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沙丘之後,蘇忿生下令拆毀了行宮,僅保留了其中一小部分。因為武王已經明言,這裏不再是天子行宮。若保留原有的規模,便是逾製。


    再說,蘇忿生不久就要赴京任職。這裏還不一定是誰的地盤。反正墨胎玲是享受不到了。


    薑尚率領聯軍本部凱旋而歸。而呂丁、李靖等部則分別向南北方向繼續清繳。幾位公子和玉虛門人仍在軍中。


    武王並沒有在殷邑和朝歌停留多久,便起兵返迴洛邑。並將殷商宮苑盡數拆毀。


    臨走之時,武王下令由殷太子聖(武庚)承紂王祀,管理殷邑至朝歌一帶,並派管叔(姬鮮)、蔡叔(姬度)、霍叔(姬處)三人監國。


    不管怎麽說,終於可以拜托這三個家夥了。他們想禍害禍害太子聖去吧!


    臨走之時,武王囑托了姬鮮、姬度、姬處三人一番。並讓周公丹撰寫了一篇措辭嚴厲的長篇告示(商誓)懸於城門之旁。大意是:


    先祖後稷順應天命,播種百穀。商先王祭祀上帝、社稷宗廟,無不用我們後稷的嘉穀。而今商紂王昏亂,殘虐百姓,背棄上天之命。上天不佑助他,就命我父文王說:殺掉商朝多罪的紂王!姬發不能違背天命。


    商朝的百姓沒有罪,有罪的隻是紂王一人。我們西土人也厭惡勞累,這樣的用兵豈可重複?


    雖然我是在周土這麽講,說商朝的百姓無罪,而我的命令出自上天。如有人不聽從天命,敢於率先作亂,我便要致罪於他。今紂王背棄了成湯的舊典,故上帝命令我們革滅商國。所以我明白告訴你們百姓:如果不聽從我的命令,我就要全部殺掉你們。


    當年我們盟津觀兵,而上帝佑助商朝,我們怎能享有國家?現在上帝命我伐殷戎,指明百事,給我好的輔臣,我於是滅掉了殷商。


    現今我要賜福給你們,而我的太史不同意,實際是看到你們還有疑慮。


    所以你們都要注意:我講的這些話敢有不聽不信的,我要流放你們,還要用刑。我雖然要迴到西土,可我還會迴東方。你們要記住,全都要聽我的話,不用再說。


    初夏之時,武王、薑尚率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返迴洛邑。除姬鮮三兄弟外,周公(姬旦)、召公(姬奭)、畢公(姬高)、姬振鐸、姬武、姬封、姬載等兄弟均隨軍返迴。


    與他們一同返迴的,還有掛著紂王、妲己和喜媚、玉磬人頭的大小白旗,押解費中、雷開等佞臣的上百輛囚車,還有十餘萬的奴隸。


    在囚車隊伍中,我看到了惡來。他的身材比別人高大得多,在木籠裏隻能蜷著身體。木籠與他的身體之間幾乎就沒有什麽空隙。


    他看到我,臉上還顯露出一絲笑意。


    在後麵的奴隸隊伍中,我看到了飛廉與惡來的兩位夫人,懷中抱著他們的幼子。飛廉的年輕妻子懷中的應該是他的幼子,惡來的小弟季勝。而惡來夫人懷中那個瘦弱的小孩一定是女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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