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掉學生的具體身份,老頭自己也不清楚,他隻知道,那些人全都是楊柳的同學,而且死掉的人全部都是男生。


    當時發生的事,就和我們現在差不多,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慌,甚至還有人請了陰陽先生來學校,可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照老頭子的迴憶,那時候才剛放假,他還沒有離開學校,忽然看到有幾個學生帶著楊柳往宿舍那邊走。


    當時楊柳看起來好像是有些不願意,甚至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可是他卻並沒有管。


    後來宿舍樓就發生了火災,楊柳也喪生在了宿舍樓裏麵,老頭子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他卻相信楊柳是被那些人給害死的。


    可他並沒有親眼看見,最後他的口供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之所以這麽多年沒有離開學校,也是在懺悔,他覺得自己當時如果去攔住他們,或許楊柳就不會死了。


    看完這些之後,我的心裏不由一陣唏噓,沒想到當年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但線索到這裏,我還是沒有弄清楚當年發生的連環殺人案,不過老頭還是給我指了一條路,那就是照片裏楊柳的男朋友,那個叫張崇光的男生。


    我把他的照片和名字發給了鄧斌,讓他幫我調查一下,鄧斌也沒問我查他幹什麽,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我。


    等他查到消息,隻怕都要等到明天了,我隻好先躺下睡覺,正睡得迷迷糊糊,又聽到宿舍裏麵傳來了聲音。


    我側過身,睜開眼睛一看,隻見是周銘鬼鬼祟祟地下了床,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他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包,不知道在裏麵藏了什麽,我心裏有點好奇,就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等我出來的時候,周銘已經上了樓梯,朝著樓上去了。


    他大概是沒有想到會有人跟著,所以也非常地大意,並沒有注意到我。


    周銘一直到了宿舍樓的樓頂,然後上了天台,才把懷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躲在遠處看著,隻見他生起了火,竟然是在那裏燒紙錢。


    看著周銘這怪異的行為,我的心裏也有了些懷疑,雖然我一直都很相信他,但是這個時候也不由開始懷疑了。


    如果他真的沒問題的話,又為什麽會偷偷摸摸跑來這裏,他燒的這些紙錢,又是給誰的。


    我心裏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要當麵問問他到底是怎麽迴事。


    周銘看過我走了過去,也是有些驚訝的樣子,急忙站起來問我:“你……你怎麽來了……”


    我見他神情慌張,就知道他肯定是瞞了我什麽事,不想讓我知道。


    我就對他說:“我睡不著就出來看看,你這是在給誰燒紙錢。”


    周銘撓了撓頭,訕笑著說:“我是看那個老頭可憐,所以才想要燒點紙錢給他。”


    我盯著周銘,沉聲說:“我怎麽不知道你跟他還有交情,再說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能收到你的紙錢嗎?”


    周銘顯然已經被我問得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隻要心意到了就好,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還是先迴去吧。”


    他說完之後,就飛快地起步想要迴去。


    我開口叫住了他,對他說:“周銘,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周銘轉了過來,有些無奈地對我說:“我能有什麽事瞞著你,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我搖著頭對他說:“我怎麽會懷疑你呢,迴去睡覺吧。”


    我和周銘迴了宿舍裏,可躺下之後,又不由想起了鄧斌拿給我看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周銘,我絕對沒有記錯。


    一時之間,周銘和鄧斌之間,我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才好,再加上死神少女對我的那個懲罰,更是讓我輾轉難眠。


    到了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手機屏幕卻忽然亮了起來,我把手機拿來一看,是李青蔓給我發來的消息,問我有沒有睡著了。


    我就迴複她說我還沒有睡,心裏很煩睡不著。


    李青蔓就迴複我說:“早點睡吧,不要想太多了,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問她:“要去哪裏?”


    李青蔓迴複我:“等你睡醒就知道了。”


    我頓了一會兒,又對她說:“這次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她想要我失去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自從死神少女說出那個懲罰之後,我就開始在心裏想,我最重要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又怎麽會知道,所以我怎麽都覺得,讓我失去什麽東西,都是她自己來決定的。


    李青蔓過了一會兒才迴複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一定會有辦法的。”


    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沒有可以挽迴的餘地,我也隻好努力讓自己先好好休息,不要想那麽多。


    第二天起來和李青蔓見麵之後,她就帶著我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後跟司機說去江城精神病院。


    我正想問她去那裏幹什麽,鄧斌忽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我接通之後,他就告訴我找到了張崇光的下落,他這幾年一直在江城精神病院做恢複治療。


    感謝過鄧斌的幫忙之後,我就掛上了電話,然後轉過來問李青蔓:“你知道張崇光的事了?”


    李青蔓對我笑了笑,頗有些得意地說:“你難道忘了我手裏那張照片,我查過他們的身份,除了這個張崇光之外,已經全都死了。”


    “也就是說,這張照片上的都是當年的死者?”我有些驚訝地問李青蔓,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麽張崇光卻沒有死呢。


    我還在等著李青蔓的迴答,不過這是我們卻已經到了,我隻好先和李青蔓一起下了車。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精神病院,聽說裏麵有很多的狂躁症患者,也讓我有些心虛。


    李青蔓直接帶我去找了院長,提出想要和周崇光單獨見麵,但院長卻不太願意,說周崇光的情緒還不穩定,不適合會麵。


    我們兩個好說歹說,最後院長才算是答應我們可以見他,但是隻給了我們二十分鍾的時間。


    我和李青蔓在房間裏焦急地等著,過了一會兒之後,總算是有人把張崇光給送了過來。


    張崇光隻比我們大了七歲,看我看到他的時候,卻覺得他就像是個中年大叔。


    他的頭發有些雜亂,胡子留得很長,特別是他那雙浮腫的眼睛,更是讓他看起來無比滄桑。


    我站了起來,對他說:“你不要害怕,我們也是江大的學生,你是我們的學長。”


    張崇光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然後小聲問我們:“你們真的是江大的?”


    看來他對江大還有一些印象,我就急忙點頭說:“真的,我們不會騙你的。”


    張崇光又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壓低聲音問我們:“那你們肯定見過她了?”


    我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問他:“你說的她,是誰?”


    被我這麽一問,張崇光又是臉色一變,急忙搖著頭說:“不能說不能說,不然會死的。”


    看到張崇光這瘋癲的樣子,我也有些無奈,但李青蔓卻直接開口問他:“你說的是不是楊柳?”


    “楊柳?”張崇光輕念了一句,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有些猙獰地對我們說:“不可以的,不能提她,她是惡魔,她會殺了我們!”


    我和李青蔓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明白張崇光說的是什麽意思,我就問他:“楊柳是你們殺的?”


    張崇光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瞪著我怒吼:“要是不殺了她,我們都會死的,我們把她給捆了起來,然後放火燒死了她,隻要她死了,我們就安全啦。”


    張崇光的樣子有些瘋癲,我也不知道他當年究竟是受了什麽刺激,就算是經過了七年的康複治療,還是看不出有什麽好轉。


    但我們現在起碼知道了,當年楊柳並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人害死的,而且那些人裏麵,竟然還包括自己的女朋友。


    我抓住了張崇光的衣服,沉聲問他:“你到底為什麽要殺她,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


    張崇光卻一把推開了我,朝我怒吼著說:“她是惡魔,惡魔,她會殺了我們的,她絕對不會放過我們。”


    我喘了兩口氣,然後問張崇光:“你的意思是,那些死掉的人,全都是楊柳殺的?”


    張崇光有些痛苦地抱住頭,在牆角蹲了下來,小聲呢喃著說:“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真的錯了,是我對不起你。”


    他的眼神空洞洞的,好像是在看著對麵的牆壁,反正不是在對我們說話。


    我扭頭看向了李青蔓,然後問她:“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李青蔓並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張崇光走了過去,把那張照片給拿了出來,放在張崇光的麵前,沉聲問他:“還記得這張照片嗎?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張崇光一看到這張照片,臉上頓時就抽搐了起來,連著朝自己臉上打了幾個巴掌,然後又朝著地上磕起頭來。


    他用的力氣非常大,頭上都已經開始冒血,張嘴就說:“我是畜生,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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