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動靜越來越大,病床也嘎吱作響,吵醒了睡夢中的劉強。


    劉強不滿道:“你幹啥呢?浩子!”


    名為程浩的男人聽到這話頓時一驚,差點直接萎了。


    探出頭來,對劉強笑道:“沒幹啥,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動靜大了點,我下次一定注意。”


    劉強也是過來人,哪裏不知道程浩在幹嘛,勸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去找個媳婦了,不要天天用手,要有度!”


    聽到劉強的聲音,程浩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咋唿一聲:“臥槽!”那女的可不就是劉強他媳婦麽?


    怎麽上國產區了?


    程浩看向劉強的頭頂,仿佛長滿了青草,綠油油一片!


    劉強看著他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覺得渾身發毛。“你盯著我幹什麽?”


    程浩支吾著不肯說話。


    “有屁你就趕緊放,放完了好睡覺,別在這膈應人。”劉強怒了。


    程浩拿出手機,弱弱道:“強哥,這可是你叫我說的。”


    此時其餘兩個病友也起身看戲。


    “趕緊說!”劉強不耐煩了。


    程浩將耳機拔出,點開視頻。“強哥,我覺得這上麵的人很有可能是你媳婦。”


    女人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整個302病房!


    這哪還用看,夫妻十幾年,他一聽聲音就能知道是不是。


    黑著臉將程浩的手機摔碎。


    “啪嗒!”


    程浩看著他新買的蘋果手機摔得粉碎,憤怒道:“你老婆上了國產區,拿我手機出氣幹嘛?”


    劉強看著周圍的病友,隻覺得一個個都在嘲笑他。


    父母被他老婆支走,自從他住院來看望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老婆天天在外和不同的人打撲克,每天固定來看他一眼,仿佛就在確認他什麽時候死。


    他那不是親生的兒子,僅僅來看過他一次。


    而僅有的一次,在他醒來後,竟從兒子的臉上讀出了失望的表情。


    十幾年,哪怕是養條狗,都不至於這樣!


    過往種種浮現在劉強的眼前。


    怒火攻心,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程浩嚇傻了,還以為劉強被他氣死了,將頭蒙在被子裏,瑟瑟發抖。“不是我幹的,我沒有害死他。不是我幹的...”


    另外兩個年紀較大的病友叫喊著:“醫生醫生!”


    立刻撲向床頭,按下了緊急按鈕。


    醫生急忙趕到病房,看到劉強的情況,大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病人這兩天情況剛有好轉,現在怎麽突然惡化了!快,送搶救室!”


    昏迷的劉強嘴中溢出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


    某高檔酒店內。


    姿色不錯的女人正和一位長相帥氣的男子打撲克。


    空調顯示18°,可他們依舊滿頭大汗,可見他們的撲克打的很激烈,也很用力。


    手機鈴聲響起,女人沒有管,繼續埋頭打撲克,再次響起,女人煩躁的關了靜音。


    她已經沉迷於打撲克之中無法自拔,驚叫連連,仿佛摸了王炸加四個二。


    醫院的小護士無奈,隻好打給劉強的父母。


    他的父母接到電話,連忙打車前往醫院。


    ......


    “滴---”


    急救室內,心電監護儀上,那道波浪線已經形成了直線。


    顯示著病人生命體征已經消失。


    醫生們不死心再次努力一番後,依舊沒有用。


    一位年邁的醫生摘下口罩。“唉!搶救無效,病人死亡。”


    搶救室的大門打開,醫護人員將蓋著白布的劉強屍體推出。


    “誰是劉強家屬?”一位護士大喊。


    “劉強家屬來了嗎?”


    接連數聲,沒有一個人上前。


    隻好將屍體先送往太平間。


    ......


    一道靈體出現在陳樂的臥室中,慢慢凝聚出劉強的樣子。


    “這是哪?”


    劉強看著熟睡的陳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穿入了陳樂體內。


    劉強猛的將手收迴。


    “這怎麽迴事?我...死了?”


    “哈哈哈,我死了?我死了!”劉強狂笑可隨即掩麵哀傷:“嗚嗚嗚,我還不想死,我才四十六歲,我還沒休了那賤婦,沒有好好的孝順父母。”


    此時的他宛若瘋魔。


    陳樂被這哀聲吵醒,掙紮的睜開眼。“劉強,你死了啊?”


    “陳小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死了咋出現在這裏?”


    陳樂幽幽道:“你和我簽了合同,等你看完你的葬禮就能投胎了。”


    劉強麵目猙獰:“我不想死,我把我的錢都給,我求求你,讓我活過來?”


    陳樂勸慰:“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看開點。”


    “我不能死,我還要孝順我的父母。您不是一般人,肯定能有辦法的對不對?”劉強期望的看著陳樂。


    陳樂搖頭:“我就是個開殯儀館的,又不是牧師,沒有複活技能。”


    “你看開點,你父母不是還有兒女嘛,他們肯定會好好孝順的。”


    將劉強晾在一邊讓他冷靜冷靜,陳樂換好衣服,打個電話給馮慧,驅車前往人民醫院。


    等劉強平複心情,陳樂問他是怎麽死的,劉強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真行!打撲克打到國產區去了,不過你放心,你老婆最多得到你四分之一的資產,我安排的那個小孩會有你的親子鑒定報告。”


    ......


    劉強父母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看著太平間裏兒子冰冷的屍體,痛哭流涕!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


    “你走了,我活著還幹什麽,兒啊,娘來了。”


    “兒啊,你怎麽這麽狠心啊”


    人生三大悲劇: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


    老嫗悲痛欲絕,暈了過去,還好就在醫院,沒有大礙。


    劉強的父親則去了病房,整理劉強的遺物。


    三位病友哪裏還敢將他兒媳婦在國產區打撲克的事情告訴老人,隻能沉默不言,表示挽惜。


    老人看到了那份合同,撥通了六道殯儀館的電話,又下樓去太平間簽字,和管理人員說好待會會有人來帶走屍體,便迴到老伴的病房,陪著她。


    陳樂已經到人民醫院,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在車上待了半小時才進去。


    不過他沒直接去太平間,先去302病房,佯裝打探劉強的死因,問到了那個網址,將那段視頻下載好。


    他可不會自己偷偷看,隻是怕到時候網址被封了,找這證據會比較困難。


    等到陳樂來到太平間,碰上了劉強的老婆俞萍正跪在屍體前哭泣。“劉強,你好狠的心,你走的倒是輕快,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該怎麽活啊。”


    不知道這女的是什麽貨色的工作人員還在一旁安慰。


    陳樂上前,禮貌道:“您好,我是六道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逝者已去,節哀。”


    俞萍站在一旁,給陳樂讓位置,手還擦著眼睛,肩膀一聳一聳的。


    劉強靈體看著這做作模樣氣的發抖,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扇在她的臉上,嘴裏還罵著**!


    他也知道打不到俞萍,可是他就覺得這樣很爽。


    陳樂故意拖延了一會時間,讓劉強爽個夠。


    然後才將他的遺體給搬運到車上,往殯儀館開去。


    馮慧早早的便到了殯儀館,看著陳樂到來,喜道:“小陳,你比你父母還能幹,這才幾天,又拉來一個活。”


    陳樂撓頭笑道:“馮姨,對不住哈,大晚上的叫你來殯儀館,待會給你包個大紅包。”


    馮慧擺手,臉上止不住的喜色。“這有啥,咱不就幹這個的嗎?再說了,等到早上的話,遺體都僵硬了,收斂起來也不方便。”


    忙活一番,將劉強的遺體放入冰櫃中保存好時,已到深夜,陳樂索性就睡在了殯儀館內。


    也好明天劉強親屬到來的時候他能第一時間開門。


    沒管自閉的劉強,陳樂用靈力封住耳朵,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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