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懶洋洋的,如樂意興闌珊地擦拭著桌椅,正在糾結等一下要不要偷偷溜去小睡下。

    可是,糾結還沒開始,一旁原本靜靜看著詩冊的錢小弟猛地叫了起來:“有殺氣!”

    果然,如樂清楚地感覺到有股詭異的氣場湧進東園,很快,她就找到了來源,有兩個身影飛快地衝進東園,穿過花園,途徑了她的身邊,掀起了一陣微風。她沒來得及反映,隻是下意識地問候:“當家的,夫人……”

    當家的臉色很難看,頭也不迴,緊拉著夫人往裏頭衝。倒是尾隨在後的夫人,跟著小跑步,表情倒是挺尋常,還衝著她眨眼傻笑。

    這麽看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想著,如樂聳了下肩,繼續擦起桌椅。

    “殺氣過去了。”身後,傳來錢小弟總結性般的發言。

    夕蘊深刻意識到,自己養了一群草包,她明明笑得那麽艱澀,滿眼都閃爍著求救的光芒,為什麽這兩個人就能熟視無睹?!無可奈何下,她隻好邊跑著,邊用空著的左手捂著臉,不敢去看展越浩的背影……太可怕了!

    她甚至不知道做錯了什麽,自從那日邂逅楊釗至今,夕蘊始終覺得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終於,展越浩停在了寢屋前,眉心皺得更緊了,用力揣開房門後,他拉進夕蘊扔到床上,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覺悟。

    “痛……”夕蘊咬了咬唇,本能地呻吟出聲,抬眸對上越浩駭人的目光後,不禁吞了下口水,“你想幹嗎?”

    “小如意……”

    “……大智慧?”

    他立在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很陰沉,似乎還帶著一絲讓人膽寒的笑意,喚著那個名字。夕蘊別過頭,不敢直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隨便胡謅了一句。卻讓越浩的眉宇更陰鬱了:“一句解釋都沒有嗎?”

    “解釋什麽?隨你便,愛信不信。”她能解釋什麽,難道說:這一切都你弟弟安排的?最後,夕蘊還是倔強得不願多說一句,如果沒有信任,說再多都是浪費。

    沒好氣地掃了越浩一眼後,她試圖用雙手撐起身,至少要跟他平起平坐,不然氣勢上就輸了。

    隻是,展越浩壓根沒給她這個機會,倏地就傾下身,蠻橫地吻上了她的唇。

    夕蘊茫然地睜著眼,眨巴了幾下。這一刻,越浩的氣勢,隻讓她想到“風卷殘雲”四個字。連醞釀都沒,他就直接用舌撬開了她的防線,溫

    潤的唇齒相纏,有一種黏黏的感覺。靠得那麽近,她能清楚得感覺到他的唿吸,時重時淺;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心跳,沉沉地落在她的心間。

    那麽霸道的吻,讓夕蘊明白了些其中的寓意,她別過頭,在理智渙散前結束了這個吻,囁嚅道:“我隻見過他一麵……”

    “我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她並非不安於室的女人,“我隻是不知道你為什麽要用那麽俗的名字……嗯?”

    說話間,他笑了,帶著幾分曖昧的氣息,手迅速地扯開她的衣裳,吻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啃咬而下。

    “嗯……”夕蘊情不自禁地呻吟了聲,隱約覺得他像是禁欲了很久似的,簡直如狼似虎……細密的吻一直蔓延到她的胸前,停在了她的敏感處。夕蘊又輕哼了聲,倒抽了口涼氣,一股酥麻感從腹間竄出,翻湧開來。她稍稍調勻了下氣息,反駁著:“這……這有什麽,多好聽的名字,我爹……我爹曾經還給我取名叫……錢大姐呢……啊……你的手……不要再下去了!”

    “不要麽?”展越浩微抬起頭,眼色迷離,凝神看著身下的她,衣衫半褪,眼含媚色,這個畫麵很美,讓他有些情難自禁:“我怎麽覺得你的表情看起來很享受?”

    “……是很舒服啊……”說不要,隻是因為她怕承受不住那種滅頂的快感,並不代表不享受……

    “笨妞。”麵對她的誠實,越浩反而有些哭笑不得,由衷地嗔罵了句,而後才笑問:“那要不要更舒服?”

    “可是現在才剛過午時,我們剛吃了午膳,外麵天好亮……”夕蘊極力隱壓下某些欲念,猶豫著,通常吃完就做那檔子事的隻有獸吧。

    “大唐律法有規定天亮的時候不能從事人口生產嗎?”說著,他撐起身,很利落得褪去衣裳。為了掩蓋住自己的急躁,他盡量輕柔地抱著她,沒有任何動靜,隻是這樣彼此赤裸著、相擁著。有些熱,可是這熱度一直蘊進心底後,卻是那麽的貼心。

    時間在流逝,周圍很靜謐,隻有彼此的唿吸聲,一樣,都是越來越沉重。

    這樣抱下去,會捂出痱子的吧?想著,夕蘊掀了掀眼簾,輕喚了聲:“越浩……”

    “我離不開你了。”

    他忽然撐起身,將她壓在身下,匆忙地打斷了她的話,咕噥了一句,很輕,幾乎讓人無法聽清楚。

    “啊?”至少,離得那麽近,夕蘊都沒能聽明白他到底講了什麽。她想問個究竟,可惜一個單音才剛擠出

    唇間,就被他熱辣的吻吞沒了。

    之後發生的一切,讓她隻記得嚶嚀,所有的思維都停滯了,就這樣放任自己配合他的所有動作。

    ……

    “夕蘊……”

    她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擁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有多舒服,就抱他多緊,直至指甲泛白,嵌入他的背脊,刻出深深的紅印。隱約間,似乎聽到他在叫她,可夕蘊卻沒有心思理會。

    然而,即使是獨角戲,越浩也依舊唱得挺高興。他不需要她的迴答,隻要她聽見:“離楊釗遠點!”

    在所有感官到達最高點的同時,他伴著低沉的呻吟聲,暗吼出這句話,隨即吻上她的唇,卻反被她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痛唿了聲,看著身下的她嬌媚嗬笑,懶懶的模樣,略微透紅的膚色,洋溢出一股說不清的頹糜感。

    夕蘊依舊傻笑著,在他輕輕抽離後,她仍舊覺得全身在顫栗。卻因為他方才那句話,忍不住地想笑:“為什麽,你吃醋哦?”

    “你覺得呢?”他退向一旁,挑了下眉梢,反問。

    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再向往常那樣否認,是有所改變了嗎?夕蘊定了定神,仔細地研究著他眼眸中的神采,激情後,汗珠布滿他的全身,在古銅色的皮膚上緩緩滑落,有一股讓她窒息的野性在蔓延。

    她有些慌亂地轉開目光,緋紅地臉頰燒燙著,依舊不忘逗他:“你放心啦。雖然他長得不比你差,前途也不比你遜,個性也比你討喜,但是誰讓我先選擇嫁給你呢?在你休我之前,我暫時不會考慮跟他走的,暫時不會的。”

    “夕蘊。”越浩愣了很久,因為她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極致後,卻忽然笑了。

    “啊?”

    “看來你精神還很好,我們還能再來一次呢。”

    “你……”簡直是個縱欲過度的半獸人!

    她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總之,需求無度的某人完全用行動應證了她的想法……很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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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之後,展府一直很平靜,絲棧依舊人來人往,夕蘊幾乎很少出門,安心操持著展府家業。

    越蒙說,越浩設法勸住了泗叔,沒人知道他用了什麽方

    法,總之那個頑固的老家夥終於也有了妥協的時候。心定了,夕蘊也就更戀家了,白天就陪著從商和從涼玩鬧,晚上就陪著越浩“玩鬧”。

    日子,如果長此以往下去,應該很好。可似乎,之前的所有寧靜,隻是為了之後的風雨做映襯而已。

    大概過了半個月左右,楊釗開始頻繁地出入展府,美其名曰是與越浩比較投緣,可是他卻時常把浩園和東園搞錯……

    最後,這位隨時有數十名侍衛跟著的監察禦史,忽然說為了安全起見不便住官驛,要搬來展府做客幾日。一來,能天天和展兄把酒言歡;二來,能方便了解揚州絲商諸多事宜。

    展越浩沒動聲色,禮數上更沒有絲毫地怠慢,隻是展府近來很死氣沉沉,尤其是夕蘊……她不明白為什麽把房子割了一半讓給別人住,竟然分文不收呢?好歹也意思意思收點租金嘛,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啊。

    因為這個,她連續三天沒去飯廳用膳了。展越浩也沒多說什麽,隻派人按時把飯菜端來東園,倒是楊釗,到了第三天,他終於忍不住來慰問了。

    大老遠的,楊釗就瞧見夕蘊正在花園的樹下,仰頭看著什麽,很聚精會神,不禁有些好奇,便走了過去,與她一塊看,半晌都沒瞧出什麽端倪。

    沒多久,夕蘊打了個很響亮的噴嚏,迴頭掃了眼楊釗:“你在看什麽?”

    “你剛才在看什麽?”楊釗甚為不解,還在往樹上張望。

    “我嗎?沒看什麽啊,噴嚏打不出來,我爹說如果噴嚏打不出,仰頭看一會天就能打出來了。你看,剛才不是出來了麽,舒暢多了,主要晚膳吃得太撐了。”夕蘊說著,卷起袖子,不住地用手扇著風,這天悶得,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了,怕是要有一場雨了吧。

    “哦?”楊釗哼笑了聲,“剛才晚膳時,你房裏的丫鬟不是跑來說你沒有胃口麽?”

    “……可不是嘛,所以隻吃了一點就撐了。”夕蘊結巴了下,見過咄咄逼人的,著實沒見過這麽拐著彎咄咄逼人的。

    “是病了嗎?”聞言,楊釗隨口問了句,口吻裏有關切,還順手探了探夕蘊的額間,自言自語地咕噥著:“很好啊,我都比你燙些呢。”

    這動作快得,讓夕蘊幾乎來不及避。她分明在他眼眸中捕捉到了玩味的笑意,明知道她的撒謊,他還配合得煞有其事。難得遇見比展越浩還會裝的男人,實在令她咬牙切齒,有苦難言。

    “楊禦史怎麽又來東園了,

    該不會是又認錯了園子,迷路了吧。”

    “不是,擔心你身子,特意來看你。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待在揚州的這段時間會陪著我的。”難得,楊釗沒有再拐彎抹角。

    反而把夕蘊惹得更急了,“您老耳背是不是?!怎麽就聽不明白,我不是你的小如意!”

    “哦,我有跟你說過那是小如意答應我的話嗎?怎麽我不記得我提過?”

    夕蘊重籲出一口氣,每迴麵對這個男人,她就會莫名得煩躁起來。顯然,她還不配和他周旋,“我要去休息了,看這天快下雨了,楊禦史還是趕緊迴園子去吧。”

    ……簡直就是說什麽中什麽啊!

    夕蘊這話剛說完,鬥大的雨點就“啪啪”地往下落了,雨勢來得很猛很急,連打雷的預兆都沒。

    遠處,如樂和幾個丫鬟已經拿著傘衝了過來,準備趕緊接夕蘊迴屋子裏。一見楊釗也在,大夥有些慌了,還好如樂還算機靈:“你們幾個還愣著做什麽,趕緊把楊禦史也扶進屋子,先躲會再說,這雨怕是很快就小了,夫人我來攙扶就好。”

    “不用不用,拿鬥篷,去拿鬥篷給楊禦史,趕緊送他迴園子。”一想到興許要跟他共處一室,夕蘊就慌了。

    “你怕我?”

    “轟”地一聲雷,伴著楊釗的話一起出現,更為這人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質。

    “當然怕!您是楊禦史啊,誰不怕。求您趕緊迴去吧,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身子染了風寒什麽的,我可擔待不起。”夕蘊很誠實。

    楊釗卻沒理她,接過丫鬟手中的傘,徑自往東園的裏屋走去了。

    眼見躲不過了,縱然有再多的無奈,夕蘊也隻好硬著頭皮迴去,再怎麽著,總比傻站在外頭淋雨明智吧。

    進屋後,大夥忙著幫夕蘊和楊釗擦拭發上的雨水,瞧著她們一個個濕得更厲害,夕蘊有些不忍,“好了好了,別擦了,都趕緊下去換聲衣裳吧,這兒不用伺候了。”

    “是。”如樂領著丫鬟們應了聲,三三兩兩地出去了。

    夕蘊趕緊又拉住了如樂,叮囑了句:“找個家丁去把當家的找來,說楊禦史在東園等著他喝酒呢。”

    如樂是個明白人,跟了夫人那麽久,很快就猜透了她的言下之意,撇了眼楊釗後,趕緊奔去找人了。

    頃刻,偌大的正廳裏隻剩下了夕蘊和楊釗,外頭雷雨交加,天色黑得像是染了墨,氣氛更顯

    妖冶。

    “你就這麽想躲著我?”撣了撣衣裳後,楊釗有些不悅地蹙眉。

    夕蘊也不避諱,都已經做得那麽明顯了,也沒什麽好遮掩的:“我是有夫之婦,在自家園子裏,和一個陌生男人共處一室,傳出去會給展家蒙羞的,自然該躲著點。”

    “嗬,我聽到的傳聞可不是這樣的。銀不換竟也有怕悠悠之口的時候?在展府住了那麽多時日了,我也著實沒瞧出來展越浩有把你當迴事,你一個人窮緊張些什麽?興許,他正巴望著你紅杏出牆,好休了你,不是說他跟個益州歌妓形影不離麽?”

    這大概是夕蘊自打認識楊釗以來,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了,卻依舊讓人琢磨不透。

    “喲,沒想到楊禦史也喜歡打聽這些坊間傳言啊。”夕蘊就不明白了,怎麽現在做官的都那麽閑了嗎?

    “因為與你有關,旁人的事,我沒有閑情搭理。”

    受不了了,夕蘊習慣了直來直往,光是一個展越浩悶著騷了那麽年,已經讓她快熬出內傷了。現在又來了個說話永遠飄來飄去的,還讓不讓她活了。越想越憋屈,她索性大咧咧地在楊釗麵前坐了下來,狠狠地瞪視著他,大聲地喊道:“別煩了,這樣繞來繞去的累死人了。你說,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我才嫁進展府半年左右,關於展府生意上的事我屁都憋不出一個給你,放過我成不?”

    “確實特別。”楊釗癡看了她很久,眼神深邃,忽地就笑了。

    “你又在說什麽,求求你以後說話找一個主題好不好。”不要老是叫人這樣猜來猜去的,很無聊。

    “沒什麽。我並沒有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如果我真要辦展越浩,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何必拖到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要是往後幾天我心情能好些,不但不會以販賣私鹽的罪治你,還會告訴你一些事,一些你和展越浩應該都挺想知道的事。”

    “什麽事?”夕蘊鬆了口氣,總算,這個男人走了一次直接路線。

    “關於徐瓷和邱均之間的事。”楊釗低語,表情很自信。

    “那你要怎樣才能心情好?呐……別太過分哦,你別當我傻的,肯放過展府,就證明展府對你來有利用價值,要是你太過分,那就一拍兩散,反正我死來死去也就是這一條命。”

    瞧著她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楊釗著實想不出該怎麽形容這個女人才算貼切,也不重要了,總之對上了他的胃口,有些事必須要有那麽幾個對手,才

    好玩,“嗬,真是一股傻氣。沒什麽,大概天天見到你,心情就能好了吧……”

    好簡單的要求,好無邪的一個人,但卻步步為營地把夕蘊逼到無言以對,她有種感覺,好像正被人把玩在手心裏一樣。

    在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情況下,夕蘊隻好與他四目相對,傻愣愣地眨了兩下。

    幸好,救兵來了。

    “楊禦史的心情很飄忽啊。”聲音的主人很氣定神閑,寡淡的笑容浮在頰邊,目光落在楊釗身上。

    哇……好淩厲的眼神!

    夕蘊禁不住感歎,而後,她才發現,他此刻的模樣完全把那個眼神所表現出來的氣勢掩蓋了。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看見那麽狼狽的展越浩,就像剛從水池裏爬出來一樣,隻在她屋子裏站了些會,他周遭的地就被水滴濕了。

    有些困惑,夕蘊轉頭看了眼尾隨越浩進來的如樂。

    “我怕誤了事,親自去找當家的,他一聽說就跑來了,我想用傘給他遮雨的,可他跑得太快,我跟不上,還摔了跤。”如樂壓低聲音,解釋道,還抬起髒兮兮滲著黑水的袖子,委屈地看著夕蘊。

    另一邊,楊釗掃了眼越浩,哼笑了下,“談不上飄忽,因人而異罷了,展夫人很特別,忍不住就想逗逗她,展當家不會介意吧。”

    “很介意呢。”難得的,展越浩格外坦率:“想當初我也不過是想逗逗她,誰料,一逗就逗成了舉案齊眉的夫妻,楊禦史該不會是想重蹈展某的覆轍吧?”

    “哦?展當家言下之意難道是說,隻要楊某持之以恆,也總有機會能抱得美人歸?”楊釗挑眉,含笑看向夕蘊。

    那笑容裏滿是挑釁,夕蘊咬著唇,覺著心裏很不適,卻不便開口,隻好緊拉住越浩的衣袖,盼望著他能說些什麽為她解圍。

    好在,展越浩沒讓她失望。

    “如果我死,或許楊禦史會有得償所願的機會。可我答應過她,一定會活得比她久。”

    “嗬,楊某不過是開個玩笑,不過是個女人,展當家的何必那麽較真。”氣氛凝重,楊釗又突然雲淡風輕地笑了。

    “很不巧,剛好這個女人是我甘願用千金去換的。”展越浩依舊冷著臉,一字一句,很堅定。

    “是嗎?”楊釗歎了聲,站起身,依舊定定地看著夕蘊,“那楊某就等著展當家兌現今日這句話了。不打擾了,趁雨勢小些了,我先迴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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