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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大叔也不客氣地接過五十元錢放到破口袋中道:“下次碰到,我一定請你吃酒。”說話的口氣就像一對好友似的。


    江夢遠笑道“那就一言為定。”


    林汐聽了朝乞丐大叔猛翻白眼,還下次碰到喝酒?下次去哪找你去,便是找著你了,你有錢請酒吃嗎?還不是有人又被你忽悠了。這個江夢遠,怎麽這麽幼稚了,還跟三歲小孩一樣天真,真真服氣了。她悄悄伸手拽了一下江夢遠的衣袖,想拉他走開,不想被乞丐大叔看到,又是一陣爽朗大笑道:“這是你女朋友。”


    “是朋友,”江夢遠糾正:“叫林汐。那個是我表姐陳思雨。”江夢遠又指著陳思雨。好像和乞丐大叔是多年未見麵的朋友一樣聊天。


    陳思雨和林汐不明白表弟為什麽把她們介紹給乞丐,她們與乞丐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會有交集。中年乞丐大叔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一揮手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那我們後會有期。”


    江夢遠亦是一揮手:“後會有期。”


    乞丐大叔瀟灑地走了,臨走時,竟然邊走邊大聲吟唱著《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大家被這個會吟詩的奇丐驚奇不已,一時引來無數路人圍觀。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林汐竟也聽得癡了,人生代代相繼,江月年年如此。抬頭望月,人在異鄉,如一輪孤月徘徊中天,像是等待著什麽人似的,卻又永遠不能如願。月光下,仿佛聽到大江急流,奔騰遠去。江月有恨,流水無情,林汐偷偷地瞧著江夢遠,見他也呆呆地凝立。她又想到以後的離愁別恨,心似針紮,半晌彷徨無語。直到乞丐大叔再也不見了,對他也就不那麽討厭了。


    “賣芒果賣芒果咧,又大又好吃的芒果,十塊錢三斤。不好吃不要錢。”


    一個稚嫩孩童的聲音在大聲吆喝著。一個婦人就蹲在孩童的旁邊,看上去四十不到,生活的艱辛使她兩鬢過早斑白,臉上的皺紋像是經過苦難歲月的洗禮縱橫交錯,麵色蒼白毫無一點生氣。眼晴閃鑠著對苦難的無可奈和。她木然地隻是不斷地擦著灘前大大的芒果。


    乞丐大叔終究不過是個插曲,生活依然要繼續,林汐緩過神來,拉著陳思雨指著那婦人的灘子道:“姐,咱們買點芒果吧。”


    陳思雨笑道:“剛才還說買木瓜豐胸呢,又改主意了?真真是女人的心思你最好別猜。”


    林汐橫她一眼:“好像你就不是女人似的。我想吃芒果了還不行?”


    陳思雨嗬嗬道:“你是看到她們可憐想照顧她們生意吧?多年的閨蜜,我能不知道你?你就不愛吃芒果,不過,沒關係,買來也不浪費,某愛吃呀,就當獎賞他一路有他紅塵作伴我們才瀟瀟灑灑兩手空悠悠地逛街。”


    “你總有理由。”


    “你不願意?”


    “不和你說話。”


    “你害羞?”


    “你妹,你才害羞…。”


    倆人走到婦人麵前,因為擺的是地灘,也隻能蹲下挑幾個芒果,或許是因為有了生意,婦人蒼白的臉上才有了一點紅暈。“兩個漂亮的姐姐,買我家的芒果吧,我家芒果最美最甜,不甜不要錢,不信你嚐嚐。”小女孩子大概六七歲的樣子,穿的雖然破舊,卻也整潔。眼睛閃鑠著興奮的目光,還有渴望與欣喜,不忍讓人拒絕。


    “你們兩個女人給老子起開,不要在這裏買東西。”


    一個滿臉橫肉壯實如山的男人粗暴地推了一下陳思雨,陳思雨一聲尖叫,蹲在地上不及防備,一下就被推在了地上,林汐趕緊把陳思雨扶起,氣憤道:“你幹嘛推人,這兒又不是你家的地,怎麽這麽沒家教。”


    陳思雨見對方胳膊紋身,氣勢洶洶很兇狠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人拉住林汐道:“算了,也沒傷著我,我們走。”


    那個賣芒果的小女孩緊緊咬著嘴唇,眼眶蓄滿淚水,旁邊的婦人更是絕望無助的神情。


    “想走?”那大漢獰笑一聲,朝他後麵幾個潑皮道:“大家想不想找點樂子,這兩個妞還不錯,請她們陪我們喝酒去,咱們再沒教養也是又文明人,對吧。”


    那幾個潑皮起哄鼓燥道:“彪哥,待會可別忘了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讓我們也嚐嚐漂亮女人的滋味。”這些地疲*見是外地人,說話肆無忌殫。


    林汐和陳思雨感到極大的羞辱,但又真怕了這些*,麵色煞白,也沒勇氣敢罵他們。賣芒果的小女孩鼓足勇氣道:“倆位姐姐,你們快走吧,他們不是好人。”


    婦人也對那些潑疲道:“各位大哥,人家女孩子一看可是好人家的女子,你們讓人家走吧。別要遭蹋人家,有氣就衝我這個老太婆來。”


    那個叫彪哥的男子道:“老太婆,看不出你她媽的還敢教訓你大斧,你有種,不知死活的東西,弟兄們,先把老太婆的攤子給老子踩個稀巴爛,再把她女兒帶走,不還錢就把她女兒賣給人販子來還債。”


    “好咧。”地皮起哄,準備就要砸攤子。


    市場上很多商戶是敢怒不敢言,逛街的見有大事要發生,一哄而散,生怕惹事上身。也不能怪人家泠漠,出門在外,都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本熱鬧的集市,因為潑皮一下子變得泠清。很多人都離開了是非之地,有些膽大的站得遠遠看熱鬧。


    就在潑皮們剛想動手砸婦人灘子時。,突然聽到有人泠泠地道:“你們敢。”聲音像是零下五十度,冰冷得都能把鐵塊凍裂。


    潑皮們一愣,這種違和的聲音他們還從沒聽過,小刀會縱橫東莞幾十年,在江湖上雖然不能和名門大派相比,但也不是一個打工仔能惹得起。


    潑皮們起始以為是哪個門派的少年子弟見兩個姑娘長得漂亮來個英雄救美,以博美人親睞,不想是個穿著工衣二十許左右華美青年,俊美的五官泠硬的似是一塊千年玄冰。來人正是江夢遠,原本他逛街累了找了個地方坐著等林汐和表姐,遠遠見到表姐被一男子推在地上發出驚叫,心裏一疼,那是他最親愛的表姐,身在異鄉,長姐如母,誰欺負表姐就是忤逆他逆鱗,誰都有底線,可以欺負他,但欺負表姐,誰都不行。


    陳思雨和林汐見是江夢遠,心是一沉,更加地擔心受怕,倆人不約而同地攔在他身邊,陳思雨焦急道:“你湊什麽熱鬧,這裏又有你什麽事了,還不快走。”


    潑皮見是一個打工仔,無不起哄哈哈大笑,彪哥笑的打跌:“我還以為是鋼鐵俠或是超人來了,原來是個小白臉。”說完立即兇光烈焰:“兄弟們,給老子把小白臉打花,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挑戰小刀會的尊嚴,老子廢了你。老子最討厭別人長的比我帥,比我會泡妞。”


    陳思雨一聽,險些昏厥,她哪見過這樣的場麵,她還看到一個潑皮竟然抽出馬刀來,刀子冷冰冰地反射著月亮的光茫,冷冽如秋水一般寒光灼灼。她本能地護在江夢遠的前麵,她好害怕表弟被他們傷害,要是表弟被打傷或是打殘,那她還要不要活了,他可是她在這裏唯一的親人。他比她生命重要,這是她的執念。林汐也一樣,雖然害怕卻沒有退縮。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潑皮揮拳朝她們衝過來的時候,江夢遠急急將倆人拉到自己身後,一個跨步,來到了衝在最前麵的一個潑皮左邊,一把抓住他左手的鋼管,一把抓住他還纏有紗布的手臂,用力一擰,發出哢嚓一聲,肩關節已經脫臼,潑皮慘叫聲這才響起。


    月光、燈火將集映射的一片通明。此時,看到那個拿鋼管的潑皮已經休克,剩下的潑皮也同時一驚,特別是彪哥,見小白臉如此心狠手辣,一上手就是把人廢了。


    要和他單挑簡直是找死,趕緊朝後退去,可惜卻慢上了一步,江夢遠最恨他嘴巴不幹淨,而且是他把陳思雨推到地上,閃電般的對著彪哥踢出一腳,彪哥那高大的身軀直直的飛了出去,一個完美惡狗撲食落地,整個臉蛋和那水泥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直刮得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江夢遠好像沒打算放過其他潑皮,朝左跨出一大步,狠狠的一拳打在另一個拿砍刀潑皮的小腹,他也像彪哥一樣,直直的飛了出去,連續撞倒了好幾個潑皮,而他手上的砍刀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迴到了江夢遠一,手中。江夢遠速度極快,另一個潑皮鋼管揮來的同時,身形一閃,一把將一個潑皮拉到剛才自己站的位置上,鋼管狠狠的砸在他頭上,頓時砸得血花亂濺。


    江夢遠又拿著砍刀,砍刀在手中揮舞一番,在一個已經嚇傻了的潑皮右臂上輕輕一劃,連同袖子在內,劃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白肉一番,鮮紅的血液從肉裏滲了出來,很快染紅了奇形怪狀襯衫,一地慘叫聲更是響徹整個街道。”


    江夢遠一氣嗬成,幾個動作如行雲流水,眾人也是看的眼花繚亂,還沒迴過味來,十幾個潑皮*,還沒有堅持一分鍾就全部掛彩。絕大數人躺在地上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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