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幺,繞到另一邊,繼續吸引敵人火力。”


    趙長斌試圖故計重演,遠遠看到了霧氣中模糊的防撞燈閃爍著轉彎,第一架直升機直接飛躍敵船,去吸引目標開火。果然船舷另一側的一挺機槍把持不住,開始對空掃射。但是空中亂舞的火蛇跟不上敏捷的直升機,轉瞬間失去了目標。機槍射手昂著頭,四處搜索目標,環繞船隻的3架直升機的混亂聲音,讓他難以捉摸方位。


    趙長斌所在的第二架直升機悄然繞到了船隻後麵,此時下麵的敵人才有所察覺,但是臨時加固的機槍位置有些局促,射手一時轉不過身來。老趙又是一個點射將敵人擊斃。見隱隱約約有人趕過來查看,幾槍打翻落水。


    “都聽著,我們下去第一時間控製核彈裝置,然後是操控設備關停發動機,最後是指揮部要的人,你們都看過照片的,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了。”


    “注意自己的安全,指揮部死活不論,但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明白。”戰士們躍躍欲試地迴答道。


    兩架直升機環繞快速開動的船隻進行監視,隻有趙隊長的那架輕輕下去,然後懸停在了駕駛艙的側麵,與船隻保持大致一樣的速度。雖然看不清駕駛艙內的人員,但是機槍手還是在第一時間用一挺7.62毫米對駕駛艙進行了一輪猛烈掃射,現在不是考慮活捉某人的時候,首要的目的是讓船停下來。果然一頓猛掃將內部人員射翻後,船隻猛然轉向一邊,最後撞到一片沙洲上擱淺下來。


    穿著防護服頭戴防護麵具的趙長斌指揮直升機慢慢靠上去,他第一個跳到前麵木質甲板上,緊接著後麵4名戰士也跟著跳了過來。這次任務完全沒有準備的時間,甚至連這艘船的結構他也不是很清楚,一切隻能隨機應變,但是想來船上的人員不會多,當務之急是找到下去的進口好控製住核彈。


    直升機剛剛離開,木質的甲板突然爆裂開來,老趙趕緊就地一滾,躲過下方的掃射,但是有一名山鷹隊員中彈倒地。


    他看到ak47在木甲板上打開的巨大的外翻豁口,手疾眼快將一個煙霧彈扔了下去。幾秒鍾後下麵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然後煙霧從一側飄了出來,顯然入口就在那裏。趙長斌矮身過去,示意後麵跟上一個人,留下一人負責傷員。下麵有人一路咳嗽從腳下移動到前麵,那動靜,就好像要把肺咳出來一樣,看來敵人憋不住要出來了。


    有人一腳踹開艙門,但是沒有立即出來,趙長斌耐著性子等待著。2秒鍾後,一個黑影衝將出來,他大概被嗆得還睜不開眼,抱著一挺rpk機槍對著艙外做180度環繞掃射。老趙抬手一槍,將其打倒,緊跟著的另一個人縮了迴去,


    此刻第二架直升機已經靠到船尾,並放下第二組人馬。趙長斌通過電台,通知後方的小組,從另一端控製甲板,然後將急救包送到船頭。截停船隻的任務已經達到,剩下的就是控製核彈,似乎不必太緊張;如果洛桑還在船上,似乎也可以慢慢收拾。


    正慢慢部署,又有一個黑影從船艙中竄了出來,隻見他身上穿著救生衣,手裏提著衝鋒槍。老趙還未及觀察特征,此人就一個猛子從船舷上紮了下去,不過顯然不知道船擱淺的狀況,直接跳到了淺灘礁石上。一時間頭破血流,不省人事。


    “第三組,你們在這片淺灘上降落,盡量抓活的。”


    “明白。”


    第三架直升機迅速降下來,山鷹最後一個小組躍下,控製住沙洲。等了一會兒他們確認抓住的俘虜不是洛桑。


    老趙悄無聲息地移動到艙門口,聽到下麵還有咳嗽和說話的聲音,他扔進第二個催淚彈後,裏麵響起幾聲槍響,他趕緊縮頭,但是射擊似乎不是衝著他來的。他留意了一下輻射計數器,從跳動的數字看,這艘船上確實沾染過放射性物質,核彈應該就在自己附近。再探頭往裏看,沒有人朝他開槍了。


    他慢慢跨出一步,進入船艙,提防著四處的黑槍,穿著防護服使他無法使用一般的夜視設備,不過此刻艙室內煙霧未散,對他仍然有利。行走間踩到一樣東西,猜測可能是死人的手腳。蹲下看一眼,果然量具屍體橫臥在下麵,手上還抓著手槍,看來是剛剛自盡的敵人。他一腳踢掉手槍,繼續朝前搜索。原則上,emp炸彈也可以摧毀核彈起爆設備以外的其他電子引信,這樣敵人就很難如願有幾萬人陪葬,隻能自己給自己來一槍了。


    身後幾名戰士相機進入船艙,他們索性打開槍上的手電搜索,隻見艙壁上遍布血跡,彈痕累累,而地上的死屍也不止一具。看來在山鷹降落前,已經發生了幾起集體自殺。可以想象,當這些家夥在最後時刻發現,核彈根本無法引爆時的那種沮喪,他們懷著壯烈犧牲的目的而來,最終隻能殺死自己一個人而已。


    趙長斌有一種預感,洛桑可能就躺倒在腳下,他應該不是那種可以活捉的人,不過現在,他沒有時間翻看每一具屍體。


    穿過一道狹窄的門,裝載支架上的核裝置就在眼前,與雪狼繳獲的幾乎一模一樣,也用塑料布包裹著,旁邊是死氣沉沉的起爆設備和一堆亂線,在旁邊斜躺著的,是一具頭蓋骨開花的死屍,艙壁上的腦漿還在向下淌,顯然這個人朝著自己的嘴巴開了一槍。


    “指揮部,這裏是山鷹,指揮部……”等了一會兒沒有迴應。


    “該死的信號,你們誰上去通知指揮部,主要目標已經找到,需要專家進一步排除引信,目前我們正在清理船隻,沒有發現第二目標。”


    “是。”有人喊了一聲,上去了。


    他小心穿過核彈,看著上麵讓人頭皮發麻的連線,每一根都應該通向一根雷管,現在應該已經不起作用了,不過他不是專業人員不能碰這些東西。後麵還有隆隆的發動機艙沒有搜查,必須去看一眼,或許洛桑就躲在那裏。


    趙長斌慢慢走過過道,這裏聲音嘈雜,發動機仍然處於空轉中。他走過機器時,看到了一個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身影,手裏拿著一把手槍,正指著自己的頭,看上去在他的同伴都飲彈自盡後,隻有他遲遲下不去手。趙長斌沒有第一時間開火,他走過去大喝一聲,一腳踢掉這個慫貨手上的槍,隻見那人徹底癱軟下來,進而痛哭起來。


    老趙與印藏特種部隊交手次數也不少,還很少見過會哭縮成一團哭的。他用手電照了一下那人的連臉,是個年輕的家夥,可惜不是洛桑。他想,要是能看到洛桑哭鼻子的慫樣,那是多麽振奮人心的事情?


    林淮生坐在指揮部裏,來迴踱著步,這會兒他身旁的人聚集了不少,都在等待最後的消息,連從南麵趕迴來的雪狼隊長的王鐵川也站在旁邊站著發呆,臉上有一種無法掩飾扭曲表情,與其他人欣喜的神色截然不同。


    “參謀長,山鷹報告。核彈控製住了。主要威脅已經基本排除。”


    果然有人傳來了第二個喜訊。指揮部內陸續有人鼓起掌來。


    “太好了,這件事幹的漂亮。”林參謀長搓著手道,難掩心中的興奮。


    “有沒有抓到活口?”一直沉默的王鐵川搶著問道。


    “說是抓到兩個,一個重傷開不了口,另一個正在審訊中,確認兩人不是洛桑嘉措。船上發現了7具死屍,也沒有符合洛桑體貌特征的。”


    “是這樣?”


    王鐵川歎息一聲,不過神情似乎舒緩了下來。而指揮部眾人的情緒,則從高潮中跌落了下來。


    “也許他不在船上?”林參謀長悠悠道,“不過不要緊,跑了也是光杆司令。”


    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經早上5點了,無論如何,抓不住洛桑隻是一個小小的下次而已,至少他可以趕上下一架從賈不瓦返迴的運輸機迴去了。他走到丁克廣麵前,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


    “我走之後,這裏就交托給你了,隻要我們在北方一動手,西古裏的敵人就要坐不住會後撤,到時候……”


    “我明白了。”老丁眼含熱淚道。他當然不是獨當一麵的人物,不過在上級做出最終決策前,他還得擔起整個阿薩姆地區防禦任務。


    “印度人不會甘心失去這塊土地,而美國人的勢力也已經滲透進來,年底的自治政府選舉,他們一定會搞破壞,必須小心應對。”


    “我會好好應對的,嗬嗬,如果到時候各邦上台的政黨與擬定的有半點出入,拿我試問。”


    “邊遠地區放一放,必須先將我們手上的核心區域鞏固起來,除了扶持那些有分離主義傾向的政權,對那些來路不明的反對派不能手軟,軍事打擊一定要配合好。”


    這些囉嗦的話,林淮生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是出於禮貌,老丁以及周圍的人還是不停地點頭。隻有王鐵川低頭不語,他不關心這些,他還在思洛桑嘉措的下落。


    “報告,初步審訊有結論了,確認山鷹發起襲擊時,洛桑還在船上,但是混亂中不見了。趙隊長說,他記得有過中彈落水的敵人。”


    “就這些?”


    “還有,確認洛桑穿著一件舊藏軍的呢子軍服,山鷹建議在天亮後,由直升機在河道內低空搜索屍體。”


    林淮生停了下來,他盤算著是否應該推遲迴國等確認洛桑是死是活後,才做打算。或許應該進行一次大範圍的搜捕,不過目前很多部隊的通訊都還不暢通,大的調動有些困難。


    “交給我吧,我一定把他的從地洞裏揪出來,不管死的活的。”王鐵川得意地說道,“這樣的活兒,人多可不頂事兒,不過我們有軍犬小隊,可以派用場。”


    “他要是泡在水裏狗鼻子能管用嗎?”


    “水裏我不管,他要是上了岸,保管跑不了。”


    “好,你把你的人和軍犬機動部署到兩岸,我讓趙長斌把能收集到的洛桑物品交給你們。”


    正在林淮生收拾老冤家的同時,2000公裏外的達尼席瓦村西北,密林裏,營長亞希尼也正在謀劃消滅他的老對手桑德爾上校,不過他與對手的兵力比大約1比1,進攻著實有些勉強。


    旁遮普的村落房屋,大多都有厚重的土坯壘成的圍牆,這些圍牆可以看做隱蔽坦克活動的屏障,這是桑德爾上校退進達尼習瓦村莊的想法,他在坦克指揮學院埋頭鑽研裝甲戰術,有其對於利用地形防禦頗有心得,與其讓行動緩慢的阿瓊坦克暴露在無依托的開闊地上與機動性能很高的敵人交戰,不如退到這樣的地區據守待援更加合算。。


    雖然桑德爾上麵麵對的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行動怪異的指揮官。但是他縮進村落內,就有了地利依托,而敵人必然要從四麵開闊地展開攻勢,吃虧在所難免。上校不斷地鼓勵自己從失敗中振作起來,他心裏想,積極選擇有利戰場,也可以表現出一名優秀指揮員戰術天分,而敵人故然可以在短兵相接中占據一時的優勢,但是總會昏了頭犯下錯誤,他幾乎是盼著對手發起進攻,然後折戟於此。不過他忘記了一點,達尼習瓦村的村民剛剛被他的裝甲車碾壓掃射過一遍,這會兒可都急著向外麵送情報。


    亞希尼早就注意到了敵人的險惡用心,加上自己兵力不足,所以一直坐等了到了夜間,看看敵人會不會自行退出來向東跑,他好在野外殲滅這股敵人,但是敵人卻一直沒有動。這期間,不時有村民趁著夜色跑出來傳遞情報,實際上他的一名偵察排長就被困在村裏,現在這反而成了極大的優勢。


    偵察排長在送出的地圖上精確地畫出了大部分村落裏敵人的部署情況。他用方塊和三角型,將敵人固定不動的車輛標識出來,還畫出了大致射界。他還用虛線表示經常機動的兵力,包括亞希尼最擔心的自行反坦克火力以及自行迫擊炮。從敵人從容不迫的退卻看,他們推進村落就是準備頑抗的,偵察排長沒有觀察到敵人的後勤補給車輛,似乎在等待空投。另外,他提醒營長,敵人的步兵不多,而指揮部應該就設在村裏阿訇的家裏。另外,村民告訴亞希尼,之前印度人為了報複村裏的遊擊隊,已經屠殺了150人,其中包括不少兒童和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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