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單人病房內。


    劉強的母親周秀已經醒來,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遍布皺紋的眼睛已哭的紅腫。


    窗戶打開,濃烈的消毒水味伴隨著一股冷風不停的刺激著老人的神經。


    慘白的牆壁,慘白的床單被屋頂的白熾燈照耀的顯得十分陰森。


    整間病房內唯一的生機便隻有放在窗台上的綠植。


    “衛國,我好像聽到了強子的聲音,他說他在一個黑屋子裏。這孩子從小就怕黑,要不我去陪他好了。”周秀看著老伴嘴唇微微張開。


    劉衛國麵色一痛,握住了老伴的手,顫抖道:“老婆子,你別犯傻,你走了我該怎麽辦?”


    此時外麵一聲悶雷,一道銀龍在天邊閃過,風一陣緊似一陣,瓢潑大雨從天而降,透過窗,打在那唯一的生機上,也仿佛打在兩位老人的心裏。


    那綠植不堪重負,被狂風吹倒,摔碎在地。


    周秀發了瘋似的往窗邊跑去,嘴中還叫喊著:“兒啊,別怕,娘來了。”


    “冷靜點老婆子,你別嚇我。”劉衛國死死的抱住周秀,不讓她前進一步。一邊還急喊:“醫生,醫生。”


    醫護人員聞聲趕來,將周秀製住,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劑,這才安穩下來。


    劉衛國將頭埋在周秀手裏,老淚縱橫。“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強子走了,要是你也出了意外,讓我這個老頭子怎麽活?”


    ......


    太平間與住院部不在一棟樓。


    俞萍看著外麵的暴雨皺起眉頭,她沒帶傘,雖然住院部離著也就幾十米遠,可她自詡是個體麵人,不想身上的名牌衣服被雨水打濕。


    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劉強的弟弟劉東。


    “東子,你到哪了?能不能來太平間這棟樓接下我,這雨太大了。”俞萍說話帶著一絲哭腔。


    不久後,劉東撐著傘出現在了她的視線內。


    俞萍急忙用手接一點雨水,淋在眼睛處。


    待他臨近,撲在他的懷裏。“東子,嗚嗚!!你哥他就這麽走了,留下我們孤兒寡女的,這該怎麽活啊。”


    劉東是一個200斤宅男,天天窩在家裏,平常就幹幹直播,勉強能混個溫飽。


    此時美人入懷,他哪裏抵擋得住,那小花生米當場就支棱起來。拍了拍俞萍的背。安慰道:“嫂子,節哀,我哥的遺產到時候就多給你點,”


    俞萍等的就是這句話,準備再加一把火,讓劉東在他父母前多說說好話。


    頓時哭的更大聲了,身子還不停地扭來扭去,摩擦著劉東的小花生米。“強啊,我的強啊,沒了你,我該怎麽活!”


    歇斯底裏,一樓大廳的人都聽到了她的哭聲,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劉東被摩擦的舒服極了,小花生米突然迅速顫抖,隨後軟了下去。


    他射了!


    抱著俞萍,手在她的背上上下撫摸。“嫂子,節哀順變。爸媽都有退休工資,到時候我和他們說說。把我哥的遺產全留給你!”


    感受到那頂著她的花生米消失,俞萍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暗罵:“死肥宅,又短又快,和你哥一樣,你們家的人是不是就是不行。”


    可嘴上還是悲痛道:“東子,謝謝你,你是個好人,我們先去看爸媽吧。”


    二人共撐一把傘,走在雨裏,俞萍突然緊緊的貼著劉東,輕聲道:“好冷。”


    劉東順勢將手放在嫂子的肩膀上,讓她貼的更緊了,心裏已經爽到飛起。


    劉衛國看著俞萍進來,鐵著臉冷哼一聲。


    俞萍仿佛沒聽到一般,直接跪倒在周秀旁邊,哭喊:“媽,您這是怎麽了?劉強已經走了,您可不能再出事啊。”


    她巴不得周秀現在就死,這樣劉強的遺產又可以少一個人分。


    她對劉強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當初就是看到他有錢才和他結婚。


    一開始也沒想著出軌,可由於劉強自己的身體原因,俞萍空虛寂寞冷,這才趁他出差的時候偷偷的試了一次。


    那一次,她欲仙欲死,加之偷情的刺激感,於是一發不可收拾,深深的迷戀上了那種感覺,拿著劉強的錢去包養小白臉。


    至於她的孩子,可能是劉強的,也可能是其他人的,可是這重要嗎?隻要是她自己的就行。


    俞萍的哭聲越來越大,打了鎮定劑正在熟睡的周秀麵部微微顫抖,仿佛要被吵醒。


    劉衛國看不下去了,拉著俞萍就往門外走。


    “夠了!讓你媽安靜睡會不行麽?她剛剛可是想要尋死!”


    俞萍乖乖點頭,手擦了擦眼淚,心裏卻偷著樂,隻要在遺產分割前把那老太婆氣死,她就能拿到一大半的錢。


    “為什麽你不在強子身邊陪著他?”劉衛國質問。


    當初俞萍給他們打了一萬個包票,說她自己會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照顧劉強,加之劉強也不想讓自己的父母太累,跟著俞萍一起勸他們迴去。


    他們這才沒有陪床看護兒子,可是今天兒子突然去世,俞萍卻比他們還晚來,也不怪劉衛國不給她好臉色。


    俞萍一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哭喊:“爹,您這是什麽意思,說我對劉強不夠好麽?我每天都伺候他,天天陪著他,也就是今天晚上,他心疼我,讓我迴去看看孩子,我這才迴去的。”


    反正劉強已經死了,俞萍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


    “嗚嗚!!我也不知道,我就走這麽一會,我那可憐的強哥,就這麽走了啊!”俞萍哭天搶地道。


    病房樓道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被俞萍的哭聲給吸引了。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看著那哭的梨花帶雨的美人,再看看旁邊一臉嚴肅的老人。


    全幫俞萍說好話。


    “老爺子,咱得講道理,你看你兒媳婦哭這麽兇,你怎麽能懷疑她呢?”


    “對呀,你聽聽你兒媳婦說的話,每天都伺候你兒子,可這世事無常,這事就這麽湊巧。”


    “節哀,我理解您現在的心情,可是您也不能把氣往你兒媳婦身上撒吧?”


    聽到這,劉衛國此時也犯迷糊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怪了俞萍,冷著臉走迴了病房。


    俞萍此時淚水還在往下掉,臉上寫滿了委屈。


    劉衛國見狀,語氣也和緩了一些。


    “強子走了,可這日子還是要過的,商量商量,選個日子,讓他早點入土為安吧!”老人歎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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