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明顯愣一下,隨即莞爾一笑,對著隨從吩咐了幾句便和一位軍裝女子上了樓。尹慶之心知孟紅藥是有意為之,卻想不出有何意義?過了一小會兒,門口想起敲門聲。卻不是袁媛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泠冽響亮的女聲道:“小胖子別辦事了,收拾收拾給我們開門。”


    孟紅藥撲哧一笑,她很驚訝於有人敢如此稱唿尹慶之。尹慶之卻苦著臉道:“我說你怎麽能認出來了袁媛,原來是這個瘋婆子也跟著來了。”孟紅藥沒有接他的話茬隻道:“兩位姐姐快請。”


    門外的侍衛把門推開,隻見袁媛等人還站在三桌之外,這葉輕眉果然一副大嗓門。袁媛讓侍衛隨從留在門外,隻與葉輕眉進入屋中。她坐下道:“聽聞草原女子皆是敢愛敢恨,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孟紅藥施了一禮道:“這位想必就是袁媛姐姐,這不是官人初次遠行家中老人囑咐我盯緊些,莫要讓官人在外麵惹下什麽風流債,小妹不得已隻得出此下策,霸著官人。畢竟官人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萬一受不住誘惑做出什麽勾搭良家之類的事傳出去畢竟不美。”


    袁媛輕笑道:“妹妹能有多大?怎地說話如此老氣,雖然家中老人叮囑,可也要多注意身子啊。不能上火熬著,可也不能虛著身子。”


    葉輕眉倒是沒在意倆人說話,而是直接道:“小胖子,幾年不見雖然胖了不少,但是長本事了啊!敢當街親姑娘了,不錯不錯,比原先有男人樣了!”


    話音一落房間裏一陣沉默,尹慶之心道:“誰能橫刀立馬,為我葉大將軍。”嘴上卻道:“葉大姐來漢關所謂何事啊?”


    “聽說小胖子在山韓這邊要大賺一筆,我尋思能不能來這兒借借你的光。你也知道養兵花銷大,前幾日我看上一把馬槊都沒舍得買,這不想找你賺點銀子買了它。。”說完葉輕眉還歎息了一聲。


    尹慶之趕緊道:“這漢關地處交通要衝,過往商旅絡繹不絕。要是遇見好的馬槊我就送給葉大姐就是,豈不免去了舟車勞頓的麻煩。若是大姐隻看上那一把,我傳下話去,不出五六日的功夫就送到你手上。”


    “謝謝小胖子的心意,可是姐姐我就想占你的便宜啊。”葉輕眉說完上前一步伸手捏了捏尹慶之的臉,又對門外道:“做幾個拿手菜。”又拿起已經空了的春釀酒瓶對著嘴倒了倒,見酒瓶裏已經一滴不剩又對著尹慶之道:“小胖子還有酒沒?這裏的酒實在是難以下咽啊。”


    尹慶之挑了挑眉,剛想說話就看見孟紅藥伸出手要把葉輕眉舉在空中的酒瓶摁下來,酒瓶下降了一半的距離時就怎麽也下不去了,可是任葉輕眉五指緊攥青筋暴露這酒瓶卻怎麽也升不上去。尹慶之心中感慨:“怎的現在女漢子如此之多了?這力氣怕是奉先營裏的軍士也是及不上她們的。沒想到這孟紅藥也是個高手,不知道張小續與她們相比又如何呢?”


    又啞然而笑,除了阿克圖、葉重器那般的猛人,又有誰能在重騎連弩前幸免呢?他見二人都已是強弩之末便道:“自家釀的薄酒而已,紅藥別這麽吝嗇嘛。去看看門外的侍衛哪看看還有多少,都拿來吧。”孟紅藥當即撤手,葉輕眉反應不過慢了一下而已酒瓶就在她手中充滿了裂紋。袁媛看著二人角力麵上默不作聲,心裏卻使勁盤算著麾下何人能有如此能耐,想了半天,估摸著也就袁老太爺的侍衛中能有如此高手,不由得有些意動。孟紅藥對著袁媛和孟紅藥笑了笑就推門而出,葉輕眉把酒瓶放在桌上問道:“小胖子,這女人就是孟紅藥吧?”話風一過,酒瓶應聲而碎。


    尹慶之點了點頭,問道:“我這家人看來還有些名氣,居然還能入葉大姐的耳中”。


    “亡山羅刹,名不虛傳啊。”葉輕眉一臉嚴肅道,此時孟紅藥端酒進來。袁媛說道:“他鄉遇舊知,不如一起喝幾杯?”


    葉輕眉看了一眼尹慶之道:“小胖子,這些夠咱倆喝得嗎?”


    尹慶之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對孟紅藥道:“對下麵吩咐聲,把漢關這邊的存貨都調來。”孟紅藥聞言就出門召集侍衛去了漢關的四季樓分店。


    孟紅藥迴來的時候,袁媛正在給四人的杯中倒酒。孟紅藥入座時剛好四人都倒完了,她便舉起杯道:“媛酒量自是比不上三位的,就先敬大家一杯,不然怕是一會兒就沒有機會了。”說完一飲而盡。


    三人也一同幹了一杯,孟紅藥給四人又倒上一杯後舉起杯道:“紅藥久聞兩位姐姐大名,今日終得一見,也算是得償所願,小妹敬兩位巾幗英雄一杯。”說完也是一飲而盡。


    尹慶之剛要抬手,孟紅藥便舉起酒壺給四人倒滿了。尹慶之苦笑了聲:“他鄉遇故知,也算是一樁美事。”他頓了頓接著說:“這些年不見,我過得還好,你過得好不好?”看了看杯中酒,徑直倒入口中。孟紅藥挑了挑眉,跟著一起幹了。袁媛瞅了葉輕眉幾眼,也幹了。葉輕眉一頭霧水,看了看兩女半響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杯中的酒卻也一滴未剩。


    葉輕眉看了看空著的酒瓶,便開了四瓶酒直接放在各人麵前。她端起酒瓶道:“藏著掖著沒什麽意思,看你們的酒量怕是再來一瓶也沒什麽關係。既然如此就端瓶喝吧,省得麻煩。”說完就端起酒瓶直接喝了一大口,大唿痛快。


    袁媛皺了皺眉,可是看著尹、孟二人也是如此,隻得端起酒瓶也喝了一大口。終究是酒量不及另外三人,她感覺舌頭有些發麻,雖然意識清晰,可是不知怎的卻感覺十分亢奮。她站起身來端著酒瓶道:“若是張小續和侯婉兒能在這兒,我大奉的女中豪傑就都在聚於此了。”說完就與葉、孟二人碰了瓶,三人都飲了一大口。袁媛看著坐在對麵的尹慶之道:“尹世兄,不替那兩位與我們喝一杯嗎?”


    尹慶之那貪婪的目光在袁媛的臉上來迴掃過,自嘲似的笑了聲道:“既然說到這兒了,我就替她們二人敬你們一杯。”瓶中那四兩白酒霎時洶湧而出,盡入口中。孟紅藥見狀便跟著幹了,葉輕眉卻道:“那裏是要灌你酒,隻要你乖乖的就好。”袁媛卻好似不服輸般也端起酒瓶也是將瓶中酒一飲而盡,葉輕眉見狀也隻得跟著喝了這不明不白的一口。


    孟紅藥見尹、袁二人已將第一瓶白酒都喝完了,她隻好端起酒瓶對葉輕眉道:“前路多舛,望葉姐姐三思後行。”葉輕眉也端起酒瓶道:“與妹妹共勉。”二人碰了瓶也是幹了剩餘的瓶酒。兩人又開了一瓶酒,你來我往好似拚起了酒一般。


    袁媛又開了兩瓶酒,一瓶放在尹慶之麵前另一瓶拿在手中。也許是喝酒的原因,她麵色紅潤對尹慶之貪婪的目光也毫不躲閃,反倒是直接迎著尹慶之的目光眼神迷離的問道:“你覺得我美嗎?”


    尹慶之喝了一口酒,半響後道:“美,美得痛徹心扉,深入骨髓。”


    袁媛聞言卻哈哈大笑,與尹慶之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說道:“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這麽說我。”她解了兩粒胸前的布扣便開了衣襟,她不似孟紅藥那般健美,又不像侯婉兒那樣瘦弱無骨,自然就不算挺拔鎖骨也不凹顯,大小形狀不過與尋常少婦無異。她看了看拚酒的兩女自嘲道:“你知我與張小續之間的事,便知道於這事我並非是雛兒。可是我怎麽想不通,這模樣哪裏似那幾位各具風味讓人垂涎三尺?”


    尹慶之的目光由貪婪轉變為癡迷,他的那顫抖的手將她胸前的布蓋上沉聲道:“天冷,自重。”


    袁媛噗嗤一笑好像笑得熱一樣又打開衣襟後說道:“你陪我幹了這瓶酒,我讓你摸摸怎麽樣?”


    尹慶之看了看她,卻沒有拿起酒瓶,隻是閉著眼仰著頭,大口喘著氣,好像要把全身的酒氣都散去一般。突然間袁媛拿著她的酒瓶倒插在尹慶之的嘴裏,本就不多的酒一下子就都倒了進去。尹慶之被嗆得直咳嗽,袁媛卻要笑得岔氣了,尹慶之抬起頭看見袁媛站在他身前,胸前的衣襟幾欲見底。袁媛看著他的雙眼柔聲道:“你喝了我的酒,該摸我的人了。”尹慶之轉過頭,不想言語。


    這時已經和葉輕眉喝得酒酣的孟紅藥見了,便放下酒瓶直接解開了自己的外衣道:“你這人婦怎的如此難為我家官人!就你那兩坨贅肉,讓我家官人如何下得了嘴?”隻見孟紅藥玉峰挺拔雄壯卻是令袁媛黯然失色。葉輕眉被打斷了喝酒的興致,剛有些惱怒,可是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自己便沒有了言語,隻是安靜看著二人。


    袁媛也不惱,隻是對尹慶之道:“不敢啊?沒關係。我給你留著,讓你多看看。”說完就真的沒有再擠上,她端起尹慶之的酒瓶對著另外兩女道:“莫要讓這些男人壞了我們的興致,咱們接著喝。”剛喝了一小口酒就被孟紅藥一把奪去,隻見孟紅藥厲聲道:“你這狐狸為何要喝我家官人的酒,當我們尹家給不起你酒嗎?”


    袁媛看著如護雛母羊一般的孟紅藥,突然把手放在孟紅藥的玉峰上道:“小妹妹若是前兩年遇見你,姐姐一定教你怎麽做個女人。”又揉搓了兩下說:“都快練成硬的了,少練練吧,硬得像石頭一樣照樣沒人要。”孟紅藥哪裏見過這樣陣仗,霎那間就酒勁就醒了一半,她向後退去躲開了袁媛的手,那瓶酒自然就落到了袁媛的手裏。葉輕眉好似沒看到一到,又跟著袁媛喝了一大口。


    尹慶之也許是今日真的喝多了,緩緩的流下眼淚。葉輕眉許是看著兩女無趣,就要找尹慶之喝酒,一看到尹慶之流淚便問道:“小胖子,你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雛,怎的見了這點場麵就要淚流滿麵?”尹慶之隻是漠然的看了一眼葉輕眉,袁媛卻插嘴道:“尹慶之,你這人還真是有趣呢,莫不是怕以後看不見了吧?”


    也許是因為那稱唿讓尹慶之不在沉浸在自己的迴憶裏,他站起身走向袁媛。袁媛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孟紅藥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便悄悄的與葉輕眉站在一起,尹慶之看著那熟悉的臉龐道:“你終究隻是你,為了以後方便看來我要重新了解一下。”說完雙手用力,布匹的撕裂聲便傳入兩女耳中,隻見袁媛在尹慶之麵前已經不著寸縷了。也許是因為天色已深的緣故,袁媛雖然毫不退卻的麵對尹慶之可是周身卻有些顫抖。隻見尹慶之以雙手丈量袁媛的周身尺寸,頸後胸前細腰豐臀,無一不測。袁媛許是真的冷了,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大口就遞給了尹慶之,此時他正在量她的胯下腿長,他一隻手接住酒瓶喝了一口,一隻手深入袁媛胯下測了測從前林到後山有多遠,好像隻是霎那間就測完了,可是個中滋味隻有二人自己知道了。


    葉輕眉許是神經大條,也知道今日之事再鬧下去怕是要有麻煩就道:“時候不早了,剩下的酒給我留著。等到了漢城我們再分個高下,看看你這些年酒量有沒有進步。”孟紅藥此時已經帶著一套女裝站在她身前,葉輕眉拿過女裝剛要幫袁媛穿上,就聽見袁媛對尹慶之問道:“你可了解我是何人了?”


    尹慶之聞了聞右手餘香道:“夫人放心,皆以銘記心中。”


    袁媛見狀,就拿起尹慶之左手在自己胸前用力一抹道:“你若是喜歡,就多聞聞。我晚一日到漢城,那時我們再聊聊正事。”說完就在葉輕眉的服侍下穿衣,之後就走出了雅間去了樓後的小院。


    孟紅藥拿著手帕擦拭著尹慶之濕膩的左手,問道:“少爺,今夜?”


    “這麽晚了,不要麻煩府裏了,今晚就住這兒了。”尹慶之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道,孟紅藥隨即要了另一間小院。剛一進屋孟紅藥就見尹慶之雙目變得猩紅,她以為是喝酒所致並未多想。當她剛要關上窗子時,卻被尹慶之一把拽住,不知怎的用盡全力也掙脫不了尹慶之的拉扯。一身華服散落成一地碎布之後,屋子裏隻剩下咿咿啊啊的聲音,小院的圍牆雖然擋不住聲音可是卻能擋住別人窺視的目光。袁家和葉家的侍衛長隨都睡在前樓之中,院內的房子裏隻有袁媛與葉輕眉二人,葉輕眉抬起頭悶聲道:“你怎地招惹了這隻豺狼,殊為不智。”就在這時隔壁傳來神仙打架的聲音,袁媛閉上眼睛笑道:“我也不知怎的就惹上了這個怪物,不過終究也隻是個男人,咱們還怕他掀起什麽風浪不成?”說完又說了一聲“乖”就把葉輕眉的頭按到自己的胯間,不一會兒就傳出了讓人覺得舒服的喘息聲。男人女人雖然不同,可是解決同一件事,大體用的方法卻差不多。


    這間酒肆一般戊時就關門了,可是今夜來了大金主包下了整個酒肆到明日戊時,用得廚子長隨又是金主自帶的。掌櫃自然樂得賺這翹錢,就連背後的東家也很是好奇,何方神聖有如此大的排場。雖然在那兩位貴人來時酒肆就不再接外客,可是總不能把自家東家拒之門外。王鳳熙就坐在樓上的屋子,不點燈不出聲,也許是侍衛都已經散去屋裏酒酣的原因,四人還真沒發現坐在樓上的遷王妃。她迴憶著透過縫隙看到的一地瓷瓶,一邊往自己的小院走去一邊心想:“這位歸泊侯也是個妙人啊,就是不知……”這時外麵的神仙打架聲穿了過來,她莞爾一笑攏了攏頭鬢又提了提胸衣收緊了腹帶自言自語道:“隻要乖乖聽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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