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烈被鄙視,羞的臉紅,垂首看腳丫。


    俺蠢俺承認,但是俺還是想不明白。


    那江夫人一二咱再而三的想要致太子妃於死地,之前利用攝魂術的事兒就不說了,這次更狠,居然勾結春嬤嬤、赤陽渾,想要太子妃一屍兩命,如此狠毒的女人還繼續留著看她蹦躂,炙烈想不明白。


    似是了解炙烈的心理,北冥即墨冷笑一聲,望了望朦朧的夜空,狠道:“敢三番五次挑釁我的女人,怎會讓她死的那麽容易!!!”


    額!剛剛還羞的麵紅耳赤的炙烈,突然間冒出了一身冷汗,曉得了。


    樂來兮這一晚睡的極踏實,直到天大亮,才香香甜甜的醒來,伸手摸了摸,發現北冥即墨竟不在自己身邊,不由得睜大眼睛,“殿下去了哪裏?”


    冬雪上前伺候,“娘娘忘了麽,殿下每天要上早朝的。”


    哦,是啊,怎麽把這檔子事兒給忘了。


    用過早膳,飛霞、似錦、南榮富嫻也接二連三的到了東宮。


    由於昨日北冥即墨隱秘的處理了春嬤嬤等人,又下了封口令,所以,大部分不知道的人根本不知道曾發生過何事,而知道的,也裝作不知道,如此,宮裏的一切,都照常運轉。


    但是作為知情人的家屬,似錦今兒活躍的厲害。


    支走了宮人,似錦忍不住神秘的開口,“真沒想到春嬤嬤竟是個細作,而且她還在長姐身邊那麽長時間,想來都後怕!”


    見幾人不說話,似錦壓低了聲音。“幸虧是個沒功夫的,不然……”


    “咳咳……”飛霞好似嗓子不舒服一般,咳了又咳,看的樂來兮有些心疼,“行啦。這裏沒有外人,想說就說吧。”


    似錦眨了眨大眼睛,麵上先是一紅,很不好意思,而後小聲嘟囔,“我也是擔心長姐。”


    “我知道。”樂來兮用小勺子將調好的蜜汁往小杯子裏放。


    飛霞白了似錦一眼。“就你關心。殿下已經下令封口,你應該當做不知道。”


    “長姐……”似錦低頭垂眸。


    樂來兮將放入蜜汁的小杯子排成一排,掂起小壺往裏麵衝水,頓時,熱騰騰的水汽混合著香氣在桌子上煙霧繚繞。


    “去。讓三王妃與兩位夫人嚐嚐我調製的蜜茶。”


    冬雪聽了吩咐,拿起茶盤,托著小杯子,給三人一一送去。


    “真是好茶!”最喜好調茶的南榮富嫻首先做出了評讚,似錦一聽,樂來兮壓根兒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覺得自己更是說錯話了,雖喝了蜜茶。口中卻無滋味兒。


    頭,埋的更低了。


    瞅著似錦,樂來兮噗嗤笑了。“傻丫頭,我說沒事,就沒事,繼續說吧,我這裏若不安全,這宮裏便沒有安全之處了!”


    這話讓飛霞與南榮富嫻放下心來。相視一眼,笑看似錦。繼續喝茶。


    似錦得了信兒,喜上眉梢。立刻放下了茶杯,也不管幾人知不知道,知道多少,小嘴兒吧啦吧啦道:“我跟你說長姐,那江蒂娥的蠱毒並不是自己好的,是赤陽渾與她解的,你們道赤陽渾是誰?他竟是皇甫嫣然的師父,這個老不死的,平陵都滅國了,他竟然還想著複國的大計,真是異想天開!不過,平陵皇室也夠有心機的,竟然把春嬤嬤這個棋子安插在皇宮裏二十多年……”


    “這個多正常,哪個皇室裏沒有別國的細作?”飛霞喝了口茶,淡淡對似錦的評書做了個小結。


    似錦很意外,倏爾又明白了似的,點點頭,須臾,轉向樂來兮,“長姐,有一事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發現的呢?炙烈昨日跟我說,其實長姐早就發現春嬤嬤不對勁兒了!”


    嗬!這個炙烈,不出去說書真是虧了,這般詳細的事兒也跟似錦說。


    樂來兮笑了,“這還多虧了飛霞,上次,飛霞因與皇後娘娘抄寫福經未能來,我與你說笑間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之前春嬤嬤一再說是皇後娘娘做主,示意我把江蒂娥接進宮裏來,我當時不覺得有什麽。可是後來細細想了想,簡直漏洞百出,陛下病重,皇後娘娘連生辰這樣的大事都不放在眼裏,又怎會特意關注兒子的一個妃妾在哪兒?雖說當時陛下並未病重,可是內侍說,陛下病發的前幾日身體就一直不適,皇後娘娘很著急,當時便已經謀劃著去靈泉的事兒,這樣一來,她更不會把江蒂娥是否進京的事兒放在心上,或者她壓根就沒這樣想過。”


    “打從那時起,我便開始留意春嬤嬤的一舉一動,發現了更多不合理之處,她既然是皇後娘娘安排在我身邊的老嬤嬤,就應該事事為我的安危、心情考慮,可是她不僅沒有這樣做,還時不時的為我添堵,隔三差五的向我報告江蒂娥的動向,明麵上看起來是為我著想,其實呢細細想一下,大有問題。不僅如此,她還總是向我稟報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可真有意思……”


    到這兒,樂來兮裝作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南榮富嫻,被她這一瞄,南榮富嫻的手不小心一抖,蜜茶灑了一身……


    “呀,怎麽這樣不小心?冬雪,快去帶南榮夫人去裏間換身衣袍。”


    說話間,幾個小婢女忙上前收拾,飛霞急道:“有沒有燙著?”


    “沒有。”南榮富嫻紅著小臉兒,直搖頭。


    飛兒帶著南榮富嫻備用的衣袍隨冬雪走進了裏間。


    飛霞走近樂來兮身邊,小聲道:“長姐,南榮夫人她……”


    “她太緊張了,無事。”樂來兮笑著迴了句,其實,心底已經有了主意。


    待南榮富嫻從裏間走出,麵帶暈色笑道:“讓姐姐、妹妹們見笑了……”


    “姐姐,你快說說,那老婆子都說了些什麽?”南榮富嫻扯著樂來兮的袖袍不放,“姐姐快快說。”


    “也沒什麽,隻不過是一些不著調的話,我壓根兒沒放在心上。”樂來兮說著便下了坐榻,“走吧,今日天氣好,咱們出去走走。”


    南榮富嫻知道,這是樂來兮不願說了。


    一行人說著走出了大殿,天氣正好,秋高氣爽,萬裏無雲,淡淡的秋風拂過臉龐,留下一抹清爽。


    南榮富嫻望著仍姹紫嫣紅的花園,忽然笑道:“今兒我不走了。”


    咦?樂來兮驚奇的兩眼放光,抓緊了她的手,“真的?”


    似錦頓時哈哈大笑,“某人可舍得?”


    “我看是某人舍不得你吧?”南榮富嫻腦袋一歪,眨著眼對似錦頂了迴去,飛霞笑的臉紅,“可真有意思。”


    樂來兮卻突然一臉正色,“怎麽突然要留下?前些日子一直苦留你不得。”


    “姐姐不歡迎嗎?”南榮富嫻順手掐了一朵牡丹,想都沒想便往樂來兮頭上插,“呀,真好看!來,姐姐給我也插一朵。”


    樂來兮囧囧,觀牡丹尚可,這戴嘛,免了,本來頭就沒多大,戴上這麽大一朵兒……也挺有意思的,樂來兮改了主意,挑一朵最大,最妖嬈的牡丹,與南榮富嫻戴上,頓時,園子裏笑聲一片。


    剛才的不快似乎一掃而過。


    誰也沒有再提那個話題,可是,樂來兮與南榮富嫻都心知,她們將有一場深談。


    飛霞似乎也察覺到一二,剛用過晚膳,便找個借口拉著似錦離了東宮,樂來兮命人收拾著南榮富嫻下榻之地,便和她一起走了出來。


    “我好久都沒有和姐姐這般閑逛了。”就我們兩人,一如從前。


    “是啊。”樂來兮抬了抬頭,天上的星星不是很多,“說來,時間過的真是快。”


    南榮富嫻點頭,也是時候將壓在心底的話吐出了,“姐姐,獨孤說待喝了你孩兒的滿月酒,便帶我離開京城。”


    二人同時停下腳步,月色朦朧下,樂來兮盯著那張披了銀紗的小臉兒,“這就是你今晚留下的理由?”


    “姐姐為何不感到驚訝?或者,姐姐的反應,不該如此。”南榮富嫻低了頭,心不在焉的擰著手中的帕子。


    “驚訝又有何用?再多的反應,也扭轉不了你們即將離去的事實。”樂來兮的聲音,突然發顫,夾雜著沉悶。


    慢慢的,她轉過身子,繼續朝前行走。她的確很吃驚,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其實,她也搞不明白自己,有些事情,不清不楚的不好嗎?這樣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麽?


    南榮富嫻動容,眨了眨大眼睛,努力將淚水吞咽,很快跟上樂來兮的腳步,“可是姐姐,我不願離開你!阿嵐卻說要帶我去尋找一處最美、我最喜歡的地方停下來生活,可是,他並沒問過我,什麽樣的地方對我來說是最美的……姐姐,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最美的。”


    “這些年,我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原以為這一生便這樣了,可是自打遇見姐姐,我才知道,原來即使一個人,也可這般生活,這一年中,我說了這些年不曾說過的話,我笑過這些年不敢笑的人,姐姐……”


    南榮富嫻哽咽,將腦袋別過一旁。


    樂來兮再也聽不過,直直的問道:“這些話,你為何不告訴獨孤?日子是兩個人的,沒有道理誰必須跟著誰的腳步走!”


    “我……”一個炫目,南榮富嫻身子搖曳了一下,“我也……”


    “富嫻,你怎麽了?富嫻……”樂來兮托住了她歪倒的身子,“快來人!快傳太醫!冬雪!臘梅!快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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