,倭軍進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置國際公約於不顧,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大肆殺害沒有抵抗之力的平民百姓,整整三十萬夏國人的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那裏。


    殺人競賽,集體活埋,機槍射殺各種層出不窮的毫無人道的殘忍遊戲在江寧上演,淪陷後的江寧再也不是依山傍水的千年古都,倭寇將偌大個江寧變成了人間煉獄。


    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他的爺爺接受到消息,直接就暈厥過去,此後江寧就成了他心裏揮之不去的夢魘。


    時常妄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撤離,而是留在江寧的話,江寧百姓的命運會不會不一樣,這人間慘劇是不是就不會上演了。


    他根本沒臉去江寧,沒臉見江寧的百姓,覺得自己就是個逃兵。


    即使勝利之後,他也會時常在噩夢中驚醒,淚水浸濕枕頭。


    爺爺對他說的話,敖修文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倭國欠江寧一個道歉!


    敖修文看著病床上虛弱的老人,痛心不已。


    這時,他辦公用的手機響起。


    迅速接聽,走了出去,不想打擾爺爺休息。


    “喂!”敖修文低沉的聲音響起。


    “局長,我們查到點東西,兩起神秘葬禮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與六道殯儀館簽了合同。”


    “六道殯儀館?”敖修文仿佛確定一般重複了一聲。


    “是的,而且六道殯儀館的宣傳好像也有點問題。”電話那頭傳來了遲疑的聲音。


    “哦?有什麽問題?”敖修文追問。


    “局長,我這描述也不知道該咋描述。我將傳單發你手機上吧,你自己看。”


    叮!


    敖修文微信上接受了一張圖片。


    你想在你死後擁有一場令人震驚的葬禮嗎?


    ...


    想完成你的遺願麽?


    敖修文皺眉看完了傳單上的宣傳語,隨即失笑,這不就是年輕人常說的標題黨麽,就靠標題吸引別人去找他,然後就能賺錢。


    現在的行業可真是百花齊放啊,連殯儀館的標語都能說得這麽有創意。


    本想將之遺忘在腦後,可兩起神秘的葬禮卻久久徘徊在他的心尖,揮之不去。


    他又看了看宣傳語,這一遍卻令他有點不確定了,那兩起葬禮實在太過神秘,完美的契合了這傳單上的宣傳語。


    難道這是真的?


    敖修文內心不禁有這樣的疑問,他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爺爺,想起了他畢生的心願。


    這恐怕是我這輩子做的最瘋狂的事情了,內心一橫,撥通了傳單上的電話。


    ...


    叮鈴鈴--


    聽到電話鈴聲,陳樂不禁一樂,一千張傳單果然沒有白發,這麽快就有效果了。


    連忙接通,熱情道:“您好,這裏是六道殯儀館,有什麽能為您服務。”


    聽到這興高采烈地聲音,敖修文愣住了,差點直接掛電話。


    你他麽一個殯儀館的,別人打電話給你,你笑著和別人說話是幾個意思啊?人家家裏有人要辦白事,你擱這偷著樂唄?


    可他還是耐著性子道:“你好,我看到你貼著的廣告了,對你的宣傳語很有興趣,請問我們能麵談麽?”


    陳樂聽到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加之對方說對宣傳語有興趣,遲疑道:“你不會是,想來入股的吧?”


    這也無怪他會問這句話,之前的兩單生意都是死者本人找上們來,他哪裏知道一般都是死者家屬聯係殯儀館。


    入股?我入你個頭!


    敖修文聽到入股,氣的握緊了拳頭,手臂上青筋一根根的顯露出來,手機都快要握碎了。


    可是想著爺爺,最終還是將這口氣咽下,努力讓自己的話語盡量平靜:“不是,我是想為我爺爺辦理喪事。”


    “節哀。”陳樂也不傻,感受到顧客語氣不太對勁,頓時改變了說話方式,同時旁敲側擊,等待著電話那頭說他爺爺還在不在世。


    畢竟隻有將死之人才能受到合同的保護靈體不散,已經死去的可不能為他提供夙願之力。


    聽見電話那頭終於說了句人話,敖修文鬆了口氣。“不是,我爺爺還沒去世,我看到你的宣傳語上寫著能幫人完成遺願,這是真的麽?”


    yes!陳樂跳了起來,終於要來活了。“當然是真的,不管什麽願望我都能滿足,你在哪,不妨我們麵談?”


    敖修文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我們就去市人民醫院大門對麵的那家咖啡廳碰麵吧。”


    “好嘞,我半小時後到。”陳樂說完掛了電話,直接動用靈氣將衣服套在身上,拎著公文包,急匆匆的往樓下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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