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憲見丁興迴頭了, 故作不解地問:“你還有什麽事?”


    丁興張了張嘴, 擠出兩個字:“沒事。”


    “既然沒事,你就迴去吧。”莊明憲憂心忡忡道:“穀雨生病了, 我還要去看看她。”


    這下子丁興終於忍不住了:“王妃, 不知穀雨生的是什麽病?”


    “我也不清楚。”莊明憲眉頭皺起來, 擔憂道:“她突然就病了,臉色特別蒼白,至於是不是大病,要等我去看過了才知道。”


    丁興再也顧不得其他, 他焦急道:“屬下跟你一起去。”


    莊明憲詫異地看著他。


    丁興緩緩把頭低下去, 卻沒有後退。


    “這恐怕於禮不合吧?”莊明憲正色道:“雖然你跟穀雨認識多年,但到底男女有別。而且,你為什麽要去看望穀雨呢?你迴去吧,穀雨是我的貼身丫鬟,我一定會好好治療她的。你這個要求,實在匪夷所思,沒有正當的理由, 我不能答應。”


    她一臉鄭重,丁興有些拿不準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他跟穀雨之間的事情。


    “王妃。”


    丁興突然撩袍屈膝, 身姿筆挺地跪在了莊明憲的麵前:“屬下愛慕穀雨姑娘很久了, 我想求娶穀雨姑娘,請王妃應允屬下所求。”


    莊明憲眸中閃過點點笑意,嘴上卻並不放鬆:“我一直催你再娶一房,你一直不答應, 我就猜到你心裏有人。怎沒想到,你心裏的人竟然是穀雨。”


    丁興微微低了頭,聲音誠懇:“穀雨姑娘心地善良、待人真誠,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若王妃應允屬下所求,我丁興一定善待穀雨姑娘,對她敬愛有加,絕不讓她受一分半點的委屈,求王妃成全。”


    丁興向來寡言少語,今天突然說了這麽多話,真是為難他了。


    莊明憲說:“穀雨的確是個好姑娘,她也值得一個對她真心相待的好兒郎,我也一直希望穀雨能有一個好歸宿。隻不過……”


    莊明憲故意沉吟了一下,丁興心頭一跳,猛然抬起了頭。


    “隻不過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看著丁興緊張的臉龐,莊明憲心裏好笑,神色卻越發風淡雲輕:“我之前答應過穀雨,許她婚嫁自由,她的未來夫婿,必須要她自己同意才行。既然你想求娶穀雨,那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她吧,你當著穀雨的麵問清楚,如果穀雨答應,我自然不會阻攔。若是穀雨不同意,你也早早放手,不要糾纏。”


    丁興精神一震,臉上的緊張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的自信:“請王妃放心,屬下有分寸的。”


    他本來想說,屬下有信心,穀雨一定會答應的。不過他生性謹慎,到底沒有那樣說。


    莊明憲但笑不語,與他一起去看穀雨。


    穀雨是莊明憲身邊第一大丫鬟,一應待遇自然與旁人不同,不僅有自己單獨的屋子,身邊還有一個專門服侍她的小丫鬟秋月。


    見莊明憲來了,秋月連忙就要叫穀雨出來,莊明憲卻攔住了她,低聲問:“穀雨怎麽樣了?”


    “王妃。”秋月急得快出來了:“穀雨姐姐一迴來就把自己關進了屋中,奴婢叫了她好幾次,穀雨姐姐隻說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還聽到屋中有哭泣聲傳來,怕穀雨是遇到什麽難事了,正愁不知怎麽辦,幸好莊明憲來了。


    “嗯。”莊明憲點點頭道:“你去叫門,別說我來了,就說丁興來看她,讓她開門。”


    秋月不解何故,隻得依言去叫門:“穀雨姐姐,丁護衛來了。”


    房間裏一片安靜,穀雨並未迴答。秋月隻得又叫了一聲:“穀雨姐姐,把門打開吧,丁護衛看你來了。”


    這一次,房間裏傳來了穀雨的聲音:“讓他走,我誰也不想見!”


    穀雨氣惱的聲音聽著跟平時不太一樣,甕氣甕氣的,應該是哭過了。


    丁興大急,忍不住上前:“穀雨,你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先把門打開。”


    房間裏明顯靜了一下,過了好一會,穀雨才怒道:“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丁興又急又窘,想說軟化,礙著莊明憲與秋月在,又說不出口,隻能焦急地盯著門,好像那樣穀雨就會開門似的。


    莊明憲就說:“既然穀雨不願意見你,說明他對你無意,你走吧,不要再糾纏了。”


    “不是。”丁興急得直冒汗:“王妃,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


    莊明憲到底心軟,見他如此焦急,就軟了下來,她對穀雨說:“穀雨,是我,你開門。”


    不一會,門打開了,穀雨紅著眼圈站在門口,十分委屈地喚了莊明憲一聲:“王妃。”


    丁興與穀雨認識多年,第一次見她哭,丁興心頭一緊:“穀雨,你遇到了什麽事?”


    穀雨瞥了他一眼,眸中都是埋怨與憤怒。


    丁興一愣,莊明憲已經拉了穀雨的手說:“我們進去說話。”


    丁興抬腿就想跟著進去,莊明憲卻對他說:“你在這裏等著吧。”


    丁興心急如焚,恨不能立馬問穀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因為莊明憲的吩咐不得不止住腳步,眼巴巴地看著穀雨跟莊明憲進去了。


    進屋坐下,莊明憲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穀雨:“你是因為丁興的事情而難過吧?”


    主仆多年,穀雨自然沒有當莊明憲是外人,聽了這話,她點了點頭,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我跟丁興之前也沒什麽,就是來甘肅的路上,他對我照顧有加,我見他人的確不錯,就動了心思。”


    “小姐。”穀雨激動道:“我不奢求找個像王爺對你那麽好的丈夫,我隻要他對我好就行了,本來以為丁興可以作為我終身的依靠,沒想到……”


    “既然他心裏沒我,我也不會苦苦糾纏。”穀雨擦幹眼淚,堅強道:“我可是您身邊的第一大丫鬟,想娶我的人多著呢,我才不會作踐自己嫁給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莊明憲讚歎地點點頭:“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通透。你能這麽想,我也就放心了。隻不過,這迴你想錯了,冷紅蓮雖然是他接進來的,這裏麵或許有什麽隱情也說不定,你何不給他一次機會,聽他說清楚?”


    穀雨咬了咬唇,沒有說話,顯然有些意動了。


    莊明憲就笑,這兩個人對於彼此都有意,她是真的放心了。


    “你知不知道,剛才丁興跟我說,他想娶你為妻?”


    “啊?”


    穀雨驚訝地抬起頭來,又驚又喜地看著莊明憲:“小姐,你……你說真的?沒有騙我?”


    瞧瞧,分明是情根深種了,卻不跟她開口,要不是她用激將法,這兩個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呢?


    莊明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真是假,你親自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被莊明憲這樣打趣,穀雨的俏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羞澀道:“我隻相信小姐的話!”


    到了這個時候還口是心非!


    莊明憲笑著起身出去了,丁興站在門口,臉色嚴峻,眉宇間都是焦急:“王妃,穀雨怎麽樣了?”


    “沒有大礙。”莊明憲說:“既然你要求娶穀雨,那你親自去問問她的意願吧?”


    丁興一愣,立馬明白過來,他欣喜道:“多謝王妃。”


    “我在這裏等你,一刻鍾之後,你來向我迴話。”


    “是。”


    丁興應聲之後,大步走進屋內。


    見穀雨坐在窗邊,他立馬上前,見穀雨眼睛發紅,臉也紅紅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穀雨,你身體好點了嗎?”


    “你來做什麽!”


    聽到丁興關切的話語,穀雨心裏的委屈悉數湧上了心頭:“你不是去找冷紅蓮了嗎?還來找我做什麽?”


    丁興再次愣住,所有的疑問在這一瞬間悉數都明白了。


    原來穀雨是吃醋了啊!


    “穀雨,這都是誤會,我心裏隻有你,接冷紅蓮進府,是經過王妃同意的,這都是誤會,王妃可以為我作證。”


    他話音一落,穀雨臉上立刻紅潮湧動,聲音激憤:“丁興!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好騙,王妃說了,冷紅蓮是你要接進府的,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麽!事到如今,你還要欺騙我!”


    丁興萬萬沒想到莊明憲會說不知道,怪不得她要跟自己打賭,說他會主動告訴她,原來她挖了一個坑在這裏等著自己。


    ……


    沒到一刻鍾,丁興就走了出來,他走到莊明憲麵前,硬著頭皮道:“王妃,屬下有事情稟報。”


    王妃啊王妃,你挖了這麽一個坑,屬下隻能願賭服輸了。


    雖然莊明憲早就猜到丁興會低頭,可她的嘴角依然忍不住翹了起來:“你有什麽事,盡管直說。”


    “王爺臨走前,交代了屬下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王爺這次到甘肅來,明麵上是受了皇上的貶黜來做巡撫與甘肅總兵彭鯤、總督忠義侯爭權,實際上是受皇上所托,來查一件大案。”


    大案?


    莊明憲心裏一突,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湧進了腦海:“什麽大案?”


    她的聲音繃得緊緊的,臉色也非常緊張。


    見她如此,丁興立馬就後悔了。


    怪不得王爺不讓告訴王妃,王妃果然非常擔心。可事到如今,在想改口也來不及了。與其躲躲閃閃,讓王妃著急,不如開成公布告訴王妃。


    打定了主意,丁興不再猶豫,一股腦把話說了出來:“是山丹縣尤家村被屠案……”


    莊明憲有心裏準備,可聽到丁興的話還是驚駭非常。


    前世四皇子登基為永慶帝之後,調彭鯤迴京,不料彭鯤迴京一個月不到就被人下毒殺害。


    封疆大吏被謀殺,這是震驚整個朝堂的大案子,永慶帝令大理寺徹查此案。


    還沒等大理寺的人行動,當天下午兇手就到順天府鳴鼓自首,說彭鯤是他殺的,因為十幾年前彭鯤將他們整村父老斬殺殆盡,還將人頭割下裝成韃靼人冒領軍功。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件事情在京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不過因為沒有證據,彭鯤又已經死了,並不能確認那個人說的就是對的。


    陸錚怎麽會知道尤家村被屠案?


    除非……他跟她一樣,也重生了!


    莊明憲不敢相信,心裏翻江倒海。


    他是什麽時候重生的?


    為什麽她一點都不知道?


    不對!自打他中毒醒來之後,行為舉止就跟之前不一樣了,她以為他是受到打擊才會如此,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樣。


    好個陸錚,重生了也不告訴她,將她瞞得嚴嚴實實的,真是過分!


    莊明憲咬牙切齒地想著,恨不能立馬跑到陸錚麵前,問他為什麽瞞著她。


    丁興見她臉色不好看,隱隱有怒色,忙道:“王妃,您不要怪王爺,這件事情您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王爺也是怕您擔心,畢竟事關重大。”


    她當然擔心!


    陸錚做巡撫與彭鯤爭權,彭鯤或許隻會生氣給陸錚使絆子。可他查的是彭鯤冒領軍功殘殺無辜百姓的案子,那就是魚死網破的大事,若是彭鯤知曉,陸錚非常的危險。


    怪不得他一來就弄了杜雪娘在身邊,故意朝他身上潑髒水,做出對她這個王妃極度不喜的樣子。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他這麽做是為了降低彭鯤的注意力,為了保護她。


    莊明憲從沒有像現在這麽想見到陸錚過。


    他真的在嘉峪關嗎?


    “陸錚現在在哪裏?”她擔憂地問:“是在嘉峪關還是去追查屠村的事情去了?”


    丁興忙道:“王妃,您別擔心,王爺應該還在嘉峪關,要不然沒辦法迷惑彭鯤的。”


    也是,彭鯤必然牢牢盯著陸錚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陸錚應該不會打草驚蛇。


    莊明憲稍稍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她也該做點什麽才是。


    “你去散布消息,就說我密切關注著花魁競選的消息,不管哪一個得了花魁,我都會為其贖身,將她接到府裏來做我的貼身丫鬟。”


    丁興應聲而去,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張掖城裏流傳開了。


    白姨娘聽說了這件事情,撇嘴嗤笑:“什麽做貼身丫鬟,還不是為了攏住睿王!隻可惜,這一迴她是要落空了。”


    莊明姿就笑:“還是白姐姐聰明,提前跟那三家青樓打好了招唿,競選花魁的結果一出來,就直接把三個人都買了。這三個個頂個的漂亮,又各有風姿,想來一定會有陸錚喜歡的類型。”


    白姨娘皺眉,煩惱道:“三個都買固然很好,也有麻煩的地方。這個人的身價可不低……”


    莊明姿不由冷笑。


    忠義侯吩咐白姨娘買人以此來賄賂陸錚,怎麽可能不給她錢?


    白姨娘這麽說,不過是想訛她一筆銀子而已。


    “白姐姐放心,這三個人的贖身銀子自然是由我來出。”


    “那怎麽能行?”白姨娘假意推辭:“怎麽能讓妹妹出錢?”


    莊明姿笑著說:“本來白姐姐就是幫我的忙,你已經出了很大的力了,怎麽還能讓你破費?這三個人的贖身銀子由我來出理所當然。還有白姐姐辛苦了一場,也不能白白受累,等事情結束,妹妹會酬謝姐姐五百兩,到時候跟贖身銀子一起送來。”


    她已經打聽過了,去年前年張掖這邊的花魁價格都在四百兩左右,落選的人價格更低,加上酬謝白姨娘的銀子,兩千兩綽綽有餘。


    雖然肉疼,但為了報一箭之仇,花再多的錢,她也甘願。


    丁興也去跟那三家青樓交涉,希望能替三個人贖身,青樓的鴇母一致說已經跟總督府說好了。


    丁興也不勉強,笑著說:“曆來花魁價高者得之,絕沒有誰家定下來的道理。難道你們不想掙更多的銀子嗎?到了那天,你們隻管競價,旁人不敢跟總督府叫板爭搶,我們睿王府是不怕的。到時候,你們隻說我們出的錢高,想來總督府也不能說什麽。”


    “而且,我們兩家競價,說不定今年花魁的價格會非常的高,甚至會成為一段傳奇也不說不定。”


    青樓舉辦花魁大賽,本就是為了提高名氣掙更多的錢,聽丁興這麽說之後,她們自然動心。


    丁興又使出殺手鐧:“我可是睿王府的人,我們睿王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他連彭總兵的小舅子都敢殺,你們難道想跟睿王府做對?”


    一番威逼利誘,那幾個鴇母一個不字都不敢說,隻能連連答應。


    等到了花魁競選當天,張掖城萬人空巷,丁興坐在包間裏看著,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後,冷紅蓮勝出,楚雪湄第二,尤真真第三。


    接下來就是競價。


    睿王妃與白姨娘打擂台的事情眾人也有耳聞,自然不敢參合,隻看著他們叫價。


    價格越來越高,眼看著叫到了八百兩,總督府派來的人坐不住了:“價格這麽高,這可如何是好?大總管,要不我們還是迴去問問姨娘吧?”


    “混賬!”大總管道:“現在迴去,睿王妃派來的人難道會等你迴去問嗎?等你問好了迴來,冷紅蓮早被睿王府的人帶走了。來的時候白姨娘說了,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三個人買迴去!繼續叫價!”


    “是。”小廝立馬舉手,高聲喊道:“八百五十兩!”


    半個時辰之後,競選全部結束,丁興迴去向莊明憲複命。


    穀雨在門口等著他,見丁興來了,她連忙迎上去:“人呢?三個人都帶迴來了嗎?”


    “沒有。”丁興說:“三個人都被總督府買去了。”


    “啊?”穀雨吃驚:“那你今天白跑了一趟啊。”


    不知道王妃會不會失望。


    穀雨眼中閃過一抹擔心,小聲道:“你快進去吧,王妃等半天了。”


    丁興敏銳地捕捉到穀雨的關切,他心頭一動,微微一笑,跟在穀雨身後進入房間。


    “怎麽樣?”莊明憲神情很愜意:“最後的價格是多少?”


    “花魁一千兩,其他兩個各八百兩,總共兩千六百兩。”


    莊明憲聞言就笑:“你做的很好,今天有賞。”


    穀雨卻十分不解:“王妃,你不是讓丁興去買人的嗎?他人並沒有買到啊。”


    既然這樣,怎麽還有賞呢?


    莊明憲也笑,她本來的目的就是想太高價錢讓白姨娘大出血,而不是自己買下這幾個人啊。


    反正忠義侯會白白把這幾個人送給她,她又何必花這個冤枉錢呢?


    “這個問題,你去問丁興吧!”莊明憲笑著說:“丁興,賞你今天下午不用當值了,還有穀雨,你今天下午也不用做事了。你們倆,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至於自己的事情是什麽,自然不言而喻。


    穀雨紅著臉道:“奴婢沒什麽事情……”


    丁興卻帶搶著說:“屬下謝過王妃,也代穀雨謝過王妃。”


    穀雨臉更紅了,狠狠地瞪了丁興一眼。


    “好了,好了!”莊明憲把人朝外趕:“別在這裏眉目傳情了,快走吧。”


    穀雨羞得不行,忙退了出去。


    丁興也跟著出去了。


    莊明憲看著,又笑出了聲。


    真好呀,要是陸錚在就更好了。


    算算日子,他也該快迴來了。


    ……


    兩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對於周成來說,這兩個月很甜蜜,他不僅得到了杜雪娘的芳心,還能日日陪伴在她左右。


    這種滋味太美妙了,隻可惜時間太短了,要是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兩個月就好了。


    可陸錚卻不這麽想。


    他覺得這兩個月格外漫長,長到他好幾次想偷偷跑迴來看莊明憲,每次都在臨行前忍住。


    兩個月的時間終於熬過去了,他隻想插上雙翅飛到莊明憲身邊。


    隻可恨忠義侯穆遠、甘肅總兵彭鯤也跟著他一起迴張掖,他隻能裝作不想迴去的樣子慢悠悠地走。


    終於抵達張掖城,忠義侯打馬上前爽朗道:“這兩個月來,王爺駐防辛苦了,明晚我在家中擺下酒宴為王爺慶祝,我做東,彭總兵作陪,請王爺一定賞臉蒞臨。”


    “本王沒空!”陸錚板著臉孔,不耐煩道:“本王有其他事情要做。”


    “王爺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忠義侯笑著說:“張掖城裏評選了花魁,我覺得名次有失偏頗,想請王爺重新點評一番,喝酒倒是小事。”


    陸錚眉頭一跳,眼中閃爍著感興趣的光芒:“還有這樣的事?既然忠義侯熱情相邀,那本王也就不客氣了。”


    忠義侯哈哈一笑,與彭鯤對視一眼,幾人又說了幾句場麵話,這才分別迴家。


    莊明憲一早就起來等候陸錚了,算了時間,想著陸錚快到了,沒想到左等右等,遲遲不見陸錚的身影。


    或許陸錚還有事。


    久等不迴,莊明憲就決定自己先吃午飯,剛讓人擺上飯,門口就響起腳步聲。


    接著就是仆婦們此起彼伏、欣喜的請安聲音:“王爺迴來了!”


    陸錚迴來了!


    莊明憲大喜,站起來朝外迎,陸錚已經如龍卷風一般衝進來,將她抱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 咩咩咩、水煮蛋各投了一顆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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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霍玄作為盛國第一男,縱使是鰥夫的身份也博得無數女子青睞。


    可他隻想抱著亡妻的牌位走過餘生。


    不想遇見個小姑娘,身上處處有著小嬌妻的影子。


    為此,他把她圈在身邊、護在身後。


    直到有一天,小姑娘長大了,就變成了他的小嬌妻。


    多年後,當肖折釉第二次嫁給霍玄,


    她發現這日子比上輩子更像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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