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牧羨泉的臉上掠過一抹難堪,更加痛恨地瞪著他。


    「你知不知道汪甜甜被解剖了?」應寒年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裏取出一枚硬幣,捏在指尖靈巧地轉來轉去。


    「你到底想說什麽?」


    牧羨泉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應寒年當空拋了一下硬幣,然後穩穩地接住,蹲在他麵前,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硬幣停在他的指尖,太陽照過,硬幣表麵反射著光。


    「這麽大。」


    應寒年盯著他,掀開薄唇,一字一字極盡緩慢,「你的孩子,這麽大。」


    應寒年說得太慢了,慢到有足夠的時間欣賞牧羨泉從莫名到猛地收縮眼瞳,牧羨泉坐在那裏,臉剎那間變白,「你什麽意思?」


    不。


    不可能的。


    絕不可能的。


    「你說我什麽意思?」應寒年笑,笑得殘忍。


    「你胡說八道!」


    牧羨泉難以接受,大聲地嘶吼出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抖起來。


    「是,我是在騙你。」應寒年收斂笑意,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無精症怎麽可能那麽好治。」


    牧羨泉被他這忽來忽去的態度弄懵了,呆呆地看著他,「你到底在幹什麽?」


    「可我為什麽要騙你?」應寒年又笑,「警察那邊都有法醫文件的,你可以申請來看。」


    「……」


    「不過,以我的手段,想造假一份文件也沒什麽難的。」


    應寒年挑眉。


    「……」


    牧羨泉被他的手段弄得眼花繚亂,整個人像在過山車一樣,腦袋裏是空白的。


    牧羨泉撲向前,一把抓住應寒年的大衣,急切地問道,「她到底有沒有懷孕?你說!你說啊!」


    他喊得聲音都撕破了。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應寒年反手推開他,輕蔑地冷笑一聲,「自己猜。」


    牧羨泉在應寒年的臉上根本看不出真假,腦子裏轉過太多太多的東西,轉得他不住搖頭,「不、不可能,她沒有懷孕,她不可能懷孕的。」


    他怎麽可能有孩子。


    他盼了那麽多年,用盡了這世上所有的先進醫學方法,一直都沒有,怎麽可能現在有!


    一定是汪甜甜那個女人出軌,她出軌了!


    該死的女人!


    「前兩天是不是有人給你抽了血,那是我讓人去做親子鑑定用的。」應寒年從地上站起來,低眸看著他道,像是完全知道他在想什麽。


    牧羨泉也想站起來,卻站不起來。


    他仰頭看向應寒年,沒了恨意,隻剩下鋪天蓋地的急迫,「什麽結果?」


    到這一刻,他竟然是希望汪甜甜出了軌。


    「是你的。」


    應寒年輕描淡寫地道。


    「……」


    牧羨泉崩潰,雙目呆滯。


    「好像不是,嘖,今天來之前才看的結果,怎麽不記得了。」應寒年勾了勾唇,慢條斯理地道。


    「……」


    「我忘了,抽血不是我讓人去的,那是警方的正常流程。」


    他才不信什麽正常流程!


    牧羨泉幾乎是瘋了,上前就抓住應寒年的褲管,歇斯底裏,「到底是什麽結果?孩子是不是我的?到底是不是我的?」


    應寒年低睨著他,像看著一條狗,眼底盡是輕蔑的嘲諷。


    良久,應寒年冷笑一聲,抬起腿一腳踢開他。


    牧羨泉狼狽地往後倒去。


    「要結果是嗎?這就是結果。」


    應寒年說著,單手彈起硬幣,做完便轉身離開。


    牧羨泉呆呆地看過去,像放慢的鏡頭,硬幣被緩緩拋向高處,又慢慢下落,折射出一閃即逝的光亮後,最後滾落在地上,一路滾進下水道蓋板中,失去蹤影。


    沒了。


    什麽都沒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應寒年是在騙他,汪甜甜根本沒有懷孕!


    不,不對,如果不是真有這件事,應寒年怎麽會想到拿這來耍他?


    汪甜甜出軌了?


    沒可能。


    他都一無所有了,汪甜甜要出軌哪還會和他在一起,還答應去療養院綁架江嬈。


    汪甜甜到底有沒有懷孕?


    他到底有沒有孩子?


    當初,他要有一個孩子,三房的地位早就穩固了。


    孩子,有他血脈的一個孩子,隻有個孩子,他還能撐起三房的不是麽?


    那孩子呢……


    孩子去哪了?


    他居然有孩子了,他真的有孩子了……


    王隊和幾個警察站在那裏,看著牧羨泉跪坐在地上,時而痛苦,時而眼裏又燃起火光,時而又變得絕望無比,不禁麵麵相覷。


    這牧羨泉……怕不是要瘋了吧?


    王隊轉眸,隻見應寒年已經坐上自己的車,黑色轎車絕塵而去。


    王隊上前拉起自言自語地牧羨泉,搖了搖頭,「先帶進去吧。」


    對待頑固份子,就是破除他的心理防線。


    應寒年這一出,何止是心理防線,他看牧羨泉的生命防線都岌岌可危了。


    ……


    應寒年和林宜離開帝城的這天,天氣很冷。


    江嬈的手術成功了,她堅強地過了這一關,沒有死在手術台上,現在隻待看她的術後恢復情況,一切雖然暫時都還難說,但至少是扛過來了。


    這樣的狀態下,林宜沒有辦法帶江嬈一起走,隻能將人交給江父江母和李健一老先生。


    他們留在這裏,反而會讓媒體一直追著,去騷擾江家人,打擾江嬈養病。


    牧羨泉在警局裏一直處於半瘋癲的狀態,人沒真瘋,但就是抵禦外界的一切,不配合任何審問調查,一個人自言自語。


    應寒年這藥下得太猛,以至於警方都審不下去了,隻能等待。沒有結案,輿論一直呈兩極分化中,連過年的熱鬧氣氛都消不了民眾對待這事的熱衷,牧氏集團和牧家大屋前永遠聚集著大量媒體,國內依然有小部分人在遊行,號召正


    義審判……


    在這樣的風波聲中,應寒年和林宜帶著兒子坐上返迴s城的飛機。


    剛剛下地,林宜的手機就收到新聞推送。


    牧四姑娘臨危受命成牧氏新決策人,應寒年攜妻避風頭敗走小城。


    這些人的消息要不要這麽快?


    林宜無奈地笑一聲。她將手機放好,低頭看了一眼推車裏的小景時,小景時第一次坐飛機,有些不大適應,鬧好幾迴,這會躺在推車裏已經睡著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千金迴歸:重生豪門上位記》,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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