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童娘子走後,挽翠將童娘子站過的地方仔細的擦了一遍,才迴去稟了姑娘。盧大車聽說童娘子沒罵沒鬧就收下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匹素絹是她花了十來天時間連夜織出來的,要是還不夠的話,她隻能當了自己新作的針線活了。盧大車是真怕那潑婦了!上迴欠了他們半個月的房錢,她就叉著腰對著他們窗戶足足罵了半個時辰,把母親和大哥氣得說不出話來。

    “娘子迴來了。”隨著丫鬟的通報聲,盧大車快步走到門口,扶住剛剛下牛車的母親,“母親,您迴來了?”

    鄭娘子輕輕的“嗯”了一聲,滿臉疲色,懶得說一句話,盧大車連忙將母親扶到內室,讓丫鬟把火盆端到她身邊,“母親,喝口熱水。”

    鄭娘子喝著寡淡的白水,心裏暗暗心酸,要是夫君在世,他們家又怎麽會淪落到連出行都要租牛車的地步?女兒又何至於嫁個短命鬼呢!望著滿目蒼涼空洞的陋室,她歎了一口氣,“等你哥哥迴來,讓他來我這裏一趟。”

    對這門親事,鄭娘子不滿意也要滿意了,畢竟家裏這麽窮,兒子年紀也大了,又瞎了一眼,絕了入仕的可能。他們說是範陽盧氏的嫡係,可離開家族核心圈已久,別說相同門第的人家了,就是比盧家門第稍低一點的人家,也不肯把嫡女嫁過來?若是讓找個門第太低的寒門庶族,她又不願意。蕭大姑娘雖是庶出,可終究是長公主教養長大的庶長女,看言行舉止也是一個穩重的,以他們家現在的條件,也找不到比這個更好的了。

    盧大車知道母親要和哥哥商量婚事,她是孀居的寡婦,不好過問這種事,隻是柔順的應了,伺候母親梳洗後,就先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jj你囧死人吧,我明明存稿箱是七點,為毛這時候都不顯示?昨天我發文你又說在審稿。。。

    這幾天我還在憂傷,為什麽發了新文,沒有看到大家留言,結果問了編輯,才知道被抽沒了,啊啊啊,好難過,嗚嗚嗚,恨死jj了!

    對了,弱弱說一句,女主是穿越的。。。大家沒看出來嘛。。。

    12

    12、暈倒...

    等李大夫離開後,祝氏見蕭源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己,心裏一軟,就讓丫鬟準備熱水,伺候她梳洗,反正蕭源的房裏,火牆一向燒的很暖,離睡覺又還有一段時間,也不怕她濕頭發睡覺。

    冀州的冬天黑的很早,還不到酉時天色已經開始朦朦朧朧了,劉夫人

    進香還沒有迴來,內院自然不能開飯,蕭源從來不在晚上看書,洗完澡後穿著貼身的小襖盤坐在炕上,伺弄著娘親留下的劍蘭,玉珥跪坐在她身後,給她擦著濕發。

    “姑娘,盈息姐姐來了。”門外輪值的小丫鬟掀簾進來說道,“說是奉大少爺的命令給姑娘送傷藥來了。”

    “讓她進來吧。”蕭源正用蘸了清水的毛筆,仔細的擦拭著劍蘭的葉子,聽了丫鬟的話,隨口吩咐道,剛剛爹的丫鬟已經來過一次了。

    “奴婢給姑娘請安。”錦簾掀起,一名鵝蛋臉、高挑身材,年約二十歲左右的丫鬟端著一個錦盒進來,那丫鬟相貌不過清秀,但笑容柔和,見之可親,她進門先是恭敬的給蕭源請安。

    “這裏又沒什麽外人,這麽多禮幹嘛?”蕭源放下毛筆,讓靈偃接過錦盒,“大哥和太太已經迴來了?”盈息是蕭澤房裏的四個大丫環之首,平時蕭澤有什麽事找蕭源,總是讓盈息過來傳話,蕭源和她熟稔慣了,說話也沒那麽多主仆之分。

    “大少爺沒迴來,讓若往跟著三少爺和姑娘你一起迴來了,大少爺吩咐說,姑娘今晚受了驚,晚膳肯定又吃不下了,讓我趕緊把早上送來的螃蟹剃了,熬成蟹油給姑娘送來,姑娘要是晚上吃不下飯,就讓廚房下碗蟹油水引吃。”盈息笑著說。

    “蟹油!”蕭源眼睛一亮,“難道冀州也有螃蟹?”她從小到大吃螃蟹都吃的有點膩了,對肥美的大閘蟹不太感興趣,反而最愛吃蟹油。

    “是少爺讓人從江南運來的。”盈息掩嘴笑道,“送來的時候可好玩呢!都是一雌一雄一對放在一個小匣子裏的,裏麵還有一個敲了洞的雞蛋。”

    “這種運法多麻煩啊!那些螃蟹運到冀州都瘦了吧。”蕭源直笑,這種運法她以前也聽人說過。

    盈息說:“瘦倒還好,船夫說用魚蝦養幾天就養迴來了,我先帶了十對螃蟹過來,姑娘要是有胃口,一會讓廚房燉上幾對吃。”

    蕭源心頭一動,“梁郎君的宴席上,送去了嗎?”

    盈息搖了搖頭,“沒有。”沒少爺的吩咐,她不好擅自做主。螃蟹在江南不算什麽,在冀州算是金貴之物了。

    蕭源吩咐說:“先蒸上十對給梁郎君送去。”

    “是。”盈息笑著應了。

    送走盈息,蕭源想去看三哥,但劉夫人沒迴來,蕭家門禁森嚴,沒出入令牌,她不好去外院,心裏難免有些焦躁。

    祝氏從小把蕭源奶

    大,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給她出主意道:“姑娘你別急,我讓布兒迴去問丈山,他肯定知道三少爺現在如何了。”布兒是蕭源房裏養鳥的小丫鬟,蕭沂貼身僮兒丈山是她的哥哥。

    蕭源知道三哥受傷不重,就是想去看看三哥,和他說說話而已,聽奶娘這麽說,勉強點頭說,“你讓布兒送點蟹油給三哥,他也最愛吃蟹油水引了。”這時她隱約聽到院子外有陣陣雜聲,吩咐丫鬟出去瞧瞧,“是不是太太迴來了。”

    話說劉夫人同鄭娘子分別後,就催促下人往家裏趕。雖然這次去佛寺是蕭珣授意的,但蕭沂和蕭源都受傷了,她還丟下兩人去佛寺,等蕭珣迴來,還不知道怎麽說她呢!

    吳嬤嬤知道劉夫人的心事,安慰她道:“夫人也是為了大姑娘的婚事,才不得已放下三少爺和五姑娘的,老爺那麽深明大義的人,肯定不會責怪夫人的。”

    劉夫人微微苦笑,深明大義?蕭珣那人就從來沒和深明大義沾過邊!她嘴裏泛著苦味,又不願同下人訴苦,哪怕這人是從小伺候自己長大的貼身丫鬟,隻道:“我乏了,合會眼,等到了叫醒我。”

    “是。”吳嬤嬤伺候劉夫人躺下後,就去了牛車的外間,劉夫人雖說滿腹心事,但奔波了一天早就勞累不堪,剛靠上軟墊就睡著了。吳嬤嬤在外間聽著劉夫人均勻的唿吸聲,心裏暗暗疑惑,最近夫人似乎很容易就累了,是不是生了什麽病?迴去還是勸勸夫人讓大夫過來看下吧。

    當劉夫人一行迴到蕭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蕭府上下早就燈火通明,吳嬤嬤扶著睡意朦朧的劉夫人下車,院子裏的仆婦站了一地,等劉夫人進房後,一人小心翼翼的稟道:“夫人,老爺讓您過去。”

    劉夫人聽了心裏“咯噔”一聲,“知道了。”她一邊囑咐下人給自己換衣,一邊囑咐吳嬤嬤,“你去打聽下,是不是三少爺和五姑娘的傷勢惡化了。”她吩咐吳嬤嬤道。

    “是。”吳嬤嬤屈身退下,等劉夫人換好衣服,吳嬤嬤就匆匆趕了迴來了,“夫人,李大夫已經來看過三郎君和五姑娘了,三郎君隻受了一點外傷,已經去陪梁郎君喝酒了。五姑娘沒什麽大礙,剛喝了壓驚湯已經睡下了。”和之前霍行雲說的一模一樣,劉夫人一顆懸著心的放下了,穩穩的扶著吳嬤嬤的手,去了蕭珣的內書房。

    書房裏火牆燒的暖暖的,蕭珣僅披了一件雪白的細麻衣,散發赤足,伏案揮毫,如玉雕般的容貌在暈黃的燭光映照下,越發顯得俊美不似凡人。別說劉氏了,就是

    吳嬤嬤等伺候的下人都看呆了。

    “劈啪”燭火跳躍聲讓眾人從沉迷中驚醒,劉氏衝著吳嬤嬤使了一個眼色,吳嬤嬤上前,恭聲朝蕭珣稟道:“老爺,夫人來了。”

    蕭珣寫字作畫的時候一向全神貫注,也很少允許別人說話,但劉氏畢竟是蕭家的當家主母,這點尊重蕭珣還是要給正妻的,他放下筆,示意劉氏去書房的裏間。

    兩人坐定,等丫鬟奉茶上來後,蕭珣開口道,“明天你給霍家龔郡君送封帖子過去,定個時間,我們專門去拜謝他們一迴,今天要不是有霍郎君,阿沂和元兒就危險了。”

    “老爺說的是。”想起今天的牛車驚魂,劉氏依然心有餘悸,“今天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受驚了。”蕭珣溫言安慰她道。

    聽到蕭珣溫和的聲音,劉氏心頭莫名一顫,“老爺,你說好端端怎麽會突然驚牛了呢?是不是——”劉氏心裏並不認為這次事故是人為的,但態度還是要表示的,她是很關心蕭沂和蕭源的。

    但劉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蕭珣打斷,他舉起茶盞輕啜了一口,輕笑著問,“今天見了鄭娘子嗎?可聊得來?”

    “見了,不僅見了鄭娘子,連盧郎君也見過了,是個穩重大方的好孩子。”劉夫人知道蕭珣不願意和她多談這次的事故,從善如流的轉了話題,但心頭卻莫名的發酸,但凡牽扯到他那三個嫡子女的事,他從來都沒讓自己插手過。

    蕭珣微微點頭,並不接話,目光落在書案上。

    劉氏順著蕭珣的目光望去,書案上散亂的放著一疊書畫稿,字跡秀美,筆鋒稍嫌稚嫩,顯然不是出自蕭珣之手,再一細看,稿子空白處寫滿了雄渾圓厚楷書,字跡猶濕。劉氏不消思索,便知這書畫稿是蕭源的,而剛剛蕭珣正在給女兒批注作業。蕭珣素愛行草,可為了女兒,他居然肯耐下了性子寫起了端莊的楷書。

    沉默片刻,劉夫人勉強開口笑道,“老爺好眼光,盧郎君果然是人中龍鳳,大姑娘有福了。”她對盧郎君印象是不錯,但那僅僅是長輩看待小輩的標準而已,要是以挑女婿的標準,劉夫人根本不會考慮他。年紀這麽大不說,還瞎了一眼,絕了入仕的可能,難怪盧家會不管這對母子。聽說他的祖父和父親都壽命不久,誰知道他又能活幾年?要是大姑娘是自己親生的,這親事她是不會答應的!不過大姑娘要是自己親生的,也不可能嫁給一個落魄的士族弟子。

    蕭珣道:“下月十八是黃道吉日,盧家

    會派人來提親,你讓人準備下。”

    “這麽快?”劉夫人一怔,她今天才同鄭娘子見過一麵呢,這麽著急會不會讓人覺得自家是急著想嫁女兒?

    “大姑娘年紀也不小了,再拖下去,下麵幾個姑娘的婚事也不好提。”蕭珣道:“老夫人那邊,你也派人去說一聲,畢竟大姑娘是在她跟前養大的。”

    “是。”劉夫人知道蕭珣叫她過來談大姑娘的婚事,是告知而非商量,橫豎也不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看得過去就行了,她也懶得多費心,“老爺,還有一事,大姑娘的嫁妝是照例還是要多加一點?”這些事其實不用問蕭珣,她也能辦好,但難得有和蕭珣獨處的機會,劉夫人隻想時間更久些。

    “盧郎君家資微薄,你就多補貼些銀兩,那些古董珍玩就少弄一些吧。”蕭珣沉吟了一會道。

    “是。”劉夫人又問了幾個關於婚嫁的事,蕭珣坐在書案前一一答了,神色溫和,嘴邊含著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是一片冷清,看得劉夫人心沉到了穀底,一時覺得索然無味,便衝著他屈身道:“老爺若是沒什麽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好。”蕭珣吩咐下人給劉夫人掌燈,又親自從劉夫人出自己院子。

    蕭珣的舉動越是體貼,劉夫人心裏就越是堵了一口氣,強忍著走出院子後,眼前一黑,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旁邊一歪。

    “夫人!”吳嬤嬤慌忙抱住劉夫人,“來人那!夫人暈倒了!快來人那!”

    蕭珣還沒有迴書房,就聽劉夫人暈倒了,轉身沉聲吩咐僮兒道:“琴律,快去喊大夫。”又示意下人取來春凳,讓幾個粗壯的婆子把劉氏抬上春凳送迴內院,吳嬤嬤快步跟在後麵,不停的抹著眼淚,夫人您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劉夫人的暈倒,在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蕭府,之後大夫傳來的消息,更是猶如一滴冷水滴入了油鍋裏,讓整個蕭府炸開了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秘密、xjingyoyo投的霸王票^_^

    最近晉江抽抽不說,家裏網線也出問題了,時上時斷,這文我發了五遍啊,五遍,嗚嗚

    最近是抽了,還是大家不留言?為毛我都看不到大家留言了?~~~~(>_<)~~~~

    13

    13、孕事...

    “懷孕?太太有身孕了?”蕭源正在彈琴,聽到靈偃傳來的消息,難免有些錯愕,畢竟家裏已經快十

    年沒人傳來喜訊了。

    玉珥正在外間同幾個小丫鬟擺著蕭源的晚膳,一聽這消息,手底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慢了,銀筷尖輕輕的扣在玉碗上,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是的,是李大夫親口告訴老爺的,李大夫沒來之前老爺也給夫人把過脈,也說夫人可能有身孕了。”靈偃低聲說道。

    蕭珣平時博覽群書,醫術稱不上精通,但尋常的滑脈還是能診斷出來的。祝氏心裏難免焦慮,夫人有身孕了?若是女兒還好,要是兒子的話,那也是有繼承權的嫡子啊……但她嘴上還是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姑娘明天去請安的時候,可要好好恭喜夫人!”

    蕭源一笑:“是啊,那是天大的好事啊!”她吩咐祝氏道:“奶娘,這幾天讓院子裏的人口風緊點,該幹什麽就什麽!我不想聽到一點有關太太有孕的閑話。”她見奶娘、靈偃她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就好笑,有了身孕又如何?且不說是男是女,就算是嫡子,也頂多將來分一份家產而已,蕭家還差那點錢嗎?

    “是。”祝氏應了,蕭源是要出嫁的姑娘,而不是繼承家業的郎君,這件事本就不是她應該管的,“姑娘,是不是要繡些繡活給夫人送去,我上次看你繡得那對小繡鞋就很好看,顏色配得好,繡樣也新奇出色——”小小的一雙繡鞋上,用金線繡了兩對可愛的童子,讓人看了就喜歡,大紅配金,既喜氣又吉利。

    蕭源聽奶娘打自己那對繡鞋的主意,不由翹嘴嘟噥道,“那是我給大姐準備的成親禮物,那麽大的鞋子,小孩子肯定穿不下,反正我送去的東西,夫人也不會真讓自己孩子穿,隨便讓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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