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金甲護衛對皇甫嫣然的身世做了詳細調查,但是結果也隻是這些。對於皇甫嫣然做舞女時的底細,他們卻沒查出一點兒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最可怕的消息,即墨蘭第一時間判定,皇甫嫣然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而六年前皇甫雄收養皇甫嫣然為義女這件事,從頭至尾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精心策劃的局。


    “金甲護衛果然最擅長的是格鬥,而不是暗查,要說暗查的力量,當屬暗門。”金甲護衛下去之後,即墨蘭歎道,她對金甲護衛的調查結果,一點也不滿意。


    公羊旦上前安慰,“蘭兒,你也別著急,隻要抓住皇甫雄,相信會很快得到皇甫嫣然的下落。”


    即墨蘭點頭,而後又歎道:“這都好幾天了,驚風他們怎麽還不迴來?按說從這裏到北疆,跨上千裏馬來迴也就五六日的行程,也該迴來了……”


    千萬別再出什麽事兒了,即墨蘭暗自祈禱。


    “主子……”門外,驚風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很是虛弱。


    太史卿忙打開了門,驚風被都統領都馬上抱下。


    “娘娘,先生們,快,驚風受了重傷!”在太史卿等人的指引下,大胡子把驚風放到小榻上,渾身被染的都是血……


    驚風動了動發白的唇,想要說什麽,太史卿立刻道:“先別說話!”霎時,太史卿與他封了穴道,緊急止了血。驚風無力到極點,昏了過去。


    半個時辰後,太史卿才將驚風的傷口處理完畢。而後。又與他喂了藥,兩個時辰後,陷入昏迷的驚風才慢慢醒來。


    “娘娘……”驚風叫了聲,想要起身,即墨蘭示意他不要動。與他喂了杯水。


    飲了水,驚風略感情況好一些,因心中有急事要稟報,再也不敢耽擱。


    他安安穩穩的躺在榻上,開始長話短說稟報自己得到的消息。


    “三日前,屬下便和弟兄們到達邊疆大營。為保證安全,我等到深夜才悄悄潛進,結果,營內並無殿下的影子,後來我們抓了一個兵丁。從他的口中得知,現在所有的兵營全部歸皇甫雄調動,殿下,早在幾日前便突然不見了,就連炙烈也不見了蹤影……”


    “你說什麽?”即墨蘭覺得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法承受!


    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何她所有的至親都一個接一個的失蹤不見?


    即墨蘭隻覺天旋地轉,說瞬間倒在椅子上。


    幸好太史卿扶住了她,沒讓她摔下。


    “蘭兒。你要鎮定,現在,所以的大局還要你主持。”


    “太史……公羊……”即墨蘭抓住了兩個老頭兒的衣袖。顫道:“蘭兒請求你們,去尋我的兒子……”


    “不行,要行動就要一切!”公羊旦與太史卿互相對視一眼,“蘭兒,現在咱們的人已經如此分散,再也不能經曆這種事情了。”


    太史卿讚同。接道:“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愈發撲朔迷離,咱們要好好的靜下心來。合計一條對策。”


    就在這時,驚風突然皺眉,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突道:“娘娘,在殿下的營帳裏,屬下好像曾聞到過一種特別的味道,像花香,又不像,總之,怪怪的……”


    “莫非是百花軟筋散?”太史卿突然驚道,而後迅速的與即墨蘭對視一眼,“蘭兒,你還記得那日……”


    “對!那日去救獨孤與南榮的時候,現場就有百花軟筋散的殘留。”


    太史卿點點頭,繼續道:“百花軟筋散是一種迷性很強的毒,通常,若散落空氣中,會在空氣中停留半個時辰,可是根據驚風的消息,又加上殿下的體質,他們應該趁殿下不注意,給他下了足夠的量,然後擄走了殿下。”


    “這可如何是好?墨兒會不會有危險?”


    即墨蘭再次急的冒冷汗,太史卿微微搖頭,“無礙,百花軟筋散的成分主要是迷惑人心,使人乏困,對身體無太多的傷害,更何況殿下所練習的火雲神功自小可以抵製百毒,所以,蘭兒你無需過多擔心。現在最主要的,我們要弄清皇甫雄的動向,他到底要做什麽!”


    即墨蘭定了定神,冷道:“還能做什麽?再明顯不過了,他想叛國投敵!”


    “驚風,現在北疆戰況如何?”


    “兵丁說已經好幾天未戰了,皇甫雄以殿下失蹤為由,掛了免戰牌。”


    聽到驚風的分析,即墨蘭愣了愣,倏爾望向兩個老頭,“聽起來,我怎麽老覺得皇甫雄在等待什麽時機一樣……”


    兩個老頭也很讚同這一想法。


    “驚風,你是如何受傷的?”


    說到這兒,驚風眼眸充滿羞愧,“都怪屬下心慈手軟,沒有將那兵丁滅口,後來,我們幾個遭遇埋伏,對方全是專職刺客,幾個弟兄為了護衛我,全部犧牲了。”


    驚風落淚,與上迴情形出奇的相似,那次,他們護送兩位夫人從臨安趕往汝安的時候,便遇到埋伏,那次弟兄死了更多,迴來他大哭了一場,並且在樂來兮麵前。


    而這次不同,這次都怪自己太婦人之仁。


    “驚風,你無需自責,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濫殺無辜,做的對!隻是你沒預料有埋伏罷了,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難免!”即墨蘭輕聲安慰驚風,命他好好休息,這才與太史卿、公羊旦離開。


    幾日前,即墨蘭同時派出了兩隊暗門的人出去執行任務,驚風這隊很慘,而驚雨帶領的那隊,到現在,仍未有消息。


    而自從那日獨孤穹與南榮富嫻突然失蹤後,太史卿再也與他聯絡不上。


    如今,樂來兮仍下落不明,而北冥即墨不見了蹤影,一時間,即墨蘭等人陷入無盡的惶恐。


    現在她才想到,原來自己多年前為戰勝符妙姬所受的煎熬,根本不算什麽。而當年麵對符妙姬這個所謂的頭號大敵,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小嘍囉。


    三人商議半夜,最終決定一起偷偷潛入北疆,去尋找北冥即墨的下落,順便再打探一些消息。


    安排好府裏的事宜,當夜,三人偷偷出發。


    就在即墨蘭三人忙個不停地時候,被強迫留在南楚深宮裏的樂來兮,此刻也沒閑著。


    她一直在憂心憂慮,三日後的封後大典,她該如何躲過……


    雖然,她已經答應司空冷澈,到時會接受冊封大典,可是,隻有自己的心告訴她,她做不到,一旦受封,天下皆知,她無法想象,假若北冥即墨得到這個消息,會有怎樣的反應,而他,現在還在北疆沒日沒夜的打仗……


    可該怎樣躲過?樂來兮此刻的世界已經與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絡,她不知即墨蘭等人在哪兒,情況如何。而同樣,也沒人知道,此刻她正深陷南楚。


    次日,天空仍灰蒙蒙的,早膳過後,外麵又飄起了雨。


    屋裏實在悶得慌,樂來兮心緒不寧的拿了把傘,朝大殿門口走去。


    “娘娘,外麵下著雨呢,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守在一旁的蘇嬤嬤、李嬤嬤見樂來兮想要走出大殿,立馬上來阻攔。


    對,確實是阻攔!


    “到底你是娘娘我是娘娘,滾開!”樂來兮忍不住發火,眼下形勢已經夠亂的了,她決定,不再與這些人浪費時間。


    頓時,樂來兮衝門外喊了聲:“來人!”


    兩名內侍走來,聽樂來兮吩咐。


    “把這兩個老貨給本宮帶下去,從哪兒來的,給我滾哪兒去!”


    “娘娘,這……”內侍猶豫,這蘇嬤嬤、李嬤嬤可是照顧過前皇後的人,她們本就是光明殿的人,這要往哪兒趕呢?


    蘇嬤嬤、李嬤嬤似乎看透了內侍的心思,不覺相互對視,眼神甚是得意。


    “那就送給其他美人好了,隨意是誰!”


    “娘娘!”蘇嬤嬤上前,“娘娘憎惡老奴,是老奴的罪過,可是娘娘如此調度,不符合規矩,雖然娘娘是陛下即將傳召天下的皇後娘娘,可是娘娘畢竟還沒有掌管鳳印……”


    言外之意,就是你還沒權力支配我的去處!


    這是何道理?再沒有執掌鳳印,一宮之主還打發不了一個奴才?


    這婆子還真是與人較上勁兒來了。


    此刻,樂來兮更加確定一件事,要麽她是被宮裏的哪位夫人、美人給盯上了,要麽,就是司空冷澈使的破招子,好讓她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皇後,無論哪一種,此刻她都被監視了。


    “噯喲……”樂來兮突然雙手捂上小腹,輕叫了一聲,痛苦的蹲在了地上,而後仿佛越來越痛,猛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來。


    內侍慌的不行,趕忙宣太醫的宣太醫,去稟報司空冷澈的飛速跑向定坤宮。


    這時,身子縮成一團兒的樂來兮嘴角迅速的劃過一抹得意的淺笑,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樂來兮已經判斷出蘇嬤嬤、李嬤嬤二人到底是哪兒一頭的。


    如果,她們真是司空冷澈派來監視她的,那麽在剛才自己突然捂著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時,她們二人應該立刻上前詢問,畢竟,司空冷澈要自己三日後參加封後大典,一定細細的交代過,不可有任何差池。


    可惜!她們兩個並沒有那樣的反應,雖然,後來她們二人也慌亂的喊人,命人傳太醫,但是她們的第一反應卻是疑惑,並且,眼中還有些得意之色。


    既然不是司空冷澈的人,那就好對付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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