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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瞪口呆的望著這驚人的財富,連晏世輪都有些語顫,他極力的平複著語調,但仍稍顯哽咽的對著二副說“菲利克斯,這些是船長的收藏嗎?”


    看著身旁隻咽口水的菲利克斯,寧鳳晨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先生,這些都是船長的私有財產,現在和這艘船一樣,都歸您了”菲利克斯幾次想把直勾勾望著財寶的眼神移開,但是幾次又都克製不住的移了迴來。


    晏世輪的前胸好似一個風箱,鼻孔裏憋住後,任由大把的空氣從嘴裏灌入,鼓起胸前的衣服,再張大嘴巴,把氣嗬出,如此反複,三次過後,他那略顯慌亂的英俊臉孔上,發出了一陣低吟


    “終於特麽有錢了”,而此刻的寧鳳晨更是手舞足蹈,拎著手槍就往四處亂瞄,嚇得菲利克斯和汪才楓一陣哆嗦。和寧鳳晨的開朗外放不同,晏世輪在經曆了最初的震驚、狂喜、慌亂過後,不禁有一種強烈的擔憂,他呆呆的望著眼前可見的幾箱銀幣,再次陷入了深思,寧鳳晨看到晏世輪又把手放到了耳朵後麵,知道他又在思考了,索性鬆了鬆背包扣子,裏麵的東西越背越沉,而他不經意間看到了晏世輪身下的汪才楓,古人體力是好,背這麽多東西都不嫌累,佩服!


    而且看向汪才楓的鬥雞眼時,發現此子眼神並不如菲利克斯一樣,他的眼神很悠然,很淡定,這樣自以為出糗了的寧爺很不爽,


    “啪——”的一聲,又是一個大耳括子送上,“旺財,你看到這麽多金銀,怎麽不歡跳一下?”汪才楓苦啊,吐了吐舌頭,“寧爺,小人雖粗鄙不堪,然,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是我的錢財,再多可堪一用?”說到這裏,還特意的直了直胸膛,更要顯得自己光明磊落些。他這麽一動,惹得寧鳳晨隻白眼,此時,晏世輪的聲音仿佛從天外傳來:


    “遍觀中世紀,大明都是銀價高、金價低,而歐洲是金價高、銀價低,因此,歐洲的白銀流向中國,至中國的黃金流入歐洲。當白銀流入時,貨幣的擴張帶來了經濟的繁榮,但是當白銀流入減少時,經濟發展就出現停滯甚至危機。明朝的滅亡同當時白銀進口的銳減有直接的關係。


    大明朝廷在1618-1636年為對付農民起義和後金入侵,將稅收提高了7倍,各士人家族寧可將白銀窖藏起來等待時機,如山西的白銀冬瓜,由此造成流通中的白銀大大減少和銀貴錢賤,從而給經濟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使本已供應不足的白銀,更為短缺,這更給了大明王朝致命一擊。導致全國物價飛漲,江南各鎮尤為慘烈,由於耕地多用來種植桑、茶,糧食竟然高漲至幾十輛銀子一石,徒唿奈何啊,這再次衝擊了大明的百姓,促使大家加入更堅定的站到反朝廷的匪軍隊伍中去,民以食為天,古人誠不欺我。”通過這一番講解,寧鳳晨的臉上愈發的嚴肅起來,“大哥,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即使是大明現在集中了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銀財富,這其實並不是好事,好比飲鴆止渴,一被別人掐住了脖子,白銀不再流入,那麽大明是不是就完了?”


    “理論上,是的。”晏世輪說道這裏,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接過汪才楓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道“隻有一種辦法可以借鑒,咱們穿越者的優勢就是可以摸著別人屁股過河!”


    “撲——”聽到這裏,寧鳳晨再也克製不住,一口清水全都噴在地麵上,大哥就是大哥,連說話都這麽在理,


    “在近代金融史上,英國人就是用金本位貨幣政策,贏得的全天下的!造就了日不落的神奇!”晏世輪目光中恢複了堅毅,此時心中又有了計較。


    “啥?我說嘛,還是金子值錢!”


    “對,我們不管什麽時候,都要狠狠的搜羅金子,越多越好!”晏世輪再次激動的撫著胸膛,對寧鳳晨說到,


    “成,不就是金子嗎,連三桅戰船咱們都能弄到,別說金子了”寧鳳晨是個樂天派。


    “鳳晨,當年日本迅速成為資本主義國家,就是受了敲詐滿清獲得賠款的好處,金本位的建立,豈止一朝一夕,吾等急躁不得”


    “反正我也不懂,這些金融啦、曆史啊的東西”寧鳳晨一晃腦袋,“我的特長不在這裏,而是在這——”隻見說話間,寧鳳晨不知從哪裏拽出一根鐵釘,又道“此時歐洲的鍛造技術已經成型,從鐵釘的冒口處可見,先用沙模鑄造,隨後鍛打,隻是不知這鍛錘是人力還是畜力?”寧鳳晨陷入思考狀,


    “鳳晨,人生來就是有自己使命的,你信嗎?”


    “信,而且我相信咱們生來就是為了改變曆史的!”說到這裏,寧鳳晨身形一頓,改變曆史?有那麽容易嗎?而且,前世的一切,就那樣遠離了嗎?自己的雙親,自己的一切……寧鳳晨此時終於緩過神來,道“大哥,咱們是不是不迴不去了,我真的有些舍不得。”看著寧鳳晨淚眼婆娑的樣子,晏世輪心中也無限感慨,是啊,自此天人永相隔,說不難過那是騙人的……


    正在此時,寧鳳晨突然一聲怪叫,“大哥,咱們占了台灣,西班牙人怎麽辦?他們是好相與的嗎?那些強盜來東方不就是發財來了嗎?一旦讓我們鳩占鵲巢了,不得跟咱玩兒命?咱們招惹得起這個龐然大物嗎?”


    對於此節,晏世輪早有定奪,隻是時機未到,暫時不便透露,即使是寧鳳晨,此子心機頗淺,一旦泄露則事難成矣!


    “鳳晨,為兄自有定奪,且看時機一到,見招拆招,”晏世輪現在其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他所仰仗的一切,都來源於對曆史的把控,對於是否由於二人的到來,產生蝴蝶效應而影響曆史,他深感畏懼,一旦熟知的曆史走向變化,還能拯救的了大明嗎?還能解救漢民族於水火嗎?看著一臉童真的寧鳳晨,晏世輪覺得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在幾個月後,無敵艦隊喪失的西班牙,已經在遠東無力對抗荷蘭的“海上馬車夫”,總不能跟大家說再過倆月,因為分贓不均,荷蘭要和西班牙掐架了吧?所以此時馬尼拉的西班牙駐軍,肯定無暇東顧了,西班牙在東方的核心利益是馬尼拉,雖然強占了台灣,貪圖逸樂的西班牙人還是沒那份野心把****全吃到肚子裏,到台灣站住腳後,放個衛星,或是轉嫁荷蘭、葡萄牙人,讓他們狗咬狗去,一念及此,晏世輪又恢複了臉上的從容和自信“西班牙主子腓力四世就要有麻煩了,咱們惹不起老牌強盜,還惹不起菜鳥強盜嗎?我的意思就是禍水東引,山人自由妙計——”,晏世輪還沒蓄胡子,要是有了胡子,此時一撫須,還真像個狗頭軍師,


    “大哥,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寧鳳晨一拍腦袋,笑道。


    “鳳晨,待到了台灣後,我跟你詳細的講解下當下的曆史,還有人文、風俗等,咱們不能顯得太另類,這個時候的人,還是非常注重名聲的”晏世輪心念急轉,趕緊道“鳳晨,咱們趕緊換上幾件西班牙人的衣裳,因為從現在起,咱們就得進入角色了”


    “好嘞!那個,旺財,把我大哥放下,趕緊去什麽船長室那邊弄幾身衣裳,我們要更衣啦!”寧鳳晨指著汪才楓一頓指手畫腳,不文不白的命令聽的的晏世輪哭笑不得,好在汪才楓似乎熟悉了寧爺瘋癲的風格,好容易可以放下身上的祖宗,了不得的就往樓上奔,


    “等等,”晏世輪含住汪才楓,轉頭對二副說到“菲利克斯,現在船上的一切都已歸我所有?”


    二副恭敬的將兩腿並攏,將頭部略向下伸出,顯得謙卑、得體,道


    “除了我們這些自由人,先生。”


    “我相信你們都是虔誠、正直的信徒,所以我可以以船長的身份,雇傭你們”


    “那是我們的榮幸,先生。之前您說要將我們遣返馬尼拉的,您會兌現諾言嗎?”菲利克斯非常懷疑這幾個東方人的信仰,但此時已是身不由己,


    “那是自然,菲利克斯,請帶著我的仆人,迴船長室,我需要兩套換洗的衣服。”看著菲利克斯狡黠飄忽的眼神,晏世輪深感警惕,這幫強盜,嘴上是臣服了,誰知道會不會像那個大副一樣,帶頭造反呢?此時晏世輪又緊緊的攥了下巨無霸背包袋子。


    好像看出了晏世輪眼裏的遲疑,寧鳳晨趕在兩人轉出身去的空檔道“大哥,這個二副不可信啊,你看他的眼神,賊眉鼠眼的,看上去還沒旺財順眼呢,還有剛才他看著我們財寶的樣子,他們的信仰能約束到他?”


    “某深感憂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船雖大,仍乃虎狼之地也。”


    “是啊,大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甲板上那十幾個人要不要——?!”寧鳳晨說著說著,伸手比劃出了一個死啦死啦的動作,看的晏世輪直翻白眼,“鳳晨,你現在殺氣好重”對於晏世輪的點評,寧鳳晨不置可否,他喃喃的伸出雙手,“我沒覺得啊,難道今天一連串打擊,我對生命已經麻木了?”


    “要珍惜一切生命,包括你自己的”晏世輪循循善誘,寧鳳晨不想再對此有更多思考,他覺得反正對民族,對起事有益的,就值得去做,“大哥,你還有多少子彈?”


    “冥頑不化,”晏世輪不禁搖頭,


    “槍裏共有十二發,我打了三發,你打出去五法,還有四發,我的包裏還有四個彈夾。”


    “哇靠!”,寧鳳晨一個激靈,“大哥,你這是要進省城搶銀行的節奏啊,這麽多子彈,你是要硬抗一個加強連嗎?”“鳳晨,此時此刻跟你說了吧,我自幼就喜歡玩槍,我爸又是軍分區的,就給我弄了這麽一把,後來打算去省城發展,就打算把這些都帶迴去”


    “你帶著這些管製物品,火車讓上嗎?”


    “火車還查這個?我沒坐過火車”


    寧鳳晨徹底失語了,自己的大哥似乎是奇葩中的奇葩,中山裝怪也就怪了,連火車都沒坐過。正待他要將手伸向晏世**包,以檢查裏麵還有什麽違禁物品時,菲利克斯和汪才楓捧著兩套精美絕倫的衣服進來了。


    兩人也毫不客氣,反正說好了都是我們的了,以迅雷之勢換好衣衫,待寧鳳晨再次站定,並幫晏世輪穿戴好後,大明版傑克史派羅誕生了,雖然衣服穿上感覺有點大——


    中世紀的歐洲人熱衷於色彩的象征作用,拚命追求服裝的社會性符號功能,所以這個愛好收集財寶的船長衣服全是象征這財富、權利的紅色,兩人衣衫差不多,都是腳蹬尖頭皮靴,皮靴內套褐色印著紫色暗紋的緊身不萊長褲,上衣的式樣也差不多,都是科塔爾迪式修身長外套,臀部有蒂佩特式花紋佩飾,脖子領口處是那種類似塞了一圈手帕的領結。唯一的區別,就是晏世輪身上的衣服配著一件半圓型曼特披風,然後頭上帶有一頂風帽,風帽的正前方有一個圓形的裏麵十一個盾牌樣式的金屬紐扣,讓人很不解,望著這個銅口子,寧鳳晨說,“這是什麽,閃閃的紅星嗎?”晏世輪一時找不到銅鏡,隻好拿下帽子訕訕地說,“這個應該是家徽,體現了家族身份,搞不好那個倒黴蛋船長,還是個什麽貴族嘞。”


    “老大,咱們也有了這個時代的衣裳了,接下來咋辦?”


    晏世輪示意汪才楓過來,又上了他的背上後,道“接著看完,看看這艘船上還有什麽驚喜”留下兀自愣神的寧鳳晨,指使著菲利克斯繼續往下層去看,目前隻到了第三層,就有這麽大收獲,晏世輪覺得這艘船肯定沒這麽簡單,載重量達到蓋倫船,在外麵看吃水線那麽深,都不敢駛到近海,裏麵肯定還有貓膩。沿著船上狹窄的過道往前走,寧鳳晨仔細的數了數,一共三十四口箱子,大小不一,在箱子的一側,是桶裝的淡水,再往樓梯處,擺放的是若幹糧食、肉幹,隱約可見在角落的麻袋裏,裝著馬鈴薯等物。一些稍小些的箱子,擺在地上,也是很引人注目,不禁問道


    “大哥,這些是什麽?”,晏世輪望向了那些地方,頭也沒迴的道“那些是糖,此時大明還沒有量產蔗糖,這些可是緊俏貨”


    這個時候即將走到下一層的樓梯,那個二副菲利克斯表情忽然十分猙獰,又似乎極為猶豫起來,臉色鼓脹的通紅,同時眼珠不停的晃動著,看到此情此景,早就注意到他異樣的寧鳳晨絲毫沒有猶豫,掏出手槍對著菲利克斯腦門就是一槍,這個船上的二副就這樣走完了悲劇的一生。


    “鳳晨!”晏世輪語言當中透出了一絲嚴厲,“為什麽開槍?”


    “大哥,你懲罰我吧,剛才自打看到這些財寶時,這小子眼珠就沒離開過,而且他又是個領頭的,萬一這幫西班牙人一個德行,咱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晏世輪對此也是深深無奈,“非我族類,齊心必異。然再有殺戮,務必先行告知”晏世輪也看出了菲利克斯的異狀,但是此事到此為止,不想再提了。


    汪才楓腿肚子一陣轉筋,這都是什麽人呢?視人名如草芥?不過弗朗機人也不是什麽好鳥,此時還是禁聲為妙。


    沒了領路的人,寧鳳晨走在最前麵,但是到了三、四層隔層的時候,門被鎖死了,靜靜聽來,裏麵還傳來了陣陣嗚咽聲。


    ”這裏有蹊蹺,小心些鳳晨”


    寧鳳晨示意汪才楓停下,然後找到一個長棍,對著鎖鏈就是一下。不知是不是穿越時空鍛造了寧鳳晨的身體,這下撞擊非同小可,連門帶鎖全部被砸塌了,嚇得晏世輪趕緊喊停,這特麽的是要拆船的節奏,這裏已經距離吃水線很近了,這一下子下去,非得漏水沉船喂王八不可。推開糟爛變形的“門”以後,整個第四層全麵展現在三人眼前——


    艙頂吊著幾盞油燈,昏暗的燈光下,映著地下影影綽綽的人影,由於長期的空氣不流通,一股參雜著垃圾**混合著人體屎尿的味兒,沿著這彌漫的燈光飄來,嗆的寧爺是陣陣幹嘔,


    第四層空間很大,明顯要比上一層大,怪不得蓋倫船吃水那麽深,原來這是艘改裝船,不過這要是裝人的話,能裝多少人?容不得晏世輪細想,適應了昏暗光線的晏世輪,看到眼前場景,一個沒忍住,“哇”的一聲在汪才楓背上就是一頓狂吐,汪才楓迴眼一看,也是立即克製不住的扶牆作嘔,


    寧鳳晨就好很多了,他強忍著令人作嘔的,刺鼻的怪味兒,定睛一望——


    眼前約莫400平米的空間內,緊緊的塞滿了上千號人!由於人太多,導致有些人站著,有些人歪著,甚至有些人躺著,這些人全都鎖著拷撩,基本上是很多人,用一根鏈條拴著,沒看到地上的食盆,估計關他們的人就沒想給他們吃的。人人衣衫襤褸,不知是上船前就是這樣,還是上船後折騰如此。近前的幾個人,可能是饑餓難耐,倒斃在地,而其他鏈條上拴著的,竟沒法活動,生生被拽著歪斜著身子,令人作嘔的,就是已經有幾具屍體,姿態各異的伏在地上,幾隻老鼠啃噬著他們的身體,發出滲人的“喳,喳”聲


    再看這些人的麵容,清一色的大明百姓!


    “天殺的西班牙人,抓我大明百姓作甚?!”寧鳳晨狂吼道,到了此時,晏世輪突然打了激靈,聯想到改裝船——西班牙——連體鎖,將這幾樣連成一氣,想通了!


    正因為知道了原因,晏世輪忍不住熱淚盈眶“鳳晨,我大明不幸啊”,“昔年戚家軍抗倭,我大明水師何等犀利,今神州大地如染重疾,各地饑荒,災民峰起,所過之處寸草不生。災民若蝗蟲過境,人畜不敢近”


    “然災民為填飽肚皮,定要衝撞官府、州縣,甚至是海防,災事一起,海事荒廢,這才有了夷狄擄掠,鳳晨,你知道西班牙人最擅長什麽嗎?”


    寧鳳晨有些恍惚,道“小弟不知,是鬥牛嗎?”


    “這幫人麵獸心的畜生,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販賣人口!販賣黑人就算了,竟然販到我大明頭上了,咱們撞上,可不能做事不理!”聽到這裏,寧鳳晨“哇呀”一聲怪叫,“大哥,你說吧,要不要把那些洋崽子們全殺了?剛才怪不得菲利克斯那麽怪異呢,他是怕我們看到後當場宰了他”


    “鳳晨,待我問下這群災民再說”晏世輪覺得應該全盤了解下當前的處境,這艘船處處透著一絲妖異。


    他看了看艙內情況,然後坐到三四層樓梯上,讓寧鳳晨找個還能說話的上來,


    寧鳳晨跳下去後,眾人眼神麻木,絲毫不為所動。空間太小,寧鳳晨挨擦著幾個人的肩膀,那些人什麽動作都沒有,隻是茫然的向邊上閃了閃。


    此時有個人特別惹眼,引起了寧鳳晨注意,這就是稍微靠外麵些,有一個衣衫完整的漢字,身形矯健,且此人是單獨上著拷撩,在寧鳳晨跳下來之後,對著他一陣的擠眉弄眼。很明顯的大明子民。


    “就你了”寧鳳晨像拎雞崽子一樣提溜著他,一溜煙的扯到了晏世輪麵前,此人一出來,見到大馬金刀坐於麵前的晏世輪後,先是微微一愣,然後條件反射般杵在地上,很是恭敬的行了個歐洲通用貴族彎腰鞠躬禮,然後單膝跪地,用標準的西班牙語沒頭沒腦的道——


    “尊敬的船長閣下,我已想通了”


    晏世輪看著此人打扮,微感詫異,但是為了更清楚此間種種,他不露聲色的,也用西班牙語答道:“先生,先報出你的名字”


    下首的人恭敬答到——“尼古拉。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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