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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懷著滿腔正義之色朝張夢晉家中而去,因為唐伯虎與張夢晉乃是鄰居,所以就先到張夢晉家蹲守,三人來到城西一處湖水引渠之畔,李相之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張夢晉與唐伯虎家處於渠水之測,到處翠柳依依,花叢成林,對岸乃是農莊,非常有生氣。這環境比後世的連排別墅更勝百倍了,張夢晉招唿了一名小廝讓他蹲在唐伯虎門前之外後,就領著李相之與文征明進入內院,張夢晉雖然在外叫窮,但家中確實奴仆數十人,唿來喝去的大少爺形象直讓李相之羨慕的死去活來,來來往往的美婢不斷在李相之麵前晃來晃去,直令李相之垂涎欲滴。


    吃著上好的糕點,品著香醇的新茶,李相之歎道:“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


    張夢晉嗤笑道:“要是相之喜歡,以後住下便是,我家多的是房舍,再送你兩名婢仆。”


    李相之裝腔作勢道:“日子是好日子,但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我大好兒郎豈會接受別人這些,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想要的他日必然自會憑我的努力去爭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


    文征明拍著扇子道:“不錯,貧賤不能移!我等君子之交那是交心,夢晉這話兒可就侮辱相之了。”


    張夢晉一番白眼道:“好,好,都是我的錯。二位兄長說的有理。”


    正吃的歡,一名仆人極步跑來道:“少爺,少爺,唐公子迴來了。”


    “啊?”張夢晉喝道:“拿家夥來。”


    頓時一名婢子抱著幾根粗棍過來。


    “呃?夢晉……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是做甚?”


    張夢晉怒目罵道:“不義之徒焉能以聖人之禮待之?”


    文征明咬了咬牙道:“既如此,那文某就不客氣了。”順手抄起了最粗最結實的一根木棍。


    李相之悻悻的道:“其實,我跟伯虎並不認識,這……這唐伯虎不算對我不義吧,當然了,我從精神和**上都是支持你們的。”


    “好,你為我們掠陣。”


    三人氣勢洶洶的衝進唐府,唐府的奴仆都知道這些個公子哥與唐伯虎的關係,當然不可能阻攔了。


    穿過一連串的假山池塘,在李相之快要繞暈的時候,張夢晉一聲暴喝:“唐伯虎,拿命來。”頓時高舉棍棒向一座涼亭衝了出去。文征明不甘其後擼齊袖口,躍躍欲試。


    唐伯虎嚇的跳了起來,驚道:“夢晉少安毋躁,冷靜點冷靜點,先放下棍棒再說。”


    “有什麽好說的。今日你我不死不休。”


    張夢晉追著唐伯虎狂揮棍子,唐伯虎嚇的連連討饒,就這樣二人繞著花園池塘一陣大喊大叫。


    “咦?文賓兄,你也在此?”李相之望見卸了女妝的周文賓,一副美男子裝扮,正安安穩穩品著香茗,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那俊俏的模樣直教李相之嫉妒。


    “相之、征明咱們先坐著喝茶,待他二人你死我活之後,再應付他們。”


    文征明把頭一扭,道:“不可!利之所向,當為正直。”


    周文賓笑道:“嘻嘻……你要圖什麽利?”


    “我等雅人無非就是先賢之書,古師之畫……”


    “妙哉!正如我所料,不滿二位,汝等離開之後,我故意奚落伯虎,與伯虎不通氣,可不就是等今日嘛。你我兄弟多年,這點心思還不知道?”


    文征明二話不說,立即坐下,開始與周文賓細談唐伯虎珍貴的收藏。李相之嘴角促了一下,這些個哥們……人才啊。


    ………………


    “我賠償諸位賢弟精神損失!”唐伯虎不堪被張夢晉殘毆,奔跑中大吼一聲。


    “怎麽賠償?”


    “別……別追了……別追了,這是我書房畫箱鑰匙。”唐伯虎喘著粗氣,麻利的丟出一根鑰匙來。


    頓時張夢晉眉開眼笑的納入懷中,將棍子一丟。笑嘻嘻的道:“伯虎啊?怎麽才迴來啊,這幾日飲酒都沒人陪了,好生無趣。走,咱們去喝一杯。”


    張夢晉變臉變的可夠快的,唐伯虎扶了扶腦袋上的束帶,歎道:“唉!虧大了,虧大了!”


    然後在二人勾肩搭背的迴到涼亭,似乎無絲毫的芥蒂。


    “這位一定是李翊李兄了。”唐伯虎衝李相之作禮道。


    “正是區區,見過唐兄,早聽聞伯虎年少金名,今日一見,果然氣質非凡,他日成就必定雲鶴直上。”唐伯虎一副高富帥的模樣,李相之連忙拍著馬屁道


    “不敢!不敢!”唐伯虎迴禮道:“唐某也就是粗淺之學,比起當日在畫船之上相之得一詞高作,唐某實在佩服相之的文采。”


    張夢晉不悅道;“你還好意思提。那日以相之之辭必定能博得美人兒歡心,要不是你見死不救,我們三估計都見了三位名伶了,而且憑我等之才,必定博得一番親睞。”


    周文賓不恥道:“就你啊?還想博美人親睞呢?”


    “再怎麽說我也是蘇州城中風流俊秀人物,我怎麽了?憑我和征明、相之的文采相貌,恰好其配,一人一個。”


    文征明、李相之擦著冷汗,這張夢晉說大話不打草稿的。


    不一會兒,酒菜端上,五人一起相談甚歡,聊著天南地北不亦樂乎。最後談論起生日,這才知曉,五人之中唐伯虎出生最早,其次李相之,再次文征明,後周文賓,張夢晉最末。最後迴歸主題。


    唐伯虎道:“諸位賢弟,愚兄打算追求沈凝玉。”


    周文賓道:“伯虎打算如何做法?別怪沒提醒你,你要真有此心那就得一次性將她贖出來,別說贖金你負荷不起,就是有了贖金,這沈凝玉眼界可高著呢,還不一定讓你贖。”


    李相之撓頭道:“她的贖金多少?”


    “起碼兩千兩。”


    李相之驚道:“什麽??兩千兩,這也太貴了吧?”在蘇州城買一個小丫鬟也才十兩二十兩的,甚至更低。兩千兩可以讓你在繁華的蘇州城買個三進別院,添置幾個奴仆伺候了。


    文征明道:“錢還好說,要是伯虎你有能力將沈凝玉迷的神魂顛倒,恐怕沈凝玉可能就將她周身積蓄賠上也有可能,不過……伯虎你行麽?”


    周文賓道:“鐵定不行,你們不知道那幾日在畫船之上,伯虎也就是個陪襯,伯虎的丹青在人家眼中也就一般,人家沈凝玉壓根逢場作戲居多。不過倒是相之有些希望哦。”


    “我?”李相之一愣。


    “相之那首‘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簡直是妙筆呀。看的佳人心中意動,若是相之有心再在佳人身側賦上幾首妙句,定成閨中常客,必然有戲。”


    李相之一臉向往之色。


    張夢晉爭口道:“我說什麽來著,相之的詞必定撼動佳人,唉,可惜了,無緣見佳人一麵。唉?那三位佳人可留什麽話兒下來麽?自古才女愛才,相之如此佳作,必定能讓佳人邀入閣中。”


    周文賓道:“你傻麽?哪個男人樂意自己眼中的美語讓別人爭了去,還一個勁的幫襯?”


    “說的也是!”


    唐伯虎道:“相之啊,這周夢蝶和李香菱美貌勝過沈凝玉,這沈凝玉你可別跟我爭啊。”


    李相之無語,好像這沈凝玉是唐伯虎囊中之物一般。


    “你當我傻啊,我上哪整兩千兩銀子買一個女子暖被?”


    文征明道:“不錯,女色乃是世上毒藥,不可沉迷。”


    唐伯虎不屑的道:“別怪作哥哥的沒提醒你們,到時候見了中意之人,還是個煙花之地的清伶,到時候有你抓耳饒腮的時候。”


    周文賓同意道:“這話兒不錯,這女子好找,可琴棋書畫美貌氣質俱佳的女子世上少有,即使也多,那都困在深閨,哪能知曉?為何那些青樓藝妓如此多人趨之若鶩?還不是將這些完美的閨閣女子展示人前麽?”


    李相之道:“不會吧?人無完人總有缺點的吧?”


    張夢晉道:“青樓女子的妙處就在於,善於掩飾缺點,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兒了。”


    李相之道:“太誇張了。”


    “啪”的一聲,唐伯虎用力拍了拍折扇道:“賢弟們!愚兄決定了自此之後勵誌將丹青藝成!”


    “怎麽說?”


    “我要去拜師學畫,師於沈周,先才後財,才是可行之法,這番畫船之行,也讓我收獲頗多,那些個西湖螃蟹秦淮魚蝦其文筆丹青也有可取之處,憑我唐伯虎的聰明才智,一年之內必定丹青大成,三年之內必定成風,憑我唐寅之才,好一條康莊大道供我馳騁,到時候……嘿嘿嘿嘿……”


    “有誌氣,我支持你。”張夢晉叫嚷道。


    “那你和我一同去!”


    “呃……這個嘛?人家沈先生能收我嗎?”


    文征明卻頗有興趣的道:“我早就想去了,可無人引薦,就怕沈先生看不上。今日伯虎提議,倒是激起我學畫的想法。我們一同去吧。”


    周文賓道:“那太好了,我們吳中四子若是一同拜入沈先生門下,怕是這蘇州府的一段佳話了,就這麽決定了,明日就登門拜師。”


    張夢晉道:“相之去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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