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到了。”車夫的聲音打斷了袁媛與袁業行的談話。


    “業行,我們先進去吧,今天的事雖然插曲不少但也算圓滿。”袁媛說道。


    “二姐放心,業行知道。”袁業行拱手道。


    進了中堂就看見鹽城書院的錢教習已經在哪等著了,袁媛問道:“錢先生怎麽過來了?”


    “聽聞今日是東林詩會就知道小姐您會按耐不住的,特來次問問小姐的戰果啊。”那錢先生是個七十來歲的老頭子,雖然滿頭白發可是麵露紅光精神也是極好的。


    “今日雖然沒讓東林出風頭,可也沒占到什麽便宜,到是發現個有意思的人。”袁媛說道。


    “哦?”錢先生好像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


    “業行你跟錢先生詳細說說,我先進去換身衣服。”袁媛說完就直接去了自己的廂房。


    袁業行就把今日尹慶之的表現跟錢先生說了一遍,等到袁媛出來後已經是兩盞茶之後了。時辰不早了,袁業行要迴國子監,袁媛就把錢先生留下來用飯,不一會兒菜就已經端到偏廳去了。


    “小姐,這尹慶之怕是個麻煩啊。”錢先生沒有動筷直接說道,說完又看了一眼左右。


    “先生放心,我與劉家約法三章,您是知道的,左右都是咱家的人。”袁媛夾起一塊藕片放入自己的碗中。


    “若是您還沒成親,那自然是極好的。可是您如今已經嫁了劉家,怕是尹慶之不會善罷甘休啊。”錢先生眉頭皺起,語氣中充滿了憂慮。


    “如今說什麽都晚了,再說劉家那等龐然大物也不是易與的。再說我在他們眼中已經是見利忘義的蛇蠍女子,做出什麽事都不新奇。”袁媛倒是神色自若,絲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我們是不是要把此事告知劉家?”錢先生見此,又問道。


    “錢先生糊塗啊,尹家與張家合築軍鎮就已經引起劉家的注意了,至於別的事嘛?就別擾亂視聽了。”袁媛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要是劉家萬一……”錢先生輕聲道。


    “皇上能讓劉家被打落塵埃?傷筋動骨倒是有可能,也不錯。那邊怎麽樣了?”


    “老家來人說已經談妥了,就是如您所料,耗費比原先大了些。不過關鍵的幾個條件那邊都答應了。”


    “隻要能辦成花費多少都值得,總不能事事依靠劉家。”


    “小姐看樣子對劉江淮不大信任啊?前些日子劉家還來人說要二爺家的那幾位公子去軍中曆練呢。”


    “估計父親那邊不會答應,保險起見您迴去之後還是提醒二叔他們一聲,最好還是去那邊,劉家那邊排幾個可靠的侍衛過去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小姐是怕?”


    “我們是上了同一條船,可不一定要在同一個地方下船。錢先生可還記得那首落霞與孤騖齊飛?”


    “當然記得,此子當年所作所為可是令老夫記憶猶新啊。莫非?”錢先生眼中閃過一絲神采。


    “就是那位歸泊侯,但願扮豬吃虎久了不會真的變成豬。”袁媛好似尹慶之就在麵前一般,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第二日一早,尹慶之早早的穿好了一身行頭去了禮部,門房還不認得尹慶之,剛好遇見禮部尚書。李尚書介紹了一番後就領著他去取了腰牌官服,在尚書的房間又叫來了同僚開了個小會介紹了一番。跟眾人打了招唿,看得出這禮部的眾人在知道自己的來路後還是非常客氣的。打完招唿就被下麵的小吏領去了自己的房間,屋子不大但也是幹淨舒適的,平時也是沒少打掃,尹慶之對這裏很滿意,就悄悄的往哪小吏手裏放了三兩銀子,小吏哪敢接受剛一推辭尹慶之就道:“今日是到職第一天別惹得本侯不快!”姓趙的小吏就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李尚書領著一位侍郎走了進來,說是這次和議的禮部要員就聚齊了,過兩日山韓的使團就到了,說不得明天兵部的探子一到就得去尚書房去跟跟各部的同僚一起研究各項條陳,今天先開個碰頭會說一下禮部自己要注意的問題。三人說了一會兒,尹慶之就知道與其說是碰頭會不如說是給自己這個官場新丁來補補課,畢竟禮部隻負責接待使團和迎娶公主兩相事宜,哪裏需要如此謹慎。


    此時已是中午光景,姓趙的小吏送了食單,這食單是由戶部下設的公務食堂做的,上麵主要寫的是每日中、晚兩頓吃食的詳單,可以去戶部吃也可以點菜著人送來,若是不喜也可以自費去外麵吃。尹慶之便說不喜今天的吃食要做東去不遠處的夏暢樓喝酒,二人推辭不過就一同步行前往。


    一到夏暢樓就被堂倌引到了角落裏的一個包間,雖然不是正中那幾個大間,但也是可以觀湖街兩景的位置又十分清靜,一看便知就是長年留的。拋開這兒昂貴的菜價姑且不談,就是這在隻招待各部司衙門要員的夏暢樓有個長年固定的包間十分不易,二人私下裏感歎這鐵略四部果然財大氣粗。


    三個人五道菜兩壺酒,便花了二十兩銀子,酒足飯飽之後三人不像那般拘謹,迴去的路上兩人也拿尹慶之出手闊綽開起了玩笑。二人說以為這以往不愛拋頭露麵的歸泊侯是個孤僻高傲之人,沒曾想是這般熱情好客,尹慶之隻好道:“京中世家子彎彎腸子太多,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兩位兄長也知道我一門心思隻想迴去就籓,沒有必要和他們打交道的時候自然敬而遠之。兩位是我的同僚,也是兄長更是厚道人,日後免不了要互相幫襯,何苦一張冷臉對著自家人。”兩人皆笑道受寵若驚。


    剛走到禮部的大門口,就聽見下麵的小吏稟報山韓的使團已經進城了。尹慶之沒發覺什麽,倒是那兩位嘖嘖稱奇私底下對尹慶之說這次沒準能從山韓哪多占些便宜。看來聯會明日一早就要開了,聊了幾句就各自迴了屋補覺去了。


    尹慶之喝得不少,一覺醒來已經是關門的時辰了,走到門房一看今日是那姓趙的小吏當值,說李尚書和王大人已經迴去了走前讓他帶話說明日一早讓侯爺直接去尚書房不用來禮部了。尹慶之點了點頭,又給了他一兩歲銀子讓他打壺酒晚上值班時暖暖身子,在小吏千恩萬謝中走了出去。


    到了府中就看見福伯已經在飯廳等著他了,張六叔和阿克圖下午去看使團進京還沒有迴來。因為喝了不少,就隻吃了些小菜喝了點粥,不一會兒就說頭疼迴房了。福伯無奈的笑了笑,讓廚房把剩下的菜用備著等張六叔他們迴來的時候吃。過了一會兒,說有客人到訪,福伯便讓人領去了自己的廂房。‘


    那人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袍,約莫五十來歲的年紀,一進門就徑直坐下一點都不客氣。福伯卻並不見怪,依然慢慢悠悠的喝著茶。“你倒是挺有閑心,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這些日子才迴來,沒曾想小少爺讓你教成了這副模樣!”那人卻沒有那麽輕鬆愜意了。


    “咱家那位小少爺,誰能教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年紀就能打發周老五去做那等事。其實我這個老頭子管得住的,如今看來還真是像極了小姐。”


    “你倒是輕鬆,別忘了小姐當年惹了多大亂子,我今日來一是看看你,二是讓你盯著點別他們做的太過火了。”


    “我這坐井觀天久了,哪還有你這等眼界。怎的一見麵就說這等醃瓚事,掃興,最近老三那邊怎麽樣?好久沒聽到他的信兒了,聽說前幾天迴京了?”


    “他還是那樣,倒是收了一大堆義子義女的,整日走馬射箭的,倒是挺熱鬧。”


    “嗯,我這邊也就跟老四的聯絡能多一些,時候不早了,你迴去吧走得時候別忘了拿些茶葉,少爺親手做的。”


    “那我就走了,你千萬盯著小少爺,別讓他做什麽出格的事啊!”


    “我知道了,怎麽人老了嘴也這麽碎?”


    那人搖了搖頭想了半天卻沒有說什麽,一拍腿就出了屋,剛上了自己的馬車便對旁邊侍候的下人道:“跟小的們說一聲,最近盯緊點河西三家。”四周人低聲應了,沒過一會兒功夫,馬車就駛進了南城的那片老胡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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