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的確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這不是問題,因為隻要完美的胡說八道並且讓人精神上很愉快,給人一種開玩笑的味道,那麽這樣的胡說八道會給人略可愛的感覺。


    小笛這種生活在蜜罐裏的女生,越是新奇古怪,越會讓她想要深入了解,而且她的眼界是比我更開闊。


    我的這幾句話也有試探的意味在裏麵。想要非常主動的了解一個人,不能隻從她平時的一舉一動被動知曉,還需要有目的性的試探。


    小笛捧腹,李芝諾在一邊嘴角也憋著些笑意。


    晚上吃飯,又是聚餐,小笛把606宿舍的騷包幾人都叫出來了,吃的自助。


    飯桌上,李芝諾好像小女仆一樣忙來忙去,忙中偷閑的還會往自己嘴裏夾肉吃,她是真喜歡吃肉。馬學東舉著酒杯說:“望子,你可以的啊,這麽幾天功夫就把小笛公主弄的這樣開心,我們可是借了你的光,不然可不會天天都能吃到小笛請客。”


    我坐在小笛旁邊,看了看小笛,然後對馬學東說:“畢竟拿人工錢,應該做到位,當初應承這個工作時,小笛大小姐可是提前說了她不能不開心。”


    小笛張嘴咬著李芝諾送來的烤肉,眯著眼睛笑著說:“陌柏,你推薦的這個管家可比你有意思多了,作為跟著我這麽久的補償,我跟你說個秘密啊,女孩子嘛,對很多暖男類型的男生可不感冒,你得學著再霸氣點,這樣更多女孩子會反追你。不然你眼角的那塊兇悍紋身太可惜了。”


    陌柏憨憨的笑,很悶騷的說:“可別介,我要是被小笛公主反追了,那我三天不用可能就會出現在彌漫著福爾馬林味道的標本室了。”


    聚餐進行的非常愉快,酒過三巡,都有點喝的開心,說話也沒有太多的忌諱,而且小笛自己首先開始沒節操的講起了黃段子,這下勾起了幾個漢子的悶騷心。


    坦克哥坦著結實的胸膛說,不是我吹牛逼,在座的各位玩過的妹子都沒有我多。


    陌柏悶聲悶氣的說:“可不就沒有你多,你幹啥活的也不自己想想。”


    小笛臉色略紅潤,眯著眼睛說,“喲,小明,你抬頭看看,月亮是不是被你吹跑了?”


    “哈哈。”馬學東喝了口酒嘲諷道,“明凱我還真不服你,咱們學校的妹子我可沒見你搞過,你出去外麵不是給人包養了麽,就你還能再玩幾個女人?”


    坦克哥也是好脾氣,嘿嘿笑著說,扯犢子,我還能給人包養?都是她們求著花錢給我的,我就出點力氣就行了。


    我酒喝的不多,身上還算利索,夾著肉插話說,“坦克哥,你這外號是不是有點啥含義?”


    一桌人都疑惑的看著我,我給小笛倒上酒說,“坦克都有個主炮筒,你這坦克哥難不成在床上跟個坦克一樣到處肆虐?那這坦克哥可是名不虛傳了。”


    餐桌上一陣笑聲,馬學東拍著坦克哥說,“明凱,你改天帶我去你那裏玩玩?我還真沒體驗過成熟女人的味道。”


    坦克哥笑著打包票說,好啊,抽空就帶你去玩,不過你可別見個女人就跟頭牲口一樣往上撲,都是有規矩的。


    我們在這邊說著的都是男人女人的葷話,小笛卻一點也沒有不自然,甚至也插話調侃,我心下暗暗留意,小笛到底是什麽個身份,太不可置信了。


    趁著去廁所的功夫,我拉著暈乎的陌柏說:“小柏柏,你給我推薦的這個小笛公主是個什麽身份?很牛的樣子。”


    陌柏一邊係著褲帶一邊說,望,望子,她啊,就哄著她開心就行了,家裏背景我就知道她很厲害,曾經有校外的混子成群堵了小笛,想來點硬的,後來那群混子要麽被抓起來了,要麽就是被丟進長江裏了,至於到底丟沒丟進去,我也是聽說的。


    飯後,騷包606宿舍幾人互相扶著胳膊晃悠迴的宿舍,我則是安靜的跟著小笛的身後。


    小笛迴頭看看我說,“陳望,你是外地新來的吧,有沒有在夜裏站在燕子磯上看過整個金陵城?”


    我笑笑說,沒去過,我是前陣子新來金陵城打工的,沒成想陌柏給我推薦到了你這裏幹這個工作。


    小笛轉身示意李芝諾,李芝諾打了個電話,很快來了一輛紅色瑪莎拉蒂,很精美。


    司機下了車留下了鑰匙,李芝諾坐在司機位,小笛坐在後麵,我想了想,坐在副駕駛上。


    路上無言,讓我驚奇的是李芝諾車開的很穩,很舒適,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小笛扶著下巴靜靜的看著外麵,我是第一次坐在如此高貴的轎車裏,看著外麵車來車往,異樣的情緒又在侵染著我。


    燕子磯上,找到個很好的角度,可以鳥瞰整個金陵城。


    燈火輝煌。


    小笛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遠方,她嘴唇動動說:“我經常來這裏,最喜歡的是晚上來這裏,不過你還是第一個跟著我來到這裏的男生。”


    我站在稍微靠後點的地方沒有說話,她的身影看起來有點孤單。


    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故事,或者苦衷,這算是上天給眾生最好的禮物,做自己人生故事的主角,體驗自己遭遇的故事。


    我沒有想要去真的參與小笛的人生,也許下一刻我就會是個路人一樣與她沒有任何交集。


    小笛深深的抽了口氣說:“你是我見過的挺有意思的人,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走上來扶著我的肩膀安慰我麽?”


    李芝諾在一邊給小笛披上了件長袖。我依舊保持謙和的聲音說:“小笛大小姐,我隻是在拿你工資給你辦事的管家,知道自己的份量,並沒有多餘的心思。”


    我不知道她心裏是什麽想法,也不知道她突然來這個山頂有什麽深意,但我可不認為隻是自己略微表現的小聰明就會讓她對我一見鍾情。那些都是寫好的劇本,我的人生一直都在摸著石頭過河。


    人心難測,順勢而為。


    小笛轉過身眯著眼睛打量我,笑笑的說:“那你這般討好我是為了什麽呢?”


    我心裏微顫,臉上保持笑意說,“隻是為了小笛開心,小笛大小姐花錢不就是要買個開心嗎?”


    小笛咯咯的笑,身上的長袖脫落在地,她靠近我說,真是夠油嘴滑舌的。


    我彎腰撿起長袖衣服,抬起頭眯著笑眼說:“小笛大小姐,你看遠處江山如此壯觀,我還是甘心為你彎腰。”


    真話與假話,對某些人來說,隻要聽著高興就是好話。


    ……


    我跟著小笛學了很多東西。


    品味,衣著,打扮和這個階層的年輕人喜歡的事物。


    每個人生活的境遇不一樣,價值觀以及行事方法也不一樣,最不一樣的是,圈子是不一樣的。


    富人的圈子大部分是富人。


    五月很快過去,六月的燥熱讓人夜間格外不想入睡。即便白天時我都會跟著小笛低調的裝逼,但仍然不能消除她夜間的煩躁,也不能消耗她旺盛的精力。


    小笛帶著我跟李芝諾去泡吧。


    1912,金陵城數得上的好地方。


    門口停著的車大多是豪車,依舊是李芝諾開著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我坐在副駕駛上,還未下車,就看到門口有人在聚集,裏麵傳來的是女人的叫罵和哀嚎。


    李芝諾去停車,我跟著小笛湊到旁邊。圍著的人是兩個女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被打的在地上很是可憐,甚至女人身上的短裙白衣都被站著的女人撕扯的細碎,露出了誘人的白嫩肌膚。


    旁邊的男人想要勸說幾句,卻被那個女人迴身就是一巴掌,愣愣的臉紅脖子粗卻不再吱聲。


    小笛眯著眼詢問了看熱鬧的人,原來是很狗血的故事。


    原配抓小三。


    原配看起來快要四十的樣子,被打在地上的小三很年輕,二十左右,女孩子最清純活力的年紀,而男人很不幸,有了本事身家之前,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全靠原配和原配家裏的支持,才有了可以開著豪車的本錢。


    原配在一邊邊打邊罵,大致意思是說小三不要臉,狐狸精,到處勾搭人,說男人是個王八蛋,吃她家的住她家的,最後居然還忘恩負義的去外麵玩女人。


    小笛看了會,似乎覺得興趣索然,轉身往酒吧裏走,嘴裏說道:“不隻是在金陵城,無論哪個地方都會有這樣狗血的事情,聽都聽的膩味了。”


    我沒有看熱鬧的心思,心裏反而在重新審視自己的決定,並且在思索到底如何才能在如此熱切又浮躁的社會占有一地。


    酒吧裏,小笛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喝調製的雞尾酒,五彩斑斕。


    舞池裏是各種男女在激烈的碰撞,到了如今,我已經慢慢放開了,我曾經很不明白為什麽有些女人不在意被男人占便宜,因為我還沒長大,還不夠成熟,見的還不夠多。


    在夜店多泡幾次就會看到,有些女人會自己往男人身上貼。


    我世界觀在跟隨小笛的這段日子被摧殘的支離破碎,甚至不知道如何才能構建。


    小笛砸吧嘴說,“要不要下去玩玩?”


    我笑著說,不了,我還是不要沾上女人身上的味道。


    小笛不喜歡那種味道,每次她聞到女人身上毫不講究的塗抹香水弄的刺鼻味道她都會皺眉。


    托小笛的福,我現在的洞察力好像更深刻了,也許這與我一直謹小慎微的做事有關。


    小笛用手搭在我肩膀上挑逗的說:“你真沒有對我有什麽想法?你可是跟隨我第二久的管家,要是能堅持三個月,我真的會給你驚喜的。”


    驚喜?在最初她也是這樣說過,難道是以身相許或者打一炮的這種驚喜?也不是沒有可能,對小笛來說,女生的貞潔這個詞似乎從來沒有收錄在她的人生字典裏,否則她應該做不出來把我與一具屍體比較尺寸這樣的事情。


    我還沒有說話,陌柏急匆匆的跑來說,“小笛公主,不好了,馬學東惹事了,他跟著坦克哥去玩,勾搭了個妹子,以為有了豔遇,結果正跟妹子勾肩搭背時,被幾個人包住了。”


    小笛帶著我泡吧有時候也會叫上馬學東他們,而小笛的這個座位每次都是在這裏,陌柏很容易找到。


    小笛放下酒杯說:“被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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