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陸下山的步伐愈發沉重,雖說找到道合劍這個g已經立了,但是他現在並沒有一點線索。


    這可咋搞?


    他又跑到了觀外的山頂上,來到了初遇悅蟬的地方。


    司陸想到,悅蟬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關於自己的事情。


    為什麽會被打傷?


    為什麽會出現在路碭山的林子裏?


    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司陸忽覺,對悅蟬的一切了解隻有她叫悅蟬,是一隻修煉很久的狐狸。


    就連悅蟬修煉了多久,他都不得而知。


    大師兄當初反對悅蟬住在觀裏有情可原,悅蟬來路不明,受著傷躺在林子裏,說不準就是出了一張同情牌呢?


    正想著,手機的聲響打斷了周圍的蟬鳴。


    三師姐的聲音似乎很激動:“司陸,師父讓你感受道合劍!”


    什麽?


    師姐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徹底聽蒙了司陸。


    可下一秒,司陸就明白了師姐的意思。


    電話那端的師姐也同時解釋道:“師父把道合劍傳給你的那一刻,你和道合劍便一脈相承!隻有你能感受到道合劍!”


    司陸的猜想被證實,對找到道合劍信心倍增。


    事不宜遲,司陸直接坐在遇到悅蟬的樹林裏冥想。


    師姐並沒有告訴他如何感應道合劍,但是既然師父說他能,他就一定能!


    司陸潛心迴想道合劍的模樣,眉頭微蹙,嘴角繃緊,所有的精力都在道合劍身上。


    師父曾經握著的道合劍;掛在牆上的道合劍;啟動結界時的道合劍;安靜地躺在沉香木盒子裏的道合劍……


    從劍柄的道合觀圖騰麒麟到銀白色柔軟的劍身,巨細靡遺的在腦海裏刻畫出一模一樣的道合劍。


    當道合劍閃著的劍鋒在腦袋裏形成時,司陸腹中的內丹加速旋轉,活躍異常。


    “感受到了!”


    司陸猛然睜眼,頓覺心裏有一股力向一個方向牽製他前行。


    那股力焦灼又強大,催著司陸快速前進。


    司陸下了山,看到小黑還倚在車旁邊抽煙。


    他眉頭微蹙,小黑為什麽還在這?


    司陸走上前去,正趕上小黑把煙頭懟進垃圾箱。


    “你沒迴?”


    小黑點點頭,開開車門讓司陸上車。


    司陸進了副駕駛,係好安全帶問道:“為什麽不迴?”


    小黑製動:“嚴總給我消息說等我等一下你。”


    司陸:“!!!”


    嚴糾倫可以預知未來?知道他想要下山?


    此時的司陸並不知道的是,嚴糾倫並不能預知未來。


    他隻是單純的喜歡跟司陸喝酒的感覺。


    隻要是能接到司陸,無論何時,嚴糾倫都會讓小黑在道合觀山下等。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以往司陸進入道合觀,嚴糾倫便感覺不到司陸靈魂的印記。


    可這次司陸迴到觀裏,印記卻是一直存在的。


    這廂司陸上了車,小黑就準備往鬱洱山的方向開。


    “誒,小黑等下!”司陸快速喊停,小黑狐疑的望著司陸。


    司陸又全神貫注感受了一遍道合劍的位置。


    “我想去西南方,500公裏,一座山上,麻煩你了二……小黑”


    小黑:“……”


    這個定位方式怎麽這麽熟?


    司道長怎麽跟嚴總越來越像?


    不過司道長客氣多了……


    小黑打開定位,根據司陸提供的直線距離尋找目的地。


    他的眉頭從蹙起到舒展攏共不超過半分鍾。


    “司道長,那就是鬱洱山附近。”


    司陸:??


    怎麽迴事?


    “先去吧。”司陸壓下心裏的狐疑,決定到地方看看再說。


    車子在鬱洱山的別墅前停下,司陸並沒有進嚴糾倫的宅子,而是繼續根據劍力指引的方向尋找。


    “司道長不迴家麽?”小黑站在門口問道。


    司陸敏銳的察覺到,小黑說的是“迴家”。


    這讓司陸心裏油然而生一種親切的歸屬感。


    司陸搖了搖頭:“我有事做,幫我跟大傻說一聲,處理好之後再來找他。”


    小黑站在原地沒動,大……大傻?


    誰?


    司陸看到小黑一臉懵逼的模樣,解釋道:“口誤,嚴糾倫。”


    “嗯。”小黑沒有多想,司道長說是口誤,就一定是口誤。


    小黑目送司陸走遠,迴去跟嚴糾倫報告了司陸的行蹤。


    其實本不需要報告,嚴糾倫時時刻刻都知道司陸的去向。


    但也隻是知道去向,不知道為什麽而去。


    “司道長說,去辦點事。”


    嚴糾倫點了點頭:“這次他迴道合觀是什麽事?”


    小黑想了想,他等下山下時,隱約聽見什麽丟了,師父怎麽怎麽樣了……


    但是他一心等司陸下山,並未多想。


    此刻聯係起道合觀封山的點點滴滴,低頭恭敬地對嚴糾倫報告說:“道合觀師父丟了。”


    “咳!咳!咳!”正在喝酒的嚴糾倫被小黑的迴複猛地嗆到……


    師父丟了!


    也虧商場機智,辦事利索的小黑能想得出來!


    嚴糾倫還不至於那麽傻,相信小黑的道聽途說。


    於是,他讓小黑把他聽說的一切細節都告訴嚴糾倫。


    聽過之後,嚴糾倫聯係了司陸魂魄的印記,更加堅信道合觀有能掩蓋閻羅王印的法寶。


    而根據小黑零零星星的“聽說”,他能猜到或許這寶貝丟了。


    嚴糾倫忽然想到前幾天,他感受到了鬱洱山微微的動蕩。


    當時他以為那是地震並沒有在意,可現在想想。


    鬱洱山這麽敏感的地界忽然間動蕩,轉眼沒幾天道合觀那麽一個藏龍臥虎的大觀丟了重要的寶貝。


    說這兩件事沒有什麽關聯,可能連小黑都不信。


    小黑並不知道自己又被cue,依然一臉忠誠的為嚴糾倫倒酒。


    嚴糾倫又讓小白下山備幾瓶昂貴的貴腐酒,等司陸辦完事迴來。


    司陸一步一步踩在鬱洱山的幹枝上,空氣裏隻有秋末的蟲鳴和幹枝踩碎的動靜,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鬱洱山不同於路碭山,路碭山是政府開發項目,政府修路資助道合觀發揚中國傳統道教文化。


    背靠大樹好乘涼,道合觀也在黨的領導下香火鼎盛。


    路碭山也因為門庭若市而開發完全,很多荒山野嶺都辟了小路,以防遊客一腳踩空跌進深山。


    但是鬱洱山不同,鬱洱山是名副其實的荒山。


    除了上山那條嚴糾倫自己鋪就的一條水泥路,其餘都是深山大溝。


    隻能望見鬱鬱青青,卻看不見黑棕色的青石大地。


    司陸既要關注腳底的路,又要關注腦海裏道合劍的指引。


    但是他和道合劍的關聯還不太穩固,一個心神不穩。


    一腳踏上滑動的砂石,順著刀砍般的陡坡被動奔向山下。


    還好身體還直立著,隻是順著陡坡被動狂奔。


    可他在撞上一個不大的石塊時,司陸忽然重心不穩的倒下。


    他抱著頭顱,滾了幾圈,隻聽“砰——”一聲。


    他的身軀忽然撞上了一棵大樹的樹幹。


    司陸拖著劇痛的身子緩緩起身,身上的襯衫和運動褲被劃了幾個口子,沒滑破的位置也沾滿了泥土。


    裸露的胳膊上道道血痕,關節處幹脆被劃掉了一塊皮肉。


    司陸動了動筋骨,還好……


    隻有皮外傷。


    這在這時,司陸嗅到了一股血跡,並不是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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