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六七挑著眼眉看了一眼冼狼花,笑了笑,心道:“叫你不要來,瞧見了沒?不受用吧。”


    冼狼花便下意識的將另外兩個風月之女推得遠遠地,然後就坐在武六七的身邊陪酒。


    守塚一郎卻是醉生夢死,一個女子已經坐進了他的懷裏,溫柔繾綣,嬉笑著勸酒,好個溫柔鄉。守塚一郎吃酒吃的醉眼惺忪朦朧,隻是斜著眼看了一眼武六七,道:“武老板盛情款待,相信我們之間的生意一定是相當的順利。”


    武六七哈哈大笑道:“這還用說,您瞧,這三個姑娘,今天就屬於您了。”


    守塚一郎知道,中原人擺弄花姑娘,往往都是私下裏幾個密友同去的,像武六七這樣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隻是笑了笑,接著道:“武老板,你身邊這位姑娘冷似冰霜,恐怕一會雲雨之樂時,怕是武老板您無法讓佳人如醉如仙吧。”


    見他說的不堪了,冼狼花背對著守塚一郎,臉上一陣的殺機,拳頭也是攥的死死的,若不是武六七趕緊拉住了冼狼花的手,平怕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丫頭,轉身就能將守塚一郎打的滿臉桃花開。


    武六七笑嘻嘻的將冼狼花攔在了懷裏,一邊輕輕的拍著冼狼花的後背,一邊緩緩的對守塚一郎說道:“自李唐來,你扶桑國語中原交往密切,先後有阿倍仲麻呂和鑒真大師東渡,學習我大唐的法規律令文化,可是卻漏了一節,阿倍仲麻呂客死異鄉,鑒真大師是個和尚,對於這男女忘情之戲,卻是不曾涉獵,也就沒有辦法帶迴你們國家了。”


    說著,便笑嘻嘻的捏了一下冼狼花的臉蛋,道:“這個也不完全怪你們,這本來就是密戲,向來是不能外傳的。”說罷,便更加殷勤的勸酒,幾番酒下肚,守塚一郎已經喝的五迷三道了。


    武六七見氣氛已經差不多了,便揚了揚手,一個茶坊小心翼翼的端進來一個紅漆木盤,上麵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個掐絲琺琅彩的小碗,放在了武六七的麵前。


    這小碗做工十分的精巧,是官窯的瓷胎,外麵掐絲鑲嵌這金絲,在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上,還鑲嵌著祖母綠,綠鬆石,貓眼和紅寶石。看上去華光溢彩。


    但是裏麵裝著的東西卻是很不起眼,黏稠的湯汁泛著琥珀色,裏麵竟然是一條類似於男人子孫根兒的東西,看上去讓人十分的作嘔。


    可是武六七卻是兩眼放光,輕輕的推開了冼狼花,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夾了這東西,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不得不說,這東西本身是美味,正是大山之中采出來的鬆茸。


    也是十分的湊巧,在伐木的老把頭采集鬆茸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大山之中的一處常年寒冰的冰瀑。不管外麵是什麽氣候,這冰瀑卻是十分的寒冷,常年結冰。於是便成了運送鬆茸的上好手段。這一枚鬆茸,就是采集了寒冰的冰塊,然後用棉被好生的包裹了,再裝進箱子之中送出來的。


    可是這春香院的廚子卻是手段平平,做的實在是難吃。


    武六七硬著頭皮,將這一盅鬆茸湯喝掉了,然後迴味一般的咂了咂嘴,對守塚一郎道:“時候也好早晚的了,不如您就在此處住一夜,關於生意什麽的,我們明天再說。”


    說罷,便攔著冼狼花的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迴到了房間後,武六七轉身關上了門,臉上混混一樣的表情頓時消失了,審視的看著守塚一郎左擁右攬的帶著三個姑娘迴到了房間之內,才冷笑了一聲,道:“事情已經成了三成了,我就不信了,你小子還能不上套。”


    沒想到還沒有迴過身子,隻見冼狼花卻撲了殺過來,朝著武六七的胸膛便是一陣的粉拳。


    “還說你從來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你看看,倒是十分稔熟的麽,什麽都門清,你一定是沾花問柳的風月老手了,快說!是不是?”冼狼花一邊捶著武六七的肩膀,一邊嗔怒道。


    武六七歎了一口氣道:“說了你也不信,我之前真的沒有來過。都是聽別人說的。”


    “哼哼!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想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冼狼花便轉過身不去搭理武六七了。


    武六七搖頭苦笑,這怪誰啊?在前世的時候,有一種東西叫做電視劇,就差給你看最後的步驟了,其他的簡直就是全景展示一般。


    冼狼花鎮定了一會,環視著這房間之中的陳設,似乎想到了這裏正是風月場,頗有一點厭惡的看著房間之中的寧式床和窗幔。似乎是感覺很不潔。武六七卻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床上,笑嘻嘻的道:“這裏麵的一應陳設鋪蓋都是新的,你以為我想去睡那樣的大床麽?”


    冼狼花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了武六七的身邊,道:“那你接下來的計劃呢?”


    武六七皺著眉,搖頭道:“你若是不跟著,這件事反倒是好辦了,我隻消找幾個姑娘,給足了錢,讓她們照著我的意思演戲就成了,可惜你卻不成啊。”


    “我怎麽不成?我在林子裏麵,連老虎都殺得死。”冼狼花爭強道。


    “這不是獵殺野物,而是要表演,你明白嗎?就是表演一種狀態。”武六七說到。


    “什麽狀態?”


    武六七一陣的好笑,這麽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要活生生的被自己帶壞了,於是鄭重其事的說道:“要演出一種雲雨過後那如醉如癡,醉生夢死的感覺,媚眼如絲,四肢如泥的感覺。”


    幾個形容詞,頓時讓冼狼花蒙圈了。


    除了上次給武六七治傷的時候,不得已有了肌膚之親,此外就再也沒有接觸過這些,根本就不知道這幾個詞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麽樣子的表情。


    武六七這才歎了口氣,道:“你還是放棄吧,你且睡你的覺,一會告訴茶坊,通知一下早就安排下的姑娘就成了。唉,可真的算是為難你了。”


    沒想到冼狼花暴躁的性子卻是沒有了,坐在嶄新的寧式大床上扭捏了起來,聲音幾乎不可聞,道:“雲雨之事,真的如此美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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