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子!你不認識我,可是你這後輩的名號,確實十分的響亮啊!”老人家隻是頓了頓拐杖,語氣不知道是讚賞還是諷刺,聲音卻很亮,要是不看她的臉,還以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你的名號比較大啊,咱們捋一捋啊,你原本是柳府的下人,是不是?後來建立了仁義居,也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天賦,竟然用一手漂亮的廚藝,將仁義居搞得風生水起,買地皮,成了官府的買辦,和姚廣孝成了莫逆之交,然後鄭和下南洋,你又開了定虜銅礦,賺的盆滿缽滿,是不是?”


    武六七隻是笑了笑道:“這些事情,並非是什麽機密的事情,好像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吧。”


    “這還算是罷了,你竟然和漕幫的人關係相當的不錯,天下的人都知道,商人和漕幫之間就是一對冤家,你竟然和泛江龍那個小子關係莫逆,”


    老夫人緩緩的說著,然後忽然歎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是你惹到了我,惹怒了老太太我,我還真的不舍得對你下手!”


    武六七頂著問了一句,說道:“恕在下記性不好,想了這一路,也沒有想到在什麽地方冒犯了您,還請示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長得身量纖纖的侍女走了進來,對老夫人說了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就讓武六七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這個仆婦說得,竟然不是漢話,而是彝人部落之中經常說的語言。武六七之所以知道,是武六七在冼狼花哪裏聽來的。


    莫非……


    眼前的這個老太太,竟然是彝人麽?


    一個念頭在腦海之中閃過,還沒來的及細問,隻見這老夫人卻豁然站了起來,用了的頓了頓拐杖,來到了前艙之中,看了看前麵的水麵,大聲的道:“這個丫頭!我還沒有去找她,她竟然追過來了。不過也好,省的我再來一趟北京了。叫人停船,叫他們上船!”


    於是,大船便停了船槳,前麵貴燃出現了幾隻小船,正停在了水麵之上,遠遠的看上去,一男一女,男的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衫,頭上戴著金冠,修飾的幹幹淨淨,白白嫩嫩的手指捏著一把紙扇,憑誰看上,說他是幫會的老大,誰都不會相信,看上去就像是進京趕考的孝廉一般。


    而站在旁邊的,卻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沉著臉,表情相當的複雜,似乎是滿臉的憤怒,但是有有一絲絲的恐懼。


    泛江龍微微一笑,道:“怎麽?你害怕麽?”


    這個女子吞了口唾沫,說道:“是的,我怕,因為眼前的這個樵國夫人,卻是我的母親!”


    泛江龍怔怔的看了一眼冼狼花,卻是深深的一躬身,道:“得罪了!得罪了!原來是未來的樵國夫人。失敬失敬。”


    冼狼花搖頭歎了一口氣道:“你當著樵國夫人有什麽好玩的,我正是因為這一點,才願意跟著武哥來到北京,脫離這個稱號。”


    泛江龍嘿然笑道:“這武六七,絕對是一個惹禍的家夥,一個是江西龍虎山的唯一女徒弟,一個確實南國樵國夫人的獨女,這小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冼狼花隻是轉過身,朝著泛江龍鄭重其事的說道:“大當家的,我求你一件事,萬一一會母親要對武哥用大刑的時候,您一定要幫著他出重圍!”


    “那你怎麽辦?”


    “就不要擔心我了,我想老太太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大不了我就以死相逼,求她不再去找漕幫和武哥的麻煩,還有,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跟武哥說。”


    泛江龍這才知道,眼前的這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是骨子裏竟然是這樣的硬氣,隻是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很快,大船的舢板便搭了下來,泛江龍攙扶著冼狼花,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大船之上,見到了武六七,隻是眼神會意,卻誰都沒有說話,隻是上前朝著老夫人躬身施禮道:“老夫人在上,在下漕幫現任幫主泛江龍,給您老人家請安。”


    樵國夫人不怒自威,看了一眼泛江龍,說道:“哦,是漕幫的當家的,有失遠迎,”說罷,便不再理睬泛江龍了。


    賽賽一臉期期艾艾的表情,似乎是很懼怕這位母親,隻是站在舢板的地方不說話,然後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向前麵走了幾步,然後穩穩的跪了下去,說道:“女兒拜見母親!”


    武六七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看起來自己猜測的不錯,這個人並非是自己的什麽仇家,也不是什麽幫會實力,相反,倒是自己的一門親戚,便是自己從來沒有謀麵的嶽母大人了。


    武六七剛想說話,卻被冼狼花狠狠的瞪了迴去,冼狼花接著道:“母親大人,您不在樵國夫人府,千裏迢迢的來到北平做什麽?”


    這老夫人卻是勃然作色,道:“好大膽的丫頭,給我住嘴!我為什麽來到北平,這件事你會不知道麽?你壞了咱們冼家的家法,我待會再跟你理論!”


    說罷,便轉向了武六七,聲音帶著巨大的威壓,說道:“你小子,可知罪麽?”


    其實武六七已經是恍然大悟了。


    這個神神秘秘的老婆子,既然是自己的嶽母大人,那事情就好辦了。更何況,走婚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再加上,冼狼花現在,已經壞了自己的骨血,不管怎麽說,沒有那麽大的深仇大恨,自己就有把握憑借著巧舌如簧,說服這個看上去冷冰冰的老人家。


    想到了這裏,武六七也覺得要恭敬一些,便也跪了下去,女婿跪嶽母,也沒有什麽說的,便笑嘻嘻的道:“嶽母大人在上,小婿知罪了。”


    “別花言巧語的,你說!你罪在何處?”


    武六七真誠的說道:“成婚未尊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私定終身,其罪一也,未拜高堂老母,其罪二也;當麵頂撞,不知禮節,其罪三也!”


    還沒等武六七說完,這老夫人竟然勃然作色,道:“給我閉嘴!避重就輕是不是!告訴你,所謂走婚,我是不承認的,你說,你用了什麽花言巧語的哄騙了我的姑娘,讓他放著樵國夫人的名號不做,反倒跟你來到北平,你說說看。”


    冼狼花從始至終,都不敢說話,見此刻老夫人正在質問武六七,便揚起了脖子,道:“阿娘,您錯怪了武哥了,是我自己決定追隨武哥的,武哥並沒有用什麽花言巧語哄騙我。是我一定要跟著武哥的,是我的錯,要是想責罰,便責罰我自己把。”


    “給我站起來!”老夫人勃然作色,說到:“我們冼家向來都是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我問你,咱們祖訓,若是遇見了走婚之人,並非單身,有家室,該如何?”


    冼狼花渾身一顫,道:“母親!”


    “我問你話呢,你隻要明明白白的迴答我就好!”


    “殺其妻室,或殺掉他。”冼狼花顫聲的說道。


    “哼,記得到時清爽,我來問你,你可照著去做了?”


    冼狼花渾身亂顫,進而不住的發抖了起來。


    武六七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


    冼狼花本來就懷著身孕,還千裏奔波,在北平一路追著來到了這裏,本來都是很危險的了,若是在這個時候,再去承受什麽懲罰,絕對是不可以的,不管是誰,即便是她的母親,也不準!


    想到了這裏,武六七便站了起來,走上前一步,道:“嶽母大人息怒,這件事罪在我一人,和阿花無關的。”


    “你住嘴!你的事情,一會再跟你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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