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為什麽會跑進我們的岩洞,一開始我還納悶,後來想想肯定是沿著水渠流過來的。


    昨晚一場暴風雨,把李家河上遊衝刷的幹幹淨淨,水流湍急,就連躲在泥漿裏的泥鰍也被衝了下來。


    看著我手裏不停吐泡的小家夥,林紅音第一個哈哈大笑,緊接著溫小柔也笑得直不起腰來,隻有楊采薇一臉的怒火。


    她跑上來,拽著我的胳膊就是一通暴打,嘴裏還不停埋怨著:“為什麽不早說是泥鰍,你分明就是故意耍流氓,打死你算了。”


    我連忙爭辯:“是你口口聲聲說有蛇,我又沒看過,怎麽知道是泥鰍。”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扭打在一起。


    楊大小姐也真是豁出去了,而我又不好意思動手,稍有不慎就會被她說成是耍流氓,隻能遠遠躲著。


    “你……哎呦!”


    我一個沒躲開,就被她踢中了小腿,不愧是練過跆拳道的,楊采薇腳上力氣真不小,疼的我原地抱著小腿轉圈。


    這下子被她逮了個正著,直接跳到我身上,一通流星拳打過來那叫一個疼。


    我急忙護著腦袋,反正什麽都沒看清,隻感覺到一對豐盈而有彈性的采薇山,在我臉上甩來甩去,恰恰我又不能碰,怕被賴著。


    林紅音站在一旁,急得跟個什麽似的,又沒法上來拉架,因為一旦拉架,場麵肯定更為混亂。


    “鬧夠了沒有,滾迴去穿衣服。”


    我直起腰來,一把將麵前的女孩推到旁邊,整了整幾乎被她扯爛的上衣,臉上全是嚴肅的表情。


    楊采薇被我震住了,嘴裏嘟噥著,小氣鬼,跟女人玩居然敢還手,開玩笑都不行。


    我真想罵她兩句,開玩笑有光著開的嗎?


    林紅音見我真生氣了,勸了兩句,就拉著楊大小姐去岩洞裏穿衣服。


    也不知林老師說了什麽,從岩洞裏出來後,楊采薇就跟變了個人一般,居然過來跟我道歉,更不可思議的是,她開口之前先是鞠了一躬,這臉變得比島上的天氣還快。


    她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跟你鬧玩笑了,原諒我吧。”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一邊嗬嗬著跟她說,我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不應該跟女人動手打架。


    “那你以後能不能別那麽兇,我看你隻對我兇,跟林姐姐和小柔妹妹都沒有。”


    我心說,她們倆也沒跟你似的無理取鬧,嘴上卻答應著:“以後再也不會吼你了,大家和睦相處。”


    楊采薇聽完,這才深深地出了口氣。


    ……


    洞裏的蒿草,被白姐她們晾曬過,晚上躺在上麵,猶能嗅出陽光的味道。


    還是和以前一樣,我自己睡在洞口,可以隨時觀察山下的動靜,尤其是曰本人的出現,讓我更加不安。


    半夜的時候,林紅音晃醒了我,說是出去方便一下,讓我陪著她。


    我欣然答應,自己先跳出洞口,然後轉身向她張開了懷抱。


    記得第一次陪林老師夜出,我也是這樣的動作,等來的卻是女人一個微笑的拒絕。


    今晚,我本沒有抱多大希望,然而她卻坐了下來,微微張開雙臂,嘴角露出恬靜的笑容。


    “不許像那次一樣,兩個人都摔倒。”


    我點頭答應著,將手伸向她的腋下,往上一用力,將女人直接摟進了懷裏。


    出於條件反射,林紅音也攬住了我的脖子。


    我看到她那楚楚動人的臉龐,一灣秋水在眼眸裏晃動著。可能距離太近的緣故,她兩隻眼睛時而看看我的左眼,時而看看我的右眼,就連唿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去那邊,當心又被小柔看到。”


    女人伏在我耳邊的低語,像是夢裏期盼已久的詩章,讓我情迷意亂。


    “好!”


    我拉起她的手,兩人肩並肩在月光裏徜徉。


    “就在這裏吧。”我指著河邊輕聲說。


    林紅音羞澀的點頭,那熟悉的拉鏈聲,那悅耳的嘩嘩聲,再一次讓我沉醉不醒。


    “我好了,你要不要……”


    “你洗了嗎?”


    “嗯!”


    她說著,沒有迴到院子中央,而是靠在一棵樹上,將目光看向不知何處的遠方。


    等我再次迴到她的身旁,林紅音突然問我,要不要坐一會兒,醒來後發現一點都不困。


    我當然求之不得,雖說海島生活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但是我倆獨處的機會卻是那麽少。


    夜空裏的星星,


    圍繞在月亮周圍,


    眨呀眨。


    就像此時女人的發絲,


    被微風拂起在我的臉前,


    飄呀飄。


    我竟然有種初戀的感覺,那是一種許久都不敢奢望的感覺,尤其城市越大,生活節奏越快,仿佛那種感覺就愈加渺茫。


    然而,在這荒涼的海島上,我卻找到了它。


    時間在我們身邊一點一滴流淌,我多麽希望能夠叫住它,讓它不要帶走眼前的美好。


    直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甚至能夠聽到林紅音那瑟瑟發抖的喘息,我才明白,時間之所以流淌,是要帶給我更美好的迴憶。


    “很冷嗎?”我扭頭看著坐在一旁的女人。


    她臉上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說“有點”,但是顯然,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的迴答,這裏的夜晚還是挺涼的。


    我沒有猶豫,更不需要做作,我是一個在絕望中尋找愛情的男人,於是我很自然地伸出一條胳膊,將近在咫尺的女人拉進懷裏。


    她沒有反抗,我能感受到她那冰涼的臉龐,就緊緊地貼在我的脖頸上,女人每一次唿吸,吹著我的皮膚,卻癢在我的心裏。


    我將她抱得更緊,下巴稍微低一點,嘴唇就印上了她的額頭。


    要相信,男人都是貪婪的,我也是如此。


    在她驚訝的一刹那,我幾乎毫無征兆的,劃過她的鼻尖,狠狠壓住了她那豐盈、濕熱又令人忘情的雙唇。


    “嗯……”


    林紅音發出一聲輕吟,在我聽來是那麽優美的歌聲,她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胸膛,指甲幾乎就要陷進肉裏。


    但是她,依舊沒有反抗。


    我捧起女人的臉頰,貪婪的吮弄著。她嘴裏香熱的氣息,幾乎讓人窒息,她臉上滑膩的肌膚,已經燙的讓人瘋狂。


    我順勢將其壓倒在身下,雙手侵入她的衣內,嘴唇離開那火熱的山口,遊弋在早已紅潤的脖頸上。


    林紅音徹底被點燃了,兩隻手將我的頭往胸口按去。


    真的沒有想到,她的柔情,就像冬天裏的一把火,能夠讓我不顧周圍的絕境,甘願熔化在她的身體上。


    沐浴後的林紅音,雪白,聖潔,我幾乎不能從她身上找到一點瑕疵,她太美了,美得令人暈眩,美得令人自慚形穢。


    美得讓我險些忘記,她竟然還是個初女。


    我坐了起來,蹲在河邊,用涼水猛烈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林紅音依舊躺在那裏,我能聽到她的喘息,漸漸趨於平緩,甚至有一絲失落。


    許久,她忽然問我:“還是放不下她嗎?”


    我愣了一下,說:“不是。”


    “那是為什麽?”


    我又何嚐不想知道為什麽,我無法迴答女人的問題,直到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冷靜下來的答案,才澀澀的說了出來。


    “我不想你是因為報答,或者僅僅為了能夠活下去,才不拒絕我。”


    是呀,就像我這樣普普通通的學生,成績不好,家境清貧,長得還不出眾,有什麽資格得到林紅音這朵被全校師生譽為“冠群芳”的美女老師。或許她真的僅僅為了報恩,亦或者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才甘願將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在這座荒島上偷偷摸摸的交給我,一個越來越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聽完我的話,她愣住了,然後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來,狠狠打在我的臉上。


    “李維京你是個傻子!”


    說完,林紅音哭得無比痛心,她每一次抽搐都牽動著我的神經,我的心也在滴血,狠狠地罵著自己是個混蛋。


    “老師我……”


    她突然撲了過來:“我知道,我知道,你什麽都不要說,抱緊我,不要說話!”


    我抱著懷裏的女人,將牙齒咬得嘎嘣響,原本我以為自己是個情商很高的人,卻不料一句話深深地傷害了我最夢寐以求的她。


    如果再來一次,我絕不會說出那樣的渾話,也絕不會輕易點燃她心中那座壓抑的火山。就像林紅音說的那樣,不要說話,抱緊她,對於身處絕境的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她的唿吸越發寧靜,她胸口的起伏也愈發平緩,好像是睡著了。


    我唿喚一聲:“老師?”


    原來她沒有睡:“什麽!”


    “起霧了,地上全是露水,迴去睡吧。”


    她抬起頭,看著我的臉:“再吻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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