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白天就有些心神不寧,現在看到死神少女這麽一說,才明白過來,她想要殺死的人,就是圖書館的老頭子。


    正因為他是當年的知情人,所以才要殺他滅口,這麽一想的話,我就更加確信,這一切都和七年前有關。


    我也來不及多想,急忙就轉身出了教室,李青蔓急忙追了上來,問我說:“你要去哪裏?”


    我都來不及跟她解釋,隻能跟她說:“快去圖書館,那個老頭要出事了。”


    好在圖書館離得不遠,但等我們過去之後,上上下下找了一遍,也沒有看到那個老頭子的影子。


    下樓去找阿姨一問,才知道老頭今天有點恍惚,很早就出了門,去學校外麵喝酒了。


    學校西門有一條小吃街,我估摸著老頭應該就在那裏,所以急忙和李青蔓一起跑了過去。


    距離八點已經隻剩了三分鍾,我一邊看著表,一邊往前麵找著,李青蔓忽然伸手一指前麵,對我說:“你看,在那裏。”


    我往前麵一看,果然看到了老頭子,他在坐在路邊攤上喝著酒,腳邊已經擺著好幾個酒瓶了。


    李青蔓正要過去,我就伸手抓住她,拉著她轉了過來,然後對她說:“你在這邊等我,不要過去。”


    “可是……”李青蔓微微皺了皺眉,顯得有些不樂意。


    “你這次聽我的。”我看著李青蔓,語氣格外堅定。


    李青蔓這次也沒有說話,隻是有些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最後還是答應了我。


    我朝著快步朝著老頭走了過去,這時候已經離八點非常近了,我一把將他給拉了起來,對他說:“快跟我走,你現在有危險了!”


    可是老頭子卻一把拉住了我,醉醺醺地對我說:“你是誰啊,別來煩我,快滾。”


    他已經喝得連站都站不穩了,我想要直接把他給拖走,可他的身體卻忽然往後一仰,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他摔倒在地之後,忽然痛苦地呻吟了起來,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我預感到有些不對,急忙伸出去拉他,等我把他拉起來之後,才發現他的腦後正在涔涔地往外冒血。


    仔細一看之後,我才發現,他的後腦勺上紮了很多的啤酒瓶碎渣,鮮血不斷滲出,很快就流了一地。


    “不好了,死人了!”


    不知道是什麽喊了一句,周圍頓時就變得躁亂起來,我把老頭子給放在了地上,他到現在都還瞪大著眼睛,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會這麽死掉。


    看著老頭子死在我的麵前,心中的無力感幾乎都快要擊潰我了,在這種死神的力量麵前,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徒勞的,就像是一隻螻蟻一樣被戲耍。


    我本來以為死神少女沒法脫離遊戲殺人,但我卻忘記了,她雖然不能脫離遊戲,卻可以把別人卷進遊戲裏麵。


    在這裏吃飯的人挺多,很快就有人報了警,李青蔓拉著我走到了一邊,對我說:“你不要想太多,一定還會有其他辦法的。”


    我暗自苦笑了一聲,心想這老頭已經是唯一知道當年內情的人了,可他現在都已經死了,我們還能問誰去呢。


    “還是先看看群裏怎麽說吧。”李青蔓把手機給拿了出來。


    一如我所料,死神少女在群裏發了一句:“陳尋是第一個看到屍體的人,按照之前的遊戲規則,要接受懲罰哦。”


    她這語氣裏還有一些挑釁的意味,我就把手機拿了出來,飛快地在群裏發了一句:“我知道你就是楊柳,你想要做什麽就直說,別這麽藏頭露尾的。”


    群裏麵死一般地安靜,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那些平時愛起哄的人,都不敢在這個時候亂插嘴。


    “陳尋所要接受的懲罰是,在24小時之後,失去他最為珍視的東西。”


    死神少女根本就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直接在群裏公布的懲罰,我盯著屏幕上的那行字,緊緊地攥住了手機。


    同學們也都開始議論起來:


    “等等,我怎麽沒有看明白?”


    “對啊,什麽叫最珍視的東西,把話講清楚啊。”


    但是不管他們怎麽議論,死神少女都再沒有說話,像往常一樣消失了。


    李青蔓伸手環住了我的胳膊,小聲對我說:“你不要害怕,有我還有我陪著你。”


    “這個懲罰……”我扭頭看向了李青蔓,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會失去你嗎?”


    李青蔓衝我擠出了一聲笑容,輕聲說:“如果真的是我,我應該會高興的。”


    她雖然這樣說,可現在不管是我和她,都根本高興不起來。


    這已經是我們學校發生的第八起命案,過來處理現場的時候,鄧斌的臉色都顯得有些麻木了。


    他徑直朝我走了過來,把一張照片給了我,然後對我說:“你看看吧,這是經過修複處理之後的監控。”


    我把照片接過來看了看,就是昨天晚上那輛貨車的照片,雖然光線昏暗,但是經過處理,也勉強能夠辨認。


    但我仔細地看了看那張側臉之後,卻渾身一涼,因為照片裏的人,赫然就是周銘。


    我急忙搖頭,對鄧斌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鄧斌把照片給收了起來,對我說:“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但是我也可以答應你,這件事我暫時不會公布,現在就交給你來調查。”


    從第一次命案到現在,鄧斌已經向我吐露了很多的信息,我心裏也有些奇怪,就皺著眉問他:“我們班上有那麽多人,你為什麽偏偏對我說這些?”


    “你不用懷疑我,我做這些對我自己沒有半點好處。”鄧斌的臉色和語氣都無比自然,“我之所以選擇你,那也隻是一種感覺,感覺你比較可靠。”


    鄧斌是個老江湖,說起話來天衣無縫,所以我也懶得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直接迴了學校。


    等我晚上迴宿舍的時候,宿管阿姨又叫住了我,說是有一個我的包裹。


    這兩天我也沒在網上買東西,我也有些奇怪怎麽會有包裹,接過宿管阿姨手裏的紙盒之後,我就匆匆地上了樓。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張照片的事,我相信周銘,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但是那張照片卻是鐵打的證據,不由讓我心裏搖擺不定。


    在我進宿舍的時候,周銘還躺在床上玩手機,我糾結了半天之後,還是小聲問周銘:“昨天晚上你在哪裏?”


    周銘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隨口迴了一句:“在宿舍玩手機啊,高鬆也在,有什麽事嗎?”


    我急忙搖了搖頭,對他說:“沒什麽事,我就隨便問問。”


    說完之後,我就急忙鑽到了床上,既然周銘有不在場證明,那我就應該相信他才對。


    那張照片經過了處理和修複,早就已經失真了,又是一個側麵,說不定隻是碰巧有點像周銘。


    或者說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鄧斌在騙我。


    鄧斌怎麽說都是警察,卻這麽幫著我,還總是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提供線索,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不對勁。


    可是鄧斌他也確確實實沒有害我,如果不是有他罩著,我說不定早就進牢房了。


    這麽一想,就讓我的心裏更加糾結,完全不知道應該相信誰才好。


    為什麽把這些念頭給拋掉,我的目光就落到了那個紙盒子上,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包裹,就連署名都沒有。


    我把紙盒給打了開來,裏麵有好幾張照片,還有一些紙,零零碎碎地寫著一些東西。


    那些照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我才看了兩張,心裏就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些照片基本都是合影,別的人我雖然不認識,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楊柳。


    楊柳雖然來自農村,但樣貌卻算中上,不過她似乎是有些自卑,幾乎每張合影,都會躲在角落裏麵。


    其中還有一張,是她和一個男生的合影,兩個人有些親密,看起來應該是男女朋友。


    而且那個男生我也有點印象,李青蔓在賓館發現的那張照片,上麵就有這個男生。


    老頭零零碎碎給我寫了一些東西,字跡潦草,邏輯也有些不通,顯然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已經接近崩潰邊緣了。


    他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才會給我留下這些東西,當年的楊柳是個很愛學習的人,幾乎每天都會往圖書館跑,和老頭也算是熟識,所以老頭才會對她有一些了解。


    楊柳來自農村,有些自卑,平時不會跟別人來往,就是躲在圖書館裏看書。


    後來經常有一個男生在圖書館裏陪她看書,那個男生看起來很斯文,兩個人這樣相處時間久了,最後就在一起了。


    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楊柳來圖書館的時間也開始變少,後來他們趁著放假,約上了男生的幾個朋友,說要去楊柳的老家玩一玩。


    但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等他們迴來之後,楊柳卻性情大變,經常一個人坐在圖書館裏,一坐就是一整天,嘴裏念念有詞,卻從不跟任何人說話。


    又一次老頭好奇,就走過去看了看,發現她竟然用小刀在桌上刻了一句:你們都要死。


    當時老頭就有些不寒而栗,也沒敢管她破壞公物的事,在此後的幾天裏,學校就接連發生命案,也就是我在追查的連環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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