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六七的心裏就是涼了半截,


    看樣子這些人是鐵了心的想要挾持自己了,並且根本就沒有打算談判,並且還沒有把自己當人看。不由分說,就是一個泰山壓頂了!


    武六七掙紮了幾番,不得不說,自己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天曉得這些人是吃什麽長大的,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而與此同時,大船已經靠近了卡子。


    這個卡子可是非同小可,竟然是設在了一個玉帶橋上,在橋上麵,站著手裏拿著弓箭的士兵們,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運河上的船,一個穿著將軍服色的官員,皺著眉,大聲的道:“停船,過來接受檢查!”


    大船緩緩的停了下來,打起了舢板,便有幾個小軍校跳了上去,站在了甲板之上。卻不敢輕舉妄動。


    帶兵的將軍沿著舢板,走到了船上,卻也當場就愣住了。


    這條船的氣勢,十分的宏大,隻見船上的柱子,卻是三尺多的直徑,上麵竟然是用的盤龍圍繞,一看就知道等級不低。再往裏麵看去的時候,卻見十幾個女子,正簇擁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正坐在二樓的台閣之上,見到了朝廷的命官,竟然不下拜,一臉的冷霜嚴峻的看著將軍。


    瞬間,這位帶兵的將軍的氣勢,竟然被壓了下去。


    “這位將軍,因何阻攔老身的坐船?”老夫人拄著龍頭拐杖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千總,眼神之中釋放著絕對的威壓。


    這位將軍知道,有這樣的氣勢,不是王公貴戚,也是一等一的人物了,也不敢造次,說道:“這位夫人,我等奉命在此檢查過往船隻,因為前幾日四九城內連續爆發了數起盜案,我這裏也不得放鬆警惕。還望夫人海涵,”說吧,躬身道:“我等也是奉命,還請夫人協助我們,體量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這老夫人卻是冷哼一聲,道:“你想查,那便過來查吧,”


    這將軍隻是擺了擺手,幾個小軍校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迴稟道:“稟報將軍,船上並沒有暗板,這船艙竟然是一個死膛的。”


    這將軍也是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便開閘放行了。


    等到這條大船走了之後,這將軍一臉不豫之色,站在了岸邊,深深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一個搖著紙扇的年輕公子,道:“都是你們漕幫的人,膽子還真大,看著坐船的樣式,不是一品誥命夫人,也是王府的老王妃了,我就這樣攔著大駕,我不是找死麽?這船是死膛的,根本就不能有暗格,這人是什麽身份,怎麽會去北平捉個商人呢?”


    這年輕人輕輕的搖了搖紙扇,笑的十分幹淨,隻是說道:“將軍是個帶兵之人,當然是不知這裏的緣故,在大明朝,隻有一個老婆子,能有這麽大的氣勢。”


    這個年輕的人,正是漕幫的大幫主泛江龍了。


    泛江龍原本在自己的山莊之中,平日也是不出來,但是接到仁義堂的帖子,說武六七失蹤了,一開始還隻是將帖子放下,隻是自顧自的飲酒,說道:“武六七這個家夥,命長著呢,不會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失蹤的,不用找,看起來仁義居的錢,是一定要白出了。”


    可是第二日,便又接到了仁義居的帖子,這迴上麵說的卻是言之鑿鑿,一個老夫人,帶的所有人都是女子,好像正是這些人劫持了武六七。


    聽到了這個消息,原本上嫻靜淡雅的泛江龍,也是陡然間變了顏色,別人不知道,這個人他確實明明白白。


    這個老婦人,莫非就是江湖上傳揚已久的樵國夫人麽?


    在場的幾個堂主,都被泛江龍的表情嚇了一跳,因為泛江龍雖然年少,但是卻成名已久,如今這天下,有兩個最大的幫會,便是漕幫和鹽幫了,掌管著漕幫的泛江龍,自然不是等閑之輩,氣定神閑,就像是龍宮的太子一般,麵如冠玉,目如朗星。


    之前就是遇到再大的事情,這人也是氣定神閑的,仿佛紙扇一揮,再困難的事情也都不在話下。


    可是一聽說這個什麽叫做樵國夫人的老婆子,竟然將泛江龍都嚇得變了顏色,可想而知這個老婆子的地位和手段。


    若是武六七真的在這個老婆子的手裏,那麽將會是兇多吉少了。


    泛江龍盯著大船耀武揚威的走過了天津的卡子,對將軍說道:“別說你天津戍衛了,就是順天府,也未必能夠敢攔這個人的坐船。”


    “那我怎麽辦?你漕幫能夠隻手遮天麽?這個亂子我可是頂不住!”


    泛江龍的眼睛之中,一陣的堅決,道:“沒事的,要是天塌下來,我頂著,你以為我漕幫這次能全身而退麽?要是有什麽雷,還是先炸我漕幫!”


    其實泛江龍心中,卻是把武六七罵了個底掉。


    “武六七啊,武六七,你真的去招惹這個老婆子啊,我們漕幫都要繞著這個人!你就敢去撞雷,沒辦法,你惹得禍,我們又都是漕幫的兄弟,你死就是我死,你得罪了老婆子,也就是我得罪的了。”


    說罷,便拉過了旁邊的一個副手,小聲的說道:“跟著這條船。然後把消息送到北京去。看看仁義居裏麵有什麽動靜沒有?”


    於是很快,消息便傳了出去。


    大船過了天津,便已經沒有什麽像樣的卡子了。於是將武六七在底倉裏麵提了上來。


    幾天沒有見到太陽了,站在甲板之上,適應了很長的時間。由前後兩個人押著進了船艙之中,武六七看到了坐在正中的老婆子,卻反倒是硬氣的站著,道:“老前輩,不知道您這是唱的哪一出,這麽大的歲數了,也過了開玩笑的年紀了,要說是綁票的,你也要跟我商量商量價錢啊,要是要的少了,我可是不依啊。”


    “哼,尖牙利齒的鐵頭猢猻,怪不得能混的風生水起的,不過也算是個漢子,我且問問你,你可認識我?”


    這也是武六七想知道的事情。


    武六七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老太。


    這老太太,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竟然就像是武六七評書裏麵的佘太君,頭發都已經白了,整整齊齊的梳著,一絲不亂,雪白雪白的,臉上的皺紋也堆積著,但是眼睛卻是非常的明亮,一點都沒有渾濁,像是刀子一樣的射出來。


    但是身上卻穿著玄色的衣服,材料也是簡簡單單的,看上去樸實無華,但是卻是十分的得體,十分的合身,右手還真的拿著一根龍頭拐杖。看上去不怒自威。


    在這個人的麵前,渾然感覺到了一種威儀的感覺,就好像是在這個人的麵前,那種威儀就會讓你不由自主的跪下去。


    但是武六七還是忍住了,深深的看了一眼老夫人,說道:“在下隻是個商人,見到的都是一些銅臭不堪的家夥,所以不曾得知夫人的大名,還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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