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兵都慌了神,紛紛舉起了大抬杆和長矛,朝著幾個人對峙著,紀綱還算是一條漢子,竟然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緊緊的抿著嘴,一臉的決然。


    而柳慶卻是慫了,慌忙的約束著自己手下的軍兵不準擅動,


    小天師被兩個道士掐住了寸關尺,真氣也提不上來,就當雙方陷入到了僵局的時候,武六七才緩緩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眾道士。


    紀綱看了一眼武六七,眼神複雜。


    武六七卻是沒有說太多的話,隻是走到了紀綱的麵前,嬉笑著道:“我說紀大哥,咱們終於算是見麵了,怎麽樣?沒有想到吧,咱們幾個月前還在我的仁義居吃酒,現在竟然刀兵相見,你也不客氣,竟然用大炮轟我。”


    也不等紀綱說什麽,武六七轉身來到了柳慶的麵前,卻是滿臉的陰寒,冷冷的道:“怎麽。我的柳家三少爺,你怎麽記吃不記打麽?我曾經說過,你若是再想著跟我鬥,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柳慶卻是渾身篩糠,怔怔的望著武六七,滿眼都是屈服。


    這個自己家出來的逃奴,似乎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先拿出了姚廣孝做後腰也就罷了,僅僅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就幾乎是籠絡了天下的修道之人,實在是令人咋舌。


    想到了這裏,柳慶幾乎軟了下去,顫顫巍巍的道:“武哥,武哥,我也是執行朝廷的軍令,我也是很為難啊!”


    武六七笑道:“你為難,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被炮彈炸死!否則的話,你就都配不上你柳三公子這個名號。你若是又半點你爹的心思,你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隻是一個神機營的小小采辦。”


    武六七的語氣,又刁又蠻,嬉笑怒罵之間,將柳慶罵的體無完膚。柳慶就像是一個啞火的炮仗,頓時沒有了脾氣。


    最後,武六七來到了小天師張宇澄的麵前,道:“小天師,我怎麽發現,什麽地方都有你的存在啊,怎麽,上次解贛道長要收了你的性命,我百般攔著,現在看起來,倒像是我錯了一般。”


    最後,武六七說道:“你們的長官在我的手裏,都給我迴營去,否則的話,你們知道下場!”


    沒有了主將,這些士兵們的戰意頓時消散於無形。誰也不想著反抗了,


    都安置妥當了之後,武六七便來到了三清殿之中,紀綱被捆縛了,推了進來。


    紀綱看到了武六七,卻是一臉的苦笑,道:“沒想到,我們兩個兄弟,竟然到了這份上,什麽都不說了,我既然是你的手下敗將,聽候你的處置便是。”


    武六七歎了一口氣,道:“你當我傻麽?兄弟,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這裏麵的輕重,我還是分得清的。”說罷,親自走到了紀綱的身後,解開了紀綱的綁繩。


    紀綱似乎是有一些不可思議,揉了揉酸麻的胳膊,歎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你隻是一個市儈的商人,現在看起來,卻是一個帶兵的好手,哥哥我是老行伍了,還是輸在了你的手下,想想真是丟人啊!”


    武六七笑了笑,不置可否,卻也由不得他們閑聊了,武六七直截了當的道:“紀大哥,這件事上,我們事先沒有通氣,倘若你帶兵來打的時候,能提前給我個消息,哪怕咱們私下裏商議一下,也不至於現在這個局麵了。”


    紀綱苦笑了一聲,道:“忠君之事,乃是為臣之道。我是領了朝廷的明旨,來此地捉拿妖人的,所以,你叫我怎麽跟你通氣?咱們關係再好,也是私交,倘若和你私下裏相見,便是通敵,我是萬萬做不來的。”


    這個一根筋的將軍,幾乎與迂腐,武六七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紀綱卻是一臉的沉痛,冷不防的翻身,便給武六七跪了下去,伏地磕頭不已。


    這個舉動,將武六七嚇了一跳,忙上前攙扶,這紀綱卻是用上了力道,隻是長跪不起,顫聲的說道:‘武弟,自古忠孝難兩全,我既然忠於皇上,就無法念及咱們兄弟之情,我夾在這中間——,兄弟,我不奢望你能原諒哥哥用大炮轟你,隻是想知道,兄弟能否體量一下大哥的難處。”


    紀綱,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是一個鋼刀壓脖頸都不帶眨眼的狠角色,如今竟然像是忽然頃頹了一般,兀自的哽咽,渾身都在抽顫。


    武六七也跪在了紀綱的麵前,微笑著說道:“人有五倫,天地君親師,朋友之情都不在五倫之列,所以你做得對,我不會怪罪於你,還會讚你是一條真漢子!”說吧,好歹扶起了抖成一團的紀綱,說道:“你隻是領命辦差,這其中的緣故,你未必知道。”


    說罷,武六七便將事情的始末都說了一遍,但是卻將皇上為什麽要殺掉張三豐的事情隱去了。


    紀綱沉吟了良久,說道:“這麽說,你是為了保全張真人,而且也是為了保全我?”


    武六七滿臉苦澀的道:“我也 是兩難啊,我若是放棄張真人,你自然是安然無恙,但是我若是幫著張三豐逃離了,你便是有作戰不力的罪過,說不定還會掉腦袋,所以想來想去,隻能是讓皇上收迴成命了。”說罷,又將姚廣孝的書信給紀綱看。


    紀綱這才恍然大悟,頓足捶胸道:“我怎麽早就沒有想到這件事呢!唉,我原是個糊塗蛋!要是早和你通氣,便沒有這般的折騰了。”


    武六七卻是笑了笑,道:“別這麽說,既然是要將事情搞大,這樣的惡鬥便是求之不得的,還有,接下來的事情,還得哥哥幫忙。”


    紀綱這才鬆緩了好多,一拍胸脯,道:“你盡管說,隻要是哥哥能做到的,就盡量給你去辦,也好彌補我的過錯。”


    “其實也沒有什麽,第一,請哥哥約束軍隊,在皇上的聖旨沒有下來之前,不準將事情透露出去,第二,你這就給皇上寫奏報,這樣說,張三豐已經是渡劫成仙,和神機營有一場惡鬥,但是卻絲毫不傷害任何一個軍兵的性命,隻是將火炮的力道,以太極神功化解,遠遠的將炮彈丟出去,導致了神力的失控,炸平了武當山其中一座山峰。”


    “那第三呢?還有沒有第三?”


    “第三便是,你想辦法,鎮服也好,利誘也罷,這些參與進攻的軍兵將佐,務必都是一個口供也就是了。”


    “這個不難辦,你就瞧好吧!”說罷,紀綱便轉身出去了。


    下一個要對付的,便是自己的老冤家柳慶,武六七知道,這個柳慶已經是徹底的服氣了,也沒有太過於搓弄他,隻是提出了一個要求,叫柳慶將所有的火藥都集中起來,將武當山南麵的山峰,真的給炸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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