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客廳


    陸野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一隻鸚鵡身上吃癟,心裏憋悶著,暗想該如何教訓這個壞傢夥,卻聽到門口傳來一道清幽的聲音。


    「陸先生想對我們家小紅做什麽?」


    那人聲音很輕,聽著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略帶嘶啞,像是山澗幽泉。


    陸野抬頭看過去,他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這個人,最尋常不過的黑色西裝,在他身上卻穿出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疏離感,五官柔和到了極點,那雙眸子偏又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他在電視上看過他,可是本人遠比電視更加驕矜尊貴。


    那周身氣質,真非常人可比。


    「爺,爺——」名叫小紅的鸚鵡撲棱著翅膀,看到自己主人,顯得格外興奮。


    「侯二叔!阿姨。」葉久久笑著喚人,哎呦,世紀大碰撞啊。


    有好戲看了。


    她急忙關了電視。


    「嗯。」侯爺淡淡應了一聲,打量著陸野,許是剛剛被雨水打過,他頭髮淩亂著,衣服剛剛被蘇希安擰得都是褶皺。


    五官淩厲,氣質散漫,狂野不羈。


    蘇侯哂笑。


    他這模樣長相,擔得起,一個「野」字。


    「侯爺,蘇夫人。」陸野起身和他們打招唿。


    溫言笙笑著和他打招唿,這小夥子長得周正,看著也十分精神,模樣,英俊帥氣,如果真的喜歡希安,也挺好的。


    蘇侯一路上催了司機不知道多少次,恨不能立刻飛迴來,活像家裏來了什麽瘟神。


    「我們家小紅惹你了?」蘇侯直接走過去,伸手提起鸚鵡。


    「野男人——野男人,壞——」鸚鵡不停叫喚著。


    陸野臉又一次黑透。


    「見笑,我們家小紅剛剛訓練不久,之前在鳥販子手裏,被散養久了,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野東西,迴頭我肯定好好馴養。」


    蘇侯說得漫不經心,那字句間卻像是裹著利刃,衝著陸野去的。


    「沒關係。」陸野能說什麽。


    「野東西,要是再敢胡說,我就把你倒掛在太陽底下,曬成標本!」蘇侯輕哼,那鸚鵡不敢說話。


    陸野心頭一跳,沒作聲。


    陸予白靠在邊上,他似乎已經看出一些苗頭了,卻並不作聲。


    蘇侯偏頭看向陸野,眼底含笑,「小白的朋友?坐吧。」


    「謝謝侯爺。」


    「抽菸?」蘇侯久病成醫,就連藥材的細微味道都分得出來,更何況他身上的輕微煙味。


    他微微蹙眉,略顯不悅。


    「啊,在……」陸野戒菸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聽到蘇侯淡淡說了一聲。


    「年紀輕輕就有菸癮?不好!」他說得相當隨性,陸野一臉懵。


    他怎麽覺得蘇侯就是在刻意針對自己啊。


    陸野還自認為自己和蘇希安的事情瞞得嚴絲合縫,無人知曉,殊不知現場都是明眼人。


    **


    蘇希安此刻剛迴房洗完澡,換了衣服,坐在梳妝桌前拿著毛巾絞幹頭髮,手指從嘴角滑過,那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熱得灼人。


    又輕柔的好像羽毛。


    從她心尖擦過,惹來陣陣心悸,心髒好像都要被麻痹了。


    「希安姐?」伴隨著敲門聲,是葉久久清脆的聲音。


    「怎麽了?」蘇希安起身幫她開門。


    葉久久立刻閃身跑了進來,「哈哈,笑死我了,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侯二叔這麽好玩啊……」


    和她爸果然不是一類人,他爸的脾氣,就是直接弄死你,蘇侯則是軟刀子慢慢磨,這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幸虧不是他爸,不然小師叔肯定吃虧。


    「二伯迴來啦?」蘇希安伸手將毛巾折好放在一邊,「什麽事讓你笑成這樣?」


    「姐,你老實和我說,你和野哥到底是什麽關係啊?」葉久久就是個人精,況且蘇希安還是個不會藏事的人。


    「沒……沒什麽啊。」蘇希安支吾著。


    「那他的事情就和你沒關係了。」葉久久哂笑。


    「他怎麽了?」蘇希安問得漫不經心,眼睛卻死死盯著葉久久。


    「被侯二叔針對了唄。」


    「什麽?」蘇希安立刻急了,臉色都變了。


    「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既然說和他沒關係了,有些事就別插手,就侯二叔的脾氣,你幫他隻會適得其反。」葉久久對此深有體會,好心提醒她。


    韓君遲在家裏住了那段時間,自己但凡和他表現得親密些,隔天,葉九霄肯定把他拉去靶場操練一番。


    「我和他真的沒什麽,二伯他……」


    「你有什麽事都寫在臉上了,我都看出來了,更何況侯二叔。」葉久久咋舌,「姐,你是不是很喜歡野哥啊。」


    蘇希安咬著嘴唇,沒作聲。


    她和葉久久下樓的時候,才知道蘇侯到底做了什麽。


    **


    偌大的客廳,溫言笙應該在廚房,陸予白則和蘇慕言坐在沙發上聊天,陸野坐在一側,看著蘇侯。


    蘇侯手中拿著小棍兒,麵前掛著一排鸚鵡,約莫十幾隻。


    「蠢東西,也不看看來的是什麽客人,就知道大唿小叫的,下次再敢胡說,我就把你們身上的毛都扒光了,聽到沒!」


    那群鸚鵡都是被訓練過的,被主人訓斥,也不吱聲。


    「一群野東西,真是怎麽都馴不好,陸先生,您別介意,和幾個小畜生沒什麽好計較的。」


    「侯爺,您叫我陸野就好。」陸野嘆了口氣。


    這蘇侯還不如拿刀子戳他幾下,才痛快。


    拿著軟刀子一寸寸割,當真磨人。


    「你看你,長了一身綠毛,你以為你很漂亮,居然說人家醜,有些話心裏有數就好,不要亂說!」蘇侯拿著棍兒訓鳥。


    陸野嘴角抽搐兩下,他貌似沒得罪蘇侯爺吧……


    「怎麽,你還想咬我?你這野東西,怎麽都養不熟,會投訴把你丟出去信不信!」蘇侯那模樣分明不是要丟鳥,而是恨不能把陸野給扔出去啊。


    「二伯!」蘇希安從樓上下來。


    陸野偏頭看了一眼,目光相撞,她移開了……


    「怎麽不多穿點。」蘇侯放下小棍兒,「這群野東西,不聽話,改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這訓鳥和訓狗差不多,不聽話就得打,讓他們長了教訓。」


    「知道不是什麽話都能亂說,不是什麽人都能得罪的。」


    他這哪裏是訓鳥,分明是旁敲側擊的在給陸野下馬威啊。


    就是可憐的這群鸚鵡,平白無故遭了一頓訓斥。


    十幾隻鳥,耷拉著腦袋,委屈得不行。


    自己招誰惹誰了。


    「今天出去一切還順利?」蘇侯從一側傭人手中扯了外套遞給她,居然穿著裙子就下樓了,這是有多急,怕他欺負陸野?


    「嗯,挺好。」蘇希安咬緊嘴唇,心底千頭萬緒。


    她父親還在獄中,身體又這般模樣,母親還是罪犯,她……


    配得上陸野嗎?


    「那就好。」蘇侯也希望蘇希安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可是要找到一個真心疼她,還得接受她全部的人,又談何容易。


    這陸野的家庭,家庭成員倒不複雜,但他是獨子,恐怕家裏對他另一半要求很高,這人性子又很強勢,就怕最後受傷的人還是希安。


    「幹嘛呢,過來吃飯。」溫言笙打破沉悶。


    一頓飯下來,陸野明顯感覺到蘇希安的刻意躲避,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難不成是自己剛剛太急了?


    他以前也沒談過戀愛,不懂女孩的心思。


    不過在蘇家,他也不敢表現得過於刻意。


    **


    吃了午飯,陸野就和陸予白一塊兒迴去了,並沒久留,他和蘇希安畢竟剛剛開始接觸,有些事不能表現得過於刻意。


    況且蘇侯那軟刀子,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不採風了?」迴去的路上,陸予白打趣道。


    陸野哂笑。


    他壓根就不是去採風的,就是想見她而已。


    而此刻蘇侯正拿著小碟子,餵鳥兒……


    「今天表現不錯,每個人都可以多吃點!」他眉眼染笑,野小子,居然直接登門了,膽子倒是不小。


    ------題外話------


    陸野心被紮得難受了……【捂臉】


    人家還沒找你,你去人家家裏幹嘛,侯爺能饒得過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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