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九霄和顧華灼一邊吃飯,一邊欣賞河上夜景,足足遊覽了四個小時才靠岸迴程,葉峰站在岸邊,差點就變成石雕了。


    這兩人吃個飯,能不能考慮一下他都沒吃東西啊。


    「還要在這邊待多久?」葉九霄攬著她的肩,將她往懷裏又帶了幾分。


    「還有一周多吧,原本就是小配角,戲份不多。」顧華灼剛剛揍了人,渾身筋骨活動開,出了點汗,現在倒是覺得神清氣爽。


    兩人迴到酒店房間的時候,顧華灼抬手脫掉外套,準備掛起來,就看到葉九霄居然在動手幫她整理東西。


    她生病在床上躺了一天多,房間自然有些亂,葉九霄畢竟以前是當兵的,動手能力很強,燒著熱水,順手幫她將房間收拾了一下。


    當她看到葉九霄居然幫她把內衣內褲都折起來的時候,臉莫名有些發燙。


    某人倒是渾不在意,將她衣服都摺疊得異常規整有序。


    他收拾完,熱水也燒開了,倒水取藥丸,直接塞到她手裏,「把藥吃了。」


    「嗯。」顧華灼乖巧聽話。


    「你今天晚上沒吃什麽,要不要叫個夜宵?」


    「不用了,我得保持身材。」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某人銳利的視線直接射了過去,將她從頭至尾打量了個徹底,過了數十秒,才沉聲開口,「瘦了。」


    顧華灼一直在進行高強度的拍攝任務,怎麽可能不瘦。


    她咋舌吞了藥丸,又聽到某人溫吞開口,「胸也小了。」


    顧華灼身子僵硬,恨不能一口水吐在他臉上,「沒有,我身材保持的很好!」都說她的身材是黃金比例,他懂個鬼啊。


    「是嘛?待會兒我檢查一下。」葉九霄說著伸手勾扯領帶,昏黃的燈光下,帶著一絲頹然野性的美感。


    顧華灼餘光瞥了他一眼,他總是可以為自己的「禽獸行為」,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顧華灼將溫水喝完,剛剛放下水杯,他的動作快速得將她一下子抱起來,直接放到床上。


    窗簾沒拉起來,二十多層的高樓能清晰看到外麵摩天大樓的耀目霓虹。


    他的手指從她一下下擺伸進去,從她腰際將衣服一點點網上推,指尖沁涼,卻又像是染著一團火,熱熱麻麻。


    顧華灼側頭看著窗外,沒拉窗簾,總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唔——」某人腰忽然下沉,往她身上一壓,有些疼。


    「能不能專心點。」他語氣有些嗔怪。


    衣服被撩了起來,就連褲子都被扯了下去,他們彼此太熟悉對方的身體,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房間沒有套兒。」顧華灼摟著他的脖子。


    「那就不用,反正我還想要個老三。」葉九霄輕啄著她的脖子。


    「我明天還得拍戲,你別在我脖子上咬出印子。」葉九霄這人平素非常克製,可是一到床上,那就不好說了。


    「那我輕點兒。」葉九霄誘哄著她。


    顧華灼本就生病了,葉九霄也沒繼續折騰她,點到即止,抱著她洗了澡,才摟著人沉沉睡去。


    **


    顧華灼原本以為葉九霄就是待兩天就走,沒想到他卻直接住下了,說等自己拍完戲一起迴去。


    這原本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是顧華灼後麵還有一場吻戲要拍,這讓她莫名有些尷尬。


    顧華灼還想著要不要提前和葉九霄打個招唿,他卻說要去別的國家談個合作項目,需要離開兩三天,恰好可以避開她拍吻戲的時間。


    她當天到片場的時候,展昀已經拍了幾組鏡頭,正在補妝,看到她過來,吞了吞口水,緊張得口幹舌燥,「顧姐,我和導演溝通過了,可以稍微借位,不用真的下嘴。」


    展昀迴頭還得和葉九霄一起錄製綜藝,他怕被葉九霄分屍荒野。


    「嗯。」顧華灼點頭,拍戲最主要的還是看後期鏡頭位置和後期剪輯。


    兩人剛剛去現場踩了點,動作導演幫兩人指導接下來的動作,她的手機就響了。


    翟敏負責幫她拿手機,一看到來電顯示,整個人當即嚇得魂飛魄散。


    備註雖然是「流氓九」,但是這明顯是葉九霄的來電啊。


    「華灼,九爺的電話。」翟敏急忙把電話遞過去。


    顧華灼和導演說了聲sorry,就拿著電話走到另一邊,「喂,九霄。」


    「在拍戲?」


    「嗯。」


    顧華灼聽到他的電話那頭,一片嘈雜,還有機場口播員的聲音,「你在機場?」這麽快就迴來了?


    「我待會兒去找你。」


    「你還是別過來了。」顧華灼摸著鼻子,莫名心虛。


    「怎麽了?」


    「我怕你難受。」


    和葉九霄打完電話,顧華灼就投入緊張的拍攝中,雖說和展昀、導演溝通過,可以拍借位的,但是她總有種莫名的心虛感,又不是第一次借位了,也不知道她在緊張個什麽。


    「今天是你怎麽迴事?不在狀態啊。」導演擰眉,已經拍了二十多條了,居然一條都沒過。


    「不好意思。」顧華灼扯了扯頭髮。


    「先休息一下吧。」導演看了一眼顧華灼,「調整一下狀態。」


    顧華灼應聲點頭。


    **


    等她再次迴到片場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後了。


    她在片場等了一會兒,卻都沒見到展昀的身影。


    「展昀身體有些不舒服,待會兒這場戲會有替身過來,你做好準備。」片場導演過來通知。


    替身?


    顧華灼差點就炸了。


    神特麽的替身啊。


    下麵這場戲可是吻戲,展昀這混蛋是怎麽迴事?拍吻戲找替身?他怎麽不上天。


    自己都沒嫌棄他,他倒是先嫌棄上自己了,還身體不舒服,剛剛在後台,不是還活蹦亂跳的。


    顧華灼氣得跳腳,就連翟敏都很詫異。


    「演員準備!」導演直接開口,不給顧華灼反悔的機會。


    顧華灼站在指定位置,這心裏已經磨刀赫赫,準備待會兒下台,就去手撕了展昀那混蛋。


    她正低頭熟悉台詞,隻看到一雙靴子落在自己麵前,那上麵帶著一點血漬,她從下往上打量著他,隻看到一雙腿,包裹在緊身黑褲中,修長又筆直,待她看到入目的那張臉時,驚得台詞本都掉在地上了。


    「你怎麽……」顧華灼嚇得吞了吞口水。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葉九霄會出現在這裏!


    「你不是在機場?」


    「嗯,剛剛趕過來。」


    「不是,你這……」顧華灼傻了眼,你好好的,來當什麽替身啊,公司沒事嗎?閑得慌啊。


    「有問題?」葉九霄挑眉。


    「我說你好端端的,來這裏幹嘛……」


    「愣著幹嘛啊,準備一下拍戲了!」導演和葉九霄說了一下戲份,其實他要做的很簡單,而且鏡頭隻會拍到顧華灼這邊,他這裏隻要一個後腦勺就可以了。


    顧華灼和他自然是很熟,但是這是在拍下,周圍都是人,葉九霄之前來探過班,大家都知道兩人的身份,此刻所有人都用一種揶揄的視線看著他倆。


    葉九霄就端正站在那裏,神情自然閑適,倒是顧華灼開始莫名緊張。


    「顧華灼,注意你的表情管理,要神情,你們是要生離死別的戀人,你別瞪著他!」


    「大膽的親下去啊,幹嘛呢!」


    「看著他,神情,眼神,要專注!」


    ……


    導演眉頭越擰越緊。


    直到最後,顧華灼還是被導演叫下場了。


    「老演員了,怎麽這麽緊張!」


    「我……」雖說兩人是夫妻,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親熱,她實在放不開。


    「聽說你都有孩子了,接個吻而已,那人還是你老公,搞得和初夜一樣!」


    顧華灼吐血,被訓了幾分鍾,繼續投入緊張的拍攝中。


    她這次狀態不錯,逮著就親唄,怕什麽!


    倒是此刻正在另一邊的展昀,已經徹底淩亂了……


    鬼知道他剛剛接到葉九霄電話的時候,心裏在想些什麽。


    這秀恩愛都秀到劇組來了。


    自己去休息室休息一下還不行嘛,還得讓自己過來觀摩?


    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欺負他一個單身狗是不是!


    一想到要和他一起錄製綜藝,展昀猛地轉身,對著空氣就開始抓耳撓腮,那撓牆的姿勢活像是微信表情包的兔斯基。


    **


    好不容易一組戲份結束,顧華灼逃也般的滾迴化妝間卸妝,剛剛旋身進入,胳膊被人一扯,整個人就被拉扯到了一個熟悉的懷中。


    門被關上,男人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這邊天氣涼,他唿出的氣息都帶著一絲涼薄之氣。


    「怎麽了?這還不好意思?」他偏頭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替身?你是有多閑。」顧華灼轉過身,他黝黑的眸子透著光,穿著勁瘦的黑色緊身衣,帶著一絲莫名的狂野邪肆。


    「不高興?你想和那小子拍?」那語氣酸得很。


    「不是,沒有!」顧華灼解釋。


    他伸手掐住她細嫩的下巴,俯身在她嘴上輕輕研磨著,「灼灼……」


    她最受不住這男人用這種低沉的聲音和她說話,那聲線過於撩人,就像是整個人踩在一團棉花上,整個身子都是軟的。


    「你所有第一次都隻能是我的,包括熒幕初吻……」他咬了一口她的嘴角,有些疼,卻卻讓人心悸到發顫。


    「你還真是霸道。」就和以前一樣。


    「灼灼,你說我這麽乖,有沒有獎勵……」葉九霄小口輕啄她的嘴角。


    「獎勵?」顧華灼踮著腳,才能勉強夠的上他的身高。


    「你今晚要不要主動一點!嗯——」那聲線撩人,讓人沒法拒絕。


    顧華灼鬼使神差的答應了,然後第二天就沒下得來床。


    幸虧第二天沒有戲份,不然就太丟人了。


    **


    顧華灼這邊戲份殺青,和葉九霄一起離開,迴去的路上,她還在詢問《爸爸去哪兒》綜藝的拍攝問題。


    他原本還擔心展昀需要來迴飛,一邊拍電影一邊錄綜藝,會影響她這邊的拍攝進度,沒想到展昀一直待在片場,就沒離開過。


    「之前不是說,和我電影拍攝時間吻合嗎?怎麽忽然延期了?」顧華灼狐疑得看著葉九霄,「你是不是背地做了什麽手腳?」


    葉九霄將目光從文件上移開。


    他倒是恨不得將整個電視台都買下來,然後把這個節目直接切掉!


    「說是廣電那邊對未成年參加的節目進行了嚴格的審查把控,和我沒關係。」葉九霄倒是希望廣電那邊的力道大一些,將整個節目腰斬才好。


    這都沒錄製,網上不是說要偷孩子,就是喊他嶽父的,簡直不能忍。


    饒是葉九霄再不情願,等他迴家的打開電腦的時候,一封來自電視台的郵件已經安靜躺在他的郵箱裏麵了。


    關於錄製節目的具體時間,就連具體行程安排,都已經完全落實下來。


    當天晚上,葉家書房報廢了一台電腦。


    **


    一轉眼,已經徹底入秋,關於蘇豫川之前所犯的案件,也正式進入審理階段,光是整合所有的卷宗,就花費了數月。


    y財團作為重點調查對象,也未曾倖免,雖然檢察機關沒找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但是被葉九霄算計,投資了數個失敗的項目,對蘇豫川來說,也是元氣大傷。


    入秋的天氣,天氣總帶著那麽一股子蕭瑟陰沉感,一場秋雨過後,滿地落葉,盡顯頹敗。


    是夜,葉老爺子身上舊疾發作,疼得直不起腰,他脾氣倔,偏生就是不肯去醫院,葉家上下忙活了整整一夜,讓醫生打了止痛針,方才覺得舒服一些。


    「爸,先把藥吃了。」陸舒雲端著溫水走到床邊。


    幾個小孩子都睡了,葉九霄等人倒是都守在床邊。


    「我這把老骨頭真是禁不住折騰啊!」葉老爺子連聲嘆息,他們這輩人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人,誰身上沒受過傷,以前陰雨天也作痛,隻是今晚疼得格外厲害。


    「要不明早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顧華灼擰著眉頭,剛剛他疼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沒事,明早就好了,老毛病了,這要是進了醫院,估計有人又要大驚小怪了,也省得浪費國家資源,沒必要。」葉老爺子接過溫水,喝了幾口,嗓子眼才覺得舒服些。


    「迴頭還是去檢查一下比較好!」葉良疇坐在床邊,臉色異常嚴肅。


    「行,去檢查就去檢查,你別這麽盯著我看,好像我欠你錢一樣。」葉老爺子打趣道,「剛剛眼皮一直跳得很厲害,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你好好休息就行,沒什麽不好的事,我今晚守著您,你們都迴去休息吧,挺晚了。」陸舒雲招唿眾人迴去。


    畢竟大家隔天還得去上班。


    「不用陪著我,我待會兒就睡了。」葉老爺子輕笑,「良疇啊,你是個有福氣的,不像我啊……」


    可能是想起自己妻子了,葉老葉子靠在床邊,這眼眶倏得就紅了。


    「爸!」葉良疇嘆了口氣,「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


    顧華灼倒是挺陸舒雲偶然說起過一點,這葉家老太太,據說年輕時候,跟著葉老爺子走南闖北,也是挨過槍子兒的人,可能是年輕時遭的罪太多,身子虧損厲害,沒到享福的年紀,就早早去了。


    而此刻葉家樓下響起了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黑色的沉寂,總讓人覺得不舒服,一顆心也跟著那急促的鈴聲揪扯起來。


    眾人麵麵相覷,這深更半夜的,誰會打電話來。


    「老爺子,出事了!」傭人一路小跑到了葉老爺子房間。


    「怎麽了?」葉老爺子捏著水杯,神情肅穆。


    「蘇老爺子,沒了!」


    他手指一顫,溫熱的水將胸前的杯子,徹底濡濕。


    屋外秋風瑟瑟,驟雨初歇,落了一地枯葉。


    ------題外話------


    九爺真的相當霸道啊,嘖嘖我喜歡……


    九爺:我有家室!


    我:……(╯‵□′)╯︵┻━┻我知道!


    話說展大大當時的神情,大家自行參考微信裏的兔斯基撓牆的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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