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就在半個月之後,就已經將援軍請到了。


    武六七這半個月之中,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在家中靜養。而賽賽則是無微不至的靜養。張三豐不虧是武學大家,開的藥方也是很受用,很快,武六七的內傷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和賽賽的感情似乎也有了彌合的跡象。


    賽賽隻是衣不解帶的日夜照顧著武六七的病情,除了每日的給武六七煎藥,其餘的時間則坐在武六七的床邊,按摩著武六七的胸口。


    “賽賽,我對不起你。”武六七深情款款的說道。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你是我的相公,你既然沒有休了我,那麽我還是你的妻子,所謂妻為夫綱,你做什麽事情,我都是沒有話說的。”賽賽隻是緩緩的說道。


    這句話,卻是大大的刺了武六七的心,看起來賽賽終究是沒有原諒自己。


    這一晚,紀綱來看過武六七之後,歎了口氣道:“白雲觀那些賊道士,我已經給監視住了,現在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隻是沒有得到皇上的諭旨,我們也不好擅自處置。這其中的道理,我想你是知道的。”


    就在這個時候,張三豐並不敲門,便一陣旋風一樣走了進來,先是照例看了看武六七的傷勢,才略覺放心,對武六七道:“幫手給你找來了。現在想見你一麵。”


    武六七點了點頭,在房間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滿麵紅光的道士,走進了房間之中,單手打輯首,道:“無量壽佛,各位好啊!”


    紀綱撐著朝廷大員的身份,隻是抿著嘴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張三豐則介紹道:“這位便是雲遊天下的散仙解,俗名稱為解贛,想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靈感給自己取一個朗朗上口的道號,所以現在依舊使用俗家名字。”


    武六七善意的開玩笑道:“看起來,我是闖進你們道士的窩子了。見過仙長。”


    武六七隨口的恭維,稱解贛為仙長,本來就是江湖上對於道士的慣用稱唿,可是這解贛卻是麵紅耳赤,頗為不好意思的嘿嘿偷笑,道:“你這娃子,說話也忒客氣,咱可不是什麽仙長,貧道也是恰飯(吃飯)活著的,你抬舉了啊!”


    此人口音相當濃重,眾人廢了好的勁,才聽得七七八八,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江西人。看他的穿著,並不是十分出奇,隻是粗麻布的水火道袍,上麵竟然全都是疙瘩。


    原來此人不修邊幅,而且還比較懶散,也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身上的水火道袍破了洞,並不會打補丁,而是將壞洞的地方攢起來,用線繩繞圈一纏,打一個死結。於是乎,這道袍簡直是別開生麵,上上下下的竟然都是這種疙瘩。


    再往此人的臉上看去,卻是瘦的不成樣子。兩腮的皮肉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好像是營養不良,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菜色。眼神卻是相當的淳樸,讓人不免懷疑,這人農忙的時候,便是穿著蓑衣,扛著?頭的農夫,農閑的時候,便換上了壓箱子底的行頭,出來各鄉各村的亂竄,做紅白喜事。


    武六七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眼前的這個解贛,卻活脫脫的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感覺這個老道,似乎就是看看陰宅陽宅,然後擺個香案捉鬼一樣的人。


    於是便不由得有一些輕慢,便噗嗤一聲笑了,道:“怎麽仙長這般的打扮?這些年化緣來的錢,還不夠重新做一身道袍的麽?”


    “化緣啊,你以為簡單啊,咱雲遊天下,最喜歡煙囪冒煙,最不喜歡的就是院門外拴著的狗。嘿嘿,這不,雲遊至北平,遇上了張老三,於是就跟他打秋風,這不就來你家了?”說罷,憨憨的笑著,單手打輯首,竟然字正腔圓的道:“無量天尊,貧道討饒了。”


    武六七看著這個秒人,也覺得很有趣,這幾日不安暴躁的情緒也緩解了一些,便叫過了華勝,道:“去,準備一個席麵,就是平日裏招待張道長的席麵,安排謝道長吃飯。”


    見主人這般輕鬆,華勝也是鬆了口氣,便轉身出去準備了。這解贛一聽說有飯吃,便是兩眼放光,道:“那貧道可是卻之不恭了,說著,便轉過身,一路小跑的緊緊的跟在了華勝的屁股後麵。”


    這個場麵,就連整日裏悶悶不樂的賽賽,也是不盡莞爾一笑。隨意用帕子遮住了。


    “真是個妙人,我說張叔叔,您也是太細心了,知道我這幾日心情憋屈,你就找了這個人來給我解悶,真是悉心關懷啊!”


    “你給我住口!”張三豐刹那間變顏變色,想來都是及其溺愛武六七的道長,忽然冷的像是運河河麵的薄冰,眼睛狠狠的瞪著武六七,道:“你小子,好沒分曉,怎麽能這般輕慢了解贛道長?別看我們之間可以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你卻不能,要不是念及你有傷在身,你應該下跪參拜的!”


    張三豐的口吻,絕對不像是在開玩笑,武六七也是渾身一顫,便看向了張三豐,道:“這老道,就是您請來平事兒的人?”


    “哼哼,不是他還是誰?你知不知道,這家夥雲遊天下,在北平碰上了,是你的福分,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答應傳授他太極拳,他才肯來幫忙,這家夥脾氣古怪的很,若是真的翻臉,連我的麵子都不給!”


    武六七覷著張三豐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便掙紮著披衣下床,賽賽忙上前攙扶,武六七說到:“一會的席麵,我要相陪,也算是賠罪吧。”


    “可是武哥,你的身體能成麽?”賽賽關切的道。


    武六七慘笑了一聲,似乎似乎話外有音,看著賽賽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我做錯了事情,就要去改過,別說我隻是受了些內傷,就算是我現在骨斷筋折,也要去親自賠罪的。”


    張三豐滿意的看了看武六七,道:“這還像句人話,我還是要告誡你,切不可輕視了這解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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